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笑了,這黑衣人當真莫名其妙,再等一天我就和仲夜闌和離了,現在着急跳出來,透露着一種……小家子氣。
其實剛才仲夜闌已經做了選擇,他緊張邁出的那一步……是向着牧遙。
黑衣人……兩撥刺客……譚底……選擇……
綜合這些信息,我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于是我扭動了一下被綁在身後的雙手。
然後開口沖着黑衣人說:“喂,你們是不是第一次做綁架這種事情?”
那黑衣人一愣,回頭看我,未遮住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我輕笑,無視仲夜闌略帶緊張的雙眸,對着黑衣人說:“你們不知道綁人之前要先搜身嗎?”
不等黑衣人反應,我扭頭對着牧遙說:“記住,這次是你欠我的。”
她的眼睛驀然瞪大,然後我的身影在她瞳孔裏越來越小。
我用那把手镯變成小刀割裂了繩子。
風急速的從耳邊擦過,如同刀子一樣割裂着肌膚,在這關頭我竟然還不忘把镯子扭回來戴上。
仿佛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就重重的砸在水面,激起一大片水花,胸腔被此番沖擊逼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喝了幾口水後我才掙紮着游到了陸地,還好掉落的地方離岸邊不遠。
游泳果然是生存必備技能,真是沒浪費我當初花了一個月工資去學。
爬到岸上後,發現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口,還有左腿也是生疼。
方才掉落時身上全是擦傷,還有一個樹枝挂了我的腿一下,阻了我的降勢,要不然我恐怕剛入水就被砸暈過去了。
這就是所有小說裏的掉落懸崖不死定律,不過我之所以敢這麽冒險,還有別的原因,這就要等我上去之後解決了,現在的局面證明我……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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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朝天躺着歇了片刻,看着天色一點點就要暗下來,我深吸了口氣,不能原地不動,我要往河流的上游去,一般那裏都會有人家居住。要不然這荒郊野外再加上天黑多吓人,指不定來個野獸,我孤身一人簡直就是自己送到它口中。
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沿着河流岸邊走着,天色終于黑下來了,不過此時的月亮倒是空前的明亮,可能是知道我夜盲症,所以格外照顧我。
我心裏這樣安慰自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沒有一點人煙。
說實話,大半夜孤身走在這荒郊野嶺,還真有點吓人,四周太安靜了,只有水流的聲音。
我眼睛不敢亂看,精神緊繃着,因為越是四處看,我心裏越害怕,心跳太過劇烈,感覺耳膜回蕩的全是心跳聲。
我不由得有點兒後悔,瞎逞能什麽?還不如老實待在懸崖上配合一下,等仲夜闌來選。
手裏緊緊握着镯子小刀,隐約好像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不同于水流的聲音。
正好看到有一塊巨石,我走過去蹲在它後面,躲起來不露一點聲響,細心聆聽。
果然有別的聲音,有點像是腳步聲,聽不出來是人還是獸。
我掉下來的懸崖雖不是很高,但是這裏山勢地形都格外崎岖,就算仲夜闌馬上派人下來搜查,恐怕此時也到不了崖底,所以肯定不是他的人。
那就是野獸或者……
月黑風高,荒郊野外,之前看過的野外抛屍電影一幕幕擠進腦子裏。
我都想抽自己了,越是害怕,反而腦子裏的情節越清晰,越血腥。
偏偏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月光被雲朵遮了去,在我這種輕度夜盲症的眼裏,簡直是一片漆黑。
聲音越來越近,一步一步似乎踏到了我的心上,終于腳步聲在石頭旁停下。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就直接閉着眼揮舞出刀子,手腕被一個冰涼的手掌握住。
我一抖,就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我終于找到你了。”
張開眼睛,還是看不清,不過片刻,月亮好像是說好的一樣露出了頭,眼前一點點亮起。
我看見了華戎舟那張臉。
眼睛有點濕潤,終于看見個認識的大活人了,看見他比看到雪中送炭的人還貼心,剛才我可是被吓的都想投河了。
我直接撲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媽呀,原來是你啊,剛才可真是吓死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膽小,終于有個人來和我一起……”
華戎舟一動未動,他伸手把我扯下來,握住我的手腕慢慢收緊,語氣裏沒有一絲情感:“我給你這镯子,是讓你防身,不是讓你用來自行了斷。”
這語氣……還是之前那個軟萌聽話的小侍衛嗎?是不是披着華戎舟皮的妖精?
