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24
季赫不知道lin也是應該的，鄧暢自他開始工作起安排給他的都是好差事，而lin則是鄧暢手下一個資深女野模，不會經常出現在公司裏面，一般lin接的就是公司安排的網拍內衣拍攝之類的，經驗很豐富。
江禾跟着她學習一些基本的，最起碼到拍攝的時候不會多緊張會看鏡頭。
季赫等到江禾離開以後，便皺起眉頭，對着鄧暢說道：“您應該不會安排需要裸·露的工作給江禾吧？”
鄧暢露出直白的眼神，說道：“放心，她的胸圍還達不到客戶的要求，只是普通的一些小店網拍而已。”
季赫這才松了一口氣。
鄧暢拿着鋼筆手指轉了轉，說道：“江禾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女孩肯吃苦也認真，怎麽說都不會虧待她的。”
季赫點頭。
鄧暢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繼續說道：“好，我們來說一說走秀的事情，這一次是一個華僑在華舉行的服裝秀，對模特要求太挺高的……”他頓了頓，“……不過你應該沒問題，你和馮子凱過去以後，如果能和設計師多交流就再好不過了，他認識的人很多，能夠為我們帶來更多的生意。”
別看鄧暢整天都好像是什麽都不管的人，但是實際上估計工作室裏面最忙碌的便是他，他的電話時常是待機狀态，因為永遠不知道什麽大生意會突然降臨。
他的眼圈下面是青色的黑眼圈，因為他皮膚黑的緣故所以看不太清楚。
鄧暢低頭，繼續說道：“主打服裝，我希望你和馮子凱裏面起碼有一個人可以穿，所以抱着決心好好準備吧。”眼神裏面頗有一絲警告的意味，好像是在說如果你們兩個都沒有拿到，就卷鋪蓋滾人。
季赫揚起唇，黑色的頭發已經慢慢變得有些長，有些卷曲的發尾，他說道：“好。”
鄧暢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道：“行了，之前跟你的雜志拍攝今天下午一點鐘要去，別忘記了。”
季赫笑着答應着。
……
江禾到了樓下，張欣看見她招了招手，說道：“怎麽了？上去這麽久。”
江禾晃了晃神，似乎還沒從剛剛的情景裏面轉換過來，直到張欣略微有些冰涼的手抓住自己，她才看向張欣，回道：“老暢跟我說了一些事。”
張欣和江禾私底下把鄧暢喚作老暢。
張欣興奮的問道：“什麽事啊？給你加工資？”
江禾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老板讓我試一試接一下網拍。”
張欣拉着江禾的手突然緊了緊，有些疼，江禾皺起眉頭看着她，只見張欣讪讪的笑了起來，說道：“真不錯啊。”
江禾抿了抿唇，問道：“張欣，你知道lin嗎？”
張欣回道：“知道啊，lin是這裏比較有名的野模，嗯……怎麽問起她來了？”
江禾說道：“老暢讓lin帶我一下。”
張欣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了，她遲疑了一下子，最後說道：“江禾，野模可不比正規的模特，這圈子相當亂，野模圈更加亂，你學就學，別跟着學了其他東西，lin可不是什麽好貨色。”她說話的時候，眼底充滿的輕蔑，像是在談起一個垃圾一樣。
江禾聞言，遲疑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
張欣又跟自己說了許多，關于lin的事情，說她靠着潛規則上位，雖然是有點名氣，但全部都是靠着她出賣色相來的。
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季赫下樓的時候，就看見張欣滔滔不絕的正在和江禾說些什麽，見到季赫，張欣就自覺的閉上嘴巴了。
他因為下午還有拍攝沒辦法和江禾說太多，走到旁邊，對着她說道：“之後的拍攝加油，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江禾擡起頭朝着季赫揚起唇，笑道：“這你不說我也會問的。”
“那就好。”季赫揚了揚眉毛。
江禾說道：“先恭祝你明天服裝秀走秀成功。”
季赫深色的眸子帶着濃濃的笑意，低聲回道：“成功了，就請你們吃飯。”
張欣立馬插嘴道：“聽者有份啊，別忘記你說的話，知道嗎？”
季赫點了點頭，說道：“行，到時候随便選地方。”
他看了看時間，害怕趕不及，畢竟過去還有準備工作要做，雖然不舍，也只能先和江禾告別了。
等到季赫一走，張欣一幅八卦的模樣說道：“江禾，你真沒和季赫在一起嗎？”
江禾笑着說道：“當然了。”
張欣說道：“那你知道季赫有女朋友嗎？”
江禾遲疑了一下，最後說道：“大概……沒有吧，他沒給我說過。”
張欣眨巴了一下眼睛，摸了摸自己下巴，說道：“那真是怪了，這季赫條件這麽好，怎麽連女朋友都沒有啊？”
江禾正在分着信息表，手指頓了頓，抿起唇，淺色的眸子若有所思起來。
似乎季赫對女孩子好像并沒有什麽感覺的樣子，從初中到高中現在到了大學都沒見他身邊有女孩子，如果說大學之前是因為不收拾的緣故，那麽大學的時候，明明軍訓她看見不少女孩子甚至學姐上去給他送水送飲料，都被他無情的拒絕了。
