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滾,你跟公廁一樣臭!”】
【別碰我,你好髒!”】
【“你就跟你那狐貍精的媽一樣,不要臉!”】
【回憶起以往的人生,蘇致發現自己活得真是一敗塗地,自嘲一笑,将瓶子裏的安眠藥全部吞了下去。】
看到這裏,蘇致唏噓不已地關了手機,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扯過一旁的被子蒙頭睡了。
本來是覺得小說裏有個配角跟自己同名挺有意思的,放松下心情也不錯,沒想到看完心情更郁悶了。
好熱,蘇致感覺身體裏有一團火在燃燒,嗓子也幹渴得厲害。
蘇致難受得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并不是躺在舒适的床上,而是在浴室的地上。
怎麽回事?
蘇致想站起來,卻察覺到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只好借助牆壁艱難地直起了身。
看了一圈,這浴室顯然不是蘇致家的,反而像是酒店的裝潢。
惡作劇嗎?
還沒等蘇致想明白,就被鏡子上出現的那張臉吓到了。
白淨的一張小臉上有一雙清澈的桃花眼,仿佛清泉盈盈流動,眼尾稍向上翹,似醉非醉,欲語還休,讓人心神蕩漾。嘴角微珉,左臉頰上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讓這張充滿了無限風情的臉多了幾分純真。
雖然自己左臉上也有一個酒窩,但蘇致清楚地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臉。蘇致越看這張臉,越覺得像睡前看的小說裏的炮灰受-蘇致!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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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那本小說的劇情,蘇致依稀記得這裏應該是原身為了搶主角受蘇眠的未婚夫湛源,給自己下了藥,在湛源酒店房間的床上等他。待湛源回來後,兩人就幹柴烈火般地滾在了一起。
而蘇致此時也穿着睡袍,裏面還是真空,顯然原身已經将一切都準備好了。
湛源在小說中是反派角色,為人冷血無情,殘忍暴虐,是讓原身一步步邁進深淵的重要推手之一。
想到這裏,蘇致決定要立即離開這個地方。但找了一圈,蘇致既沒看見自己的衣服,也沒找到自己的手機。
原身做事還真是符合自己的人設,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身體愈發燥熱,蘇致只好裹緊了身上的浴袍,出了門。被下了藥的身體軟得不像話,蘇致扶着牆走了許久還沒找到電梯。不僅如此,整個酒店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這讓蘇致想找個人求助都不成。
眼前景物一陣陣模糊,蘇致使勁甩了甩頭停下來,喘了口氣,正準備繼續走時,不料扶着的房門開了,身體落入了一個寬闊厚實的懷抱。
懷中的人身體滾燙,男人皺眉:“你怎麽了?”
“幫幫我......”蘇致努力保持最後一點神智,對着眼前的男人祈求道。
蘇致呼出的熱氣拂在男人臉上,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間能看見其中若隐若現的舌尖,說出的話語有着本人都沒有察覺出的嬌媚。
“拜托......”
蘇致被藥性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不自覺地靠近那個男人,腿也軟得幾乎站立不住,如果不是男人攙扶着,恐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誰讓你來的?肖岚?”男人捏住蘇致的下巴,問。
這個男人正是湛源,卻又不是原來的湛源,他和蘇致一樣都是穿書者。
湛源在宴會中途穿過來,知道接下來會遇到炮灰受蘇致。小說中的蘇致朝三暮四,不安于室,心機手段頗多,給原身戴了不少綠帽。湛源自然不想跟這樣的人有任何牽連,于是立刻讓人換了房間。
在宴會上,損友肖岚說要送自己一個大禮。雖然湛源已經表示明确的拒絕,但沒想到肖岚還是将人送來了。
此時的蘇致被猛烈的藥性沖擊得頭腦一陣陣發暈,根本聽不清男人在說什麽,只是胡亂點着頭。
得到确定的回答後,湛源順勢吻上了從剛一開始就在挑逗自己的紅唇,如願以償地品嘗到了舌尖上的甜美。眼前這人一舉一動都在撩動自己的心弦,如此合适的禮物,湛源打算回頭一定要好好謝謝肖岚。
嘴唇突然被陌生的氣息侵占,蘇致拉回了一點神智,奮力地推拒着眼前的男人。但很快,在男人高超技巧的挑逗下,蘇致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立刻就土崩瓦解了。
在被藥性徹底支配前,蘇致只記得男人盛滿了溫柔的深邃眼眸。
總之,只要這個男人不是湛源就好。而有着這樣一雙眼睛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那個男人。
随後,兩人經歷了美妙而又餍足的夜晚。
—
“叮咛......”
蘇致被門口傳來的按鈴聲吵得睡不着,将枕頭翻折堵住耳朵,嘟囔道:“誰啊?”
湛源将蘇致的枕頭放好,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去看看,你繼續睡。”
聽到聲音,蘇致才知道身旁還有一個人,随後反應過來這是昨晚一起纏綿的人。
昨夜的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蘇致也睡不着了,索性起來了,發現身體十分幹爽,除了那個隐秘的地方沒有任何不适。
沒想到這個一夜情對象還不錯,蘇致心想。
“湛總,我兒子是不是在您這裏?根據酒店監控,我兒子就是在您的門口消失的。”
“請問,您兒子是?”
