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界若是那麽大為何我要忘你無處逃
“我想你一定疑惑姜美靜為什麽叫我媽是二媽嗎？”姜潮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林可，“因為我們是重組家庭，我媽帶着十歲的我，來到他們姜家……
姜潮的爸爸，本是一位位高權重的軍官，以前就曾多次擔任重大軍事演習的指揮者，長期在軍營生活的他，雖然脾氣暴躁，甚至乖戾，但是在要求一絲不茍，甚至體罰苛刻的軍營，這等脾氣又算得了什麽。
直到他50歲因嚴重的關節炎提前退休的時候，國家在北京鬧區分配給他一套別墅，更提供一筆優渥的養老金和每個月厚重的退休金過着衣食不愁的日子，但是在他回老家的時候看到剛大學畢業住在家的王敏，動了結婚的心思。
是的，以前或許他可能和很多女人有過關系，但是并沒有正當的名分，而這次他終于想踏實的和一個人過日子，而他選中了王敏，也就是姜潮的媽媽。
當晚他就拜訪了王敏家，畢竟是一個村子的，他很快就知道她們家的情況。
他給王敏父母講明了來意，并把自己的家庭條件說的一清二楚，一再表示如果同意這門親事，他會把家裏所欠下的債都還清，并且保證可以在北京幫王敏找一份體面的工作，讓他們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王敏父母對他的情況很滿意，只是考慮到他的年齡和女兒差距太大而有些猶豫。
他似乎看出二老的疑慮，趕緊又接着表示，年歲可能是有些大，但是那根本不是問題，自己當過兵，身體比同齡人強壯十五歲，并且年紀大不是會疼人等等理由打動着他們搖擺的心。
當他走後，王敏的爸媽就把她叫到他們的房間，把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王敏知道那個人的來意，但是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二老的勸說，因為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敏敏，爸媽一直在農村裏呆着，沒見過什麽世面，但是我們至少供你讀完了大學，你知道這幾年我們欠了鄉親們很多的錢，現在眼看苦日子就可以熬到頭了，只差你點頭。”媽媽滄桑的臉上挂滿了皺紋和許多的雀斑，白發太多，黝黑的皮膚又太明顯，其實在農村她是那麽的普通平凡，在此刻卻如此刺眼，以至于讓王敏難過的流出淚來。
“我也可以在大城市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憑我的學歷，一定可以的。”王敏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爸爸。
“敏敏，聽我們的，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不會害你的，你跟着他就不會再吃苦，一個人這麽辛苦了，還有我們家為供你讀書欠下的債。”
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王敏明白他們的意思，很快擦幹眼淚，有些生氣：“所以你們打算把我賣掉，把你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賣掉。”說着不等他們開口，趕緊跑回房間。
一會媽媽輕輕的走進來，坐在床邊，也開始揩眼淚，“敏敏，媽媽的身體情況你不是不了解，前年得了糖尿病，一直在吃藥，你爸要常常去鎮裏買很多很貴的藥回來，家裏本就很困難，如今你畢業了，爸媽真不想你這麽年輕就一直為債款奔波，你應該像城裏的小姑娘一樣打扮的那麽好看，然後過自己的日子，而不是一直為我們辛苦。”
“可是，你怎麽就知道我不願意為你們奔波呢，我願意為這個家辛苦。”王敏大聲的喊出來，盡管她把臉埋在枕頭裏，但字字句句都聽得很真切。
“傻丫頭，我們不想自己的女兒要這麽辛苦，從小沒給你一個好的生活，現在終于有人代替我們疼你了，我們很高興，或許你想說我們自私，但是我們都是為你好，我們都是粗人，漂亮的話都說不出來，可是你一定要理解你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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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聽到房門輕輕的又關上了，似乎明天的期待也随着這道門關了起來。她在等一個人騎着白馬來娶她，她答應等他兩年的，可是身不由己，她不能這麽不懂事，為了自己自私的把所有的壓力給了父母，他們已經辛勞太久了。