難不成，他比較喜歡男孩子？
鑒于自己腦洞似乎開得有些大，江禾決定還是專心做事來得好。
……
又和馮子凱接了同樣的工作，馮子凱對待他的态度比上一次好了一些，不過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調調，只是之前潛藏在眼底的藐視倒是消散了許多，他雙手環胸，坐在保姆車上對着季赫說道：“真不知道鄧暢的腦袋裏面想些什麽，什麽經驗都沒有，竟然就直接讓你來走秀……”他撫了撫額頭，繼續道：“我已經可以想象到畫面了。”
季赫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馮子凱又說道：“算了，因為是同一個工作室，我也不想讓工作室丢臉，總之你記得上了臺，別管什麽，出了什麽問題都繼續走下去，目光一直要落在前面……”話是那麽說，他還是嘴硬心軟的說了一大堆提醒季赫的話。
季赫朝着馮子凱說道：“多謝前輩。”
馮子凱哼哼唧唧的回道：“你別想太多，我這是為工作室操心。”說完，就轉過頭，不打算再跟季赫說話了。
到了目的地，其他同臺的模特基本上也到的差不多了。
設計師出來的時候，季赫彎起了唇，原因無他，這個設計師好巧不巧正好是他曾經合作過的一位，只是當年他已經成名了，而現在他單就在國內還算是有些名氣。
泡面般的半長頭發，正方形的大臉上面戴着一副圓框眼鏡，雖然是個男的卻常常喜歡陪着有些長的上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穿了裙子。
對方打量起模特們，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個個傳過去，最後停頓在季赫身上，皺起眉頭，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會場的管理員讓他們先下去按照順序走一邊，熟悉一下舞臺，以免下午的走秀時出錯。
季赫是倒數第五個出來，所以他在後面等了等，聽見其中一個男模說：“馮子凱來了的話，主打産品應該是他穿，我們沒什麽戲了。”
馮子凱聽見了，眼神帶上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排在前面先走，他身上單穿着一件襯衫下身一件普通的西裝褲，随身的衣服并沒有什麽特色，但偏偏他一走出來，恰到好處的笑意，以及高挺的眉骨映襯下那雙深邃的眸子，骨子裏面就透着一種屬于自己的貴氣，停下來，微微轉身頓一頓，動作恰到好處，果真是有不少經驗的老模特。
回身以後，設計師和管理員倆個人交耳了一下，大概是已經有什麽想法了。
輪到季赫的時候，他擡起眼，微微深吸一口氣，雙手自然的放在了身側，掐好了時間點，走人。
發梢帶着微微的卷曲，白皙到近乎于蒼白的臉頰，深色的眸子似黑沉夜空，聚散着些許的薄霧，眼角下深褐色的小痣輕輕點綴于此，挺直的鼻梁下肉色的唇，唇形薄而好看，淡然的表情之下，總有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淡漠，纖長的脖頸和高挺的身型讓他的比例達到了完美的九頭身。
平時只是在攝影棚拍攝一下平面照片的季赫，攝影師一直覺得最為吸引人的就是他被定格在畫面中的樣子，獨特的氣質被鎖定。
然而現在走在舞臺上的他，卻讓人完全移不開視線。
你會先從他的臉停留，然後看着他的身材，心裏默默的大贊，再把他的衣服看一遍，等到又想回味時，你卻發現他已經走了。
心裏一陣惋惜。
季赫全場走下來，你不會在乎他的動作十分标準，你獨獨看在眼裏的，就是他這個人，這就是屬于他的舞臺。
設計師目光一直追着季赫，直到他的背影都消失了，低下腦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旁邊會場的管理員眼睛亮道：“剛剛那個模特是新人嗎？我以前沒見過幾次。”因為常常有設計師租借這裏，管理員對于很多模特都很熟悉了，季赫的新面孔加上自己獨特的氣質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
設計師推了推眼鏡回道：“應該是新人。”
管理員繼續說道：“不錯啊，我看着他也挺适合的。”
設計師點了點頭。
季赫走下臺的時候，馮子凱氣勢洶洶的朝着季赫走過來，眼底裏面都快冒火了，他說道：“你快點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別的工作室派過來的間諜！我去！我就說新人怎麽可能這麽厲害！天啊，我越想越不對，我要給鄧暢打電話。”
馮子凱一系列彪悍的話語，以及特別認真的神色，讓季赫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馮子凱确實不虧為一線模特，果然練沒練過同行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看見季赫笑起來，馮子凱撥通電話的手頓了頓，炸毛道：“笑什麽！我說的不對嗎？你這麽可疑。”
