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簡之
一大早的青山就領了新到的信件進門,還帶着外頭的風霜氣便被新新鮮鮮的交到了安謹言的手裏。不看還好,這一看其中一封,安家的兩個兄弟一下都亂了陣腳。
書房裏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臉上同樣都是無法散去的焦灼之意。
“怎麽會提出這樣的意思?他們見過面的?”安謹言背着手在屋裏來回踱步,心裏急躁不平,像是恨不得将平整的地面踏出個窟窿來。
安謹行也皺着眉頭,坐在交椅上反複的看着手裏那封給他的書信,好一會兒才啞然道,“前兩日在福運樓,我醉酒之時,見過的。”
他當日醉了酒,記得并不清明,他清醒過來之前究竟有沒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如今看來他自己也說不準了。
當朝當代雖然民風開放些,可是正經一些的人家依舊不喜姑娘家私下和陌生男子有什麽接觸,更不說安家這一家的書蟲了。面上行事雖是處處寬着,可是規矩一類的是最守的嚴,記得牢的。
“不如先問問錦繡是怎麽回事?”安謹言提議道,這事情怎麽說都該先問問自家的妹妹是怎麽想的不是?看看她是怎麽想的,他們才好再往下思索啊。
“不成,不成,”安謹行卻依舊有些躊躇,他并不贊成安謹言的意思,“事情本來就還沒有定數,再者說,你不是不知道錦繡的脾氣,這樣的事情說兩句就該惱了,這畢竟是大事,還是先給家裏去封信,問問爹娘的意思。”
單單從家世上來說,江北年是再合适不過的。要是落在王氏眼裏,那與她閨女更是頂頂的相配。家裏只有一位姨娘,說起來也不為過。
只是,江家的家業需要的主母必定要精明過頭對江北年有所助力的,否則一時的皮相新鮮又能如何?
做哥哥的,總要往長遠了想。自家的妹妹是被寵愛慣的,哪裏當得了江家的家。
所以雖然嘴上說的是要問問爹娘的意思,安謹行心裏卻早就有了大半的定數。
“這……信件裏,也并沒有提到婚嫁之事是個什麽名頭……”是正妻還是偏房?
安謹行的眉頭擰的更緊,将手中的書信折好收回信封裏,“都是沒影子的事情,說這個做什麽?明日我見了他,再好好問問。”
這下連北年兄都不叫了,安謹言心下好笑,面子上他在着急,裏子呢 ,他這弟弟不知道比自己急多少,偏偏要強裝着鎮定。
他要是真把這個當成沒影的事情,何以往日的北年兄就變成了一個‘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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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過才送了書信進屋,正轉回自己的屋裏待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慶丫頭就帶了兩封書信扣了他的門。
他揣着書信往手裏呵了一口氣,看着信封上的狂草的字跡,不懂這匆忙是由何而來。
馬廄裏的馬還沒來得及歇上一時半刻,便又被牽出去,馬不停蹄的奔離了。
這事情急急躁噪間便成了這個樣子,兩人竟一起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這本就是沒影兒的事情,何須着急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