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退學
因為事情鬧得太大,圍觀的學生漸漸增多,簡逸垣幹脆就趁着人群擁擠的狀态中躲了出去,陳琳琳沒來得及抓住他,等再撥開圍觀的那些人去看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簡逸垣的影子了。學校老師和教導員很快就趕到了現場,帶着蘇木言他們一起去調查了走廊的監控錄像後,得出的結論就像蘇木言之前說的那樣,不管是陳琳琳還是監控,都可以證明在那一瞬間,陳嘉确實是想把蘇木言推下樓的。
陳嘉蒼白又無力的辯解聲在看到監控的瞬間就啞了,只能換成了一副哭臉朝向蘇木言,帶着濃重的鼻音他說:“木言,我知道你懂,我都是被人強迫的,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咱們還是這麽長時間的好朋友,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
“無冤無仇?”蘇木言冷笑:“你要是不喜歡我男朋友的話,咱們确實是無冤無仇。可是你推我這是第一次嗎?上一次十字路口的監控視頻我們還留着呢,那時候你也站在我背後,也是這個動作,你需不需要我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讓他送過來咱們對比一下?”
“這……”
陳嘉被噎的無話可說。
或者說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任何可辯解的理由了。
至于簡清晨那邊兒,雖說蘇木言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可畢竟身邊還跟這個陳琳琳。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小姑娘就已經給簡清晨傳了訊息,這時候他正好推門進來教務處,跟等着他過來的老師打了個招呼。
蘇木言家不是本市的人,雖說也就住在臨近,可畢竟過來也要時間,學校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驚動家長。因而聽簡清晨說自己是他未婚夫可以替他做主的時候,老師和輔導員還都挺開心,以為這件事可以輕松解決不用鬧得太過了。
然而他們是沒想到,簡清晨雖說不是父母,卻比他們想象中那些難以交流的父母要更難交流多了。進來辦公室了解完情況後,他直接就要求學校勸退陳嘉,否則就是記一次大過,讓他的履歷上一輩子帶着污點。
這種處理方式實在是跟學校想的差別太遠,陳嘉那邊已經哭的喘不過氣了,教導員也只能讓他和蘇木言以及陳琳琳先回去,叫陳嘉的家長過來學校,跟簡清晨一起商量商量這件事的最終解決方案。陳嘉只是個小縣城中普通人家的孩子,本來家裏望子成龍,就想着他能在大城市的大學裏讀上四年,出來之後有點出息也能帶着整個家庭飛黃騰達。為了供陳嘉,這麽多年他們雖說不至于傾盡家底,但父母在家省吃儉用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退學和大過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家裏人知道的。
從教導處出來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給簡逸垣打電話。畢竟今天這件事說實話他雖然是有私心,也想着蘇木言死了之後他說不定有機會上位,可更重要的他還是被簡逸垣所指使的。所以錯的人不應該是他,應該是指使他的簡逸垣才對。
他相信簡家的勢力這麽大,如果想保住他這麽一個小卒子,那絕對是易如反掌。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哭聲,憋着即将流出眼眶的淚水給簡逸垣撥通電話時,對方卻直白的告訴他:“這是你自己的責任,從頭到尾也是你自己動手的而已。既然你說你們學校有錄像,那錄像錄到我指使你的橋段了?你不要覺得我是有錢人就想污蔑我,這種差點兒要了別人性命的事情,就算我有錢我也不會去做的。”
簡逸垣說的非常認真,語氣也非常的淡定。就好像他真的是這樣想的一般,将陳嘉原本還抱着的所有希望都碾碎成渣。
陳嘉簡直要瘋了,他對着手機正想哭訴,卻發現對方已經及時的挂掉了電話。他就像是一塊用完就被扔掉的抹布一樣,對簡逸垣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他終于明白,昨天晚上他在簡逸垣家裏的時候,對方為什麽要拿着他的手機删除了裏面跟自己有關的所有內容了。
合着從一開始簡逸垣就沒覺得他會成功,或者說就算是他成功了,簡逸垣也沒覺得他不會受到懲罰。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簡逸垣都從頭到尾沒打算保他。
現在才明白這件事,看來最傻的那個人其實是他自己才對啊……
陳嘉抹幹淨了眼淚,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去聯系起了蘇木言。結果對方做的更絕,直接把他的手機號給拉黑了。不管他打了幾個,那邊的回應都是一如既往的“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到了最後,陳嘉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屏幕都已經黑了,他還是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讓手指在上面滑動,即使他也很清楚,什麽也劃不出來。
第二天蘇木言被簡清晨強制待在家裏休息一下,理由是他在學校受驚了,不适合第二天繼續過去上學。而他自己也因為這個原因請假在家,說是多陪陪蘇木言,也能讓他心情好點。
蘇木言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反正輔導員和老師也都建議他在家平複一下心情,那幹脆不上班也沒什麽不好。
早上一覺睡醒,蘇模樣躺在簡清晨懷裏,笑着問他:“其實你昨天一開始就猜到他會對我動手了吧?而且陳琳琳會突然出現,我就不信她是真的恰巧路過。”
簡清晨輕輕揉了揉蘇木言的腦袋,點了點頭說:“她确實是我專門叫過去的,但是說實話,我沒想到動手的是陳嘉。”
“簡逸垣也不是傻子,如果是打算要我命的話,他怎麽可能真的自己動手。”蘇木言說:“不過你們昨天商量好的解決方法是什麽,簡逸垣應該也不會真的保陳嘉吧?”
“他不會保,所以陳嘉一定會被勸退的。”簡清晨篤定的說:“但是之後陳嘉會不會還想辦法報複你,我就不知道了。”
蘇木言眨眨眼。
按照他這兩輩子對陳嘉的了解,對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至于他以後會想什麽主意,蘇木言現在還沒想到。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棟家屬區裏,陳嘉握着手機的手指不停地顫抖,雙眼因為哭了太久已經紅腫了起來。他哽咽着一字一頓的說:“只要你願意幫我,讓我做什麽都行。我一定要讓那個***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