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山頭還在整理中, 山腳下的房子卻都已經建好了。
顧長青帶着幾車花苗回來, 此時正在一座房子前,和工人一起将花苗往庫房裏搬。
母虎和虎崽被關在旁邊工人的宿舍裏,一直嚎。虎崽哼哼唧唧地趴在媽媽腳邊,撅着屁股兩只爪子從門縫裏鑽出來, 幸好下面是鋪了地磚的, 要是泥土, 早被小家夥刨出大坑了。
江凡坐在廊檐下, 看着這些工人戰戰兢兢地卸貨,沖着宿舍吼了一嗓子,“行啦, 你倆再忍會兒,馬上結束了就放你們出來。”吼完了又沖幾個工人笑道:“別怕啊,它們出不來的。”
幾個工人默默擦去額頭冷汗, 太吓人了,剛才他們拉着花苗過來,一拉開門就對上兩只虎頭,吓得當前的一人差點尿褲子。
顧長青過來的時候, 江凡恰好帶着母虎和虎崽在這邊溜達。
前段時間,因為每天都有人進北山去找恒溫樹, 母虎和虎崽就被江凡帶回來暫時養在家裏。母虎自由慣了, 之前被放在雜物房裏那是因為它動彈不了,如今好手好腳,滿身精力等着它去發洩, 在江凡家待一兩天還好說,天天待着它就嫌煩了,每次想走的時候就被江凡揪着腮幫子拉回來。
江凡為了安撫母虎,每天出門溜達的時候,就會帶着它出去放風。
最近,那些進了山的幾批人,有人被毒蛇咬了,還有人被野豬頂個半死,忙碌了大半個月依然一無所獲,近幾天已經看不到有人進山了,江凡打算再等幾天,就把母子倆放回去。
幾車花苗沒一會兒就卸下來了,花苗都是快到兩年的花苗,種下去只要能活,明年春天就會開花。如今天熱,花苗一路被運過來,工人們一再注意,大部分花苗還是蔫嗒嗒的,好多看上去都要枯死了,花苗根部都帶有泥土,為了保證存活率,江凡打開系統,将每株花苗根部都投了點養料,這才帶着母虎和虎崽離開。
晚上這邊也要人守,等工人下工後,江凡要去跟高老叔說了聲,讓高虎和高豹倆兄弟進去住幾晚。
虎崽被關了一會兒,老不開心了,被放出來就吊在江凡胳膊上不願意自己走。
江凡只好拿紫香果出來賄賂它,虎崽吧唧吧唧吃得香的時候,母虎就在旁邊眨巴着眼睛看着,江凡怎麽好厚此薄彼啊,只能一把把的果子往外掏。
“好東西都進你們嘴裏了。”紅玉果早吃完了,江凡現在也只有吃紫香果可以吃,原本那些紫香果他以為是能堅持到新果成熟的時候,沒想到現在多了兩張嘴,胃口比他還大。
江凡沒有直接回家,去了躺玉米地。
玉米已經熟了,現在正是吃的時候,因為是養料種出來的,所以家裏的玉米特別甜。再不抓緊吃,玉米都要老了,江凡為了之後還能嘗嘗新鮮玉米,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會特意往裏走,偷摸掰幾顆丢進系統包裹裏藏着,估摸着以後收玉米的時候,別人會以為是遭賊偷了吧。
江凡使用暴力将十幾棵玉米連根拔起,扔在一邊,準備待會帶回去,然後去看了看種在前面的紫香果。
紫香果已經開花了,一串串紫色的花穗挂在葉片中間。因為只有一百棵,今年結的果子,肯定是只能留着自家吃的,順便攢攢種子,明年數量就可以多起來,到時候再在地裏放幾個蜂箱,就有紫香果花蜜吃了。
江凡正暢想着紫香果花蜜的味道,就聽到旁邊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回頭一看,兩頭毛手毛腳的小偷正在他眼皮底下啃玉米。
母虎和虎崽也知道養料種出來的東西不一般,明明是吃肉的,每次張叔去菜園裏摘回來的蔬菜,它們生啃都吃得下去。
江凡一只賞了個腦瓜子,卻又十分縱容地任母子倆吃完,重新拔了兩棵。也就自家種出來的東西了,換成別家的,哪怕你塞它們嘴裏,它們還會嫌棄地吐出來呢。
江凡扛着玉米回去,留了幾個今晚和明早煮着吃,其他的留下了包衣,明天顧長青去鎮上的時候帶過去給顧芳秋姐弟和店裏幾個姑娘吃。江凡還搬了兩壇塑丹果酒出來,是單獨拿給顧遠韬和顧芳秋喝的,一人一壇,每天都必須喝。顧芳秋這是第三壇了,顧遠韬因為開店才搬出來住,比其他人晚些,所以才是第二壇。
這日晚,和以往的無數個夜晚一樣平常,所有人,吃過飯,洗漱過後,因為天氣晴好,滿天星子,大家在院子裏看了會兒星星聊了會兒天,然後各自回屋睡覺。
虎崽跟着江凡鑽進了屋裏,賴在他床上不下去,母虎也在床榻邊趴下。
江凡睡到半夜,忽然聽見門栓一聲響。
江凡一下子驚醒,起身一看,是母虎在扒拉門栓,門已經開了,月光從門縫裏傾瀉進來。
好家夥,成精了,知道自己開門了。