就這樣，很快他們就結了婚，王敏随他搬進了北京的大別墅，進了知名的國企，有着不菲的薪水，在全村來說是多麽榮耀的事情，可是心裏的傷只能是自己舔舐，自己在深夜為曾經期待的幸福啜泣，只是都回不去了。
結婚以後日子也算一天一天過去，而他的脾氣也漸漸壓抑不住，原先僞裝的溫柔和謙遜不知在哪一天爆發。
“你是說，你爸爸有很嚴重的家庭暴力？”林可忍不住打斷他的回憶。
“我不知道，直到我十歲的時候離開我爸，沒有看到他一次對我發脾氣，他真的很疼我。”姜潮說的很動情，林可知道這是他從沒向別人展示過生活。
直到他因為嚴重的關節炎必須需要人照顧時，讓他覺得不像一個男子漢一樣挺過痛苦，讓他沒有尊嚴，每次媽媽不在時，家裏的男護士費心的照顧他更讓他覺得恥辱，一輩子都在帶兵訓練，怎麽到最後上廁所都要人提褲腰帶，又不是全身癱瘓，卻也如同廢人一般。
“他最後受不了這種痛苦，就自殺了。似乎這樣對他來講早就是一種解脫。”姜潮說完這句話，還是透漏出一絲難過。“我很同情我爸，其實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晚上我經常會看到媽媽從同一輛車走下來，和一個男人依依惜別。只是我爸都不知道，為此我一再冷落我媽，也會恨她怎麽能對不起我爸，只是那時太小，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
“後來呢？”林可越來越好奇。
“我爸死後，我媽很快就和那個男人結了婚，直到現在。”
“你是說，你媽媽出軌，而且那個人是叔叔。”這着實讓她感到訝異。
“嗯，後來我才知道，媽媽直到結婚前還心心念念的男人就是他，他們原本就是相愛的，只是迫于我外公外婆的壓力，才不得不分手。後來他們又在北京遇見，舊情複燃，那時候我爸病情開始嚴重，情緒變得喜怒無常，在沒有我的時候，經常會罵我媽，甚至打傷她。或許此時他們遇到，是上天安排的吧，給我媽媽體貼的慰藉，所以我後來也就理解了。”
“阿姨，現在真的很好，先前的磨難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幸福吧。”林可安慰他，說出這些來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你明白我想說的重點嗎？”姜潮反問。
林可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了，謝謝你，學長。”林可終于笑出來。
“如果你想得到一件東西，必定要付出犧牲，我媽媽付出了青春和婚姻，終于在某一年再次得到幸福。你也是，如果不想失去他，那就放下你的秘密，和他坦白你的想法，告訴他你的真心，我想他作為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一定不會放你走。”
學校就在面前，林可很感激眼前這個男人，教她勇敢和真心。她要去找那個給他溫暖微笑的男人，告訴他不要分手，要一直在一起，不分開。
她抱了抱姜潮，眼淚又忍不住要出來了，“學長，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你，在我這麽無助的時候，你向我伸出手，把我拉出泥濘，真的謝謝你。”
姜潮看着她走下車，眼睑低垂落寞的的像個孩子，應該是替她高興的才對，為什麽會有難過，不由的苦笑，畢竟不是聖人，怎會那麽坦然地看着她離開自己，愈行愈遠。
而林可聽到心底裏一個聲音暗暗叫嚣，不能放棄，如果是兩個人相愛的，就不應該輕易就分開，無論任何人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可是同樣的她沒有看到在門口一側，拿着手機正要給她打電話的顧晨，他高興的想立即告訴她他爸爸不會在阻撓他們了，他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不要出國，在哪裏學都一樣，沒有安琪，沒有出國，沒有爸爸的威脅，他只要她。
