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被死死捂着,只是滿眼憤恨的看着我。
這副場景讓我不由生出了幾分悲涼之意,這後宮真是不容易,生死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
片刻後,假山處就只剩我,仲溪午以及高公公和千芷四人。
仲溪午半邊身子都被打濕,高公公像是找回了理智開口:“皇上不如先就近找個宮殿,老奴趕緊去尋件新衣衫。”
仲溪午點頭應下,高公公就匆匆離開,他也知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自己親自去了。
仲溪午也轉身走了,剛走幾步就回頭對我說:“還不跟上?”
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人家好歹也是為護我才落得這麽狼狽,我也就不好推脫,乖乖跟了過去。
找了一處無人的宮殿,仲溪午便推門進去了,我剛邁過去一只腳,就聽到仲溪午開口:“讓你的丫鬟在外面守着,等下高公公過來直接引路。”
我的另一只腳懸在半空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越想越不合适。
我就把腳縮回來開口:“那我也不進去了吧,這樣與禮不合。”
仲溪午并未有其他反應,只是笑眯眯的說:“你我不言,會有誰知道。或者是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因為你落了現在的模樣?”
這人真是過分,我們兩個身份敏感,旁人若得知此事,對我們二人都不利。
正在權衡之時,突然仲溪午朝我抛過來一個小東西,我下意識接着,是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麽?”
“藥膏。”仲溪午開口,“因你受的傷,你來幫我塗藥,我夠不到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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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給我找了個沒辦法拒絕的理由。
磨磨蹭蹭擡步邁了進去,一擡頭吓了我一跳:“你在幹什麽。”
剛解開腰帶的仲溪午一臉無辜的看着我:“脫衣服呀。”
“你你…你…”結巴了半天,我也說不出來你穿着衣服上藥這種話。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低着頭開口:“要不我讓千芷進來給你上藥?”
聽到脫衣服的聲音一頓,然後仲溪午說道:“你以為龍體是誰都能看的嗎?”
我……你以為誰都稀罕看你?
“那等高公公回來給你上藥吧?”我還是垂死掙紮道。
仲溪午的聲音依然顯得漫不經心:“你是想讓我疼暈過去嗎?”
“哪有那麽誇張……”我忍不住擡頭反駁,缺不由得一愣,說不出來話來。
只見他上衣已經褪到腰際,背對着我,兩個巴掌大小的紅色的痕跡在整個後背頗為顯眼。
忍不住上前一步,才發現那片紅色的皮膚是被燙出來的痕跡,因為我看到上面……起着指甲蓋大小的七八個水泡。
竟然真的這麽嚴重?
“華美人用的是什麽瓷器?”我忍不住開口問。
仲溪午側過頭,目露不解:“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保溫效果怎麽這麽好?”我下意識的嘀咕。
方才看華美人的丫鬟端了半天,沒想到還這麽燙,肯定是仲溪太細皮嫩肉了,經不起燙。
看到仲溪午明顯無奈的半張臉,我才反應過來剛才說了什麽,不等我開口掩飾,他又說:“你是不是又覺得我太嬌貴了?”
這皇室的人都會讀心術嗎?
仲溪午動了動似乎想轉過身來面對我說話,我趕緊上前幾步按住他肩頭:“皇上別動,我現在給你上藥。”
大哥,你可是沒穿上衣啊,背面我已經很尴尬了,你還想轉過來嗎?
不過我是在現代社會生活過的,所以這種看着暧昧無比的場景,我還能勉強接受。只是他仲溪午可是一個古人啊,這種封建制度下,他是怎麽想的?在自己皇嫂面前裸着上身。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長嫂如母?
心裏胡思亂想,手上卻不敢懈怠,拔掉小瓷瓶的塞子,我沾了一些到指尖。
感覺此時氣氛似乎有點尴尬,我就沒話找話說:“皇上怎會随身帶着燙傷藥膏?”
“這不是燙傷藥膏,是鎮痛的,先湊合着用。”仲溪午身子未動,回我道。
我皺了皺眉,這随身帶着鎮痛的藥膏也不太合常理吧。
“皇宮之事瞬息萬變,所以有時候還需防患于未然。”
仲溪午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主動回答了我心裏的疑問,不過他為什麽給我擺出這種推心置腹的模樣,真把我當自己人了嗎?
