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叔祖歸來
孟如歸撐着起身,他揉了揉眉心:“你怎麽來了?”
施清提劍坐在床沿:“師尊忘了,昨晚上師尊說要帶我出去練劍,我在望峰臺等了好久都不見師尊,就過來找了。”
“師尊,你昨天晚上做什麽了,怎麽會這麽累。”
施清面上做出天真可愛的樣子,心裏嘀咕:這孟如歸不會是晚上熬夜偷看從猥瑣師姐哪裏沒收的小黃書了吧。
一想到孟如歸晚上一個人悶在被子裏,板着一張臉偷偷看着小黃書,施清臉上微微一熱。
孟如歸起身穿衣:“抱歉,是我起晚了,你稍微等一等,我穿好衣服咱們就走。”
“師尊,我覺得咱們不必走了。”施清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孟如歸房間的火籠嗅到寒氣漸漸蘇醒,整間屋子變得溫暖。
施清指着外面道:“師尊,你看,外面下雪了。”
天陰沉沉的,有萬千雪粒子從天而降,灑在西黃之山上,遠遠看着,地面上倒像是撒上了一片細鹽一樣。
下雪了。孟如歸穿好外衣,伸出頭去看了看,一只三色貍花貓正端坐在屋檐底下等他。天氣嚴寒,這只貓在山下找不到吃的,溜達着上來求孟如歸收養。
它見了孟如歸,軟着嗓子喊了一聲。
孟如歸小聲道:“花咪咪,餓了?”
花咪咪又軟着嗓子叫了一聲,這便是餓了。
孟如歸僵着一張臉去抽屜裏面翻翻找找,找到了放在一個灰色布包裏面的小魚幹,他開門出去喂貓。
施清看着這一人一貓都板着臉,一個板着臉撒嬌,一個板着臉撸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目光流轉,看到了剛剛孟如歸翻抽屜時翻出的一面鏡子,隔着老遠就能看見鏡面亮閃閃的,不是施清屋中那種糊到爹媽不人的銅鏡。
Advertisement
施清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最近羅晚煙時常說他越來越醜,他便十分沒出息的往鏡子那邊蹭了蹭,想要看看自己現在究竟長了個什麽樣子。
鏡子明亮,鏡柄上滿是青鸾紋樣。施清拿起來一照,差點被自己的盛世美顏震暈過去。
鏡子裏面一具骷髅正在搔首弄姿,骷髅腦袋上還纏繞着一圈污髒的黑氣。
啪!
孟如歸聽見這聲響動轉頭,看到他這個小徒弟驚魂未定。
這一會沒看見又在做什麽妖?
花咪咪進屋躺在火籠旁邊,舔着自己爪子。
施清指着那面跌在桌子上的鏡子:“師尊……這……這個鏡子。”
“鏡子啊。”孟如歸過去講鏡子拿起,另一面對着施清:“你看,這面才能照出人影。”
大概是西黃之山夥食要比家裏的夥食好,鏡子裏的少年略微有了些嬰兒肥,已經能看出長大之後九釣王八筆下所寫的種種姿色。
孟如歸趁着施清看鏡子時,猛地将鏡子翻過來,自己往那邊望去時,只能看到一篇虛無。
輪回鏡輪回鏡。照的便是前世今生,前鏡照前世,後鏡照今生,可是施清只有今生沒有前世。他通過這面鏡子看不出施清是從哪裏來的,要從哪裏去。
孟如歸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便将鏡子收起來放回抽屜裏面。
施清湊到孟如歸身邊,右手抓着孟如歸胳膊:“師尊,今天下雪了。”
“怎麽?你有事情?”
施清道:“我想去看海,師尊,你能不能帶我去海邊玩。”
“咱們先不練劍了。”
西黃東面臨海,禦劍不過是一刻鐘便能到海邊。
施清舉起相生:“我禦劍帶師尊去,許師伯說我是同批弟子中禦劍最好的了,師尊答應我吧。”
孟如歸站在施清身後,施清在前面禦劍,有風拂過他們兩個的頭發,施清又嗅到了那股香氣,若有若無,撩人心弦。
這股香氣不同于羅晚煙身上淡淡的桂花香,也不同于顧玄參身上濃重的藥香,施清聞着聞着就有些心猿意馬。
“凝神。”孟如歸覺察到劍身抖動,拍了拍施清肩膀:“不要胡思亂想。”
“是。”
施清收回神識,雪粒子變成了鵝毛大雪,施清覺得有些冷,便往上提了提自己做的圍巾,用圍巾遮住半張臉。
施清落地時一個趔趄,臉差點磕到在海邊礁石上,孟如歸提着他的領子将他抓回來扔到海灘上。
“真是不懂風情,攬腰不好嗎?非要抓領子。”施清嘀嘀咕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和沙子。
幾只海鳥歪頭看着這兩個人,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孟如歸落在離施清比較遠的地方,他沖着孟如歸跑去,身上挂着的那串禁步丁零當啷一陣亂響。
孟如歸被這熟悉的聲音吸引過去,這聲音在他夢裏出現過。他低頭一看,施清腰間挂着的是一串相對于往常來說比較奇怪的禁步。
那是由三朵血紅色彼岸花組成的,上面串了一個嶄新的銅錢,最下面有幾個銀鈴,若是動作大了些,銀鈴便會一陣叮當亂響。
聲音悅耳,并不會引人煩躁,反而有靜心效果。
只是上面的彼岸花讓孟如歸有隐隐的不悅,他總覺得那東西太過別扭,不吉利。
“你那東西是從哪裏弄得,自己做的?”
