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1章 (1)

書名:嬌妾

作者:荔簫

文案

少年将軍席臨川有兩件事讓他死不瞑目:

第一,大戰方興,外虜猶在,出師未捷身先死。

第二,年少輕狂,妄動凡心,愛的舞姬是卧底。

但當上天格外眷顧于他,一切再次回到最初相遇的起點時……

席臨川:……喂!說好的美人計呢?!

紅衣:Σ( ° △ °|||)︴ 怎麽到了古代還逃不過潛規則?

【排雷】

①本文純架空、純圖開心,考據指數為0,嚴肅認真的讀者請放過;

②柔軟易推倒,歡迎調戲o(*≧▽≦)ツ

③不許揪我的荔枝葉子【嚴肅臉】#這條是抽風可以無視#

內容标簽:穿越時空 重生 宅鬥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紅衣,席臨川 ┃ 配角:綠袖,顧南蕪,鄒怡萱 ┃ 其它

晉江金牌推薦

Advertisement

作為大夏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将軍,席臨川直到戰死沙場才明白,一直以來他愛的那個舞姬紅衣,竟然是敵軍的奸細。重生再來,當他再次回到兩人相遇的那一天,愛恨交加的席臨川本決定再也不與紅衣産生交集,可他卻漸漸發現,對方的脾氣秉性,竟與過去截然不同

本文構思精巧,重生的男主與穿越的女主相碰撞,既帶來充滿矛盾與張力的情節,又增加不少扣人心弦的看點。作者以流暢成熟的文筆,塑造了立體生動的人物形象,兩位主角在價值觀的不斷碰撞中,彼此了解,彼此相愛。

☆、初遇

? 秋風席卷宅院,回廊邊的梧桐樹上又有幾許金黃的小扇翩然飄落。鮮亮的色澤正得刺目,與朱紅色的廊柱、院門交映在一起,紅的愈紅、金的愈金。

放眼望去,阖府都是如此,一片濃墨重彩。其間更襯出山石泉水、亭臺樓閣,動靜交疊着,氣派與雅致兼備,觸目驚心的輝煌。

“呀……”紅衣一聲輕叫,托在布下的手猛地一縮,趕緊抽出來看,食指上又冒了一顆血珠出來。

擱到唇邊含着,口中漫開一股腥甜。旁邊正拿着蠟在另一塊料子上畫着線的綠袖笑出了聲來:“今兒個都第五回了,你也太心不在焉。”

紅衣蹙蹙眉頭,仍嘬着手指沒有理會綠袖。

這哪裏能怪她“心不在焉”。

這樣的針線活,她在二十一世紀時實在是沒有做過——偶爾衣服劃個小口子縫上兩針還好,做一件完整的水袖,那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買布料、裁剪、縫合……這人力和車費加起來,夠在網上買兩件的了,自己縫的還不如批量機制的好看,誰會費這個工夫?

直到她來了大夏朝。

此事說來就是“一路不順”——從穿越前不順到穿越後。她一個名牌舞蹈學院漢唐舞系的畢業生,畢業之後白費周折,才可算在“不用被潛規則”的前提下得了個上臺的機會。能不能進那夢寐以求的舞團,全看這一次。

她這自小對舞蹈愛得癡狂、拿舞當命看的人,自然是為此激動的。在臺下時花了十倍的工夫去練,怎料……

那日北京霧霾又爆了表,在離劇院只隔了一條街的時候,她被沒能看清交通指示燈的司機撞得……

撞得連當時的情狀都記不清了。只隐隐約約記得,最後一個畫面是那顏色熟悉的黃藍相間的出租車猛停在自己面前,急剎時車輪與路面摩擦出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再睜開眼時,她就成了紅衣,大夏朝敏言長公主府的舞姬。

兩個月後,又被長公主連同另外三個舞姬、四個歌姬一起轉手賜給了夫家的外甥席臨川。

這也無妨,到底還是“專業對口”,在誰府裏跳舞都是一樣,但誰知……

入府不到三天,管家說了句“府裏用不着那麽多舞姬”,居然就打發她去做雜役了。

這話聽來有些奇怪——雖說府中确是原也有歌舞姬,但這回總共送來的四個舞姬裏,唯她一人被點名不用。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直接打發去灑掃庭院,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自此幹起了粗活。

奇怪歸奇怪,依着目下的身份,管家這般安排了她便只能照辦。其他無妨,苦點也不怕,只是這舞……

算得她畢生的追求,還是想接着練。

于是就有了這自己縫制水袖的一出。多虧同來的夥伴皆是土生土長的大夏朝姑娘,做點針線活不在話下。比照着她們的水袖打版、剪裁,最後落到她手裏的,就只剩了“縫”這一步。

四五日下來,可算是快要完工了。

“聽說今晚大将軍要來府上。”綠袖噙着笑幽幽道,“也不知召不召歌舞。入府這麽多天了,還沒見過席公子的面呢……”

