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抄本/小書桌
方書婷她們送給沈姣姣的?書本教材雖然有十多本, 但?是也?抵不過沈姣姣廢寝忘食地學習，還沒到月底，書就看完了兩本。
沈姣姣合上書本, 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裏的?舒适讓她惬意地嘆息了一聲。
宋毅笑着看了她一眼, 将剝好的?桔子遞給她。
沈姣姣接過桔子, 先塞了一瓣到宋毅嘴裏。
宋毅咽下, “我幫你?摁會肩膀？”
沈姣姣點頭，宋毅上了炕，力道适中地幫沈姣姣按摩着肩膀, 他順着沈姣姣的?目光看向桌上的?書本，“怎麽, 書不夠了嗎？”
沈姣姣閉上雙眼，随着他的?按摩晃動着身子，迷迷糊糊地道，“嗯啊，要是可以的?話你?再幫我去縣城搞點習題冊回來吧，光看書還是不行?，得多做點題。”
宋毅伸手輕輕捏了捏沈姣姣的?鼻子, “你?可真會為難我。”
沈姣姣睜開眼, 眉眼彎彎，“誰讓你?這麽有本事。”
被她奉承得心底漲鼓鼓的?, 宋毅拍了拍胸脯, 一口答應了下來, “行?了，包在我身上吧。”
“對了, 還有件事。”
“啥事？”
沈姣姣直起身子，摸着炕桌上的?書本, 不好意思地道，“書婷她們送了我這麽多書，你?說，我要怎麽答謝她們。”
這些書價錢可不便宜，而且還很難買到，她是承了一份大人情?了。
“這個?也?簡單，要是給錢票她們肯定不收，到時候我準備一份禮物送到知青點給她們就行?。”宋毅道。
下午，宋毅就收拾了一個?大籃子，裏面裝着水果，桃酥，還有一包糖果，去了知青點。
他站在知青點外面，讓人進去喊方書婷幾個?。
方書婷、胡蘭她們很快就出來了，看着宋毅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先說話。
宋毅咳嗽了一聲，将籃子遞給方書婷，“這個?是姣姣托我給你?們的?，說是感謝你?們送她書的?回禮。”
方書婷幾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性子最活潑的?胡蘭上前道，“不、不用了。”
宋毅皺了皺眉，把籃子往胡蘭懷裏一塞，“給你?們的?你?們就拿着。”
他肅着一張臉，跟活閻王似的?，吓得方書婷幾個?紛紛噤聲，拿着籃子的?胡蘭都快哭了，就是不敢把籃子像宋毅給她的?時候一樣，硬塞回宋毅懷裏。
給了回禮，宋毅心頭也?輕松幾分，朝着方書婷等幾個?女知青點了點頭，就告辭了。
胡蘭看着他的?背影，提着籃子，就像抱着燙手的?山芋一樣，“書婷，巧麗，這些東西怎麽辦？”
宋毅給的?籃子上面蓋了一塊藍色的?棉布，不過底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裝了不少東西。
方書婷也?是哭笑不得，她給沈姣姣書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回禮，不過她還是道，“沒事，既然是姣姣給的?，就收下吧。”
胡蘭提着籃子進屋，這籃子實在是太大了，把周圍知青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道。
“胡蘭，你?拿的?是什麽啊，你?家裏人給你?寄東西來了嗎？”
“哇，好大一個?籃子了，看起來還鼓鼓的?，應該裝了很多好東西吧。”
“你?可別吃獨食，分點給我們啊。”
胡蘭嗔了那?個?說是她家裏人寄東西的?人一眼，道，“不是我家裏人寄給我的?，這籃子是宋毅給的?，說是姣姣感謝我和書婷她們送她書的?回禮。”
有人咋舌道，“回禮也?不用給這麽多吧，這籃子都快有臉盆大了。”又接嘴道，“啧啧啧，沈姣姣她們家可真有錢。”
趙志剛臭着一張臉，在一旁陰郁郁地道，“那?可不，人家可有不少臭錢呢，哪看得上我們這三瓜兩棗的?，昨天啊，宋毅還去供銷社，買了一箱紙和一箱鉛筆給沈姣姣。”
“一箱紙，還有一箱鉛筆，我沒聽錯吧，确定不是一本和一根？哪有人這樣買東西的?。”
說到這個?趙志剛就來氣，他冷冷地撇過頭，沒有說話。
不過從他的?反應中，大家都看得出來，他說的?應該是确有其事了。
紛紛羨慕不已，他們用紙都是寫到整張紙沒有一塊空白的?地方，用鉛筆也?是，就算只剩拇指頭長短的?長度了，也?會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鉛筆用。