可是當她笑着擁抱着姜潮的時，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受，憤怒，傷心，痛苦，他不知道哪種情愫占了上風，他看着林可全然沒了昨天的沮喪和難過，似乎像是一種解脫，難道和自己分手就是為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還要把罪責推到他的身上。看來是真的解脫了，顧晨生氣的想要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當面質問她怎麽可以這麽玩弄他的感情。
可是他還是壓抑住憤怒，用手裏的手機顫抖着發了同樣一個短信給林可。
“我們分手吧。”
分手，可是剛一按下發送鍵卻又從心底裏懊悔，明明都不想要失去她，卻還要保持憤怒，他只需要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相信就好，他等她。
剛回到宿舍林可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約顧晨一起吃晚飯，終于看到了那條分開短信，大腦突然空空蕩蕩，一瞬間感同身受顧晨剛看到短信的時候，疼，心碎的聲音在地上響的清脆。
她打過去無數個電話給顧晨，她要和他講明白，為什麽他突然要放棄，為什麽？不是說好讓自己在原地不要動嗎？為什麽他要離開。林可慌了，急得哭了出來，按鍵的手指都開始顫抖。
他不接，一直不接，顧晨躺在床上聽着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是五月天2004年發行的EP《聽不到》，他和林可都很喜歡裏面的一句歌詞，
我的聲音在笑，淚在飙，電話那頭的你可知道，世界若是那麽小，為何我的真心，你聽不到。
這首歌是林可親自給她換的鈴聲，他舍不得換，此刻更舍不得關掉手機，就這麽一直靜靜地聽着一直在唱聽不到，聽不到。如果一直在唱，便能時刻的提醒自己，她是愛我的，在乎我的，沒有和那個人的擁抱，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他把自己放空在自己的世界，看不到就連周康都受不了一直在響的鈴聲，逃到了隔壁宿舍。
趙姐和紅葉逛街回來看到林可坐在床上，正看着手機“叭叭”的掉眼淚，自從林可回家到現在她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過她了，更不知道這些天她經歷過什麽，趙姐還以為她還沒從爸爸去世的陰影裏走出來，剛坐到她身邊想安慰安慰，林可卻抱住她哭了起來：“他要和我分手，明明我才有勇氣想找他複合，他為什麽要和我分手，為什麽？”因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都哽咽斷裂不成一個句子。
“林可，你們這些天到底怎麽了？”趙姐看着她哭的憔悴的臉龐，和紅葉對視了一眼，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複合？
你們什麽時候分手了？
林可原原本本的把這些天的事情告訴了她們，但是省略了和姜潮在一起的昨天，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她聽了一場相聲，一個人想了很久，終于才下定決心不能騙自己，騙顧晨，相愛的人如果一定要經歷過苦難，那麽就用這一次證明他們是不是真愛吧。
林可晚上很早就爬上了床，趙姐和紅葉幫她帶的晚飯她一口也沒有吃，她又打了幾通電話給她直到對方終于說着輕柔的聲音提醒對方的電話已關機，才停下來，大概他真的煩了，想着固執的心思突然軟弱了下來，為什麽不說一聲就要和自己分手，明明昨天還堅定的說不可能的，為什麽？
難道是他的爸爸把他說服了，林可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終于不再堅持了麽？手機鈴聲已經很久不再響了，顧晨又怕又有些不舍得，害怕她不再打來，舍不得她這算是默認他的決定嗎，為什麽不能像他一樣跑到她的面前，要一個解釋，要一個答案。直到發現手機沒電，慌張的到處亂找充電器的時候，周康看不下去了，“你又不接，幹嘛還要充電，她既然這麽對你，幹嘛還要念念不忘。”
顧晨瞪了他一眼，繼續找。