手腳麻利的給他背後燙傷處塗上了藥膏,我退後幾步開口:“皇上請更衣吧。”
半天沒有回應,我忍不住擡頭看了一下,正好看到仲溪午側着頭好笑的看着我,他說:“我的衣服高禹還沒有拿過去。”
“那我就去外面等高公公吧。”我迫不及待的想出去。
“華淺。”仲溪午聲音響起,我認命的停下腳步,就知道不會這麽容易放我離開。
“方才在假山後面,你口口聲聲說的…牧遙是什麽意思?”
“牧遙太過出色,所以伍朔漠也心懷不軌,我好心提醒皇上罷了。”我又開始栽贓起來。
仲溪午目光跳了跳,沉吟片刻開口:“你為何……怎麽知道的?”
我沒留意他的語病,迎上他的目光,開口:“因為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皇上看我和牧遙的目光可是截然不同,我是女子自然心細。”
說完之後我暗自檢讨,我現在是挑撥這幾個男人早日為牧遙開戰嗎?
看向仲溪午,他頭轉了回去,看不到表情,只是片刻後他又轉過身來……吓得我也趕緊轉身,非禮勿視啊。
聽他的聲音帶着滿滿的笑意:“我看她的眼神,當然和你不同。”
我謝謝你再次告訴我這個事實。
心裏腹诽着,正好聽到高公公的聲音傳過來:“皇上可在裏面?”
“在這裏在這裏。”我趕忙回答,正欲借此脫身,心裏想了想又停下來,背對着仲溪午開口,“方才多謝皇上相救,華美人一事就算是我送給皇上的回禮,這樣皇上日後也不必多疑華府的不臣之心了,一個心懷不軌的人總不至于自己堵上自己的後路。”
說完後,我就徑直走向門口,剛開了一條縫隙,斜插進來一條線條分明的手臂把門按了回去。
吓得我不由得一抖,這人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
聲音從耳後傳過來:“究竟要我說幾次,你才會相信我不會再揣測你?”
“我不是不相信……”我無奈的轉過頭想回答,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精廋勻稱的胸膛。
裸的!!!
這個皇帝是暴露狂嗎?驚慌之下我快速把頭轉回來,然而速度太快沒控制住,我“砰”的一下一頭撞到了門上。
按在門上的那條手臂放下了,然後我就聽到了毫不掩飾的嘲笑聲,笑得我的臉熱一陣冷一陣的。
幹脆眼一閉心一橫,直接拉開門快速向外走去,千芷小跑跟在我身後,高公公則是一臉茫然的拿着托盤站在門口。
回到了宴席之上,我老實的坐回去,仲夜闌看到我的額頭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卻又轉頭不再看我。
上次問我臉上的巴掌印,被我設計了一道,現在估計他也不敢輕易再招惹我了。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仲溪午才緩緩而來。步伐矯健,目不斜視,和席上之人繼續談笑風生,沒有絲毫色變。
我不由吸了口氣,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燙傷的滋味我可清楚的很。
上學時一次打熱水被人從身後撞了一下,水直接澆到了整個手背,兩根手指當場就起了水泡。因為是冬天,所以每隔半個小時就沾一沾冷水,才能減輕一些灼痛。
我當時燙傷的是手,還能晾着,不碰就好一些,而仲溪午燙傷的是背,行走之間衣服無時不在摩擦着燙傷的水泡,那滋味……
我應是小瞧了他,他雖是嬌貴的真龍天子,但是忍耐力卻是極強的。
眼見宴席接近了尾聲,伍朔漠卻是突然開口:“都說這京城人傑地靈,我今天可算是長見識了,不知我能不能厚着臉皮向陛下讨個人?”
仲溪午仍是笑意淺淺:“大皇子此話就太客套了,不知是何人入了你的眼呢?”
伍朔漠站起來先拱手行了一禮:“陛下厚道,我也不會空手套狼,若是能得此人,我願将邊境五座城池拱手送上。”
宴席突然安靜下來,官員之間相互交換眼色,這出手可真是闊綽,不知究竟什麽人這麽有價值。
我拿起面前的茶盞輕啄一口,再看看牧遙漸漸變白的臉色,心裏不由感嘆——果然是紅顏多禍水,古人誠不欺我。
仲溪午并未露出驚訝或是高興的情緒,仍是目光無波的問道:“大皇子可否告知究竟是何人這般重要。”
你就裝吧,我明明都告訴你了是牧遙,你還裝。
“此人在別人眼裏或許輕如鴻毛,但是在我心裏卻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