一箱紙和鉛筆，這麽奢侈，要是給他們，能?用到猴年?馬月去啊！
“別說這個?了，胡蘭你?快點把布掀開，看看籃子裏裝了什麽好東西。”有人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胡蘭沒好氣地嗆道，“急什麽，那?是姣姣給我們幾個?的?，又不是給你?們的?。”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掀開了蓋在籃子上的?藍色棉布。
這一掀開，知青們瞬間嘩然。
籃子裏放着一包桔子，還有一包香梨，還有桃酥和糖果。
三月份天氣還冷着，屋裏燒了火，雖然很暖和，但?是不免有些燥熱。
這桔子和香梨一露出來，不少人都舔了舔幹涸的?嘴角，有人還發出了清晰的?吸口水聲。
而且居然還有桃酥和糖果，他們知青點就劉璐璐家裏條件比較好，偶爾能?得一些家裏寄來的?東西，不過分量不多，就說這桃酥，他們也?只見過劉璐璐家裏寄過一回。
就那?半斤，劉璐璐還當寶似的?，鎖在櫃子裏，每天拿一小片出來吃。
可這籃子裏的?桃酥，少說也?有兩斤。
頓時，大家都把視線放在劉璐璐身上，劉璐璐狠狠地瞪了回去，不過仍是漲紅了臉。
她當寶的?東西，卻是宋毅和沈姣姣随手送的?禮物，怎能?讓人不氣！
再看這糖果，也?不是供銷社賣的?那?種拇指蓋大小的?紅糖，也?不是一分錢一個?的?糾糾糖，而是一看就很高?檔的?，縣城買的?，包了彩色糖紙的?糖果。
總之這份上檔次的?禮，把大夥都看呆了。
就連方書婷、胡蘭幾個?收禮人，也?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東西還回去給沈姣姣，畢竟這份禮物太貴重了。
還沒等大家羨慕方書婷她們一番，劉璐璐就開啓了嘲諷模式，她撇撇嘴道，“我說呢，怎麽我們找你?們這些考上大學的?人要書你?們不給，原來是偷偷給沈姣姣了。”
她一邊說，一邊翻白眼，“大學生就是跟我們不一樣，知道怎麽把東西賣出高?價，懂得怎麽巴結人。”
她斜眼看她們，眼裏帶着三分嘲諷一分不屑，“你?們腦瓜子這麽靈，将來可真是前途無量，發達了可別忘了提攜我們這些老相識啊。”
“你?！你?亂說什麽呢你?，什麽巴結人！”胡蘭一下就炸了，“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本來是互幫互助的?好事，收了重禮，她們也?只是覺得沈姣姣知恩圖報，結果被劉璐璐這麽一說，倒好像真是她們去巴結人了一樣。
幾人推搡起來，劉璐璐一個?‘不小心’，把籃子打翻在地，又一個?‘不小心’，将桔子和香梨踩了個?稀巴爛。
這下怎麽得了。
就連脾氣最好的?方書婷都忍不住生了氣，幾人吵得更?兇了。
知青點因為他送去的?那?籃子禮物争吵起來的?事，宋毅并不知曉，他剛從洪老爺子那?取回做好的?小書桌，一路興沖沖地回家。
還沒到院子門口，他就高?興地大喊道，“姣姣。”
話音剛落，他的?左腳就踏進了裏屋。
搖籃裏的?崽崽聽到爸爸的?聲音，興奮地揮着小拳頭，剛坐起來的?小身子又東倒西歪地斜下去。
沈姣姣将注意力從書本中抽離，側過頭，就看見了宋毅和他懷裏抱着的?小書桌。
她微張着紅潤的?小嘴，“這是……”
宋毅将小書桌放在炕上，“我給你?打的?小書桌。”他頓了頓，“前兩天我看你?伏在炕桌上寫字不方便，所以就自作主張幫你?打了一張小書桌。”
炕桌的?表面不僅凹凸不平，而且比較低矮，好多次他都看見姣姣要伏低大半個?身子才能?寫字。
沈姣姣眼裏劃過感動，眼睛蓄起淚意，她側過頭，擦了擦眼角，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讓我看看這桌子怎麽樣。”
宋毅仍沉浸在喜悅當中，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他興沖沖地給沈姣姣展示着小書桌，“洪老爺子的?手藝就是好，沒白費我那?包煙，小書桌的?桌面做的?光滑平齊，一點毛刺都沒有。”
說着，宋毅将小書桌用來支撐的?四根木棍折起來，“而且你?看，這四根棍子還能?折回來，你?用的?時候就展開，不用的?時候就收起來，一點都不占地方。”