紅衣對她這般的翹首期盼很是清楚,不止是綠袖,其他幾人也都是這樣盼着見到席臨川。這讓她一度覺得有些意外,她們眼中的那種神采……哪裏婢子見新主,看上去倒更像是二十一世紀時粉絲見偶像時才有的光芒。

“誰知道這席公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紅衣淡淡泊泊地打擊着綠袖的積極性,一如身在現代時對追星不感興趣一樣,她對這位“偶像”也提不起什麽勁來。

“文韬武略,英姿俊朗。”綠袖的笑容中飽含興奮與傾慕,而後便對紅衣這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生了不滿,胳膊肘一頂她,埋怨道,“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民間多少女子……乃至世家貴女都仰慕席公子,他圍獵歸來,從策馬入城門到回府不足一刻工夫,多少女子都湧到坊門口去一睹風采。偏你自己身在席府,還渾不在意的樣子。”

紅衣笑了一笑,重新拿起針線,接着縫那沒縫完的水袖,一壁縫着一壁搖頭道:“我在意能怎樣?府裏仆婢這麽多,且輪不着我見他呢,在不在席府有什麽區別?”

又不是在長江裏磕個雞蛋,就等于全國人民都喝上蛋花湯了。

“沒勁,沒勁!”綠袖抱怨得字字铿锵,而後瞪一瞪她,又開始不甘心地循循善誘,“你就不想看看席公子拉弓控弦、箭無虛發?不想看看他長劍出鞘、光影飛閃?”

紅衣禁不住地腦補了一下,又很快将這些腦補摒棄開來。有些事還是不想為好,畢竟,她現在的處境可不适合“想入非非”。

穿越女們有男主護着、男配哄着的劇情明擺着沒發生在她身上,她這還沒見着什麽要緊人物就直接被打發去做雜役、斷了前程的路線,怎麽看都不會是主角路線,還是平心靜氣為好。

手上的針從朝上一面刺出,又向下刺入,紅衣淺淺笑着,恰到好處地一語截斷了綠袖的锲而不舍:“我現下又不是舞姬,一個做雜役的,上哪看他‘箭無虛發’去?”

華燈初上,偌大的宅院中一盞盞燈籠燃明了,有序的懸在廊下,暖黃的燈光映在紅黑的回廊中,莊重中透着溫雅。

設宴的正廳中已起了樂,雖則主客都還未到,氣氛已營造得很好。

離得并不算近的一方小院中,紅衣也着了水袖——自不是要舞給賓客看的,只是這各樣樂器齊備的“伴奏”難得一見,她當然要蹭上一蹭,搭着樂練一晚上舞可比自己哼着曲要得宜多了。

還得多虧古代沒有那許多隔音材料,聲音才得以傳得這麽遠也還能聽個大概。若擱在現代,宴會廳大門一關,廳裏擂鼓震天廳外也聽不到什麽。

筝聲琴聲絲竹聲,鐘聲鼓聲琵琶聲。和鳴得時而大氣磅礴,時而又盡是小家碧玉般的柔和,倒真是适合宴飲時助興。

紅衣在小院中舞得暢快淋漓,承啓轉合間腰肢伸展、水袖起落,旋轉間那一縷殷紅飄動得絢爛。如霜的月色下,仿佛月宮中投了個靈動仙子下來,對一切無知無覺,只要舞盡天上地下的興衰。

多半的舞曲她聽過,偶有沒聽過的,就順帶着連即興發揮的水準也挑戰了。不知不覺中已沁出汗來,逐漸覺得氣息不穩和疲憊,仍蘊着笑堅持完了這一支舞,待得音樂停了才歇下來,手背擦一把汗,自說自話地笑嘆:“好累。”

推門回了房,點燃剩下半只紅燭,到桌邊一拎水壺發覺空了。方才體力消耗大又口渴得緊,只好拿着水壺出了門,到廚房找水去。

小路左轉右轉,耳邊樂聲時隐時現。紅衣踩着鼓點,覺得心情前所未有地好起來,步子也愈加明快。

廚房中的熱水是随時備着的,紅衣盛滿一壺,再踏出門時,側耳聽了聽,那邊的樂聲似乎尋不到了。

是宴已散了?

她便不急着回房了,索性繞個道先去找綠袖她們一敘。然後……她回房睡上兩個時辰,夜裏還得起來,在天明前把回廊掃幹淨才好。

在前面不遠的岔路轉了彎,再往前是一片竹林,石子路旁燈少了些,道就暗了。紅衣放慢腳步,走得當心。

眼前陡然一亮。

竹林那端的一道月門前,兩盞燈籠明亮極了,映出好大一片光暈,連延伸下去的路都照亮了好多。

聽得不遠的地方有熟悉的燕語莺聲,紅衣帶起笑來快走了兩步,又一轉彎,足下猛滞。

對方也一滞。

夜色中如炬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劃,那挺拔的身姿被寒涼月光勾勒出一種莫名的氣勢。她一怔神,遂即意識到來者是誰,立刻退到一旁讓出道來,颔首欠身:“公子。”

