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說話,只是放下手裏的繡品,靜靜等她開口。
最終她還是開了口:“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我撫了撫繡的四不像的繡品,開口:“什麽事?”
銀杏看着有些為難,還是躊躇着開口:“奴婢這幾日私下見千芷和……南風侍衛在一起。”
南風……仲夜闌身邊侍衛?
這我倒是還真的不知曉,看着銀杏略顯擔憂的面孔,我笑了笑開口:“銀杏,千芷有她的生活,我不應該幹涉的。”
“可是南風侍衛可是……晉王爺身邊的……”銀杏仍是眉頭緊皺。
“銀杏。”我鄭重的擡起頭看着她開口:“我知道你的憂心,可是千芷的為人我清楚,你們終歸是到了待嫁的年紀,只要你們自己看準了,無論是誰我都會支持,更不會因為身份而去阻攔,你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銀杏愣了許久,最終還是不再多言。
我倒是心裏多了幾分趣味,枯燥生活裏多了一抹顏色,這也算是件喜事吧。
千芷和南風真的是我不曾留意過的,小說裏從來都不寫小人物的感情線,不知道千芷和南風本就兩情相悅,還是因我改變了劇情才走到一起的。
于是我便開始了探究和蹲牆角之路,畢竟只聽銀杏一面之詞,我貿然去問,只怕千芷也不會說實話的,所以我需要自己去了解下,才能适當的幫她一把。
這一留意才發現,南風的确時常來尋千芷,可是千芷卻一直能躲就躲避而不見,估計那個傻丫頭也是忌諱着彼此的身份,畢竟仲夜闌也算是我名義上的前夫。
回華府之後一直見千芷似是時常憂愁,本以為是擔心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站起來錘了錘蹲麻的雙腳,我對身邊同樣蹲着的華戎舟小聲開口:“我們走吧。”
他乖乖的跟着我蹑手蹑腳的離開——畢竟聽牆角是個技術活,還涉及千芷的隐私,所以我就只能帶着華戎舟來一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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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了一下手腳我就對華戎舟開口:“走,我們上街一趟去置辦嫁妝。”
從城頭到城尾,我認真的研究了一下所有鋪子的位置及經營狀況,因為怕有疏忽遺漏,便一直拿着紙和一支眉筆記記畫畫。一路看我心情極好的調侃着千芷的事,華式舟突然插嘴:“小姐,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什麽事?”
“我娘小時候告訴我,若是親了一個人就該負責。”華式舟看着我,很認真的問,像極了一個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我不當自主的笑出了聲:“沒錯,你娘親說的對。”
看着華戎舟垂頭不言,我好奇的問:“你是偷親了哪個……”
話沒說完,突然被華戎舟猛地一扯我,直直撞到了他身上,于此同時,我原先站立的位置有一個瘦小身影跌倒在地。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只顧說話沒看路,差點被這地上的孩子撞到,是華戎舟及時拉開了我,不過那個孩子卻是跌倒了。
仔細一看地上的孩子,身上破破爛爛,應該只是個小乞丐。
我過去正想伸手扶他,卻又被華戎舟拉住,這次他不等我說話就開口:“髒。”
我眉頭一皺,掙開了他的手:“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偏見?”
扶起了那個小乞丐,見他膝蓋已經磕破了,應該是只有六七歲,一張瘦弱的臉色上圓圓的眼睛帶着驚恐看着我。
“你沒事吧?膝蓋疼嗎?要不要和我去醫館看一下?”我輕聲開口,怕吓到了他。
那個孩子搖了搖頭,掙開了我的手,拔腿就跑。才跑了幾步就被華戎舟一雙大掌拎了起來,看着不住掙紮的小乞丐,我還未開口,就看到華戎舟從小乞丐懷裏掏出來一個荷包。我一摸腰際,果然已經空了。
接過荷包,看到垂頭喪氣的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小乞丐,我從荷包裏掏出來幾兩碎銀給他,那個小乞丐眼前一亮抓住轉身就跑。
我心裏微酸,方才看那個孩子膝蓋還挂着血絲。
“小姐,是那個孩子偷盜不成又裝可憐,你不應該給他銀兩的,這種街頭的小乞兒慣用的計倆,旁人都不會上當。”華戎舟見孩子跑遠了才開口,已經褪去了稚氣的臉上,一雙棕色的瞳孔襯的人愈發冷漠,半點沒有方才的敦厚純良。
“什麽叫做裝可憐?他膝蓋可是都磕出血了。”我皺着眉頭回道。
“你還真是好騙。”華戎舟說完這句話擡腿就繼續走。
把我留在原地氣的半死,這孩子是真的叛逆期到了嗎?
