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他清晰的感受到身後的牆壁,冰冷硬實,摸上去的觸感就和真的一模一樣。眼前的男人帶着深深的渴望,注視着他,一點都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的臉被捧着,強行扭過來對上那雙桃花眼,有點害怕地閉上眼,拒絕眼神交流。
男人湊上前來輕琢着他的唇,一點點的侵入他的口腔裏去,勾得他無力反抗。他全身有些燥熱,想推開又欲罷不能,任由身上的手肆意游走,越發向下。
意亂情迷中,那手已經滑入雙腿之間,卻在此時被猛然抓住。
“對不起、我還是不行……”他不敢睜開眼,只愧疚的扯出那只不老實的手。明明已經感受到男人的急不可耐,在如此近距離情況下,那東西撐着大腿,極為清晰的觸感。
“沒關系,我可以等的,只是現在需要你先幫幫我。”
男人把他的手扯過來放在自己的火熱上,又用手覆蓋在他的手背,教着他慢慢摩擦。其實這種事,是個男人都會,覆過來的手目的不在教,只是怕他半路縮手。
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真是糟糕透了。男人霸道的把舌頭再次深入他的口腔,如癡如醉的糾纏着。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喘着粗氣。他低頭看去,自己并不是沒有反應,只不過想到要和他繼續做下去的話,難免要到那一步,在心理上着實接受不了。哪怕身體已經有所準備,但不代表他真的就能容忍自己被一個男人那樣對待。
是他不夠愛他嗎?
“你願意和我嘗試,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至于那種事,畢竟你曾經是筆直的,還有過女朋友,不能接受也正常得很。不要在意,為了你我可以忍。不過……我要為接下來的事情和你道歉,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忍得那麽辛苦。”
沒等他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慢慢跪了下來,含住了他的東西。
“別……這樣……你……嗯哼……齊衡,你……”過于強烈的快感,讓他無法說出完整的話,連推開身前男人的力氣都沒有,很快就沉溺在從未有過的興奮裏。
他射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灌滿了男人的嘴。可惡的是,男人竟是一點都不覺得髒,甚至吞咽了那些平時他恨不得立馬擦掉的東西。
曾向西驚覺這不是夢境,定然是真實發生過的,可為什麽不管怎麽回想,記憶裏都不曾有過這一段。
他發現自己還在夢裏,仍然是雨,很大很大的雨。在一個十字街頭,有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雨傘丢在地上,顯然格外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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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誰?為什麽在他的夢裏淋雨?他一步步的走上前去,想問清楚,卻發現不管怎麽走,都沒有辦法靠近他們。
“謝俊,他為什麽還不醒?都已經一天一夜了,這樣下去他身體吃不消的!”齊衡着急的聲音從耳裏傳來,慢慢喚回了他的意識。
曾向西慢慢的睜開眼,卻見一臉黑眼圈的齊衡正着急的看着自己,條件反射一般的推開了。剛才夢裏的事情太真實,讓他越發害怕齊衡的觸碰。
齊衡一個不妨被推倒在地上,神情頓時從着急轉為深深的失落,随即又很快恢複鎮定。他自行站起,仿佛剛才不曾摔倒,溫柔的說道:“向西,你醒了,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受傷的表情哪怕極力掩飾,也分毫不差的落入曾向西的眼裏。那雙桃花眼裏,寫着滿滿的委屈,刺得床上的人不敢再看。
“嗯,你可以幫我去買一碗皮肉瘦肉粥嗎?”他不敢再看那雙眼睛,只能先把話題岔開。
齊衡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旁邊的謝俊,似乎在警告他什麽似的,随即點頭:“好。你剛醒來,好好躺着,讓謝醫生幫你做個檢查。等我買粥回來,應該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說着推開門,腳步頓了頓,想要回頭卻終究還是強忍住,徑直走了出去。
“謝醫生,我怎麽了?”曾向西見是謝俊,心中微微吃驚,如果自己睡了一天一夜,難道不是身體出了問題,怎麽給找了一個心理醫生?