這不過随意地見個禮而已。她想着待他過去後,自己便可接着走她的。

他卻在她面前停下來。夜色昏昏、她又低着頭,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覺一股逼人的寒意侵襲而來,她不自禁地往後一退,右肩卻覺一扯。

視線下移,原是他的靴子踩在了她委頓于地的水袖上。

他同樣看向了腳下的水袖,短短一睇,就擡起頭來。如墨書就的眉稍蹙着,手上毫不溫和地挑起了她的下巴:“我應該吩咐過,不許你做舞姬。”

☆、胡商

? 紅衣悚然心驚,夜幕之下,恐懼感來得更厲害一些。秋日一呼一吸都帶着微微涼意,一陣陣地沁在心裏,在她終于稍定心神、開始思量如何應這話的時候,他放開了她。

席臨川退開了兩步,靴子自也從她的水袖上移開,又睇她兩眼,輕嘲一笑,便從她面前走開了。

紅衣提心吊膽地聽着,腳步聲很快就聽不到了,似是進了她來時路過的那扇月門。

長松口氣,她一邊假作無事地拾起長袖撣了一撣,一邊猶後怕于方才的交集。

雖然……只有一句話而已。

但剛才離得那麽近,近到她看得清席臨川面上的每一分情緒。那雙眼睛讓她覺得可怕極了,那麽十足的、凜冽的恨意,森森然直逼她眼底,觸得她一陣心悸。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仇恨的神色。

紅衣在夜風中打了個寒顫。

那個目光就像是她犯了什麽罄竹難書的滔天罪行,背負了多少條人命又或者做了什麽別的人神共憤的事一樣,那般濃烈的仇恨……讓她起先覺得迷茫,而後覺得承受不起,事後想起又不寒而栗。

仍拎着水壺的手緊了緊。

餘溫緩緩地傳到手心裏,讓她稍平複了心緒。撫了一撫胸口,已沒了再去找同伴閑話家常的雅致,轉身往自己住處的方向走。

心中惴惴地睡到三更天,起來清掃回廊時提心吊膽的。所謂驚魂未定大抵便是這樣,明知席臨川這會兒不可能出現,還是忐忑不安地生怕在碰上他。

如此硬是襯得已很熟悉的回廊顯得更陰森些,紅衣懸着一口氣捱到黎明破曉,掃完了最後一截,頓時大松一口氣,半刻不想在外多做停留地回房。

而後一覺睡到晌午。起榻時覺得舌頭左側一觸便一陣劇痛,是生了口瘡,也不知是因為這幾日總要半夜起來幹活作息不規律所制,還是昨晚遇到席臨川弄得神經緊張、吓出來的。

連喝了三杯清水,紅衣更衣盥洗後去找綠袖。

總這般提心吊膽的,顯然不是個事兒,她想打聽打聽自己從前到底如何開罪席臨川了。若只是小事,她便可放下些心;若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也得心中有個數。

那畢竟是她招惹不起的人。

各貴戚世家中都少不了豢養歌舞姬,以備宴飲作樂時助興。席臨川雖是不屑于應付世家交往的性子,也免不了備上些人。

府中歌舞姬皆住在西北側一套三進的院子中,設專人掌管舞樂之事,稱“司樂”。這位司樂虞氏年近四十,算得和善,一來二去紅衣與她算是熟了,來找友人解悶便也不難。

進了綠袖房裏時,綠袖顯然也剛回來,額上細汗未拭,是剛練完舞回來。

“哎?快坐。”一見她來,綠袖眉開眼笑,将水袖往榻上一扔便拉着她坐,轉身去給她沏茶,銜笑道,“灑掃的活都得夜裏幹,白日裏你還不多睡會兒?反正那水袖做好了。”

“別提了……”紅衣舌頭疼,說話有點口齒不清,“我也想再睡會兒,半截醒了,嘴裏生了瘡,只好來讨杯清熱的茶喝。”

“呀,那我去熬冰糖雪梨給你。”綠袖說着擱下茶壺就要往外走,紅衣忙伸手攔她:“不用……陪我坐會兒。”

綠袖瞧一瞧她的神色,依言坐了下來。覺出她精神不濟心事重重,一握她的手:“怎麽了?”

紅衣思了一思,不知從何說起為好。沉吟須臾,索性問得直接:“綠袖,我從前……得罪過席公子?”

“啊?”綠袖被她問得一懵,怔然反問,“……什麽時候?”

“……”紅衣一啞,抿了兩口溫茶,思索着道,“我這不是問你呢麽……入府之後這些日子必是沒有,可之前呢?在長公主那裏……你幫我想想,我是不是有無意中開罪了席公子的時候?”

“……這怎麽可能?”綠袖帶着訝異答得幹脆,“我們之前都沒見過席公子啊。長公主府比咱們資歷深的歌舞姬多了去了,宴席時也輪不着我們侍奉在側。為什麽這麽問?出什麽事了麽?”

