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教訓
即使是在黑暗的電影院裏,刁日天這顆燈泡也亮的晃眼。
王幸運和賈溫柔是想極力忽視這個人的,兩個人黏黏膩膩的拉手、接吻,刁日天就像是吃了炸/藥似的暴怒,生生将王幸運扯開。
雖然是動作幅度不大,可前後都有人,難免還是引起了一點注意力的。
兩個人只好認真的看電影。
但是熱戀中的情侶總是不可自抑的會被對方吸引,會想要發生一點肢體上的親密,哪怕只是簡單的指尖輕觸,或是狀似不經意的手臂摩擦。
刁日天起初見兩個人乖乖的沒在鬧,心裏的怒火稍有淡化,結果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上的他很快就發現就算沒有明目張膽的交流,私底下脈脈洶湧的暗潮卻從未停歇。
有了這一發現,刁日天拳頭緊握,雙目圓睜,暗自咬牙。正前方大屏幕上投下的光亮将他猙獰的表情照的纖毫畢現。偏藍的光襯着青筋畢露的臉,幽幽的、狼一樣的目光,整個人半藏在黑暗裏,像是鬼怪一樣可怖。
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冷下了一聲,默不作聲的将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打開,把燈光調好,是細細的一束光線從上到下,穩穩的打在兩個人中間的位置。
賈溫柔和王幸運剛勾了勾手指,忽然一束光從天而降似的,恰好落在兩個人勾勾搭搭的手指上,吓了兩人一跳。
兩個人下意識的縮回了手,齊齊轉向燈光打來的方向,就看見刁日天勾起一邊唇角,邪肆而得意的笑。
而他手上,赫然拿着開了手電筒的手機。
賈溫柔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她可從來沒有這麽讨厭過這樣一個人。單單只是昨天和今天,就足以把刁日天往日在她這裏積累下來的好感全敗壞光了!
賈溫柔磨了磨牙,目光兇狠的盯着耀武揚威的刁日天,簡直恨不得撲過去咬死對方。
即使理智将她按在了原地,讓她沒能立刻行動,仇卻是牢牢記在心裏了。
早晚,早晚有一天,老娘要坑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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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溫柔在心裏咬牙切齒的發誓道。
王幸運心裏也是煩透了。
手電筒的光亮細細的一束,即使在電影院這種黑暗的環境裏,只要不是四處搖晃,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可就是這一點才尤其可恨!
專門把光照在她們兩人之間是要幹什麽?
把她們兩個當猴子耍嗎?
情侶間親密的小動作本來是很有愛的,可如果加上一束聚光,再來一個不懷好意的圍觀人員,這意義可就全變了。
固然,她們可以忽視這個人和他無力的舉動,但終究心裏膈應。而且,她們也不是來為誰表演的不是?
王幸運握了握拳頭,盯着刁日天那一只熊貓眼看了一下,還是覺得賈溫柔下手太輕了。
也許當時她就不該袖手旁觀,更不該在最後打馬虎眼兒,應該沖上去和賈溫柔同心協力,一起揍死他!
刁日天的燈光和他的人一樣,洋洋得意,無比刺眼的插在兩個人中間。
王幸運伸出手,在明晃晃的燈光中捏了捏賈溫柔的手,安撫了一下,小聲道:“我們走吧。”
電影好不好還不知道,但繼續看下去,無疑是憋屈的。
刁日天這個人此刻在這裏,會比看一百部爛片都讓人難以接受。
刁日天沒想到這兩人居然不接招,連搭理都不搭理,就這麽起身走了。
他本身就為了破壞兩個人來的,因此兩個人一起身,他愣了一下,立刻也站了起來,跟着走了。
賈溫柔和王幸運肩并肩走出了電影院,眼角的餘光掃見大搖大擺跟着的刁日天,眼睛一眯,危險的神色在秀美的臉龐上一閃而過。
“我咽不下這口氣!簡直日了狗了!”賈溫柔抱怨了一聲。
她真是不明白這是招了什麽邪了,刁日天怎麽突然就扭了性子,非要跟她們倆耗上了。
不過這不影響她想要教訓刁日天的心情。
“往人少的地方走。”賈溫柔側頭跟王幸運咬耳朵。
新仇舊恨,今天她要加在一起報了!勢必得讓他知道,什麽是朋友妻不可欺!