“你的身體沒有毛病,之所以睡了那麽久,純粹是你不想醒。”謝俊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開門見山的把話說明白。
“這是什麽意思?”他微微吃驚,實在不能理解所謂的“不想醒”是什麽意思。
“總之,你現在沒事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麽事,你随時可以聯系我。不過,我建議你找我的時候最好不要讓齊衡知道。”
謝俊似乎并不打算多說,竟是起身要走的樣子,讓曾向西頗為驚訝。他本來以為這個心理醫生真的會做什麽檢查,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謝醫生,你是不是知道我這忽然暈倒,醒來就和喝酒斷片一樣的毛病,是怎麽回事?”曾向西終究決定賭一把。
“是,我确實知道,這是心病,而且病得不輕。不過現在,還不是治的時候。”謝俊穿的很休閑,看起來比做心理測試的時候多了幾分活氣。
“為什麽這麽說?”曾向西有些驚訝,所謂心病,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麽自己從未察覺?
“因為你還不想治啊。”謝俊不等他回答,已經擺了擺手,自行離開。
曾向西打量房間,這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病房,而是酒店房間。那剛才齊衡完全可以打電話讓酒店把粥送上來,卻為自己一句話,親自去買。他是知道自己暫時不想見他,還是只單純的親力親為,給他買粥?
他回想剛才的夢,越發覺得匪夷所思,那分明是上輩子的自己和齊衡。他拼命回想,也想不起那是什麽地方,只覺得非常眼熟。那場景絕對不是在拍劇,因為叫的是彼此的名字,而且兩個人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不管這輩子還是上輩子,絕對不會有這種尺度的劇。
他到現在還能想起被夢裏的齊衡含住的時候,身體燥熱難耐,興奮不已的感覺,就好像那是真實發生過的。這不可能。曾向西猛然否決了這個想法,隐隐覺得有些頭痛,便連忙轉移了心思,不再回憶。
齊衡買碗粥,沒有坐電梯,反而是一層一層爬樓梯。他需要冷靜地想想,如何面對現在的曾向西。
自從他昏倒以後,他一邊找謝俊幫忙看顧,一邊找酒店的人調取錄像。根據錄像的內容,那幾個人應該只是因為曾向西的穿着,誤以為他是牛郎,言語調戲而已。一開始曾向西沒有什麽表示,只和人争辯,可是那兩個男人忽然從後面抓住他的手腳以後,他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了。
“你真的聽到他夢裏喊你不要死嗎?”謝俊來了以後,了解完全部清空,又聽他複述曾向西的夢話,下了一個奇怪的結論。“他非常可能受到很大的傷害,這個事情和莊骁良脫不了關系。從你兩次聽到他喊你不要死的情況看,可能他自己幻想了一個虛假的故事,來掩蓋他不願回想的記憶。他把虛假的故事當做真相,把傷害他的事實埋藏在內心深處。可是這兩者之前不能有太大偏差,否則事情的原本樣子就會出來破壞他的幻想。最重要的是,這個幻想和你也有一定關系。他既然知道你對他的心思,他可能把你幻想成為了保護自己而承受了傷害的替代者。”
“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他遭受的傷害太大,在潛意識裏有自毀傾向,但出于種種原因沒有實行。現在他把你當做替代品,來承受這個傷害,然後死去。這樣他就能哄騙自己,這一切都已經過去。”
“你的意思,他夢到我死了,其實是因為他潛意識希望自己死了?”
“可以這樣說,因為他似乎已經認定你會保護他。在遇到不能承受的傷害時,他就把你搬出來當擋箭牌,可惜傷害太大,你這個擋箭牌也沒擋住。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對你非常信賴。”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
“最近應該是有什麽原因 ,讓他開始再次觸碰到那些記憶的本身。不過他似乎也有心面對,不過他的力量還很弱小,所以總是被擊垮。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不可以大喜大悲,你注意不要讓他有太大的心情波動,也不要讓他背負太大心裏壓力。”
齊衡回想剛才曾向西醒來,幾乎是本能的推開自己,覺得謝俊所說的話一定都不靠譜。如果本能信賴,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排斥呢?
“他應該意識到自己拿你做擋箭牌,認為這是在變相傷害你,所以現在會開始抗拒你。他越抗拒,就等于他距離那個真相越近,因為他試圖在保護你的同時,就是在逼迫自己面對傷害。”
謝俊的短信真是複雜,倒是來得及時,仿佛搞事一般。
他嘆了一口氣,推門進去,卻見曾向西坐在窗臺上,笑嘻嘻的看着他。半扇窗戶已經被打碎,只要一個不小心,他随時可能從十五樓高的房間摔下去。
“齊衡,你來了?我剛才覺得房間裏很悶,窗戶怎麽都打不開,現在可好了,你呼吸看看,空氣是不是特別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