綠袖直是一副不解的神色,顯然驚異于紅衣的這個問題。紅衣心裏一沉,疑雲未解還更加重了,搖一搖頭,不提昨晚的事,只道:“沒什麽,我只是奇怪幹什麽獨獨打發我去做雜役。”

“哦……”綠袖神色稍緩,顯出了些許釋然,轉而又帶起笑來寬慰她,“你別多想了,大約就是府裏舞姬太多了呢。也不要緊,我們幾個若是誰有機會跟公子說上話,都會提一提這事的。都說公子待人很好,才不會一直這樣委屈你個姑娘家。”

紅衣的神經又一緊。

綠袖說得仗義無妨,她聽言驟然想起昨晚見席臨川時他說的那話——她此前也以為只是管家的安排,聽他所言才知竟是他親口吩咐的。

“我的事你別管了。”她出言阻止了綠袖,抿唇一笑,說了個理由,“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咱們身在賤籍,若真到了宴上去助興,我還擔心命懸一線呢。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躲得遠遠的,心安。”

綠袖已被她一連驚了兩次,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叩門聲一響,同時傳來熟悉的輕快女聲:“綠袖?”

綠袖起座去開門,剛打開半扇便見絲緞一副滿臉堆笑的樣子。便沒好氣地觑一觑她:“又犯什麽錯了?”

“……沒有!”絲緞立即道,側身從那道并沒有打開多少的門縫擠進來,見紅衣也在作勢一福,開口開得毫不客氣“兩位姐姐,借點錢呗?”

“借錢?”綠袖黛眉一蹙,伸手就把她往外推,“真好意思……你我拿一樣的月錢,紅衣還要更少一些,她還沒找你借,你倒跟她開口?”

“哎……綠袖姐姐你聽我說。”絲緞扒住門不走,哭喪着臉誠懇央求,“就這一回!實在是靈韻香價格漲得太快,我再不趕緊買些,以後就真要買不起、沒得用了。”

她說了理由,綠袖也不聽,仍一味地把她往外推,口中輕斥道:“誰讓你非要用這赫契的東西,咱大夏的香粉哪裏不好了?出去出去……”

推推搡搡地把絲緞“轟”走了,綠袖關上門,紅衣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你還真轟她走,香粉能花多少錢?借她就是了。”

“你說得輕巧。”綠袖回過身來一瞪她,“赫契的東西近幾日都什麽價了?從前的十倍!借她……我後半個月不過了?”

……通貨膨脹?!

紅衣稍一愣,遂即又意識到并不是。只是赫契的東西漲了價而已,沒有影響到別的。

必定有點別的原因。

紅衣尚未來得及細想,綠袖一拍額頭:“呀!忘了!”

“什麽?”她問。

綠袖蘊着笑,悠哉哉地踱到她面前,半開玩笑地調侃:“方才應該告訴阿緞,今晚尋機會讨好那聿鄲就是。莫說香粉,只怕什麽赫契的稀罕物件都能從他那兒尋得。”

“聿鄲?”紅衣一愣。覺得該是個人名,聽着又有點怪。

“赫契一等一的大商賈啊!”綠袖坐下來,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捏腔拿調,“聽聞花了金銀無數打通長陽各方勢力,白費周折,就為見咱們公子一面。公子點頭答應了,下午就到。”

……赫契的東西價格飛漲、赫契一等一的大商賈此時要來見席臨川?

紅衣潛意識裏覺得這二者間有什麽關系,又想不透。

“聽說還專程遞了帖子,要跟公子一較射藝高下呢。”綠袖說着,明眸裏透出幾分興奮來,“公子也答應了,說随時奉陪。”

聽聞當日下午,那胡商聿鄲就到了席府,晚上自又是一場歌舞升平。

紅衣幫着綠袖化完了妝,在綠袖與其他歌舞姬一起去了宴上時,她就無事可做了。

席臨川那麽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許她跳舞,狠厲的目光讓她一想便不禁悚然,哪還敢忤他的意。

索性提前拿了掃帚去清掃回廊,早些掃完便可早些休息。反正目下要緊的人都在正廳參宴,她去掃地也不會礙什麽事。

于是,耳邊隐隐可聞宴上傳來的絲竹雅樂,面前只餘掃帚蹭地而過的沉悶“沙沙”聲,有點寂寥的意味,好在合着樂曲掃地掃得有了節奏,心情也逐漸明快了些。

樂聲停時,她還沒有掃完。啧了啧嘴,擡頭望一望設宴的方向,悶頭接着清掃。

過了一會兒,聽得交談聲傳來,似是有人在轉角那側的回廊處,正往這邊走。

紅衣心裏一緊,生怕再遇到席臨川,但一想今日自己并未跳舞、也未着水袖,又覺無甚可心虛的地方。

躲也沒地方可躲,索性平心靜氣地退到側旁,讓出道來。

那人轉過來時卻停了腳。

看一看幾步外身材容貌皆姣好的佳人,又看看她身旁放着的掃帚,一句笑語中,語調有些奇怪:“臨川君還真是不負風流之名。”

☆、射殺

? 紅衣淺怔,這話顯是意指席臨川府上連做雜役的婢子都生得貌美,算是贊了她一句,稍颔了首算作答謝。

聿鄲複行幾步,走到了她面前。仔仔細細端詳一番,他添了笑意,擡手自她鬓邊撩過,向後一探,順手取了支簪子下來。

是支銀簪,質地做工皆普通得有些粗糙,聿鄲看得一哂,悠然道:“姑娘住在何處?”

