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無愧當下
花落未開：“？？？？［疑問］”
九方木：“游戲裏NPC高度智能，他們會根據不同事情做出不同的反應，這裏對他們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我們的存在對于他們而言，是特殊的世外之人。”
九方木：“當我們說到現實世界裏的東西時，他們會自動過濾屏蔽不清楚的信息，只對理解已知的做出反應。”
九方木：“她聽到系統時，本應該模糊過濾掉，當做已經了解，而不是繼續糾纏。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是bug了，系統兩字，她不清楚，使得她的程序回檔到問問題之前。”
九方木：“你試着用她理解的話說，應該就好了。只是個小bug。”
花落：“……師傅，第一次看你說這麽多話，不對，是打這麽多字。”
九方木：“……”九方木不再理她，揉揉額頭有些頭疼，當初就不該一時覺得有趣收了她。
花落轉向宣平公主，她還眨着天真的眼睛看着花落。
花落仔細斟酌了下字句，道“前不久，在森林深處偶遇一個怪物，看其身形似乎是只老鼠怪。我将它殺死後，從它的身上得到了這個溜溜球。”
“前不久有事與老老齊王爺接觸過，從他嘴裏得知，這是宣平公主最喜歡的溜溜球，才特意來此物歸原主。”
宣平聽後，點點頭，道一聲：“我明白了，謝謝姐姐。”果真恢複了正常。
花落心底松一口氣。
她真怕宣平公主這個bug不能恢複，就這麽一直卡着，也許系統會對其進行更新修複，也許會将其抹殺，畢竟這麽一個小女孩，似乎也沒什麽作用。
宣平如今身世可憐，花落對她心生憐意，對于她們而言，這就是世界，就是人生。
游戲只是相對而言，說不定哪天發現，他們現實生活的世界，也是別人手中玩着的游戲呢！
因而，認定當下，就過好當下。花落從不因他們是游戲人物就輕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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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又從包裏掏出幾塊金子，與幾塊碎銀，翻遍包裹，找出幾瓶一級的丹藥，回春丹之類。太好的東西，宣平目前用不到，也保護不了，還會害了她。
将所有東西放在床上，花落囑咐宣平好好收藏起來，莫叫他人發現。
本是來做任務拿寶貝的，寶貝沒拿到，卻返送出去一些東西。
花落起身，被宣平緊拉住衣袖。“姐姐，你要走了嗎？”聲音如被遺棄的動物。
花落拍拍宣平的手，“時候不早，姐姐也該回去了。”
“那姐姐以後還會來看我嗎？”宣平睜着大大的眼，眼裏充滿希冀。
花落沉默了一會，嘴角扯出一個溫柔的笑意，眼帶柔情，看着宣平道：“宣平，那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做了你認為正确的，應該做的事而已。誰都不知道，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花落手放在宣平的頭上，輕輕撫摸，“就像，如果你救一個人，日後你的親人卻因這人而死，這能怪你嗎？未來的事，會如何，我們都不清楚。所以我們只能做好現在，活在當下。我們能因為那種未知的假設，就見死不救嗎？”
“宣平，問問自己的良心，溜溜球那麽重要，它丢了，不知道所有事情時，你是否還會派人尋回？”
宣平撐大雙眼，久久不語，淚水卻又再次瘋狂掉落。
花落輕搖頭，轉身而去。許多時候，需要本人想清看透，旁人的話語只是提醒，點到為止，她若不能感悟，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花落相信宣平能夠想清楚，她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取舍，知道自己的所欲，她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她需要幹什麽，她要的只是一句支持，你這樣做沒錯，僅此而已。
花落在門外呆了一會，九方木才緩緩走出。兩人沒說話，一前一後離去。