“顧晨，既然放不下，去找她吧，她給你打了這麽多電話，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心意嗎？”老蔡永遠看得清楚事情的實質，一句話給了顧晨膽怯的心以力量。
充電器終于找到了，他的身體也就像這部手機一樣，為見到林可慢慢積攢着電力，持續不斷的能量。
此時此刻的姜潮在喧嚣的酒吧尋覓一個安靜的角落，安靜的喝着面前的烈性蘇格蘭伏特加，張暢很是意外，難得他會把自己約出來。
“這麽多年的相處，我想你一定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吧。”張暢也拿起手裏的酒抿了一口，“記得小時候在學校你總是幫我出頭，我只要情緒有些不對，你總會知道我遇到什麽事情。”
想起小時候自己胖胖的體型老是被其它的女生嘲笑，被男孩欺負，但是直到姜潮轉到這個學校來和她一個班以後，就再也沒有受過欺負。
姜潮笑了一聲，“我媽結婚那天，你爸媽帶着你來，不就在那個時候說讓我保護你嗎？”
“那麽，現在我已經不麻煩你保護了，誰又可以讓你如此郁悶？”張暢好奇的問，卻心裏又惴惴不安，真的會怕聽到一個女人的名字。
“過了兩年，我再次看到她那種感覺更加強烈，只是她不會喜歡我。”姜潮無奈的喝了一口酒。
“誰，————難道還是林可。”張暢不知道為何把這個名字記得這麽深刻，但是在她看到他把暖寶放到林可手心時，就知道他對她的感覺不同。想到這心裏一陣痙攣，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你居然還是喜歡她，你們甚至沒有太多的接觸。”
“是啊，”姜潮把玩着手裏的酒杯，“她有自己的生活，有喜歡的人，我不知道我在貪戀着什麽，就這麽一直看着她，期待她會走到我身邊。”
張暢卻無所謂的笑了起來，“那麽就放她走吧，正如一個作家所寫的那樣，如果她還會回來，那麽她就是你的，只能是你的，如果她不再回來了，那麽就說明她從來就不屬于你。”說完又喝了一杯酒，意亂情迷的看着她從小把他當做英雄崇拜的男人，可是不知不覺都長大了，有了性的渴求，對戀人的期待。
“你難道就從沒有喜歡過我嗎？”張暢的眼淚在眼睛裏堆砌。
“你醉了。”姜潮看了她一眼，把杯裏的酒喝完，站了起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張暢用力把他拽倒，讓他重新坐回沙發，貼近他的臉，“酒太烈了，把我的心也燒的滾燙，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這麽多年，為何還要直白的對我說，你喜歡別人。”姜潮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帶着淚珠貼近自己的嘴唇，用力的鉗住她的胳膊，疼痛讓她略微的清醒，吃痛的叫了一聲，也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姜潮，帶我走吧，給我一晚上的溫存就好，就當這麽多年我喜歡你一點自私的要求。”張暢甚至啓用了哀求，“求你，我想把第一次給你。”
姜潮的表情變得冰冰的，“也許我不該把你叫出來，這麽多年我以為只有你懂我，看來我錯了。”說着站起來，向外走去。
獨自留下張暢這個地方，外面依舊是熱舞喧騰，只是裏面的空間除了壓抑的眼淚，在渴求這一份遙不可及的溫暖，只是一切都是妄想。
天氣漸漸變得燥熱起來，蟬聲也不知道在哪一個午後突然響起來，晨曦的時光變的短暫到沒有人關注到它的存在，就已經是豔陽高照，這就是夏天了吧。
林可還沒八點就跑到男生宿舍樓下等顧晨出來，不知道等了多久，陽光越來越強烈，晃得人都睜不開眼，又趕上他們周圍施工，連個避陽的地方都沒有，她打了幾通電話依舊沒有回應，只能想等他出來，和他說個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卑微到這個地步，她從心底裏不相信這是自己，把愛情當做了全部，把顧晨看的比天還大，她在太陽底下灼燒着自己白皙粉嫩的肌膚，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堅持就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結果。
十點鐘終于看到熟悉的人，“周康，”林可把他叫住，“顧晨在嗎？”
周康看到林可在宿舍門口也吓了一跳，“你怎麽在這，天氣這麽熱，你受得了嗎?”