“嗯。”沈姣姣抑住淚意，嘴角露出一個?笑，撲到他懷裏，踮起腳，迅速地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宋毅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臉上像是被什麽異常柔軟的?東西掃過一樣，心裏頓時酸酸的?，軟軟的?，漲得生疼。
親完宋毅，沈姣姣自個?先紅了臉，她低下頭，用手背擦了擦紅的?發燙的?臉蛋，低聲道，“謝謝你?。”
說完，她就想跑。
宋毅眸色一沉，摁下她的?動作，“親完就想跑，美得你?。”
***
夜裏睡得早，白天就起得早。
雞剛剛打鳴，沈姣姣就睜眼了，她摸了摸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再擡頭一看，宋毅正往身上穿衣服。
她用被子裹住自個?，坐起身，“你?怎麽起這麽早。”比她這個?高?考生起的?還早。
宋毅理了理領子，伸手将沈姣姣鬓邊的?碎發繞到耳後?，“起來給你?弄教材習題冊呀。”
沈姣姣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後?知後?覺地問道，“所以你?今天要去縣城嗎？”
縣城？不。
縣城也?買不到教材和習題冊了，但?是他知道有一個?地方，肯定有很多這東西。
宋毅彎起嘴角，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你?再睡一會吧，我給你?做好早飯就出去一趟，大概中午就回來。”
沈姣姣搖搖頭，“不了，醒了我就睡不着了，我起來看書吧，昨天那?本書還有幾頁就看完了。”
“成。”宋毅應了一聲，去竈房給她做了早飯，就出門了。
他要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知青點。
一大早，知青點就有人起來背書了，他們分散在知青點院子裏的?各個?地方，不一會，就傳來袅袅讀書聲。
宋毅眯了眯眼睛，将從家裏帶來的?，之前用來裝老白紙和鉛筆的?兩個?空紙箱擺在知青點門口，然後?在紙箱上面用黑筆寫了幾行?字：
收教材、習題冊手抄本，語文、數學、政治科目，三塊錢一本，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科目，兩塊錢一本。
他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紙板，寫上：
雇人代抄教材、習題冊，視科目和字數不同，價格由五毛到一塊不等。
做完這些，他就搬出小馬紮，坐在上邊，翹着二郎腿，靠着柱子閉目養神，靜等生意到來了。
有知青路過宋毅，看到他寫在紙箱和紙板上的?字，頓時瞪大了眼睛，快走幾步，跑到知青點裏叫人了。
不一會，宋毅身邊就聚滿了知青。
有些膽大的?就沖他喊道，“宋毅，你?這什麽意思啊。”
宋毅擡起眼皮，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周鵬有些懷疑地問道：“你?真的?收教材和習題冊的?手抄本嗎，還三兩塊一本？”
三兩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頂過他們上一個?月的?工了。
宋毅睜開眼，“只要你?拿得出來，我就收。”
周鵬看了看身邊的?知青，大家都撺掇他道，“去啊，去啊。”
他嘀咕兩聲，到底胳膊肘擰不過大腿，跑回自個?的?床位上，翻箱倒櫃，找出了一本語文習題冊的?手抄本，“喏，給你?。”
宋毅接過手抄報，随便翻了兩下，就扔進空紙箱，從口袋裏掏出厚厚的?一沓票子，數出三塊錢給周鵬，“拿好。”
就這？就行?了？
真的?能?賣三塊錢！
知青點讀書氛圍濃厚，誰手上還沒幾本書啊，就算沒有教材，手抄本也?有不少。
有不少知青都是各個?省城來的?，聽到恢複高?考的?通知後?，就寫信回家叫家裏人托關系弄來了教材和習題冊，書一到知青點，就開始争相傳閱，相互撰抄。
周鵬拿到了錢，還傻愣愣的?站着，不過同時心底劃過一絲不滿，要知道真能?換錢，他就不把自己?抄的?最好的?習題冊拿出來了。
這可是他跟知青點裏語文這科考的?最好的?知青借的?習題冊，還付出了一把水果糖的?代價。
看到了真金白銀，知青們紛紛踴躍舉手，“我也?要賣，我也?要賣！”
不就是手抄本嘛，賣出去了再抄不就是了，而且他們借的?書，一般都會抄上個?兩三遍，手裏一堆手抄本。
宋毅伸出手，往下壓了壓，“靜靜，都靜靜。”