……怎麽這麽問?

紅衣黛眉一蹙,暗說這番邦真是“灑脫”,便是在二十一世紀,也鮮有剛見個面就問住處的。

她冷着臉未言,他又笑了一聲:“別誤會。我此番帶來大夏的貨物中有支銀釵不錯,與其苦等買家,不如贈給姑娘梳妝。”

這樣有意套近乎的辭令,紅衣在現代時就聽過許多,手中有些權勢或人脈的人,貪圖她們這些急于謀得前程的女孩子的姿色,以價值不菲的禮品相贈也算是個常見的手段了。

向後退開半步,紅衣的反應一如在現代時一般,毫無接受之意:“無功不受祿。”

聿鄲稍一滞,旋即又笑道:“看姑娘面善,莫名覺得投緣,沒有別的意思。”

“投緣”這話說出來,越來越像搭讪的言辭了。她更覺得不可多留,面色一白,匆匆一福:“告退了……”

而後不待聿鄲再說什麽就轉身離去。薄唇緊抿着,對這樣結束交談多少有些怕——這畢竟不是在現代,她是府中仆婢,聿鄲是貴客,差着階層,難免害怕惹惱對方。

好在,聿鄲并未多說什麽。只在她走遠之前稍追了兩步,一伸手,将那釵子插回了她發髻上——她不收他的禮則罷,他總不能反過來拿走她的東西。

秋風簌簌而過,又一陣落葉飄零,各處都是這樣。書房外草木多些,這一陣晚風後落下的樹葉便也更多,小厮入內禀話時,腳下踩出一片脆響。

席臨川聽完禀話,原本只因謹慎而生的疑心轉變為抑制不住的怒意。

居然這麽早……

“小的看到紅衣姑娘與那胡商在廊下交談了片刻。”來禀事的小厮如實說着方才所見,“小的沒敢跟得太緊,待她離開後前去查看,就撿到了這個。”

席臨川睇了眼他呈上來的簪子,确是紅衣所喜的樣式。

他壓制着驚怒阖了眼,握着簪子的手一緊:“知道了。”

那小厮一欠身,繼而又道:“聿鄲那邊傳了話來,問比試箭術的事……”

“明天。”他應得很快,而後,似乎再聽不下去任何事,擺了擺手,“準備好便是,明日一早我去箭場。”

“諾。”小厮應下,會意地不再多言,施禮退出。

席臨川心裏亂極了。壓抑已久的怒火無可遏制地向外竄着,在心裏激蕩得凜冽,帶着嘲諷的聲音,好像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只是因為兩國情勢緊張,難免對聿鄲不放心是以多了分小心而已。差了人悄悄跟着,卻沒想到,直接牽扯上了紅衣。

他一直以為,即便那些事來得殘酷,也終究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卻沒想到原來這麽早就顯現了苗頭,竟是她入府不多日的時候,就已和這在赫契富甲一方的巨賈有了私交。

上一世時他是傻到了什麽地步……

明明是在長陽城裏那般受盡豔羨的人物,戰功顯赫,未及弱冠便已封侯。

死時卻也只過了弱冠之年三載而已。他在病重時得知十分清楚地知道是身邊之人叛了國、叛了他,聽聞滿朝文武因他病重而掀起的軒然大波,不甘之餘,愧悔難言。

原來還是想得太輕巧。

原來早在他為将封侯之前,這隐患便已然埋下。他金戈鐵馬、盡享榮光的那幾年裏,這禍患一直伴在身邊,他還無知無覺,到最後都以為她是後來才起的異心。

長久以來的認知被一朝擊潰。席臨川氣息不穩地緩了又緩,只覺連手中銀釵的淺淡光澤都能刺得心中不适。他猛一握拳,狠砸在案上,還是攔不住回憶如水般在眼前流過。

上一世時……他唯一喜歡過的人就是紅衣,那“風流不羁”的名聲,或多或少也是因她而起——宮中城中,皆知他這食邑過萬的君侯始終沒有娶妻,只待一房妾室極好。

但也偏是她,禁不住赫契人的再三誘惑,當了他們的眼線。

最後的那一戰,雖則兇險卻還是贏了,但凱旋而歸後……

很多人凄慘死去。

瘟疫纏身,再好的醫者也束手無策。一分分地感受着自己的身體一天比一天不濟、眼睜睜地看着生命一點點地流逝掉,直至呼出最後一口氣。

這些金戈鐵馬、保家衛國的将士們,沒有死在敵軍的利刃下,沒有血濺沙場,卻在歸國後死得如此不甘,就是因為敵軍先一步得知了軍隊正前往何處、先一步在紮營處的水源邊,埋了病死的牛羊。