施清低頭看了看,他本想說是蘇寒韻送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只好含含糊糊道:“是個小姑娘送的,我見做的好看就收下了。”
孟如歸點頭,又勸告:“我覺得你年齡還小……”
施清猛地湊到孟如歸眼前:“師尊總是拿這套說辭來勸我,是不是怕我有了別人,就不來找師尊了?”
“你又開始胡說。”孟如歸心裏咯噔一下:“我是你師父,自然是要關注你的課業的,其餘的與我何幹?”
“師尊,師兄師姐好像回來了。”施清右手搭在眉骨上,左手指着上空兩個禦劍歸來的人影:“師兄,師姐,哎!”
孟如歸見他不再追問,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施清背對着孟如歸時眉眼彎彎,眼中閃閃發光。
高嶂和羅晚煙看見施清在山下胡蹦亂跳,禦劍下來,驚走一群海鳥。
高嶂手裏緊緊抓着一個封靈袋,封靈袋中靈光大盛。
“這就是那只吃人的狐貍?”孟如歸看着封靈袋中的東西仍舊是在掙紮,蹲下身子摸了摸。
高嶂略帶尴尬:“那支簽子上寫的誇張了一些,說是怕咱們不去解決.其實就是一只狐貍偷了十幾只雞。我看了看這狐貍也有數十年的修行,查過載妖錄,上面記載他并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把它帶回來了。”
孟如歸道:“放出來看看。”
高嶂猶豫道:“還是算了吧,我跟晚煙把它關起來就好。”
孟如歸道:“無妨,我在這裏,它跑不了。”
這不是跑得了跑不了的事。
高嶂勸阻不成只好将封靈袋打開,一陣光芒過後,地上出現一個男子。
羅晚煙惡狠狠擦了擦口水,高嶂側過頭去,施清瞪大了眼睛,唯有孟如歸神情如常沒有半分變化。
施清從未見過如此風騷之人。
明明是寒冬臘月,那人之穿了一件大紅色單衣,跌坐在地時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眉眼含春,微勾薄唇,他起身,裝作嬌弱無力的樣子無比精準的跌倒在孟如歸懷中。
“仙君,人家身上沒有力氣了。”
孟如歸沉默:……
那人見孟如歸沒有動心,拼命把自己往孟如歸懷裏紮了紮。
羅晚煙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施清心裏不是滋味,暗中冷笑:呵,你這樣是勾搭不到孟如歸的,他可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上次我裝柔弱都被他戳醒,更何況是你這種狐貍精。
孟如歸果真是不動聲色往旁邊靠了靠,那人見孟如歸這樣,只好使出最後一招必殺技,他化出原身,變成了一只皮毛如火的紅狐貍。
紅狐貍毛發豐盈,眼睛烏黑濕潤,尾巴蓬松柔軟,是一尾好狐貍。
孟如歸蹲下身子,幽幽嘆了口:“師叔,你為什麽要去偷雞?”
……
“相傳西黃之山開創時是有三人,除了咱們師祖江南城,還有兩位師叔祖,其中一位已經故去,而這一位一直不知所蹤,之前我聽師兄師姐說他是羽化登仙了,不曾想是到了俗世偷雞去了。”
“這位師叔祖名喚柒十裏,他跟別人略微有些不一樣,原身是一只紅毛狐貍。”
施清嘴裏叼着護腕,看見裏面飲茶的兩個人,恨不得把自己牙崩下來吃進肚子裏面去。
高嶂實在是聽不得這個聲音,他将護腕奪過來:“你好好的拿這個磨牙幹什麽。”
平時常居住在趙清明那裏的兩只小狐貍,一蹦一跳從山下過來,相互約着跳到榴山小築去了。
柒十裏看着躲在外面畏畏縮縮的三個人,笑着對孟如歸道:“你這幾個小徒弟倒是有趣,特別是你那個小的,那個眼神怎麽跟要吃人一樣。”
孟如歸往外看了一眼,那三個黑色身影接着躲了起來。他回神給柒十裏添了添茶:“我已經通報師尊了,師尊一會應該就過來了。”
柒十裏略不自在道:“你跟他說做什麽,我就是回來坐坐,算了我還是先走了……”
但是已經晚了,外面傳來江南城腳步聲,以及中氣十足的那句:“”柒十裏!
作者有話要說: 鑒婊一鑒一個準,卻無法抗拒花咪咪和柒十裏的孟如歸
施清:請問如何能獲得孟如歸的關注?
高嶂:刻苦修習
羅晚煙:龍陽春宮圖你值得擁有
顧玄參:越婊越好,不管黑茶婊綠茶婊白蓮婊
孟如歸:不管圓毛扁毛,長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