如來時那般，九方木在前面帶路，花落跟随其後。花落用心記着各種轉彎時周圍的特點及路面情況。
雖然沒有答應宣平，她卻已決定，有時間就時不時來探望一下。若不識路又如何找到宣平？總不好次次都麻煩師傅當她的路導。
不一會，兩人就返回到了剛躍入皇宮城牆內的大樹下。
九方木停住腳步，望着茂盛的花樹發呆。突然他身形一閃，出現在花落身旁，右手将花落蠻腰一樓，輕輕躍到花樹的樹幹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九方木動作又迅速，花落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已停靠在樹幹上。
花落的驚呼還未發出，就在肚內終結。
九方木望着頭頂明月，背靠大樹，姿态随意，聲音清冷，“你對宣平，很在意。”
這是一個肯定句。
花落垂眸，扶着樹幹坐下，雙腿懸挂，一搖一晃，良久，才開口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好像當年的我。”
九方木挑眉，“你可知…？”
“我知道。”花落打斷了他的話，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我知道她不如外表表現的單純，我知道她說的話未必可信，這些我都知道。”
九方木眉放平，走至花落身旁，學着她的樣子，坐下。雙腳垂直而放，老老實實，沒有跟着花落一起晃動。
花落伸出右手，食指與大拇指圍城一個圈，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将手圈放在眼睛前方十厘米處，透過小小的圓圈，看着當空明月，月亮似乎塞滿了整個眼睛。
花落聲音輕柔，幽幽道：“雖然宣平有隐瞞，甚至改動了一番，我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但是也能猜到，大部分還是可信的。”
“她母妃得死，必然跟她有關，她的父皇和哥哥都怨她欺負她。”
“她有些與我相似，卻沒有我幸運。”花落放下手，轉向九方木，淡然一笑。
笑容帶着莫名的苦澀，“我的爸爸是因我而死的。”
九方木面無表情的臉，終于滑過一起驚訝。花落的笑容有些過于平靜，丹鳳眼裏浮上一抹擔憂。
“我爸是因我而死的。”花落重複了一遍，繼續道，“我曾經這麽認為。整天厭惡自己，自暴自棄。那時候啊，我想，要是沒有我，爸爸就不會死，媽媽也不會那麽傷心。”
“我小時候可調皮了，整天到處瘋跑，媽媽說，我是個怪人，先學會的不是走路，而是跳。”想到開心處，花落對九方木眨了眨眼，“小學的同學都叫我蹦蹦跳跳，他們甚至忘了我的真名。”
“那是我十歲那年，”花落聲音低了下去，九方木大手落在花落頭上，輕輕撫摸。
他記得她剛才就是這麽安慰宣平。
“我像平常一樣，在院裏東跑西跑，不肯停下，一直喊着爸爸來追我。爸爸啊，總是那麽的疼我，對我說的，幾乎是有求必應。”
“他在後面追着我，我在前面咯咯笑。笑着笑着，我發現，爸爸躺在了地上，表情很是痛苦。”
“我當時吓呆了，回房裏将媽媽喊出來，看着媽媽焦急的撥打120。我跟媽媽一起上了車，爸爸在車上還一直安慰我，讓我好好照顧媽媽。”
“沒想到那是爸爸對我說過的最後的話。”花落眼裏晶瑩閃過，雖然已過去多年，她也已看開，但是每次回想，還是該死的想哭。
“爸爸送進急救室後，就在再沒出來。當時的我啊，就想，要不是我一直纏着爸爸跑動，爸爸的心髒就不會那麽快的犯病。”
“我不吃不喝，消瘦了很多，就跟現在的宣平差不多。天天沒事發瘋了似的彈鋼琴，把手指都彈出了血。”
九方木手指一動，又停住。
“那時候媽媽就像我今天這樣，給我包紮，安慰我。說那一切都不怪我，她與爸爸早知道會如此。”
“你知道嗎？原來爸爸心髒天生有問題。情緒不能激動，誰知爸爸愛上了媽媽，是一見鐘情哦。”花落眼睛滿滿都是笑意。
“據說我那爺爺本是想讓爸爸娶個不悲不喜的女子為妻，好遠離大喜大怒。誰知媽媽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我從沒見過我爺爺，也沒有見過爸爸的任何一個親戚。小時候我以為爸爸是孤兒，要不是後來媽媽告訴我，我都不知道，爸爸竟然為了媽媽與家裏斷絕了關系。”花落搖搖頭，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