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喝酒
當天晚上,王幸運忙完導師給的任務之後,意外的接到了刁日天的邀約電話。
最出乎意料的是,刁日天還親自開着豪車到他們宿舍樓下等她。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研究生宿舍位置比較偏僻,現在又是晚上,不然一輛豪車在女生宿舍樓底下招搖過市還是很惹人矚目的。
刁日天催得急,王幸運拽上包拿着手機就下去了。
上了車之後,王幸運坐在副駕駛,慢半拍的感覺出車裏氣氛很壓抑,或者說,刁日天顯得很沉郁,滿腹心事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明晃晃的“老子很不爽!”。
王幸運聰明的保持了沉默。
就在壓抑的氣氛裏,車子一路行駛,開到了一家酒吧門口。
刁日天把車鑰匙交給侍者,讓對方去泊車。
王幸運擡頭看着蔚藍酒吧的招牌,不由得皺了皺眉。
酒吧可是事故高發地,孤男寡女的,雖然是兩個同,但也很不安全啊!
更何況還有一本寫滿了同名巧合的狗血總裁文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腦門上,王幸運才不放心跟着傳說中的男主角來酒吧獨處呢!
“溫柔呢?叫她了沒?”王幸運謹慎的問了句。她覺得刁日天今天的狀态不太對,仔細琢磨了一下,察覺似乎有點像是傳說中的怨婦狀态,所以敏銳的挑選了一個最不可能挑動他神經也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來問。
刁日天搖搖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半強迫性的摟着她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說:“今天就我們倆,沒別人。陪我喝酒!”
王幸運覺得對方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現在正處于爆發前的最後平靜中,雖然表面還算正常,但無數炙熱滾燙的暗流湧動其中,已經開始逐漸醞釀、沸湯,像是高溫的滾水,嘟嘟嘟的冒着泡兒,任何一個小泡泡的炸裂,都有可能引起整座火山的噴發。
遲鈍的直覺開始緩慢運轉起來,這個時候王幸運才進一步察覺自己的失策——應該在來的通知一下溫柔或者大舅哥的。
王幸運支吾着敷衍變得暴躁易怒的刁日天,在兩杯果酒下肚之後,側過身子掏出手機,打算發短信或打電話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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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刁日天警覺的很,雖然一杯杯自己灌自己,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走神,并且一把奪過手機,嚴肅批評了她開小差的行為。
“說了就咱們倆!”刁日天不滿道:“還是朋友不是?是朋友就喝了這杯酒!”
說完,一杯酒“哐”砸在吧臺上。酒液四濺,透明的玻璃杯壁上投射着吊頂上閃爍的七彩燈光。
舞池裏面群魔亂舞,躁動的人群,喧嚣的電子音樂,糜爛腐朽的靈魂,活力四射的肉/體,兩極分化的環境誘惑着人融入進去,同流合污。
這的确是一個很能感染人的地方。
王幸運被灌了幾杯酒下肚,不免就自發的陷入了這種引誘裏。
刁日天還算有點兒分寸,也是個會為朋友考慮的人。
雖然是拉着她來喝酒,但是為她點的都是比較不容易醉的果酒。不過王幸運酒量淺,喝了酒杯酒有點暈了,于是推拒:
“不行,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酒吧裏太吵,說話基本靠吼。
刁日天被吼了兩聲,立刻吼回去:“喝酒就是要醉!醉了好!”
嘴上這麽說,卻也沒接着給她點酒了。
王幸運自己要了杯不含酒精的鮮榨果汁,坐在吧臺旁安靜的喝着。
刁日天自顧自的喝着,漸漸就有些醉了,手腳就開始亂動,抓着王幸運的手開始說醉話:“我跟你說,男人都他媽不是好東西!一邊跟你搞暧昧,轉頭就和別的女人睡!”
王幸運更深切的感受了一下對方今天的怨婦氣質,心裏咂舌,看來真醉了,連自己都給罵了。
“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不是。”
王幸運開始開解對方:“還是有好男人的。”
刁日天哼笑一聲,乜了她一眼,顯然不贊同這個論調。不過他腦袋已經有點迷糊了,所以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而亂七八糟的說:“還是你好,我好羨慕你哦,喜歡白白軟軟的女孩子多好呀,為什麽要喜歡臭男人!”
王幸運:“……”
無言以對,只能尴尬的微笑。
刁日天也不需要她給什麽反應,嘀嘀咕咕的把男人們都罵了個痛快,捂着胸口,西子捧心的喊自己心好痛,超委屈。
王幸運只好給面子的關心對方怎麽了,是不是遭遇什麽不好的事了,順便說不要傷心呀,咱們最差還能喝個酒呢,以此來維持這段堪比塑料姐妹花的友情。
刁日天愈發被勾起了傷心事,想到自己今天跑到賈氏,看到賈紳士果然頂着一張寫滿暧昧的大花臉,準備順着心中驟起的怒火去質問賈紳士,卻突然發現自己毫無立場。
他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去質問這個人?