如此死去的人裏,也包括他。

一夜輾轉難眠,不知不覺已到天明。

盥洗後吃了早膳,随意挑了柄弓,便往箭場去。

箭場在府中最北邊,離他住的地方算不得近,在晨間清涼的秋風中散着步,心情倒是平複了些。

途中有不少仆婢結伴而行,見他前來紛紛見禮避讓,顯都是往箭場的方向去的。因他的性子所致,府中規矩比長陽城中許多深宅都松些,碰上比試之類的熱鬧事,下人們想看個熱鬧他也懶得管,全當助個興。

聿鄲先一步到了箭場,見他前來,雙手相疊,行了個漢人的揖禮,“侍中大人。”

席臨川聽得稱呼,微微一凜:“看來聿鄲兄不是為私交來的。”

他說着接過長弓,搭了箭瞄向箭靶,又續一句:“若有公事,該換個地方談。”

聿鄲聽言輕笑,話語悠悠:“有時候公私難以分得那麽清楚。”

“聿鄲兄有話直說。”席臨川放了箭,一箭中靶,又搭了下一支箭。

他是有興趣聽一聽聿鄲會說什麽的,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他也聽說有個赫契富商費盡周折想要拜會他。彼時也同是戰事将起,他一腔熱血全投在保家衛國上,便未答應見他。

這一回,是因心知一切與上一世一樣,多了些閑心,好奇起這位巨賈為何想見他來。又是重活一世,有心活出些不一樣來,當聽聞此事時就點頭應了。

“比如……”聿鄲略作沉吟,一頓,又說,“戰事算得公事,但戰火紛飛影響了在下的生意,就不算私事了麽?”

席臨川沒有說話。

“這樣的‘公事’沒有人能逃開,何不先行制止?”聿鄲揮手讓旁人退下,走近兩步,又道,“大将軍是您的親舅舅。在下打聽了,大夏的皇帝陛下有意讓大人随大将軍一戰——大人想一想,早些年兩方交戰之時,因戰獲罪的将領少麽?一不小心便貶為庶人甚至斬首、一世英名盡毀,大人何必?”

“啪。”席臨川又一箭放出,刺得遠處的靶子一響。他稍睇了聿鄲一眼,眼中蔑意不遠,口吻亦帶譏嘲,“閣下消息靈通,只是找錯了人。于在下而言,若能換來家國永安,自己的命委實不算什麽。”

“誰的命不是命呢?”聿鄲循循善誘地繼續說着,“便拿侍中大人您來說——若此戰成名,而後一戰再戰,終有一日戰死沙場,這阖府家眷下人如何?”

席臨川神色一滞。

“幹什麽跟榮華富貴過不去?”聿鄲觀察着他的神色變化笑道,“大将軍早年出身不濟,戰功顯赫方得今日榮耀——但大人不同,您的舅舅是大将軍、您的姨母是當今皇後,您何必為旁人拼命?”

席臨川沉然未答,稍低頭,又取了支箭,繼續搭弓。

“府中泰半婢子都當得起一句‘如花美眷’。”聿鄲的語氣明快幾分,帶了些許笑侃之意。而後正了正色,續言又道,“可是大人……如今她們視你若神明,你若戰死,她們又會念你多久?”

席臨川陡然一陣恍惚。

好像迎頭重擊,把盤踞心頭一夜的憤然重新激了出來。

他切齒未言,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地也向周圍看去。目光很快便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容——她離得并不遠,就在十幾丈外的廊下倚柱而坐,離得遠了些,看不清神色,卻并不妨礙他一眼便識出那就是她。

“你若戰死,她們又會念你多久?”

聿鄲這句話與他而言猶如利箭穿心一樣。

在頭七之前,他的魂魄一直飄着,看到長陽城中一片哀傷,軍中同樣。

而後,他看到她出了府,沒有帶太多銀錢,策馬出城。

很快便有人來接應,一看裝束便知是赫契人。他随她一直到了邊關,卻沒有再跟下去——他看到了汗王的手令,納她做了側妃,這就夠了。

他沒能為百姓換來家國永安、讓一衆将士死不瞑目,斷送這一切的人,卻仍舊可以享半世榮華。

拜他所賜。

“……侍中大人?”聿鄲察覺了他的神色異樣,不解地喚了一聲,席臨川卻沒有理會。

席臨川胸中悶得愈加厲害,似乎一直壓抑着的凜然恨意與懊悔頃刻間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洪水決堤般洶湧傾出,撞得一切清醒不再。

神思恍然,他猛然側身、持弓、搭箭、放箭,動作快到聿鄲尚未反應過來,便見紅衣已然倒地。

聿鄲大驚,連忙回頭看去,廊下已然亂作一團。

人不少,卻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會出這般變故。神色各異地慌亂着,沒有人敢擅自做主喊出一聲“去請大夫”。

“大人您……”聿鄲愕然看向他,他面色陰沉地靜了一靜,眼皮輕一顫,強自摒開油然而生的不忍,聲音冷靜:“是個做雜役的。”

