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嫡女重生複仇文07
陽春三月,桃花盛開的時節,亦是閨閣千金,少年兒郎翹首以待的花朝節。
鎮南将軍府內,一株花團錦簇的老樹下。
白衣翩翩的少年面如桃瓣,眉眼如畫,桃花眼更是斂盡了風華,與之挨得極近的玄衣男子亦是容顏冷峻,氣質華貴。
旖旎的氣氛很快被一聲壓抑的低吼打破,“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別随地發情。”
顧安爵冷睨他一眼,狠狠拍開正揉捏着臀肉的大掌,偏頭問道,“晚上宮宴你去嗎?一年難得一遇的花朝節,大概還會有場好戲看。”
前世雲錦瑟便是在花朝節的宮宴上,以一曲鳳求凰向楚子恒表白心意。
七日之後的紅妝十裏,花嫁相迎更是在京城久久傳為佳話。
這一世,似乎是雲錦瑟送給了雲錦繡和楚子恒一份大禮呢。
思及此,顧安爵桃花眼微微眯起,顯然興致極好。
“自然,西泠去哪我就去哪。”冷漠中帶着明顯柔情的話語毫不猶豫地出口了,楚景淮一邊信誓旦旦保證,手上動作也沒停着,持之以恒地吃豆腐。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顧安爵頂着滿脖子斑駁的吻痕,一腳把楚景淮踹出了将軍府。
此時,雲錦瑟的閨房內。
秋紋眉頭緊皺,滿臉嚴肅的神色,倒是逗得雲錦瑟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怎麽這樣一副表情,你小姐我不還好好的嗎?”
這時候,秋紋也顧不得計較尊卑了,伸手指着銅鏡裏模糊的人影,連聲音都高了幾度,“大小姐,今晚可是宮宴,達官貴人多了去,您這打扮也太素了些。”
秋紋探着脖子往門外四下看了看,快步關了門,“我聽春兒說,二小姐今晚打扮得可漂亮了,穿着新做的桃紅雪芙緞織錦長裙,還特意畫了梅花妝……”
雲錦瑟悠悠一笑,原本便清麗如梨花的容貌愈發璀璨,襯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白裙也似乎閃着華光,直把原本還在一本正經勸說的秋紋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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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瑟作為女主自然有着不俗的美貌,前世只因過分戀慕楚子恒,幾乎整顆心系在了他身上。
深居閨閣,如同一顆蒙塵珍珠,而如今重活一回,她不止放下了楚子恒,心态較之同齡人也成熟了許多,氣質獨特,自然散發出無盡光彩。
瓜子型小臉,膚光勝雪,細膩瓷白,一雙細長的柳眉下,彙聚了皎皎月光的鳳眼清冷而殊麗,上挑的眼尾勾勒出幾絲冷然。
鴉青色發絲柔順地垂落腰際,像是蜿蜒的溪流般鋪陳而下,素雅至極的珍珠謅白裙襯得氣質又清冷了幾分。
秋紋站在雲錦瑟身後,細心地為她将一頭墨發挽成流雲髻,又簪上一支素雅的白玉梅花釵。
雲錦瑟眸光幽深冷然,唇邊的笑柔和而詭谲,對着面前映出模糊人影的菱花銅鏡無聲輕吐,“這一世,便讓你們如願以償。”
偏僻的小巷,幽深寂靜,兩道身影正拉扯着。
一身桃紅的豔麗女子臉上籠着薄怒,語調尖銳而刻薄,“楚子恒,你是不是看上雲錦瑟那賤人!舍不得了?”
