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 “四王爺都說了些什麽？”等四王爺走了，齊修和才溜到書房，給齊太師倒了茶，輕聲問道，臉上神色也帶着幾分認真，齊太師看了他一眼，齊修和忙轉身到門口叫了個小厮：“回去和我娘說一聲，就說我爹被王爺給氣着了，我在這兒安慰安慰我爹，讓人将飯菜送到書房來。”
小厮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跑走。齊修和就那樣敞開着房門轉回來：“爹，妹妹的親事，你是怎麽想的？”
若是皇上真下旨了，齊太師自然是可以挽回的，但齊家一連拒絕了皇家兩個僅存的血脈的求親，以後誰敢迎娶齊宛琇？
見齊太師不說話，齊修和又問了一句：“爹，你該不會真想答應這門親事吧？”
“先等等，過了今晚再說。”齊太師擺擺手，到門口叫了另外一個小厮過來，壓低聲音說了幾句，回來才和齊修和說話：“你書讀的如何了？考試沒問題吧？”
“沒問題，只是，爹，你怎麽想起來讓我參加科舉了？不是說等以後的嗎？”齊修和有些不解的問道，齊太師摸着胡子笑了笑：“這次倒是有耐心，竟然等到這會兒才開口，有長進。”
齊修和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我是誰的兒子啊，又是被爹您親自教導的，若是連這點兒耐心都有，您又該說教了。爹，你還沒說，接下來您有什麽計劃呢。”
“我原本的計劃就是坐山觀虎鬥，一步步鬥掉所有的人，現在，計劃也沒改變。”齊太師頓了頓才說道，有小厮敲門，齊太師一轉頭就瞧見門外有幾個拎着食盒的嬷嬷，站在院子中間，定是聽不見他們父子剛才說的話的。
小厮見太師注意到了，這才讓那些嬷嬷們進來，将飯菜給擺好，然後自己蹲在院門口繼續守着。
齊太師一邊夾菜，一邊慢吞吞的說道：“我高估了張家，原想着，張家就算是鬥不過四王爺，也能讓四王爺元氣大傷，卻沒想到，竟是連根汗毛都沒拽掉。”
說着齊太師的臉色就有些難看，齊修和忙安慰道：“咱們也不算是完全失敗，至少，張家的軍隊，咱們收攏了一半。”張家的老大是節度使，下面有兩個指揮使，分別領兵五千，齊太師是暗地裏收攏了一個，另外一個，齊太師還沒行動，那邊就主動找上了四王爺。
“五千人能有什麽用？怕是連城門都進不了。”齊太師淡淡的說道：“接下來，是林家和四王爺了，太後雖然聰明，不過一個女人家，手裏沒兵權，就算不上什麽，只要提防一些就行了。”
齊修和搖搖頭，不太贊同：“爹，你可不能小瞧女人，妹妹也是相當聰明的，若不是妹妹，那火铳能發明出來？”
“火铳就算了，這個既然是有意透漏給四王爺的，就算是賣個人情。”火铳這東西，好用不好造，鐵器雖然不太貴重，卻也不便宜，絕對不可能做到戰場上的士兵一人一把的。
齊太師當初之所以想将這個好處送給四王爺，就是因為之前那五千人馬。張家一倒下，張家留下來的兵馬，就成了各方的目标，四王爺怎麽可能會任由那些兵馬被人瓜分？
這時候齊太師送上這份兒大禮，四王爺怕是就沒空去收攏那些兵馬了，用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換五千兵馬，齊太師自己覺得，這個生意還是挺劃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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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可沒你妹妹聰明。”齊太師嗤笑了一聲，齊修和再次搖頭：“那可不一定，妹妹看着聰明，實際上天真的很，太後看着沒有權勢，但太後有心計，爹，你還是不能小瞧了太後，我倒是覺得，對付四王爺，林丞相不夠，若是加上太後，倒還差不多。”
齊太師摸了摸胡子，沉吟：“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只是，我原先是想着，利用四王爺，先将林家給拉下馬，若是四王爺和林家聯姻，我這一步棋才能走下去，可現在，四王爺倒是看上了宛琇，這可就有些棘手了，你說，四王爺怎麽就看上了宛琇呢？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面？”
“也沒啊，就那天宮變的時候見過一面，哦，不對，後來四王爺特意來拜訪的時候也見過一面，妹妹及笄的時候也見過，不對不對，很早之前，我和妹妹去馬場玩耍的時候，也是見過的，後來四王爺還在天仙樓請我們吃飯了，這麽數下來，見面的次數還真不少，可若是看上了妹妹，那幾次都沒看上，就偏偏等到這時候，火铳研究出來了才看上了？”