江凡正想笑,便見母虎回頭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子微微伏底,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江凡一愣,察覺到不對了。忙穿鞋下床,不知什麽時候醒來的虎崽,也從床上一躍而下,學着母虎的樣子,跟在母虎身後出去。
院子裏沒有點燈,只有明亮的月光。
母虎和虎崽蹑手蹑腳地走到左邊院牆下,那裏有着夜色的陰影,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母子一進去,便隐匿了身形。
江凡左右看看,看到角落裏放着的木制撐衣杆,忙過去拿在手上,也站到那片陰影裏去。
江凡沒有母虎耳朵靈敏,母虎可能一早就聽到什麽動靜了,但他在牆根下蹲了快兩分鐘,才見到幾根鐵鈎忽然被甩了進來,勾住牆壁,也聽到了牆的另一邊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這是家裏來小偷了,還來得不少。
江凡緊了緊手中的撐衣杆,并不慌張。
幾個人拉着鐵鈎同時爬上圍牆,沒有直接跳下來,而是轉身去拉同夥。
四個人同時從圍牆上跳下來,全都背對着江凡,正小心翼翼地查看前方。
江凡忽然一聲爆喝,一竿子将還跨坐在牆頭上的幾人打下來。
而在他出手的同時,一聲虎嘯響起,母虎向那背對它的四人撲去,虎崽半點不露怯,騰身躍起,扒住一人背部,果斷地咬住了對方的後頸。
異變來得突然,誰能想到牆根下面居然蹲着個大活人和兩頭老虎?
而院子裏的動靜,直接驚動了還在熟睡的顧長青夫婦和張書墨父子。
“鬧賊了!”顧李氏鞋子光着腳,開門看到院子裏的情形,驚聲尖叫。
“快進去!”顧長青将顧李氏推進去,手上什麽都沒有,赤紅了眼向對着江凡舉起長刀的蟊賊撲去。
蟊賊來了八個,個個體格魁梧,手上都有利器,而江凡這邊,除去一個顧李氏,只有四個男人,外加一大一小兩頭老虎。
一人被虎崽咬得後頸只冒血,但是卻不致命,他舍着被虎崽撕掉皮肉的痛苦将虎崽拽下來,狠狠地掼向牆壁,虎崽慘叫一聲,腦門磕在牆壁上,被磕懵了,一時沒爬起來。
八個人中,只有一人被母虎撲倒後徹底倒在地上,但也還有七個人。他們還是有備而來,分出四人分別纏住江凡他們,剩下的幾人,将母虎圍了起來,他們換了武器,月光下,刀刃上塗抹着詭異黑色的汁液。
刀刃被抹了毒。
江凡一驚,因為分神,纏住他的蟊賊手持匕首,刺到了他的肩膀上。
毫無感覺。
江凡之前沒叫醒顧長青他們,不是他托大覺得自己一人可以對付這些蟊賊,而是因為他有一顆挂在脖子上的,可以吸收一切攻擊能量的滌塵果。
蟊賊沒看到想象中鮮血飛濺的場面,沒聽到對方的慘嚎,整個人也愣住了,然後便見對面的白胖子無聲獰笑,握着匕首的手腕被拽住,兩腿之間忽然遭受重創,劇痛險些讓他魂出體外,這還不算,當他痛得都站不起來的時候,被抓住的手腕咔嚓一聲脆響,手腕直接被折斷了。
江凡将人甩開,他這段時間的石頭不是白舉的。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顧長青與張書墨父子身上,他們最多算身體健康,身強體壯還沾不上邊,也完全沒有與歹人互搏的經驗,起先打鬥不沾上風,本以為今晚不見血也得受個皮肉之苦,沒想到對方落在身上的拳頭也好,砍到胳膊上的刀也好,一點痛楚都沒有。衆人雖然不明就裏,但是也抓住機會,迅速反擊。
這就造成了,蟊賊們死命攻擊,但對方不受半點傷害,反倒是自己被打得要死要活。
見鬼了!為什麽連刀都傷不了這些人!
而江凡解決了纏住自己的蟊賊,直接去給母虎解圍,刀上肯定塗着劇毒,母虎身上但凡被劃開一個口子,有着系統的江凡都不敢保證它能平安活下來。
江凡奪過一人手裏塗着黑汁的長刀,向對方狠狠劈去,在對方驚懼地眼神下,刀身一轉,刀背敲在對上的肩膀上。
讓人牙酸的骨裂聲音傳來,這人捂着斷掉的臂膀跪倒在地。
“有手有腳卻行盜竊之事,那這手腳,不要也罷!”
前廳院門被踹開,穿過廳堂才踏入後院的關修謹,便聽到那站在月光下,瘦了不少的小胖子,手持利刃,聲音冷厲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江凡:作者,又有人在說你是短短了,你卡在這裏好意思?
阿謹:都讓一讓先,讓我英雄救個美,刷下印象分。
短短是誰?反正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