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蘇致将藥瓶打開,掌心抹了藥,按照醫生的指示把湛源身上的淤青揉開。
白襯衫掀開露出勁瘦的腰肢,湛源漂亮的小麥色肌膚上都是深深淺淺的青紫,看着特別駭人,蘇致擦藥的手一直在發抖。
劇組的攝影機一般重達幾十斤,如果真的砸到自己身上,那後果蘇致想都不敢想。還好湛源反應及時,将他救了下來。
但因此蘇致欠下湛源的天大的恩情,這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同樣,他也很困惑,不明白為什麽湛源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湛源轉過頭,按住蘇致的手,“我來吧。”
湛源的聲音啞的不像話,語氣中有着些許無奈。
沒辦法,蘇致柔軟細嫩的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他敏感的腰側,像是撫摸一樣,讓湛源的腦中無法抑制地産生了一些绮麗的念頭。
在這種不合時宜的地方,湛源為了避免自己産生更加尴尬的反應,只好伸手阻止了。
“太重了嗎?”蘇致被湛源手心的溫度燙得一抖,以為是自己按的太重了。
“沒有。”看着一臉愧疚的蘇致,湛源拒絕的話哽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口,便話鋒一轉,“太輕了,按重點。”
“好,疼就說出來。”蘇致不知道湛源百轉千回的心思,乖巧地點點頭。
蘇致重重地按下去,湛源不禁悶哼一聲,吓得蘇致立刻停了下來,擔憂地問:“沒事吧?”
“沒事,繼續。”湛源咬了咬牙,擠出一絲微笑。
好不容易将淤青揉開,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蘇致是緊張加累的緣故,湛源純粹是疼的。但除了最開始的一聲,湛源全程都牙關緊咬,硬是沒有吭一聲。
蘇致将湛源的襯衫放下來,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開口道:“這次真的謝謝你了。但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太危險了。”
“不會,你看我不是沒什麽事嗎?”湛源寬慰道:“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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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蘇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推門而入的秘書打斷了。
“湛總,公司的電話。”秘書看到湛源可怕的眼神,頓時一怵,但想到電話的內容還是硬着頭皮道,“非常緊急。”
“那我就先回去了。”蘇致見湛源有事要忙,便起身告辭。
最後,臨出門時,蘇致對湛源誠懇地鞠了一躬,“湛總,謝謝您。”
看着蘇致如此客套的模樣,湛源的眉頭緊鎖,想要說什麽,奈何秘書執着地将手機遞給他。
湛源只好對蘇致點了點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從秘書手裏将手機接了過來,“什麽事?”
“湛總,3號倉庫遭到污染,我們的貨物全部都不能用了。”
“怎麽回事?”湛源急忙問。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們正在緊急排查。”
“你先跟對方聯系看能不能寬限幾天,貨物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湛源将電話挂斷,平靜的臉上沒有半分焦急,嘴角還浮現出一絲冷笑。
原身的兩個叔叔還真是不安分,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圈套,對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原書中,原身一直看不起自己兩個窩囊的叔叔,礙于兩個嬸嬸一直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煩不勝煩就讓叔叔們在公司裏挂個閑職。
直到後來兩個叔叔開始算計他的命,原身才下狠手,像貓抓老鼠一般逗着他們玩,看着他們慢慢陷入瘋狂,最後絕望。
湛源自問沒有原身那種變态的想法,只想快點解決這件事。目前看來,事情進展很是順利。
關于這次交易,表面上湛源全權交給兩個叔叔負責,實際上早就另有安排。除了湛源和他的幾個心腹,沒人知道這個價值上億的單只是為了引他們上鈎的魚餌。
3號倉庫裏的貨物都是廢棄的瑕疵品,真正的貨物湛源早就安排發車了,估計這時候已經在路上了。
湛源那兩個愚蠢的叔叔還想着暗度陳倉,将倉庫的貨物私下賣出去撈錢,根本沒料到這些貨本來就是有問題的,廢品一堆,不值什麽錢。
蘇致出來後,就看見助理正等在外面。
“蘇老師,你沒事吧,剛剛我都快吓死了。”助理看到蘇致出現,就連忙小跑着過來。
“我沒事,是湛總有事。”蘇致搖了搖頭。
“湛總真是太厲害了,那時候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
助理跟着蘇致回到住處,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描述着湛源的“豐功偉績”。
“所以,我覺得湛總一點也不像他們說的那麽冷血無情,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助理最後總結道,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蘇致輕笑一聲,“所以,你成為他的迷妹了?”
“沒有沒有,我最愛的還是蘇老師。”助理慌忙擺手,笑嘻嘻道。
“行啦,快回去休息吧。”蘇致掏出鑰匙開門。
“蘇老師,晚安,明天見。”
“明天見。”
洗漱完,蘇致躺在床上,腦海裏翻來覆去一遍一遍地重複着傍晚的片段。經過助理生動形象的描述,蘇致更加無法想象湛源是怎麽能做到第一時間沖上前去保護他的。
他是一直看着我嗎?
這樣的念頭一旦升起,就怎麽也消不下去了,蘇致翻了個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一個人。
蘇眠收到湛源為了保護蘇致而受傷的消息十分震驚。
他原以為湛源對蘇致只是有點興趣,便想着讓蘇致嫁過去也不要緊。畢竟有什麽比你千辛萬苦得到的寶貝到頭來卻發現是塊沒用的石頭更讓人絕望的呢?
但現在湛源竟然能為蘇致做到這種地步,無論是出于什麽原因,他都不能忽視了。
蘇眠是絕對不會讓蘇致得到幸福的,因為他不配。
“蘇致?他不是你弟弟嗎?”顧立湊過來看了一眼蘇眠的手機屏幕。
“對啊。”蘇眠心裏一緊,若無其事地關掉手機,回頭道,“你不是去洗澡嗎?”
“洗完啦。”顧立将頭擱在蘇眠的頸窩,水珠順着發絲滴到了他的鎖骨,“你跟你弟弟關系真好,這麽晚還關心他。”
“他是我弟弟嘛。”蘇眠溫柔地笑笑,用毛巾包住顧立的腦袋,慢慢将頭發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