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雖然不知道湛源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但蘇致看見他也受傷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明明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牽扯,但身體還是不受自己控制地上前查看湛源的情況。
“你要不要緊?身體還能動嗎?”蘇致将車門打開,解開湛源身上的安全帶。
蘇致的氣息撲面而來,湛源不自在地緊緊靠在椅背上,耳朵也染上了紅色,“沒,沒事。”
“除了這裏,還有哪有受傷了?”蘇致接過湛源的手帕,替他擦着額頭上的血跡。
看着近在咫尺的蘇致,湛源覺得自己的心跳愈發不受控制了。蘇致卷翹的睫毛眨動下,就像在他的心上跳舞,一下又一下。
而那殷紅的唇瓣緊抿着,左臉上浮現出了湛源最愛的酒窩。圓圓的酒窩裏面沒有酒,湛源卻仿佛能醉死在裏面。
不敢再看下去,湛源只好盯着自己的手指,“應該沒有了。”
蘇致見自己問了許久湛源才回答,以為他經過重大事故後大腦有些遲鈍,于是打算自己動手檢查,“我來看看。”
在蘇致碰到湛源的大腿時,湛源差點起反應,一下子跳了起來。要不是他的頭被蘇致護着,恐怕就要碰到車頂,二次受傷了。
“對不起,是我逾矩了。”蘇致看見湛源反應這麽大,以為他是厭惡自己的觸碰,便直起身放開了他。
呵,我在想什麽?湛源這個人陰晴不定,自己居然還巴巴地湊上去。
蘇致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于是退到一旁。
“不是,沒有,是我的錯。”湛源見蘇致一臉黯然,知道他是誤會了,于是連聲解釋。
匆忙下車時,湛源沒有注意到車頂,最終還是一頭撞了上去。
“哎,小心!”蘇致将手放在湛源頭頂,被夾得疼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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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湛源趕緊将蘇致的手拿下來,看見細膩白皙的肌膚上面已經出現了紅痕,心疼到不行,“都怪我。”
早就打定主意遠離蘇致,但每每在遇到他的時候卻忘記了一切,湛源覺得自己就像中了名叫蘇致的毒,雖然病入膏肓卻無藥可救。
“你沒受傷就好。”蘇致看着湛源溫柔而又深情的眼神,一時竟忘了将手抽出來。
“湛總?蘇致?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蘇眠按下車窗,看到了慘烈的現場,“出車禍了?”
蘇眠的聲音将蘇致拉回了神,連忙抽回了被湛源握住的手,向蘇眠走去。
“說來話長,那輛車裏還有一名傷患,能幫下忙嗎?”蘇致用手指了指顧立的車,彎腰對蘇眠說。
手裏的柔軟突然消失,湛源的心也感覺空落落的,便握緊了拳頭,插進了褲兜。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顧立。”湛源也走到蘇眠的車前。
“顧氏集團唯一繼承人顧立?”蘇眠眼睛一亮,随即意識到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便解釋道:“我是說,他怎麽會在這裏?”