雲錦繡白皙的手緊緊拽着面前男子的衣襟,一雙總是漾着妩媚神采的水眸裏這會滿是惡毒猙獰。
俊逸男子,也就是楚子恒看着往日妩媚的面容忽然猙獰如惡鬼,不由更念起雲錦瑟那張清冷如月的容顏。
他心內厭煩無比,面上卻還是一副柔情款款的模樣,将雲錦繡摟進懷裏,大手輕撫着她垂落在背部的秀發,“繡兒,你放心,我娶她不過是為了靖遠侯手裏的權勢和候府那些財寶而已……”
楚子恒頓了頓,其實若非現在還忌憚着雲錦繡背後有個祁西泠,他倒更是願意和雲錦繡斷了關系,一心一意對雲錦瑟,畢竟雲錦瑟和他才是正經的青梅竹馬,身份也更為般配。
似想起了什麽,楚子恒語調越發柔和,“繡兒,你得多和你表哥走動走動,他可是我們最大的依仗。”
如今,得了消息聽說向來不近人情的三哥近日天天往鎮遠将軍府跑,便是上朝也沒見他這麽勤快,想着兩人若是關系親密,拉攏了祁西泠,說不定連三哥也站在自己這邊。
楚子恒的眸光越發幽深,似是預見到了日後黃袍加身登上高位俯瞰山河的場景,喉間不由溢出爽朗的笑聲。
雲錦繡不由有些心虛,自己和祁西泠雖說小時候關系挺親密,可後來自己便不怎麽回祁家,倆人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早疏遠了。
偏這會楚子恒似乎已經對雲錦瑟産生了興趣,好不容易勾上的如意郎君,雲錦繡哪甘心讓給自己最讨厭的女人。
本來想着祁西泠是出了名的孝順,正好跟李氏打好關系,結果叔父那蠢貨早就把人給趕了出去,那時氣得雲錦繡險些不顧長輩禮儀破口大罵,還好是祁宛心及時捂了她嘴。
這會楚子恒越是溫柔以待,雲錦繡心內便糾結萬般,哪敢說出實情,只含糊應了幾聲,再不敢撒潑。
皇宮本就是最為奢華侈靡的地方,如今因着花燈節,更是流光溢彩。
黃綠相間的琉璃屋檐上懸着一盞盞宮燈,花紋清雅,燈光朦胧。
往日裏嫔妃公主賞花品茗的禦花園此時更是亮如白晝,熱鬧非凡。
太監打着火折子,燃亮姿态各異的花燈,身着藍粉裙裝的秀麗宮女穿梭其間,忙着往案桌上擺放食物酒碟。
離着不遠的一處白玉廊橋旁,卻是莺聲燕語,喧鬧陣陣。
宮宴自然是許帶家屬的,故而也像是一場變相的官宦公子小姐間的相親會,各色美人齊聚,或明豔,或清雅,或嬌弱,或豐腴。
年輕有為的公子更是不少,譬如素有‘玉面郎君’美譽的南寧王嫡長子裴子楚,身份高貴,俊逸非常,兼之才思敏捷文筆出衆,不過小半刻鐘頭,他身邊就已經圍了一圈美人。
群芳之中自然沒人比得上昭寧郡主,她一出現,便扯盡了眼球,偏偏昭寧郡主一貫溫柔謙和,便是同為女子也說不出太過惡毒的話,只捏着帕子,堪堪咬碎了一口銀牙。
“昭寧郡主不是從來不參加宮宴的嗎?”說話的是丞相庶女柳絮兒,語調裏頗有些哀怨,一身淡黃軟煙羅裙襯得她嬌俏無比,臉上更是精心描繪着妝容,洩氣般地跺了跺腳道,“她這一出現那些公子少爺眼睛都黏她身上了,哪還注意得到我們。”
“本來還指望着結識一下安遠侯家的小公子,這下是徹底沒機會了。”清脆羞怯的聲音來自一個鵝蛋臉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淡藍的紗裙,挽着個芙蓉髻,正是禮部尚書阮輕家的小女阮雲芷。
“還用說,那賤人指定是沖着祁将軍來的,第一美人又如何?都快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涼薄異常的話語帶着沁骨的涼意,素來厭惡蘇羨寧的安容公主翩然而至,一開口便是毫不客氣的冷諷。
她穿了身大紅色宮裝,外面披着薄紗,襯得腰身纖細,寬大的衣擺上繡有紫色的繁雜花紋。
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眼神更是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其實安容在幾年前跟昭寧曾是閨中密友,卻不知為何一夕之間反目,成了水火不容的敵人。
安容撂下那麽一句話就自顧自賞花燈去了,根本沒管‘祁将軍’那三個字在一群受冷落的美人中所造成的轟動。
蘇羨寧是個什麽樣的人,安容自然清楚,當年自己和子楚哥哥情投意合,甚至互相贈了定情信物。
可沒過幾天裴子楚就對自己避而不見,說他身份卑微,配不上自己,甚至連當初定情的玉佩都退了回來。
說什麽配不上,自己又何曾拿公主身份壓過他,若真是喜歡便是下嫁也會央着父皇答應。
安容心有不甘,于是派了暗衛去查探,原來竟是日日與蘇羨寧待在一起變了心,自己拿她當好友,竟是個白眼狼,連自己心上人都搶,不就是惦念着南寧王家的權勢嗎?
