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 47
俞舒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人,雖然是陌生的地方,卻看着非常安心。他有一種感覺,谷家映就在不遠的地方,因為這個房間裏都是那個男人的氣息。
他耐心地等待那個男人出現,許久都沒有動靜,終于掙紮着起床。他的傷勢都經過處理,但下床走動還很勉強,還在床邊放着一個拐杖。
他拄着拐,想要去開門,卻不妨外面有人先把門打開,迎面看到正是谷家映。
“你醒了嗎?吃點東西吧,我剛去買的熱飯。”為了避免任何人追查手機,他只能自己出去買飯,還特別跑了很到很遠的地方,這麽耽擱,來回四十分鐘才回來。
谷家映沒有看俞舒,只把放在桌上,便想要退出去。明明等了很多天,才等到俞舒醒來,現在卻一句話都沒有。
這個氣氛很不對勁,完全不是之前他們在小木屋相處時候的樣子,谷家映一直回避他的眼神,語氣還帶着明顯的疏離。
“你怎麽了?”俞舒搖搖晃晃的向谷家映走去,卻見對方低着頭根本不肯看他一眼。
“這幾天外面風聲緊,你先養一陣子,等傷好以後,你就走吧。微微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了,畢竟那三個男人已經死了兩個,至于另一個,我以後自然會查出來。嚴格算起來,我根本不能肯定這事有你的份,因為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指向你。”
谷家映會招上俞舒,完全是因為收到那個錄音,還有字條。字條說谷微微的事情和俞舒拖不了關系,但其實他怎麽都查不出關聯。
自從俞舒被他囚禁以後,一直都沒有就這件事特別辯解過。一開始他會否認,但自從放出他和那個維哥哥,就再也沒有否認,這種态度等同承認他和谷微微的案情有關。兩個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一點,所以不管谷家映做什麽,有多麽過分,俞舒并不能真正的恨這個男人。就如那些毒打和虐待,在經過小木屋的相處以後,竟然也就不是那麽在意。
現在谷家映卻這樣說,這表示他在和俞舒劃清界限。他想不明白,是什麽事情能讓谷家映連妹妹的事情都不查,直接放自己離開,而且是一副拒自己千裏之外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你忽然要放我走?為什麽不問問我在孤兒院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受的傷?”俞舒顫抖着站在谷家映面前,他不能長久站立,可現在需要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是陸友明出賣你,害你被毒打,險些丢了性命。不管微微的事情你有沒有參與,你都沒有對她做出那種事。這次你受這麽重的傷,是因為我的朋友,我們一抱還一抱,什麽恩怨都算了了。等你痊愈以後,就離開這裏,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遲早會查到第三個男人,至于你,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谷家映仍然沒有擡頭,只看着俞舒顫顫巍巍的雙腳,知道他站得很辛苦,卻完全沒有想去扶一把的意思。
俞舒聽完他的話,一時激動,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卻不見前方的男人有任何動作。
“因為你的朋友出賣我,你覺得有愧于我?這不是笑話嗎?谷家映,你毒打過我那麽多次,把我當沙袋吊起來打到休克,這種事情還少嗎?為什麽這一次我受的傷,也沒有到缺胳膊少腿的地步,你卻要放走我?平時怎麽沒見你這麽有同情心?”
谷家映控制不住脾氣,怒吼道:“你到底在啰嗦什麽?我讓你走還不走嗎!你不是一直想逃嗎?現在我不關你了,讓你走了,你為什麽還那麽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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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告訴我實話,我就不走!”俞舒仍然沒有起身,固執的尋求一個答案。
“實話就是,陸友明幫助市長他們,把牽扯你朋友黑米的那些事情都毀滅了痕跡,你也再也查不到任何線索。黑米冤死了,我妹妹也冤死了,我們扯平。”谷家映的聲音透着一絲怒氣。
俞舒坐在地上,看着這個男人,明明從前被囚禁的時候,他曾經無數次在籠外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樣子。那時候他每次都是冷血而毫無反應,他也從來不是會祈求憐憫的人。然而現在,他卻無法接受谷家映這樣的态度,仿佛把他隔離出他的世界。
“好。但是不用等到我的傷好,我現在就可以自己走。”
他勉強的拿起拐杖掙紮着起身,便什麽也不收拾,便往門口走去。可惜才走到一半,便再次摔倒,死撐着站起,再次向前,再一次摔倒。
腳扭傷了,他完全感覺不到疼,只覺得心口莫名的空虛,好像被人挖了一個洞。不管用多少力氣,嘗試多少次,他都沒有站起來。
谷家映終究看不下去,走上前來,想要扶起俞舒,卻不想被猛然一拽,也摔倒在地。俞舒的吻,趁着他反應不及的時候,已經落了下來。
他沒有推拒,只捧着俞舒的後腦勺,吻得更加用力和強勢。這個吻,更像啃咬,而不是接吻。
“告訴我,為什麽?”俞舒仍然想要求一個明白,為什麽他的态度會變化那麽大,明明小木屋的時候,他們已經暧昧到極點。
“如果我找到第三個人,他是你的維哥哥,我要殺他,你怎麽辦?”谷家映沒有再逃避,把問題明明白白地丢出來。
“你殺了我,放過他,這樣好不好?一命換一命。”俞舒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說出這句話。
谷家映猛然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的問道:“綁架的明明是四個人,我只追究三個人的責任,難道這還不夠嗎?你既然想要一命換一命,我告訴你,天底下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俞舒忽然閉上眼,顯得很痛苦,随即又猛然睜開那雙含淚的眼睛:“如果我說,你妹妹本來不會死,是我害死了她呢?”
