第23章 章節
己的鄉親。”簡钰知道這些倭寇平時躲在沿海的島嶼等偏僻所在,出動時能夠避開官軍洗劫一些村鎮皆是因為收買一些當地的奸民為向導。
高舒夜聞言,如遇知音,朗聲道:“钰公子果然見識過人,倭寇橫行無忌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依仗這那些毫無氣節可言的奸民。這種人倘若落在本将軍手中,定要讓他爹娘後悔生他下來。”
“相信高将軍定能如願!”
衆人随高舒夜進了将軍府,等衆人安頓好了,洗去一身風塵,高舒夜又親自安排了晚宴為他們接風。作陪的都是臺州地方官吏和士紳,尤其是那些士紳聽說他們是受了靖海将軍邀請前來相助官軍抗倭,臉上的笑容頓時真誠了不少。
士紳們大多是都是世居于此,臺州城外許多被洗劫的村鎮莊子很多都是這些士紳地主的私産。臺州受倭寇侵擾多年,莫說百姓就是這些士紳官吏也不勝其煩。
只是這些倭寇的老巢實在難找的很,加上近幾個月倭寇中又來了些武藝高強的忍者越發的肆行無忌起來。前幾日,倭寇大規模攻打臺州城,很大一部分願意也是覺得自己實力強了,竟然妄圖洗劫臺州城,甚或占據臺州城為他們的據點。
借着接手,簡钰閃出了宴會,聽到腳步聲,不想被打擾的簡钰幹脆飛身,坐在了屋頂上。
躺在屋頂上望着滿天繁星,聽着屋子裏推杯交盞的聲音,簡钰心中微微曬然。許城外那些在倭寇的肆虐下幸存下來的百姓或許還在忍受着饑餓,這些口口聲聲說着憎恨倭寇的富貴老爺們卻在喝的面紅耳赤,真是諷刺之極。
若不是倭寇侵害了他們的切身利益,只怕他們對于抗倭不會有絲毫的關心吧!簡钰也清楚自己未嘗不是遷怒之意,今晚心情煩悶的很,不樂意與裏面的那些老家夥虛與委蛇罷了。
“輕吟一句情話,執筆一副情畫。綻放一地情花,覆蓋一片青瓦。 共飲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 挽起一面輕紗,看清天邊月牙。愛像水墨青花,何懼剎那芳華”
宴廳中傳來悠揚的歌聲,讓簡钰微微有些意外。那歌聲飄渺靈動,宛如天籁,依然傳出了《剎那芳華曲》的精髓。
自從《剎那芳華曲》無意流露出去,江南的歌姬争相傳唱。從杭州府到南京府的秦淮河畔,簡钰聽過無數人唱這首曲子,卻無人能及的上此刻的唱曲之人。最令簡钰意外的是,這嗓音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曲歌罷,宴廳中傳出了一陣笑聲,随後是老爺們打賞的聲音。
府中的管事領着一個綠衣女子和一個老翁往府外走去,看着那有些熟悉的背影,簡钰猛地坐了起來。
竟是故人來,也難怪簡钰覺得那歌聲似曾相識了。簡钰望着那綠意女子,然後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老翁腿上。這一老一少像是一對賣唱的父女,讓簡钰意外的是這父女二人竟是他在秦淮河畔遇到過的那父女二人。南京是陪都,熱鬧僅次于京城的所在。秦淮河畔更是天底下最熱鬧的去處,這父女二人沒有留在南京卻跑到了臺州這個小地方不得不令人意外。
那老翁穿着一身打了補丁的葛衣,手上拿着一把二胡。這本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老翁那二胡的姿式。心中一動,簡钰一躍而去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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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出了将軍府,不緊不慢地向東邊的小巷走去,簡钰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他們一直走過了兩條街依然沒有任何動作。簡钰微微有些不耐煩,他本不是個耐心好的人。
彎腰撿起一塊瓦片,簡钰将瓦片擲向了綠意女子。然後立即伏地了身體,從上望着兩人。
“誰?”那老翁猛地跳了起來賴在了綠衣少女面前。
酒宴插曲
“小三,不要太緊張了!或許只是有夜貓碰到了松動的瓦片。”
簡钰聽到那綠衣女子喚老翁“小三”差點笑場,可是聽到後面半句頓時笑不出來了。貓的腳底有肉墊,即柔軟又有彈性,所以走路跳躍無聲無息。貓若是受了驚吓自然也可能将屋頂的瓦片碰落,但是那瓦片自然應該垂直落下,不該是——
簡钰一驚,順勢自屋頂滾落,數枚白骨釘貼着身體飛過。簡钰自屋檐滾落,半空中一個翻身已經落在了地上,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綠衣女子說着那老翁太過緊張,然後在簡钰聽到話一時沒忍住發出聲響确定位子,立即出手。她打出四枚白骨釘卻沒有打中,手中又扣了三支梅花镖,就見簡钰一身白衣自屋頂飄然落下。那優美的身姿猶如自樹梢落下的葉子,随風而動,端得賞心悅目。
“原來是钰公子,秦淮河畔匆匆一別,沒想到奴家竟然這麽快就再次見到公子了。”綠衣女子将梅花镖收回袖中,上前盈盈一福道。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姑娘!”簡钰淡笑道。他的臉上一派閑然,精神卻緊繃起來。方才見着綠衣女子心計武功均不凡,雖見對方收起暗器也不敢放松警惕。此時,他心中竟隐隐有些後悔這麽魯莽地跟了出來。
“钰公子可是到臺州游玩的?如今臺州可不太平,公子若是沒事的話還是盡早回杭州吧!”綠衣女子誠懇地說道。
“哦?既然臺州不太平,姑娘又為何千裏迢迢從秦淮河到了臺州?一姑娘才情,只怕在秦淮河讨口飯吃比在臺州這樣的小城容易多了。”
“钰公子說笑了!奴家不過蒲柳之姿,在秦淮河多年一直默默無名。現在回到了臺州老家也算是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吧!”綠衣女子微微福了一福道,“天色已經不早了,奴家先行告辭!”