“不清楚,但如果我們不快點把他送去醫院的話,恐怕他會有生命危險。”
“那還等什麽?”話畢,蘇眠連忙叫了救護車。
根據對面醫務人員的指示,三人對顧立的情況進行了描述,并做了簡單的急救。
在救護車到來之後,湛源和顧立兩人上了救護車,蘇致和蘇眠開車随救護車一起前往醫院。
留下蘇眠在手術室外等候,蘇致陪同湛源去進行了詳細的檢查。在醫院燈光的照射下,兩人的影子緊緊貼在一起。
蘇眠看着蘇致和湛源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心想這兩人的進展真是看不懂,可能戀愛中的人就是這樣吧。
擡頭看了看手術室亮起的紅燈,蘇眠刷着手機裏關于顧立家世背景的消息,眸色閃爍不定。
經過全方位的檢查,湛源身上只有一些小擦傷。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上完藥就好了。
“那就好。”蘇致想到劇組的事情,便向湛源告別,“我明天還要拍戲,就先走了。”
湛源見蘇致頭也不回地走,心中有些不舍,便出口挽留,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不中聽。
“你那戲有什麽好拍的,我跟導演說一聲,你明天就不用去了。而且,明天還要去錄口供,你作為目擊證人也需要到場。”
聽到湛源對自己的熱愛的職業一點都不尊重,蘇致十分惱火,卻礙于他是投資商,不能沖他發火,于是冷冷地回了句:“知道了。”
原本蘇致因此這次的車禍事件,對湛源有些改觀。因為他不僅沒有像書中描寫的那樣無恥地肇事逃逸,毀滅證據,反而冒着生命危險救了顧立一命。
但現在蘇致卻覺得湛總不愧是湛總,永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目中無人。
湛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話已出口,他也拉不下臉來道歉。況且他是真的不喜歡蘇致拍戲,畢竟後來的蘇致就是因為進了這個圈子才跟他生母一樣走上了同一條不歸路。
顧立的手術一結束,湛源就讓人将他安排進了豪華病房,還添了兩名高級看護照顧他。
蘇眠出于某種目的留在了醫院,湛源和蘇致準備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抵達酒店後,兩人想定兩間房,前臺卻十分抱歉地通知他們目前只有一間标間了。
這個世界是同性可婚可孕的背景。雖然男子懷孕十分艱難,需要連續吃半年左右的藥才有機會懷上,但兩名男子住一間房還是會讓人浮想聯翩。
只是現在時間已經接近兩點,兩人都不想再換酒店。再加上蘇致和湛源都是穿書而來,還沒有這樣的意識,于是将就着住了下來。
好在蘇致出門都有帶口罩的習慣,前臺也不知道他是誰。湛源用自己的身份證定了房間,兩人就上樓了。
最近的蘇致因為拍戲睡眠不足本就有些嗜睡,這一番折騰下來眼皮已經在打架了,匆匆洗完澡後,頭發還沒擦幹就睡着了。
湛源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
蘇致保持着擦頭發的姿勢半躺在床邊,發絲上的水滴順着脖頸流向了衣領深處。
湛源輕咳了下發幹的喉嚨,将蘇致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拿過蘇致手裏的毛巾輕柔地吸去頭發上的水。
待頭發擦幹後湛源就将蘇致輕輕放下,并幫他蓋上被子,調了室內的溫度。
看蘇致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被子,安穩地睡着後,湛源才輕笑一聲,關燈後也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兩人洗漱完畢後,就一起下樓吃了早餐後才雙雙前往醫院。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顧立搖搖頭。
“家人呢?你住在哪裏?”
顧立搖搖頭。
“昨晚吃了什麽,還記得嗎?”
顧立搖搖頭。
“那你還記得什麽?”
顧立一臉茫然地看着對方,半晌回答不出來。
蘇致和湛源來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顧立已經醒了,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
不出所料,顧立果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病人頭部受到了重擊,是因為淤血壓迫神經,導致病人記憶缺失。”醫生說。
“那他什麽時候能記起來呢?”蘇眠追問道。
“這就說不準了,短則幾個月,長則幾年。目前還是先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做一下更詳細的檢查。”醫生答。
“好的,謝謝醫生。”
待醫生走後,蘇眠無奈地看向蘇致和湛源,“他失憶了。怎麽辦?要通知他的家人嗎?”
“顧立的父親剛剛去世,顧家現在亂成一鍋粥。将失憶的顧立送過去,無異于羊入虎口。”湛源轉了轉手腕的表,思索道。
顧立除了他的父親就沒有什麽特別親近的人了,家裏除了他那狠毒的繼母,就是虎視眈眈想要争奪家産的叔叔伯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顧氏集團裏早早就被顧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顧立短時間內不出現,公司也不會出現大的岔子。
“不如你先照顧他,等他恢複記憶之後再說吧。”蘇致提議道。
“嗯。”蘇眠點點頭,看着顧立英俊的側臉,思緒繁雜。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蘇致:老公,你沒事吧?
湛源:寶貝兒,我沒事。
顧立:喂!我都快死了,你們還在秀恩愛!
蘇致/湛源:等你老婆來救你!
顧立: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