王幸運輕輕“嗯”了一聲,對賈溫柔想做的事情已經有了預感了。
不過這時候,她心裏是很支持的。
刁日天的注意力全在兩個人的親密接觸上了,完全沒有發現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了。
走過一個拐角,刁日天迎面就看見兩個女孩子站在那裏定定的盯着他。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轉頭就跑,但是大總裁的尊嚴不允許他這麽做!
臨陣逃脫的總裁可不是合格的總裁!
于是,內心堅定的維護自己總裁尊嚴的刁日天成功的掉了裏子和面子,在這個行人稀少的小巷裏被兩個女孩子聯手打的鼻青眼腫,最後被一腳踹在地上。
真的是非常凄慘了!
也許,每個總裁都要有那麽一段命運多舛的時光的。
從小金尊玉貴長大,從未遇過搓折的總裁如是安慰自己。
收拾完了礙眼的人,賈溫柔神清氣爽,還有心情掏出手機對準狼狽不堪的大總裁拍個照留念。
拍完了照,賈溫柔給刁日天自己發了一份。又給賈紳士發了一份,并且附文:“給你兩天時間,把他給調/教好,不然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賈紳士看見照片,先是心疼,又看見附文,簡直一頭霧水。
當即就給賈溫柔打了電話過來,先問刁日天的情況:“昊昊怎麽樣了?你怎麽能打他?”
賈溫柔冷呵一聲,“打他怎麽了?他媽的居然敢調戲老娘的女人,簡直不想混了!”
賈紳士:“你開什麽玩笑?”
賈溫柔:“昨天晚上他為什麽會被打?就是因為他想強吻幸運!”
賈紳士還是感覺難以置信,本能的将鍋甩給王幸運。
“是不是有誤會?王幸運跟你說的?”
賈溫柔嗤笑一聲:“去他媽的誤會。老娘今天親眼看見的,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你他媽的到底靠不靠譜?gay來gay去搞了這麽多年,媽的沒上手就算了,現在他怎麽還對女人有興趣了?”
賈溫柔越說越暴躁。
王幸運在一旁看着賈溫柔大發神威,安靜如雞,心裏卻很興奮。
雖然水蓮花的形象有點幻滅了,但莫名覺得噴火小暴龍的模樣也很帶感啊!
她一定是病了……
明明她以前最喜歡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來着……
搖了搖頭,王幸運默默的打開手機叫了輛車,把刁日天提溜出去,讓司機給送回家。
經過這兩天的刺激,王幸運心理承受能力也增加不少。面對司機驚奇的目光,還能面不改色的解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呵呵……”
如果不是笑的幹巴巴的,王幸運覺得自己這個表演和借口可以打滿分。
賈溫柔一邊跟賈紳士打電話,一邊跟了出來,瞥見刁日天坐在出租車後座上一身狼狽,一臉恍恍惚惚的模樣,就覺得十分解氣,爽快的告訴自家哥哥已經把刁日天打包了,讓他記得簽收。
等挂了電話,賈溫柔跟司機交代了兩句,給了地址,又付了足足的錢,讓他直接給送到賈家。
司機拉着個傷患出發了。
刁日天雖然被打了,但是四肢完好,腦子也沒殘疾,很快就從恍惚的狀态裏出來了,走到半路就讓司機改路線,他要回自己家。
然而司機大叔只是樂呵呵的從後視鏡裏瞥他一眼,就樂呵呵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他可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好司機,當然是誰給了錢給了任務,就聽誰的!
即便現在這個受傷的小夥子盯着一張大花臉豪氣的要出十倍也不行。
在有責任感的司機面前,總裁也不是萬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