言外之意:生死無妨。

☆、療傷

? 紅衣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被暖黃色的光暈晃得神思恍惚。

眼簾上仿佛墜着千斤,費勁了力氣都睜不開。身上也酸軟得難受,喉中幹得生疼,下意識地想撐起身倒水喝,卻是剛剛一動,胸口便痛得連眼淚都激了出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疼痛中終于将眼睛睜了開來。四下看了看,房中沒有別人。

手撫上疼痛不止的胸口,低眼一看,看到傷口處纏着的白練。隐隐約約透出血來,一片殷紅。

她的目光在血色中漸漸冷了。

不知昏睡

+A -A

同類推薦

  1.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重生 連載中 2068.8萬字
  2.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穿越重生 已完結 598.6萬字
  3.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56.2萬字
  4.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41.4萬字
  5.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35.5萬字
  6.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穿越重生 已完結 453.4萬字
  7.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16.0萬字
  8. 重生九零年:軍嫂,有點甜

    重生九零年:軍嫂,有點甜

    木葉重生回到了1998年,前世她是21世紀的天才美少女,得獎無數,目空一切,潇灑惬意,可是最後卻慘被抛棄。
    這一世,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玩笑,不光光相貌平平,而且還提前為她安排了一枚便宜丈夫。
    丈夫是什麽鬼?能用嗎?好吃嗎?
    時間一長,這個貌美顏好易推倒的兵哥哥,入了她的眼,動了她的心,二話不說直接“收”了他!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99.8萬字
  9.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95.6萬字
  10. 歡樂田園小萌妻

    歡樂田園小萌妻

    “舍己救人”的秦小若臨死前以為自己這次怎麽也該得到表彰了,哪知在斷氣前幾秒才聽明白這場“醫鬧”根本就是一桃色糾紛事件,一下被氣活過來,只是悲催的活到了另一個朝代,好在憑白多出了個萬能空間兼收獲面冷心熱夫君一枚。
    穿成一農家女,婆母慈祥,小叔妯娌一團和氣,連小姑子都甚是可愛,秦小若表示這太不科學。
    為了将“家和萬事興”精神貫徹到底,秦小若緊跟冷面夫君腳步,攜着空間,領着一大家子奔向康莊大道......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99.9萬字
  11. 七零甜妻撩夫記

    七零甜妻撩夫記

    顧泠泠前世被惺惺作态的繼母繼妹耍的團團轉, 失去了父愛,也造就了自己不幸的婚姻。
    沒想到竟然重生回到了十六歲,她還是花一樣的年紀,不逆襲對不起自己!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雙手叉腰小得意:咱可是十八般手藝樣樣精通,不信撩不到你!
    某男狡黠一笑:媳婦,才嘗過八般手藝,還有十般沒試過,來,繼續繼續……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97.7萬字
  12. 傾世神祇:嬌寵廢材小姐

    傾世神祇:嬌寵廢材小姐

    哥,我餓1九曦眨着水漉漉的紫眸,甚是委屈。
    “想吃嗎?”某男勾起嘴角,妖嬈魅惑。
    九曦重重點頭,然而送到她眼前的卻是一張放大的妖孽面孔……
    她,21世紀古武天才,再睜眼,是穿越異世,還是魂歸故裏?
    他,輪回幾世的千古獸帝,神秘莫測、邪魅弑殺,俊美如神祇。
    傳聞她紫發紫眸,被人诟病,殊不知這正是這天地間最尊貴的血脈!
    傳聞她廢材武修,嘲笑謾罵,殊不知她乃這萬年來唯一的混沌靈體!
    一眼淪陷,看他們攜手傲視九霄!
    PS:推薦我的新書《傾世神祇:荒古妖主,太魔性7,寶貝兒們我們新書再會!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24.3萬字
  13. 九零奮鬥甜嬌妻

    九零奮鬥甜嬌妻

    【新書上傳求收藏:九零對照組我不當了》
    又名《重生九零佛系女配》
    又名《重生後才發現我不是女主角》
    又名《所有人都帶金手指唯我沒有》
    相識并守望十二年,再錯過十年,終究沒有等到他,卻等來他犧牲的消息與親筆遺書。
    再睜眼,重回十六歲剛高考完的第二天,自己還未被早嫁成為全縣人口中唾棄的不孝的人,也還沒有遇見他,一切悲慘的命運還未開始……
    重生的她決定,光明正大的追求他并表白,不再錯過彼此時光;更是要完成前世一直的夢想——成為故事大王!!
    【沒有空間,沒有異能,女主最大的金手指就是擁有夢想,并一直在堅持且有一個姐控的弟弟和一個愛她如命的男人】小說關鍵詞:九零奮鬥甜嬌妻無彈窗,九零奮鬥甜嬌妻,九零奮鬥甜嬌妻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47.8萬字
  14. 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特工軍醫穿越為相府嫡女,受父親與庶母迫害,嫁與攝政王,種種陷阱,處處陷害,憑着一身的醫術,她在府中鬥争與深宮之争中游刃有餘,誅太子,救梁王,除瘟疫,從一個畏畏縮縮的相府小姐蛻變成可以與他并肩而立的堅毅女子。“你再偷跑出去,本王打斷你的小短腿,有哪個王妃懷着身孕還四處跑?”“江東鬧瘟疫,我身為官民署的大夫,自然是要去的,你再攔我,疫症都要傳到京都了。”鐵臂一伸,橫抱起那絮絮叨叨的女人,攝政王大步回去,哼,官民署的大夫多着呢,要你一個孕婦出馬?還真把自己當菩薩了?也不想想自己當年的手段是何等狠辣刁毒。"--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攝政王的醫品狂妃無彈窗,攝政王的醫品狂妃,攝政王的醫品狂妃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24.9萬字
  15. 毒妃休夫:腹黑王爺請走開

