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榜樣
翌日聖玉蘭公爵和聖玉蘭公爵夫人相依偎着緊緊貼在一起, 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銀洛迷迷糊糊地從西時桉懷抱裏睜開眼睛, 恍惚了片刻。他看了看窗外的陽光,第一個念頭是一定錯過早晨的課了, 然後開始回憶今天早晨到底是什麽課,想了想, 早晨似乎是他前妻的課。
他後知後覺地變了臉色,低頭看向依然安靜地睡着的公爵大人, 一時有些茫然, 甚至茫然地伸出手,想要确認眼前這個看上去面目平和, 安靜又溫柔的男人是真的。
他的手剛落到西時桉臉上就被對方握住了。聖玉蘭公爵握着愛人的手本能地塞進被子裏藏起來, 板着臉道:“乖,再睡一會兒。”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算一算, 大魔導師大人昨天耗費了大量精力,卻才只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西時。”銀洛叫了他一聲。
尚在半睡半醒間的聖玉蘭公爵又閉着眼板着臉無可奈何地低下頭憑感覺親了親他的眼睛:“行了,乖,別鬧, 再陪我睡一會兒, 一會兒再收拾你。”
“可是我上課要遲到了。”
“誰的課,別去上了,我教你。”西時桉此時的意識已經被鬧得清醒了,但還是想抱着伴侶繼續溫存着睡覺,不願意起床。
“……是你的課。”
……
在卧室門外徘徊猶豫了許久要不要去叫公爵大人起床的管家先生終于等來了主人的召喚。
公爵大人說:“克雷斯, 通知魔法學院那邊,今天的課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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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收拾好之後銀洛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現在這個樣子沒法光明正大地頂着“羅麗嘉教授的侄女羅洛”的身份去上課,回去上學之前至少要和羅麗嘉教授通氣,編造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空曠的餐廳裏,他正坐在餐桌前沉思時接到了奕華馳的電話,甫一接通二皇子殿下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洛哥,你昨天怎麽了?後來一直都沒回來,也聯系不上,我很擔心你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到處都找不到你。”
“抱歉,”銀洛沉吟了片刻道,“我和西時公爵出去之後請教了魔法問題,然後公爵大人就離開了,我前妻正好出現,把我帶回了他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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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對友人隐瞞了“我前妻就是西時桉”這個消息。
“沒發生什麽事吧?不過洛哥你嗓子是怎麽了?這麽啞?”奕華馳松了一口氣,明顯認為他洛哥的前妻不足為懼,甚至暗自想到果然那個前妻不敢挑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挑洛哥一個人的時候下手。敗類!慫貨!
他補充道:“今天早晨是聖玉蘭公爵的課,你都沒過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公爵大人今天早晨也正好有事,所以課程取消了,以後再補上。”
我知道。銀洛在心中道,我親耳聽到公爵大人讓克雷斯給學院打取消課程,那時候他正在房間裏抱着我準備繼續睡覺。
當然已經清醒了的兩人沒能成功馬上繼續睡過去,他們又完全不能自已地親熱了一回,然後才又摟着進入夢鄉。
不過海盜團長當然不會告訴好友自己貌似就是課程取消的罪魁禍首,而是袒露了部分事實:“……嗯,發生了一些事。昨天我和我前妻回到他府邸,本來是準備把我們之間的恩怨解決一下,結果……嗯,我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麽發生的,總之結果是我們又那樣了,而且今天早晨醒來之後……又那樣了一回。”
當時西時桉吩咐克雷斯課程取消,兩人都十分困倦,靠在一起準備繼續睡覺,甚至還保持着剛醒來時他縮在西時桉懷裏的姿勢,兩人這麽肌膚相貼着抱在一起,時不時碰到對方的身體輕微摩擦着,下面的事也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銀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失控了。
“那樣是哪樣啊?”奕華馳迷茫地問道。
銀洛沒有說話。
奕華馳卻馬上自我醒悟了過來:“洛哥!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他一直以為這種“和妻子就要離婚了結果又陰差陽錯讓妻子有了身孕”的狗血橋段只會出現在論壇博人眼球的寫手貼裏,正常人沒有這麽傻又作的,沒有想到如今居然見到活生生的了!只能說還好洛哥和他前妻還沒給他弄出一個小侄子或小侄女?所以狗血性少了一半?