“你說什麽?”谷家映掐住了他的脖子,怒不可遏的問。
“我求求你,不要去追查第三個男人是誰,就當做是我吧。既然她是我害死的,你就殺了我,提她報仇吧!”俞舒越發喘不過氣,掙紮着把話說完。
“你知道你說了什麽嗎?”
谷家映大吼一聲,上前就扯掉了俞舒的衣服,強行進入他的身體。不管他叫喊得多麽撕心裂肺,不管他怎樣的苦苦哀求,身上的男人始終冷漠而霸道的占有着他的身體,直到俞舒昏死過去。
曾向西合上小說,又拿了劇本來看,發現這段沒有改掉多少,基本一切都照搬,只不過床戲會被唯美的和諧。
他在病房無聊,便看小說和劇本來研究之後的劇情,這樣到時候開拍也不至于太耽誤工夫。時間快到下午五點,齊衡應該要提着飯盒回來。
齊衡把衣服和日常用品都搬到醫院來,每天拍完戲就在這裏陪着他,幾乎是寸步不離。與此同時,微博上因為雲鬓改洗發水廣告的走紅,還有他和何麗寧戀情公開,經常能看他們在微博的隔空互動。
對此,曾向西不可能不吃醋,但想到男人其實每天拍戲之外都在他的身邊,心裏便安生了不少。
醫院的大門外,謝俊正在和服務臺溝通,可惜怎麽說都進不了貴賓病房。他一生氣,便轉頭去了隔壁醫院。
何文博正躺在床上,顯然是手腳不便,連帶胡子也有好幾天沒刮,看着非常憔悴。
“你怎麽樣,沒有被齊衡打死吧?”謝俊推門進來,開口第一句就讓人生氣。
“不關你的事情,快出去!”何文博被齊衡打住院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照理謝俊不應該在這幾個人裏面。
“你說你真是的,這麽久了還不了解齊衡,不管曾向西是不是被人怎樣,你覺得他會在意這個嗎?”謝俊拉了一個凳子,就坐在他的病房前。
“你管得着嗎?就算齊衡不在乎,但曾向西以前明顯是個大直男,我調查過,他高中也有和女生牽過手。這種事一旦反生,他一定不會再接受齊衡。”
“齊衡都已經和他那樣過了,這種事沒你想得對他傷害那麽大。你能不能思想別那麽封建啊?不是說你在片場睡過很多人嗎?怎麽這麽不開放?”謝俊自顧自啃了一個床頭的蘋果,笑嘻嘻的說。
“你說什麽?他們已經……”何文博驚得合不上嘴,連帶四肢的疼痛都不顧了。
“對啊,這麽明顯的事情,別說你看不出來。齊衡跟我親口承認的,絕對不會錯。你說你圖什麽呢,現在好了,工作沒了不說,連帶情場也失意得很徹底。”
“哼,還說我,你不也情場失意嗎?你對齊衡那點心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啧啧,好心來看你,還這麽對我。我的老情敵,現在不一樣了,齊衡既然有主,我就不會妄想,奉勸你也別再使壞。好了,你說說吧,那天晚上去曾向西的房間搞事的人是誰?”謝俊老神在在,看得他越發來氣。
“沒有誰,當然就是我一個人!”何文博咬着牙說道。
“這話也就能騙齊衡,你的性子我不知道嗎?你碰了曾向西,齊衡鐵定一輩子不會理你,所以那晚上搞事的人一定不是你。你不肯說,我來猜一下,蔣珊珊和你都不敢招惹的人,那個時間能在宿舍出現的,好像目标非常小嘛。你說我要是告訴齊衡,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背這個鍋了?反正你都被開除了,沒什麽好擔心的!”謝俊笑着看他,顯然早已看透一切。
“你……你敢!這件事齊衡知道了,對他沒好處,你也不希望害着齊衡不是嗎?”
“齊衡自己都說不想拍戲,我說也沒什麽吧,反正他拍完相思局就會走人。”
“你等會兒!你說,到底怎樣你才能幫忙一起保密?”何文博一臉豁出去了,他實在怕了謝俊這個人,比他還不靠譜。
“齊衡現在算是定了,你我都失戀,現在我們需要互相治療彼此的情傷。所以我決定……我們假裝情侶,玩三個月,到時候我來這裏的任務搞定,你的癡情病也應該能治好了。”
“謝俊?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何文博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心情不好,涮你玩呗。”他攤了攤手,又說道:“我身材不好嗎?長得不夠好看嗎?你到底嫌棄什麽呀?”
此時電話響起,謝俊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笑了起來:“齊衡的電話哦,你不同意我馬上就和他說真相!”
“停停停!我同意,假裝情侶就假裝情侶!”何文博徹底認了栽,從前打嘴炮從來沒有輸給這家夥過,現在真是倒黴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