好兄弟?
可是好兄弟是沒有立場去質問對方和其他女人是否發生了超出界限的關系的,也沒有立場去拷問這個女人哪裏來的,她是誰?
一腔躁怒和氣憤頓時就洩了氣。
最後,在對方不明所以的神情下,刁日天只好幹巴巴的問:“你臉怎麽了?”
問得無比婉轉,甚至極力表現出調侃的意味。
賈紳士松了松領帶,有點不自在的說:“貓抓的。”
刁日天如墜深淵,悵然若失的“哦”了一聲。
于是對話到此結束。
刁日天怒而出走,還只能在心裏怒,不能讓人看出來。
沒辦法,大總裁也是要面子講格調的撒。
為了一個還在互撩階段的臭男人,放下高大上的形象撒潑,甚至是耽誤工作,從此君王不早朝,忒掉價!
所以刁日天頑強的完成了每日工作,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加倍的委屈了之後,覺得自己不能忍着這口氣,得發出來。
喝酒有利于抒發。
但是需要個酒友。
刁日天劃拉了一邊通訊錄,排除了平時最要好的兩個姓賈的,再排除一群子需要維持自己高冷總裁形象的狐朋狗友,終于把最接地氣的王幸運同學給扒拉出來了。
王幸運同學由于自己接地氣的形象成功在一群精英裏面以雞立鶴群的姿态被破格錄取!
可喜可賀。
然而,眼看着刁日天醉眼朦胧,酒意正酣,王幸運神經開始緊繃了。
這情況下大總裁要是出點事故她個小貧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好在刁日天這會兒已經暈乎乎管不着她要聯系誰了。
于是王幸運果斷給大舅哥打了電話,解說了一番現場。
賈紳士接到王幸運的報信電話,有些驚訝,但還算鎮定。先是确認了一遍刁日天目前的狀況,覺得還不算糟,又借着王幸運的手,和那邊已經和得半醉的刁日天通了個話。
刁日天這時候醉得還并不是很嚴重,只是反應遲鈍,邏輯有些混亂,也沒到認不出賈紳士聲音的地步,但是确實酒是很能緩解壓力,釋放深埋的本性的。
于是,借酒撒瘋,順理成章。
賈紳士被罵了一通渣男、賤人、臭婊/子,糊裏糊塗的,急得抓耳撓腮,一摸到自己臉上的新結的疤,愣了愣,想到回來的時候賈溫柔對自己的臉笑得意味深長,熟悉妹妹套路的他一經點撥,飛快的想明白了。
他冷靜道:“是不是賈溫柔那個小貨給你說什麽了?”
刁日天也不管自己有沒有立場了,反正他醉了嘛!
酒杯一摔,冷冷道:“有種在外面找女人,撓的那一臉大花樣,還怕人說?”
賈紳士哪還不明白自己這是又掉在賈溫柔挖的坑裏了,先是好聲好氣的安撫:“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我見了面之後好好給你解釋。你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巴拉巴拉還沒完,刁日天那頭已經冷笑一聲,“啪”地挂了電話。
賈紳士見被挂了電話,立刻回撥過去。
這回手機已經重新回到了王幸運手裏。
王幸運接通電話,才打了個招呼,就聽那邊非常嫌棄的一句:“怎麽是你?”
王幸運心說這是老子的手機,不是我是誰?
但是面對大舅子,顯然要裝孫子,和氣的解釋:“刁日天把手機還我了。他又在喝酒了,你什麽時候來接人?”
賈紳士算了一下時間,這會兒路上車少,半個小時差不多可以趕到,便道:“你先看着他,四十分鐘後能到。”又交待了句:“三樓有房間,可以先領着他上去,給他開間房睡一覺。”
王幸運嗯嗯應聲,接下了大舅子給的任務。
再次挂掉電話,賈紳士松了松領帶,面皮發緊,咬牙切齒的喊了聲:“賈溫柔!”
随後蹬蹬蹬跑上樓,一腳沒發足力,第二腳就成功踹開了賈溫柔的卧室門,正撞上賈溫柔脫衣服準備洗澡。
賈溫柔衣服脫了一半,所幸沒露多少,很不爽的罵了聲:“神經啊!”慢條斯理的把衣服重新穿好。
賈紳士怒氣勃發:“你跟昊昊遭我什麽謠言了?嘴能不能不要那麽欠?”
像個罵街的潑婦。
賈溫柔掐腰,潑的更勝一籌:“作死啊?能不能敲個門?老娘什麽也沒幹!甭想誣賴好人!”
四目相對,潑者見潑,一言不合當然就是幹!
戰火一觸即發。
十分鐘,去掉吵架的一分鐘,還有九分鐘可以幹架。
時間很充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王幸運:怨婦、潑婦、潑婦,看來全文就我一個正常人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