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去趟華府,我把王妃令牌交給你。你就說是我的吩咐,我兄長後院的女人,若有人願意離開,就直接帶回來,我會給她們一筆足夠後半生無憂的安置費。”我擡手示意千芷把令牌拿過來。
南風是仲夜闌的人,料想華相也不敢輕易阻攔。
華深慌了神,站起來開口:“妹妹你這是做什麽?”
“兄長是覺得自己還無錯嗎?一條人命對你來說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我的手已經握拳。
“那只是個奴婢罷了,當初買她進來,她的命就是華府的,是她自己想不開,管我什麽事?”華深惱怒的又坐了回去,背過身不看我。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征,人命不值錢,尤其的奴婢的命。害人不需償命,只因被害人身份無人會去追究,所以便都覺得理所應當。
我感覺自己再開口聲音都是抖的,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太難過:“她只是一個奴婢?可是奴婢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親人。若是我遇到這種事,兄長可會說是我活該?将心比心,那丫鬟的家人又會怎樣心痛?”
華深垂着頭,似是有了幾分心虛,卻還是小聲說:“那丫鬟是罪籍,是個孤兒,沒有親人。”
我覺得沒辦法再和他說下去了,就對南風開口:“勞煩南侍衛了,順便把我兄長押回去,告訴我父親,這次如果他再不管教自己兒子,我就替他管教。”
南侍衛猶豫了一下,便應下了。
華深卻是不服的還想開口,我狠狠的瞪了過去:“你該慶幸你的身份是我兄長,不然此時你根本不能完好的站在這裏。”
南風帶走了華深,我跌坐回座椅上,華淺的這個姓氏,真是永遠都不可能平靜啊。
南風回來時真的帶了四個女人,我便讓千芷給她們每個人一筆盤纏,然後派人保護她們離開。
她們離開後,我就一個人呆呆在坐在院子裏,難得有人有骨氣願意離開,畢竟這裏都講究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所以大多女子一般跟了別人就是一輩子,也不管那人如何,只是想着将就過。
所以我想和離,這個想法才會顯得頗為出格。
或許是看我心情不好,銀杏便湊了過來,小聲開口:“王妃,王府後院的桃花開了,王妃要不要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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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銀杏明顯為我好的模樣,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随她一起出了院子,華戎舟見此趕緊跟着,我也沒有多言。
到了桃花林,卻見有人已經捷足先登。
仲夜闌和牧遙如同一對璧人一般立于桃花林,我腳下一停,對上銀杏不安的眼眸開口:“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銀杏吶吶低頭應和,我們便轉身離開。
回去的氣氛太沉悶,我就沒話找話說:“華侍衛是不是長高了,去年你剛進府似乎還和我差不多,現在都要比我高了一些。”
銀杏先開了口:“華侍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日後定是還要長上許多呢。”
華戎舟垂頭不語,我就笑着接話:“不過華侍衛這張臉看着還是稚氣未脫,身子那麽瘦,臉上還是帶着嬰兒肥,如此更是顯得年齡小。”
銀杏應是沒聽懂什麽是嬰兒肥,還是開口:“王妃是喜歡嬰兒嗎?”
“嗯,也算是吧。”我點了點頭,“小孩子的臉都是肉嘟嘟,看着就非常可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也是我的毛病,看到嬰兒圓嘟嘟的小臉,就想上去捏一番,有時候喜歡的很了,還會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不過當然不是用力的咬。
話說出口感覺有點不妥當,看到華戎舟瞪圓的雙眸,我趕緊補充:“放心,我是不會咬你的。”
這次華戎舟表情徹底懵了,一旁的銀杏忍不住笑出了聲。
氣氛也沒那麽沉悶了。
我發現是不是這段時間日子太舒心,把我養的愈發口無遮攔,有些話不經大腦就放了出來。
華深之事算是給我敲了個警鐘,原來我應受的磨難遠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日後我還需注意謹言慎行才行。
再次見到華深,是在牧遙封側妃的宴席上,他看着人瘦了一圈,這次華相應是下了狠心收拾他,不過那又怎樣,那個無辜的丫鬟終究是香消玉殒了。
我不欲多理他,他反而沒有記性的又貼了過來,見此我便再次開口警告:“今日出席的人都是身份貴重,你給我管好自己,莫要再給我惹出什麽事來。”
華深唯唯諾諾的回道:“妹妹放心,我還是分得清輕急緩重的。”
這意思是今日他不會胡鬧,日後在平常場合,他還是改不了自己的臭脾性嗎?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再看他一眼,真是懶得搭理他了。
仲溪午今天也出席了,其他人都是面露不解,覺得一個側妃而已,怎麽皇上也來了。
只有我心裏清楚,今日成親的可是他心上人,他怎能不來呢。
忙裏忙外招呼客人,好不容易把人都安置下來了,我才喘了口氣,這當王妃也真是累。
不但要記那麽多婦人小姐的名字,還得接受她們對我同情的目光洗禮。畢竟牧遙只是側妃,這般大張旗鼓的舉辦确實是有點落我的顏面,但是我可不在乎。
一回頭看到仲溪午一身月白色錦衣站在一棵樹下,目光遙遙的望着我。
想着他此時應該心情不好,我就綻放出最燦爛的笑臉,沖他走過去。
他看着我笑的花枝招展,不由得挑了挑眉,我怕他覺得我是在幸災樂禍,趕緊開口:“皇上,這人都已經來齊了,你也趕緊随我入席吧,等下婚禮就開始了。”
仲溪午撥了撥腰間的玉佩,開口:“為何你能笑的這麽開心?”