齊修和皺眉：“四王爺該不會覺得，火铳就是妹妹弄出來的吧？”
“那倒不會，你妹妹就是貪玩了些。”齊太師看着齊修和說道，齊修和點頭：“是，妹妹就是貪玩了些，那這門親事，爹到底是怎麽看的？若是宮裏沒有消息，爹打算怎麽辦？若是宮裏來了消息，爹又打算怎麽辦？”
齊修和是一點兒都不想等到明天，幹脆直接問了出來，齊太師不出聲，默默的低頭吃飯，齊修和雖然着急，但也沒膽子再問一次，就跟凳子上長了釘子一樣，吃飯都要這邊轉轉那邊轉轉，坐的不安穩。
好不容易等自家老爹吃完了飯，讓人進來收拾了桌椅盤碟，齊修和以為終于能說了，就又問了一次，結果，齊太師輕咳一聲，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讀了這麽些天的書了，我也考考你，好幾天沒檢查功課，你又懈怠了吧？”
“沒有，爹，我一向用功的很，對了，爹，你還沒說，你為什麽要讓我參加這次的科舉呢。”齊修和拼命的将話題往聊天上扯，齊太師嘆口氣：“我原以為，你已經多了些耐心，卻沒想到，還是這麽的急躁。”
“爹，我都耐心了半年多了好不好？”齊修和無辜，齊太師索性放下書：“從我開始謀劃，我就決定，給自己十二年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
還有十年，也就是說，皇上大婚之後，若是齊太師還沒把握成事，他就打算放棄了。
“第一年用來計劃，第二年，讓太後和四王爺鹬蚌相争，第三年，你出現在衆人面前，再用三年，樹立自己的名聲，期間，我會想辦法拉攏武将，再用三年，一家獨大，除掉所有的攔路石。”
齊太師面無表情，齊修和也面無表情，父子兩個長的有七分的相似，這會兒坐在一起，臉上有些陰影，更是驚人的一樣。
“爹，可是你之前說，在事成之前，不讓我有什麽好名聲的。”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齊修和才疑惑的說道：“這樣一來，就是事情失敗了，也還有退後的餘地，為什麽現在……”
“因為之前我沒想到，四王爺的勢力會那麽大。”齊太師也是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齊修和眨眨眼，有些疑惑，齊太師看了看他，嘆氣：“你看，現在你連我在說什麽都不知道，若是再耽誤下去，怕是就來不及了。”
“爹？”齊修和還是不解，就是他對朝堂上的事情有些不明白，也不代表他智商低下啊，老爹你解釋的仔細一點兒我不就明白了嗎？
“非要我說的那麽直白嗎？我的意思是，你根本隐瞞不下去了！”齊太師略有些惱怒，他向來覺得自己算無遺策，卻沒想到，還是有疏漏。
“我半年多前就暴漏了？”齊修和更是吃驚，齊太師嘆口氣：“你趕緊的好好念書，考個好名次，日後我将你帶在身邊，這朝堂上的事情，我也慢慢的開始教你，再來就是你的婚事，若不是出了選妃這事情，現下，你娘應該是正考慮你的婚事的。”
“我就算了，我現在還沒那個打算，不如等我考中了功名？”齊修和幹笑了兩聲，齊太師沒好氣：“你以為這會兒誰有空管你的婚事？先将你妹妹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至于你，再等兩年也無妨，反正男人不愁娶。”
齊修和嘴角抽了抽，算了，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別人家都是重男輕女的，自家永遠是妹妹第一。
父子兩個又說了會兒話，齊太師想着齊夫人還在後院惦記着呢，就趕走齊修和，自己急匆匆的回去安慰齊夫人。齊宛琇還沒走，齊太師順便給閨女保證了一句，絕不會将她嫁給皇家人。
“姑娘，為什麽不能嫁給四王爺啊？”香荷一邊伺候着齊宛琇洗澡，一邊疑惑的問道：“四王爺長的也還算可以吧，若是能對姑娘一心一意，也還不錯啊。”
“唔，我也覺得不錯。”齊宛琇摸了摸下巴，若是嫁給四王爺，以後自家老爹謀反的話，自己是不是就能保住爹娘和哥哥了？
不過，老爹好像不太願意，要不然，自己找個借口當尼姑或者道姑去？齊宛琇想了想大妙觀的道姑，再想想大慈庵的尼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可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就等着被娘親給訓吧，說不定老爹還要上家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