“顧晨在不在？”林可急了。
“在，我下來給他們買點吃的，昨晚上大家都喝醉了，現在還睡着呢。”周康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看起來臉還沒有洗，被林可一吓，勉強有了些精神。
“呵，難怪不接我電話，原來你們在一起喝酒啊。”林可氣場都變得寒冷，她不哭，這算得了什麽。她不哭，這點屈辱算得了什麽。
“林可你別傷害顧晨了，他昨天看到你和你們那個社長抱在一起後，一晚上都情緒低沉，所以我們才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吐得是一塌糊塗，我下來買點粥帶上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要分手，“你告訴他，晚上八點我在操場等他。”
一路上，林可都不知道要以怎樣的情緒來反映自己此刻的狀态，從沒覺得談戀愛會是這麽累，自己又是如此卑微，她甚至都不想承認這是曾經一個人很驕傲的自己。
“來了，”林可正在擡頭看天，身旁有人坐下來，她知道是他。所以轉過頭仔細的看他，這就是自己每天都想念到流眼淚的男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早上等了那麽久。”顧晨心疼又愧疚地說。
聽到他說對不起，反而沒有了白天那些個複雜的情緒，語氣裏很淡然，“沒多久，也就才兩個多小時。”都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往下說。
直到林可的手被顧晨握住，才把一直看向別處的目光重新放回到他的身上，“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我不應該不問你原因就和你分手，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接你的電話，不應該讓你這麽難過，對不起，我不應該不見你。”
聽着姜潮說這麽多對不起，所有的委屈又湧上心頭，哽咽在喉嚨，“你知道嗎？我和你分手那天晚上，說的那麽決絕，你只是對我說，讓我留在原地，安心的等你回來找我。你走以後我哭了多久你肯定不會了解，我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遇到姜潮，他告訴我要把你找回來，我感激他才會抱了他，你卻不知所以的就和我分手。我明明才下定決心不管誰阻撓我們，我都不會在和你說分手的。”她一次一次的擦着臉上的淚，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顧晨把她抱在懷裏，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發，“對不起，再也不會了，昨天我想打電話告訴你我爸已經不再難為我們了，可是我卻看見……對不起，對不起小可。”
林可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抽噎，像永遠都停不下來，“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像這樣讓我傷心了。”
“我保證。”顧晨看着林可還是濕漉漉的眼睛，輕輕的用嘴唇覆蓋那晶瑩的淚珠，“小可，我愛你。”
可能是夜色太過溫柔美麗，月光映照着兩個彼此敞開心扉的愛侶如此暧昧柔情。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莫過于愛人的嘴唇，香甜，怡人。顧晨吻着林可，起初柔情似水，把彼此的氣息黏進心底，帶着歉意與深情；而後帶着心裏越來越發燙的激情，吞噬着她，把她的喘息和味道捏碎了放在自己的舌尖吞咽到心髒的中央，随着生命慢慢的将她的味道和自己的心跳融為一體，他知道此生她已是唯一。
有時候這種“劫後餘生”的纏綿香吻，确實值得紀念，它美味刺激。帶着對未來的期許和對方的愛戀深刻的輾轉到對方的體內，在愈發升溫的激蕩中，告訴你有多麽的深愛他，想要擁有他，在這種黯淡的夜色裏，所有的誤會被通通的化解，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顧晨把他的手伸進了她薄薄的t恤裏面，摸着她光滑的後背，直到胸衣的扣子，林可很快恢複了理智，把他的手拿了出來，打斷他意亂情迷的繼續，他不依，固執的把她抱在懷裏，“那就這麽抱着好不好？”顧晨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好像都要睡着了，“我愛你，小可。
小可，你知道嗎？抱着你真的好舒服。
小可，我真的想一直都這麽抱着你，從現在到未來。
小可等你是老太婆的時候，身材都已經走了樣，我還要這樣抱着你。
……
小可，我好愛你。”
顧晨在她耳邊呓語，聽的林可嗤嗤的笑，“我也好愛你。”
陳阿信唱才發現笑着哭最痛，那是不是哭着笑可以诠釋成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