    毒妃休夫:腹黑王爺請走開

    她,一朝穿越,淪為相國府容貌醜陋的庶女,虐渣男,毒小妾。
    他,一國的皇子,人前裝病裝弱,人後腹黑無匹,不近女色。
    但唯獨對她,想要摸她手,親她嘴,占她身。
    某女一臉傲嬌,嫌棄道:“王爺,你不是我的菜,請你走開。”
    某爺甩了甩手上的契,笑的奸詐無比。
    某女咬牙,既然躲不過,那就嫁他,禍害他一生一世!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32.7萬字
  16. 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

    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

    木雕師蘇可方穿越成豐果村一農女,醒來時已是有夫之婦,面對無理小叔,冷淡的婆婆與二叔,外加一枚腹黑丈夫,蘇可方表示無所适從,幸好有空間在手,幫她掃清一切障礙,夫唱婦随奔小康……

    推薦新文《穿成年代炮灰後她不幹了》
    簡介:季霜穿書了,穿到一本架空年代虐文,成了命運坎坷的女主角。
    父母對白蓮花視若親生掏心掏肺,卻沒想到養大了這白眼狼的胃口,反而愈發貪心一再陷害原主。
    學霸原主因為白蓮花女配退學,讓老師和鄉親大失所望。
    最後家破人亡之時,白蓮花卻站在了人生巅峰假惺惺憐憫她……
    開局很糟糕,拿了劇本的季霜選擇手撕虐文,帶着全家人一路高歌走上致富路,卻沒發現被她撩完就忘的男人正暗戳戳的等着她自投羅網。
    顧仲宇發現那個以前總喜歡粘着他,只用行動表達對他的情誼的小丫頭變了,變得滿嘴跑火車,嘴上說着喜歡他,身體卻很誠實。
    終于有一天,顧仲宇揪住了小丫頭的狐貍尾巴:結婚報告已打,領證去!小說關鍵詞: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無彈窗,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天賜農妻之福運連連最新章節閱讀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32.2萬字
  17. 八零辣媽飒爆了

    八零辣媽飒爆了

    林麥重生了,重生在大婚的當天。渣男還是那個渣男,渣姐還是那個渣姐,他們還想把她當炮灰。別做夢了,小姐姐我只用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你們全弄死,就問你們爽不爽?本來只想買幾棟樓,做個快樂的收租婆,怎麽一不小心就登上了人生巅峰?前世,他未能參與她的人生,這一世他是她的守護神,抱着小蘿莉,緊緊粘住她!

    穿越重生 已完結 336.4萬字
  18. 爐鼎重生:姑娘我是合歡派

    爐鼎重生:姑娘我是合歡派

    蘿莉外表禦姐的心,腳踩白蓮花、拳打綠茶婊、虐渣男、戲纨绔。撲倒妖孽男人,霸道占有毫不留情,從愛情到造娃一次完成!“想要成親?那先表表真心吧!”“寵妻三大綱領,1、無論老婆是對還是錯,抛棄節操,老婆永遠都是對的。2、床我暖,娃我帶,怪我打,渣我虐,一切服從領導指揮。3、無論老婆和誰掉進坑裏,先救老婆絕對無疑義。虐情敵五大招:1、将桃花掐在花骨朵時期。2、掐不斷就揍。3、再揍。4、使勁揍。5、揍死為止。”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43.0萬字
  19. 異能重生:少女陰陽師

    異能重生:少女陰陽師

    (男主全程打醬油,但是絕對的寵文。)
    歡迎大家收藏馨雨新書《陰陽輪回:閻王,別撩》這本書是屬于寶寶的。
    此書天馬行空,妖魔鬼怪,神仙六界無所不有。
    先都市後神鬼,先搞笑靈異再玄幻仙魔。
    不喜請勿入坑,入坑請勿噴……

    穿越重生 已完結 265.4萬字
  20. 在快穿世界做NPC的日子

    在快穿世界做NPC的日子

    【快穿沙雕文~】你所見,你所識,皆為真實嗎?
    滴!第一零七號高級NPC蘇醒……
    淩曉(頭都不擡):哦,原來我是NPC。
    在別人絞盡腦汁的在快穿世界做任務的時候,淩曉悠閑的喝着咖啡撸着貓,做着諸天萬界最鹹魚的NPC,沒有之一……
    本文又名《我要這NPC有何用》、《這只NPC永遠無法被攻略》

    穿越重生 已完結 121.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