季赫揉了揉太陽穴，忍住笑意，對着馮子凱說道：“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存在，我是被我父親介紹過來的，他和鄧先生是熟識，所以間諜什麽，我還沒有那個能力。”
馮子凱手指僵硬起來了，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我怎麽給忘記還有這回事啊，然後尴尬的咳嗽了兩聲，默不作聲的把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裏面，眼底還是頗有疑惑，他說道：“那你第一次走秀就這麽……”他原本想說好，又覺得別扭，臨時改口道：“一般般，我可不信就憑你以前接的私活能無師自通？”
季赫想了想，一本正經的回道：“之前有認識一個模特，我跟着學習了一陣子。”
馮子凱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誰？”
季赫随便說了一個以前合作的國外男模名字。
馮子凱眼神變了，突然對季赫肅然起敬，為什麽？原因就是季赫說得那個男模，真巧是他一直很欣賞的一個模特，他說道：“怪不得啊，如果是他，那就說的過去。”
季赫笑道：“前輩，你放心，我只是來兼職真不是什麽商業間諜。”
馮子凱看了他一眼，扭過腦袋，說道：“暫時就相信你一下。”
模特全部試場熱身完，效果還算是不錯，所以設計師沒有要求一次一次的重新來，他走到了馮子凱身邊，點名讓他當主打産品的模特，大夥以為完了，沒想到他又渡到了季赫的身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他。
設計師摸着自己下巴說道：“我還有一件設計，雖然并不打算在這次展覽裏面展出，不過和你氣質挺配的，嗯……那行，就當提前展出了。”
話音一落，散場休息，其他模特看着季赫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莫名其妙的……
季赫絲毫不在意，坐等秀開場。
等到開場前一個小時，會場基本上燈光什麽設備都已經檢查好了，開始有觀看的嘉賓紛紛入場，雖然設計師現在還不算是有名氣，但來捧場的也有幾個娛樂圈裏面二三線的明星以及一些中小型企業的老板。
模特在後臺準備就緒。
會場也逐漸熱鬧起來，音樂響起來了，頗為有節奏感的曲子，讓人有些不自覺的就想跟着動起來的沖動。
為首的模特最先出來，然後退場，快速到後臺，換了衣服繼續等着出場。
馮子凱穿的都是本次的主打産品，而季赫也就是最後會穿一穿那設計師口中所說的服裝，剩下的衣服也是和其他模特同一系列的。
後臺的化妝師給每個模特的妝容，眼角處都畫了一朵各式各樣的花朵，不大不小，卻讓人覺得很驚豔。
馮子凱是月季，季赫是紅色的風信子。
紅色襯得季赫的皮膚越發蒼白，他從舞臺上走來，就像是古歐洲潛藏在古堡中優雅的吸血鬼一般，俊俏的外表，以及他眼角的淚痣都像是落下來的淚珠一般，他身上的衣服也許不是最好看的那一件，但他絕對是讓人最移不開眼球的。
他下了臺子，不慌不忙的換着下一套衣服。
縱使前臺多麽的光鮮亮麗，後臺模特來回亂走，設計師大聲叫喚着衣服的裝飾去哪了，該誰誰誰上場了，還有誰沒有穿好衣服，你先補上，簡直是雞飛狗跳。
等到快結束的時候，季赫穿着設計師之前說好的衣服，倒數第二的出場，這衣服季赫瞧着十分眼熟，只是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出來。
設計師來回的看了幾眼，滿足的點了點頭，果真是他想要的效果。
然後，季赫上臺，身上的衣服運用了拉鏈以及假兩件的設計，袖口兩處銀色的拉鏈格外現言，偏偏衣服是比較正統的款式，雙領口的處理，撞色的對比，都讓這件衣服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踏着黑色的長靴，大長腿一邁。
低下的觀客視線一刻也不離。
馮子凱再出場，他白色的西服設計，衣服的邊緣帶着金色的線條，簡單大方，細節非常完美，配合着他有些混血兒的五官，讓人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巴黎時裝秀。
末了，全部模特出場，馮子凱和設計師并肩走一起。
設計師有些激動拿起話筒語無倫次說了很多，先是感謝再來說自己設計的主題，然後突然單獨提起了季赫身上這件衣服。
“這件衣服其實還沒有定型，我一直覺得不滿意，但是現在他穿上以後，我想我的想法是多慮了，因為這位模特已經把這件衣服我想表達的展現出來。”
“掌聲獻給我們的模特。”
臺下的觀客都禮貌的鼓起了掌。
季赫換回自己衣服，走出來就看見馮子凱和設計師在閑聊，鄧暢給他們布置的任務，看來馮子凱還記得。
馮子凱雖然私底下脾氣算不上頂好，但是表面工作還是挺會做的。
那設計師看見季赫連忙說道：“嘿，剛剛那個模特，你過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