可笑的是,沒過幾月,因着南寧王手握重兵引起了父皇忌憚,又新設了些官職削弱兵權。
蘇羨寧倒好,梨花帶雨泫淚欲泣的,直接跟裴子楚撇得幹幹淨淨,這會更是瞄上了祁西泠。
裴子楚會被騙那是他沒腦子,也不想想祁西泠那般的如玉公子豈是裴子楚可以相提并論。
安容嫣紅的唇瓣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俨然已忘記裴子楚是她曾經的子楚哥哥,深深戀慕的心上人,倒是一想起祁西泠那張清冷俊逸的面孔便忍不住面頰染上抹緋紅,襯得愈發容色照人。
楚帝一身黃袍端坐在高位,五官俊朗,威儀霸氣,身邊侍着的是近來很受寵的容貴妃。
淡紫宮裝,臉上畫着精致梅花妝,明眸似水,含情脈脈,一看便是帝王身側的溫柔解語花。
容貴妃不知說了什麽逗得楚帝朗笑出聲,伸手将她攬過去。
她自然順勢倚靠在帝王懷裏,語氣嬌嗔,嘴角笑弧又拉大了幾分,露出頰邊兩個漂亮梨渦,眉目間說不出的動人風韻。
其實宮宴說到底就是各家小姐争奇鬥豔,一展才學。
先是丞相千金嫡女的一支蹁跹舞豔驚四座,陸陸續續又有幾位千金上去表演了琴藝,書法,甚至還有別出心裁表演劍舞的。
雲錦瑟一直靜靜坐在案桌前,偶爾拈一塊桂花糕細細品味,前世的她為了那支曲子可謂是下盡苦功,把自己關在房裏練了近一個月。
期盼能彈奏出最美的琴音,讓人知道她雲錦瑟不止身份配得上恒王,才藝亦是一絕。
果然如願技壓群芳,哪料後來的冠蓋京華,紅妝十裏卻是一場設計多年的騙局。
雲錦瑟不由冷笑,垂下的眸子閃過一縷幽光,既然那麽喜歡,這一世,我便讓你們如願湊成一對。
白玉廊橋上翩翩起舞的正是雲錦繡,桃紅的織錦長裙把女子妖嬈的身段襯托得愈發柔弱無骨。
身姿輕盈,舞步蹁跹,臉龐更是明豔绮麗,夭桃秾李,眉心用朱砂筆勾勒着一朵六瓣梅花。
直看得一個個少年郎都伸長了脖子,滿眼驚豔之色。
雲錦瑟只颔首抿了口白玉酒杯裏的葡萄釀,姿态優雅,神色平靜。
前世的自己還在為妹妹舞藝出衆而心喜,卻根本沒看見雲錦繡跳舞時楚子恒的眼睛都快黏她身上了。
兩人眉來眼去,恐怕早就情愫暗生,可笑自己竟然還真信了他的承諾。
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不過是用甜言蜜語編織而成的騙局罷了。
雲錦瑟根本沒有将目光施舍給楚子恒哪怕一點,更別說像前世那樣巴巴望着他。
倒是楚子恒頗有些坐立不安,只堪堪瞥了雲錦繡一眼便移開視線,再看到旁邊幾個世家公子的垂涎之色,更是怒氣橫生。
心內暗諷,穿得這般清涼,舞姿豔俗,難登大雅,果然是庶出,半分比不上瑟兒的知書達理。
雲錦繡哪裏知道她的精心打扮,甚至蹁跹舞姿這會連雲錦瑟半分笑顏也比不上。
楚子恒正盯着雲錦瑟那張清冷如月的面容發愣,心內浮想聯翩。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寶們的地雷,jj貌似又抽了,竟然連作者有話說都吞,本來說榜單任務完成就不更了,然而還是沒忍住。
幸好快放假了,期待暑假,可以好好碼字~
有好多腦洞,比如穿書和反派相愛相殺,魔教教主反穿全息網游,娛樂圈男神重生……你們有啥建議嗎?給我留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