最終我還是跟了上去,開口轉移話題:“說起來是我的錯,對你們的事情從來都不曾留意過,對千芷也是,這段時間的她肯定不好受我卻不知……”
“小姐确實是記性不好又粗心。”華戎舟還不留情的回答。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特意找話題緩和氣氛他還不領情:“你還蹬鼻子上臉……”
“小姐現在還覺得第一次見我是在祭祖典禮上嗎?”
難道不是嗎?看到華戎舟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也不好開口了,認真思索着,難不成是之前的華淺遇到過他嗎?
華戎舟突然腳步一停,不再走了,我下意識的看着他,只聽他開口:“就是在這裏。”
大街上?我下意識的看向周圍,沒有一點印象,那估計應該之前遇見他的不是我了,我尬笑的開口:“哦,原來是這裏啊……”
“不記得就不要說了。”華戎舟再次不給我留一點兒面子。
在我有點下不來臺時,華戎舟又說道:“不過小姐不記得沒關系,我可以說給你聽。”
我看着這個已經比我高大半頭的孩子,他看着我眼裏滿是赤誠。
“第一次見你,是我差點撞到你的馬車,可是你不但沒有責怪我,還誇我年紀小小極能忍,日後可以去你府上。可我太過自卑後來就沒有去,只是也不再乞讨,開始靠自己努力去掙錢。”
撞車的孩子?腦海裏有一點兒印象,是我歸寧的那天?
“第二次見到你,是在酒樓裏,你面對污蔑和嘲諷面不改色絲毫不落下風,可是我卻先忍不住動了手,然後你告訴我想保護別人,要先學會護住自己,我記住了,就辭去酒樓工作去參軍。”
酒樓?是華深鬧事的那個被打的雜役?
“第三次見你,是在祭祖典禮,這次我終于靠自己保護了你,你拍我肩膀誇我有前途。”
這個我倒是知道是他。
“第四次見你,是我順利的成了你院子的侍衛,我在晉王府呆了半年,終于能夠走到了你眼前。”
聽到這裏,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過去的幾個場景慢慢串到一起,乞丐,雜役,府兵,竟然全是他?
華戎舟并未停下,又說道:“你問了我四次名字,終于在第四次才記住,所以小姐,你還不承認是你記性不好嗎?”
說着自己叫“周”的乞丐,被打的口齒不清的那個雜役“周勇”,原來都是他。
周勇,勇周,戎……舟。
迎着華戎舟滿懷期待的眼眸,我心跳慢了幾拍,吶吶的開口:“你平時不是不喜歡說話嗎?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華戎舟義正言辭的回答:“是小姐說讓我日後有什麽都要告訴你的。”
真是長大了,都會拿我的話來堵我了。
“哦……哦,那……是我的錯,我日後不會了。”我略微尴尬的開口。
華戎舟沖我燦爛一笑,如同一個不谙世事的孩童,我卻不會再被他這副小白兔的模樣給騙了,分明就是一個披着兔子皮的大尾巴狼。
因為不自在,我便提前結束行程回了華府,開始認真的從首飾盒裏挑出一整套,這些都是華深曾經送的,每件都應是價值連城。
整理好之後,我喊了千芷進來,也不避諱銀杏和翠竹,就把首飾盒子交給了千芷。
千芷一臉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臉色唰的就白了。
我見此趕緊開口解釋:“這裏面的契約是我名下的一家鋪子,白日我去認真挑選出來的,地理位置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是也算是有些客源人脈,畢竟這裏繁華地帶全是達官顯貴開的鋪子,我怕日後沒了我,你會保不住鋪子。裏面的一套首飾,我沒用過算是全新的,還有你的賣身契一并送給你,算是全了這麽久以來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
千芷并未面露喜色,而是直接跪了下來,雙目含淚開口:“小姐,若是奴婢做錯了什麽,你可以随便打罰,奴婢絕無怨言,請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我趕緊扶起了她說道:“我這才不是在趕你走,是給你準備嫁妝呢。”
“小姐,我不想離開你,我和南風只是……”千芷慌張的開口解釋。
“我可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