“洛哥啊,你怎麽能這麽把持不住呢?這可是原則性錯誤!”奕華馳痛心疾首道,因為之前提到西時桉的課,所以順口舉例道,“洛哥你要和聖玉蘭公爵學習,你看如果是西時公爵那樣的人,就絕對不會搞出這種事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銀洛在心裏想着。一個巴掌拍不響,昨天包括今天早晨會發展成那樣,他客觀地認為西時桉至少要負一半的責任。
至少要負一半責任的聖玉蘭公爵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坐在餐桌對面蹙眉看着他,面色冷淡地推過來一盅蜂蜜梨湯:“別說話了。”
銀洛也怕匆忙間言多有失,又和奕華馳說了兩句約了見面時間後就挂了電話。
那邊被挂了電話的二皇子殿下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問題——洛哥和他前妻一起犯了不該犯的原則性錯誤,為什麽是他洛哥的嗓子啞成那樣?
銀洛放下電話,自然地開始喝面前的梨湯,等到喝完多一半之後西時桉突然對他招招手,淡然道:“過來。”
銀洛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手中的勺子順從地走了過去。
“坐過來。”西時桉對他道,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說的只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可是他身邊并沒有任何其他可供坐下的椅子。
“這裏。”大魔導師更明顯地示意道。
銀洛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次只稍稍猶豫就走近對方,坐到了西時桉的腿上——他以前也想這麽抱着西時桉,但後來因為身高原因卻不得不放棄。所以他對這個動作毫無偏見或芥蒂,甚至覺得即使是西時桉抱他也是他占便宜。
西時桉無比自然地把海盜圈進自己懷裏,随即拿起餐桌上的溫毛巾擦了擦手,接着把手伸到他面前,語氣自然地命令道:“吃。”
剛才看到銀洛喝湯的時候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銀色閃電號時銀洛喝醉的那個晚上,可憐兮兮地含着他的手指不松口,随即又回想到剛剛過去的旖旎情事,每一個細節和對方每一個表情都足以令人回味——于是他毫無顧忌地順從心意把銀洛召喚到自己身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準備順從欲望,肆無忌憚地随心所欲玩弄對方。
銀洛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不可置信。西時桉的這副樣子和傳聞中高貴冷漠的聖玉蘭公爵和他記憶中驕傲純情的小蜜糖完全不一樣。雖然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已經發生了那樣的事,并且西時桉做得十分過分,可他始終認為那只是兩人一時意亂情迷,并不是西時桉的本性或本意,畢竟他自己當時也沒能把持住。
西時桉理所當然地把他遲疑的表現理解成了抗拒。
他依然優雅地坐在舒适的餐椅上,一手摟着懷中的海盜,一邊随意開口道:“你的真實身份羅麗嘉教授是知道的吧?讓我想想,包庇S級通緝犯是什麽罪名……”
這是他達到目的的一貫手段,利用武力、身份、權勢等優勢地位迫使對方順從,或者是利用對方的弱點脅迫其順從。不論遇到什麽問題,他都會習慣性地以這種手段來解決。何況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讓海盜按照他的心意來乖乖聽話。
他話還沒說完,銀洛已經低下頭,含住了他伸過來的手指。
“吃進去了,好乖。”西時桉輕笑了一聲,一面用手指玩弄着銀洛柔軟的舌,一面低下頭輕吻住對方的耳垂,喉嚨裏情不自禁地溢出一聲低沉的喟嘆。
銀洛垂着眼服侍着他的手指。他不畏懼西時桉報複自己,他承認當時是他鬼迷心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也願意承擔後果,但是他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錯誤而連累到身邊的人——就像他無法接受西時桉用将銀色閃電送上審判庭威脅他一樣,他同樣無法接受對方用羅麗嘉教授來作為威脅。在這方面,他不敢冒絲毫風險。
可是西時桉弄得他很不舒服,他的舌被對方夾着捏在兩指之間說不出話,情不自禁地仰起頭略帶哀求地看向西時桉,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嗚咽的聲音。
西時桉忍不住動了動喉嚨,眸色變暗,突然抽出手指将銀洛按倒餐桌上,俯身壓下去去吻他。
銀洛如今已經對西時桉這副神情很熟悉了,他預感到走向不對,連忙轉過臉去和對方打着商量道:“就、就親一親,不能做別的了。我一會兒要去學校,已經和人約好了。”
西時桉輕輕哼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銀洛和人約好了,畢竟剛才他們打電話約見面時間的時候他就坐在銀洛對面。只是他本來就沒打算只親一親,聽銀洛這麽一說,就更不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