人設的轉變讓我的表情變得呆滞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我給你……”,就聽到他嘆了口氣,然後松開我的手腕蹲下來扶住了我的左腳踝,捏了幾下後才說:“沒有傷到骨頭,等下上去了找些藥水擦一下就可以了。”
我剛才就走了一步,他怎麽知道我左腿傷了,觀察力也太好了吧。
然後就見他轉了個身,背對我說:“我背你上去。”
我這才發現他一身黑袍也是濕漉漉的,難不成是因為找我掉水裏了?不過話說回來,從山頂走到這裏,應該沒這麽快吧。
“不用了,我還能走。”我有點尴尬的拒絕了,然後擡步繼續走。
華戎舟并沒有阻攔,而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他的身影投在我的旁邊,我沒有回頭看,只是盯着那個影子,心裏說不清楚的別扭,還在他方才指責我的語氣裏沒反應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直比你矮的人突然有一天俯視你了。
沒留神本來瘸的左腿踩到了一個石頭,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我腿一軟,然後我的左手臂和腰上就多了一雙手掌。
“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華戎舟就松開手在我面前蹲下,說道:“上來。”
這次我沒拒絕他的好意,就爬了上去,突然想起來上次我喝多了好像也是他背我走了二十樓。
後來我醒來忙于華府的事,忘了這回事,也沒跟他道聲謝。那可是二十層啊,心裏有一點心虛,我就沒話找話說:“你怎麽知道我掉下來了?宴會後來怎麽樣了?華……兄長他又如何了?”
華戎舟的聲音悶悶的傳來:“王妃和牧側妃被擄走後,我是緊跟着……晉王一起到的山頂,因此不知宮宴和華公子後來的情況。”
“那我怎麽好像沒在山頂看到你呢?”壓下心頭的隐隐不安不敢多言,我故作輕松轉移了話題。
“王妃一向對我都是不曾留意,我習慣了。”華戎舟聲音淡淡的。
這話說的,我有那麽冷落他嗎?
“不是的,在崖頂我被綁着吊起來晃得頭暈才沒有……”我解釋道。
“那你記得第一次見我嗎?”華戎舟突然問道。
我回憶了一下,開口:“祭祖典禮上?”
華戎舟沒有接話,就當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他才開口:“果然如此。”
“什麽意思?”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王妃也不記得曾問過四次……我的姓名?”華戎舟聲音聽着有點兒低落。
我問過他那麽多次?不可能吧,我的記憶裏力應該沒那麽不好。
正當我準備繼續問時,突然聞到一陣血腥味,我一愣,下意識說:“你受傷了?”
華戎舟步子未停,說道:“小擦傷罷了。”
“擦傷?是在樹林裏面嗎,話說你是怎麽下來的呀?而且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啊?”我心裏愈發疑惑。
“王妃是還想見誰?”
這孩子今天語氣怎麽這麽不好啊,如同看到我弟弟我說一句他頂一句的樣子,我就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耳朵開口:“怎麽說話的?沒大沒小,我可是王妃……”
“你不是都和離了嗎?”
這句話怼的我啞口無言,我卻還是嘴硬道:“那我也比你大,你還是要尊敬我的。”
“日後你和離之後,我應該喚你什麽?”華戎舟卻是避而不談。
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日後帶着他們去江南小鎮隐居,那他們是要喚我“小姐”嗎?還是感覺叫我“姐姐”比較好,總歸我比他們都大。
我沉浸在思考中,突然感覺華戎舟身子一僵,他的聲音似是帶上了幾分惱意:“你是沒想過離開晉王府要帶上我嗎?”
“當然不是。”我趕緊否認,我身邊能用的就這幾個人,怎麽可能不帶走他呢,嘴上還是調侃着,“就是沖着翠竹,我也得把你從晉王府要走啊。”
華戎舟突然停了下來,不動了。
我松開手,發現他耳朵都被我揪紅了,我有點尴尬的問:“怎麽不走了?是累了嗎?要不要休……”
“王妃日後不要再把我推給翠竹了。”他的聲音打斷了我。
“嗯”我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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