“姑娘慢走!”簡钰悠然笑道,笑意卻未達到眼底。
一個身懷武藝,能夠讓一個武林中人甘心為之驅使的女子絕不會是一般的歡場歌姬。
綠衣女子仿佛并不介意簡钰知道自己身懷武功一般,竟然極為幹脆的轉身走人。倒是那叫小三的老翁臨去之前還警告性地瞪了自己一眼,倒是極有趣。
回到将軍府,宴會還沒有結束,見簡钰從外面進來,高舒夜站起身借着幾分酒意笑道:“钰公子可是出去好一會兒了,再不回來,本将就該差人去淨房尋人了!哈哈~”
在座的老爺們聞言頓時歡笑起來,這些士紳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道江湖事。加之高舒夜沒有特意介紹簡钰等人的身份,他們知道将軍今日宴請幾位趕來相助臺州城抗倭的武林高手,注意到了一臉冷峻的上官澈、腰懸長刀的淩然,便知兩人就是高将軍請的高手。而像簡钰這樣長相俊美看着溫文儒雅的貴公子模樣,這些士紳哪裏會放在心上。
聽着簡钰的口音知道是杭州府一帶的人,只當是哪家公子學了些花拳繡腿,也想學人家做英雄了罷了,哪裏放在心上。若是他們知道簡钰身懷高強武藝,只怕這會兒哪裏敢笑得這般肆無忌憚。
簡钰滿臉黑線,他一點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
“來來來,钰公子離開這麽久,該自罰三杯才是!”高舒夜身邊的副将韓擒起身拎起酒壺,拿起酒杯湊到了簡钰面前。
簡钰眼皮微跳:“钰某不勝酒力,韓副将還是手下留情!”
“嗳~钰公子不喝,可是看不起韓某。”韓擒醉眼迷離地看着簡钰,拉下了臉色。
“韓叔叔,钰公子确實不能喝酒,還請韓叔叔不要為難他了。”矮屏風後,高舒意柔聲道。
因為王悅寧、蘇妙溶等人出身江湖畢竟沒有一般人家的那些規矩。所以高舒夜特意在屏風後設了一桌酒席,讓妹妹高舒意作陪。
“哈哈~我老韓聽說大小姐在南京設下擂臺比武招親,钰公子适逢其會。看來钰公子雖然輸了擂臺卻依舊贏了美人心啊!”這韓擒性情魯直,絲毫不懂得避諱,說起話來竟是無所顧忌,“要我老韓說,那秦家表少爺雖然有幾分本是,可是認了個太監當幹爹弄得自己也不陰不陽的。钰公子雖然長的單薄了點,但是比那表少爺倒是強多了。我老韓——”
韓擒說的興起,竟然絲毫不理會邊上假裝咳嗽的高舒夜,弄得高舒夜也有些尴尬不已,避免他說出更多讓人尴尬的話語,唯有開口道:“老韓,你不是要給钰公子敬酒麽,怎麽盡說廢話?”
“對喽!不過大小姐求情,三杯可免,但這一杯,钰公子總要給老韓幾分面子吧!”韓擒如夢初醒,連忙将手中的酒杯遞給了簡钰。
簡钰不禁有些後悔為何自己竟要返回這個宴會,只得接過來酒杯,舉袖掩唇,“飲”盡了杯中的酒。
“韓副将請了!”簡钰返身走回自己的席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