這是在和我取經嗎?我又不喜歡仲夜闌,當然笑的開心了,他心裏有牧遙,自然此時不舒坦。
我就語重心長的回道:“皇上,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所以還是笑臉迎人為好。”
所以你也別愁眉苦臉了,不然別人看見了怎麽辦呢?
我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仲溪午終于邁開了步子。
只是走到我身邊時又開口:“你現在心裏是沒了皇兄嗎?”
心裏“咯噔”一下,我擠出一抹笑容:“怎麽會,皇上想多了。”
看着我明顯心虛的表情,仲溪午好像勾了勾嘴角,沒等我看清他就徑直邁步走了。
側妃不同于正室,不需要三跪九叩拜天地,甚至連婚宴也不必舉行。是我一力主持才有了現在的宴席,旁人都是私下笑話我假仗義,裝賢惠做給仲夜闌。
婚禮縮減到只需給我敬茶,我原本想把這一項也減去,沒想到牧遙倒是拒絕了。仲夜闌也是擔憂牧遙因婚禮的出格成為衆矢之至,所以也就默許了。
于是我只能心情複雜的接過牧遙遞過來的茶水,真是喝之無味。
接下來就是假笑着應酬各方夫人,心累卻也只能忍着。
然而宴席剛吃到一半,銀杏突然神色慌張的跑過來,在我耳邊說:“王妃,華……公子出事了。”
我心頭一跳,迎着其他夫人探究的目光,努力保持若無其事的開口先離開一會兒。
走出了宴席,我才開口問銀杏:“兄長又怎麽了?”
“回王府,華公子現在……在側妃娘娘房裏。”銀杏面帶難色。
我踉跄了一下,轉頭呵斥:“那是什麽意思?”
“奴婢也不清楚,就是聽下人來禀報說……說華公子闖進了側妃娘娘的房裏。”銀杏看着都要哭了。
我努力壓下心頭的忐忑,疾步走着。
到了牧遙新住的院子,我擡步踏入房內,只看到一地的碎瓷器,而牧遙頭發淩亂的縮在房間角落,正中間躺着昏迷不醒的華深,額頭上還有未凝固的鮮血。
我眼前一黑,強撐着自己走到華深面前,忍着我想抽他耳光的沖動蹲在他面前,搖了搖他:“兄長,醒醒。”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我眼裏滿是迷茫:“妹妹?這……”
“怎麽回事?”
仲夜闌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手一抖,回頭看去。
只見仲夜闌看到屋裏的場景後,面目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他幾步邁到牧遙面前,扶着她的肩開口:“阿瑤,你沒事吧?”
牧遙面色蒼白,擠出一抹強笑:“我沒事,還好丫鬟及時打昏了……他。”
雖是在笑着示意自己無礙,但是她眼裏卻是含淚。
仲夜闌向來聰慧,臉上霎那間露出了滔天怒火。
他伸手抽出了南風的佩劍,雙目如同燃燒的烈焰,一步一步向華深走來。
我見此,趕緊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強壓住心頭的慌亂保持鎮定開口:“王爺,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仲夜闌大力抽出了他的手臂,我被他的力氣波及,重重的跌倒在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