“蘇致,我的另一個兒子。”蘇父說完就掏出手機,翻開了相冊,“你看,這是他照片。”
湛源接過手機,上面赫然顯示的就是昨晚的美人,難以置信道:“怎麽可能?這真的是蘇致?”
“湛源,我兒子怎麽了?”看着湛源盯着手機半晌沒有說話,以為蘇致出了什麽意外,情急之下連敬稱都忘了。
男人半晌沒回來,蘇致便前去看看情況,就聽到了這樣的對話,震驚道:“你是湛源?”
“你就是蘇致?”湛源瞳孔睜大,同樣驚訝。
經過各方的解釋,蘇致總算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知道為什麽,湛源并沒有去原本定好的房間,而是臨時換了房間,偏偏被穿過來的蘇致陰差陽錯地找上門了。
雖然湛源已經跟蘇眠訂婚,卻從未見過蘇致,不認識蘇致也情有可原。
“你還記得是誰給你下的藥嗎?”蘇父問。
本來是帶着蘇眠一起參加宴會,但離開的時候卻被秘書告知蘇致也來了這裏。在幾番聯系不到蘇致後,蘇父就調取了酒店的監控,這才找了過來。
蘇致的親生母親是著名的豔星宋韻,周旋于上流社會,給蘇父帶來了不少便利。蘇父對蘇致沒有多少感情,只是覺得蘇致長相頗像他母親,想着讓他繼續擔任他母親的角色,在宋韻死後就将蘇致接到了蘇家。
闡述事情時,蘇致隐去了自己給自己下藥的事情,揉了揉額角:“不記得了。”
“呵呵......”蘇致話音剛落,湛源就發出了一聲冷笑。
蘇致奇怪地瞥了一眼湛源,這個男人自從知道自己是蘇致後,态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瞬間從溫柔體貼的情人切換到了這個一臉冷漠,時不時冷笑的樣子。
按理說湛源根本不認識蘇致,原身這時候也根本不可能得罪過他。要知道在小說中,湛源知道與自己發生關系的是自己未婚妻的親弟弟後,沒有任何反應,态度淡然得很。
“湛總,您看我兒子也是被人陷害的,不如......”蘇父看湛源的臉色不好看,生怕與湛家的婚事黃了,小心翼翼問。再加上蘇致還沒開始發揮他的作用,蘇父也不想失去這個棋子。
“陷不陷害還是兩說,既然我跟您小兒子的關系發展成了這樣,蘇眠一定不好受,不如我們兩家的婚約就算了吧。”湛源頓了頓,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繼續說:“當然,這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關系。至于您小兒子自薦枕席的費用,稍後我會打到他的賬戶上的。”
“湛源,你什麽意思?什麽叫算了?”蘇父急忙站起身,連連追問。
“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湛源向蘇父點了下頭,絲毫沒理蘇致,轉身離開了。
“啪!”
湛源前腳剛走,蘇父一巴掌就重重地扇在了蘇致的臉上。
“你這個廢物,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蘇父怒吼,呼吸也因憤怒而急速喘息着。
蘇致用舌尖頂了頂發紅發腫的臉頰,一言不發,安靜地承受着蘇父的怒吼。
蘇父的生意因為新興技術的崛起而一落千丈,最近搭上了湛家的線才有所好轉。蘇父幾番運轉下,才讓湛源答應同蘇眠訂婚,眼看好日子就要來了,卻被蘇致破壞了。
原小說中,這裏蘇致使出的手段并沒有讓事情發展得如此糟糕。對于湛源來說,蘇眠也好,蘇致也好,都是一樣的。相反,蘇致的小心機讓湛源覺得更有意思。
湛源本想一走了之,但聽見房內的聲響後,心中不忍,身體不受大腦控制般地返回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破口大罵的蘇父看見湛源回來,将未盡的話語盡數咽了下去。
“湛總還有什麽事嗎?”蘇致轉過頭,問。
看見蘇致白皙的臉蛋上腫了一片,湛源不覺皺了皺眉,生生止住了想要輕撫安慰的手,冷漠道:“你們父子有什麽事就換個地方談吧,房間我讓人退了。”
酒店的房間一般都是持續到第二天中午,現在才早上九點左右。不過房間的主人都這麽說了,蘇致和蘇父就依言離開了。
雖然昨晚湛源已經足夠溫柔,但蘇致畢竟是第一次,再加上他要了多次,走路時還是覺得很不适應。直到現在,蘇致身上還是只有一件酒店的浴袍。
憤怒中的蘇父自然不會關心蘇致的情況,蘇致也不好開口說。單是跟上蘇父的腳步,蘇致就足夠辛苦了。
注視着蘇致不自然的姿勢,湛源抿緊了嘴唇,伫立了許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湛源:寶貝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那個蘇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