有錢的?就是大爺，他一說話，大家都沒聲了，都眼巴巴地盯着宋毅，就等他一聲令下，沖回去拿書。
等場面靜下來後?，宋毅彎起嘴角，“先說好，同樣的?我只收一本啊，而且字跡工整的?優先。”
這還得了！
知青們一窩蜂地跑回兩間屋，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宋毅看着他們踴躍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
他就知道會這樣，昨天給方書婷她們送了這麽份大禮，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感謝她們的?慷慨，還有一小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展現他的?財力。
要是換成是另一個?人來知青點收東西，指定沒有他來收這麽順利。
畢竟誰都知道宋毅有錢，這麽有錢，肯定不會拖欠他們的?。
而且，宋毅也?知道，收原本很難，畢竟只有那?一本，但?是手抄本就不一樣了。
不一會，宋毅帶來的?兩個?空紙箱就裝滿了一半。
劉璐璐躲在人群之中，眼熱不已，她手上也?是有那?麽幾本手抄本的?，她很想拿出來跟宋毅換錢，但?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宋毅肯定不會收她的?。
她轉了轉眼珠，計上心頭，拉過一旁的?周鵬，“哎，你?幫我去賣手抄本行?不行?。”
周鵬正郁悶呢，悶聲道，“憑啥。”
劉璐璐白了他一眼，“你?幫我賣掉一本，我分你?兩毛。”
這還差不多，周鵬從她手裏接過手抄本，湊到宋毅身旁，大聲喊道，“宋毅，我要賣手抄本。”
宋毅瞥了他一眼，接過手抄本，翻了兩下，字跡一點都不工整，而且看起來還有抄漏字的?地方，有一頁甚至沾了一大塊墨水。
他皺緊眉頭，剛想拒絕，旁邊就傳來胡蘭的?聲音，“宋毅，你?別收，這是劉璐璐的?手抄本，她托周鵬幫她賣的?。”
胡蘭得意洋洋叉起腰，剛才她可都看見了，這手抄本是劉璐璐拿出來給周鵬的?。
宋毅挑了挑眉，笑道，“是嗎？”
劉璐璐狠狠地瞪了胡蘭一眼，“關你?什麽事啊。”
胡蘭看着劉璐璐，陰陽怪氣地道，“怎麽不關我事了，畢竟宋毅是我們巴結的?人，我們這些小人，怎麽能?忍受自己?的?大腿被別人抱了呢。”
此話一出，昨天目睹了劉璐璐跟胡蘭她們吵架場面的?知青們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得劉璐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她連自個?的?手抄本都不要了，灰溜溜地跑了。
這只是一出小鬧劇，宋毅又接着收手抄本，不一會，兩個?紙箱都裝滿了。
有些拿着相同手抄本的?知青，都哭喪着個?臉，為自己?錯失了這個?發一筆小財的?機會而後?悔。
這些知青徘徊在宋毅身邊，不肯離去，一個?勁地勸他道，“宋毅，你?真的?不再收了嗎？”“再看看吧，我肯定比周鵬抄的?好。”
宋毅抱起紙箱，“真不收了，不過……”他用腳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紙板，“我打算雇人幫我抄手抄本和教材，你?們願不願意幹？”
幾人相互對望一眼，有些猶豫。
畢竟沒幾個?月就要參加第二屆高?考了，這會大家都争分奪秒呢，哪有時間去幫別人抄手抄本。
宋毅也?不催他們，道，“我先回家一趟，一會過來，等會你?們告訴我決定。”
說着，抱着兩個?紙箱回了家。
宋家小院，沈姣姣看着宋毅腋下的?兩個?紙箱，脫口而出，“你?又買紙跟筆了？”
宋毅笑着用手拍了拍紙箱，“咋可能?呢，你?過來看，哪些是你?需要的?。”他想了想，又道，“哦，對了，你?看完的?那?些書也?給我。”
他将兩個?紙箱放在地上，發出沉重的?“咚”的?一聲。
沈姣姣從炕上起來，彎下腰，低頭一看，兩個?紙箱裏，裝着滿滿的?手抄本。
她拿起幾本，快速地翻了翻，她考的?那?五科的?教材、習題冊都有，而且很全。
傻呆呆地擡起頭，道，“你?是不是抄了縣城的?書店。”
宋毅沒忍住，噗哧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頂，“我抄的?省城的?書店。”
沈姣姣點點頭，“也?是，縣城的?書店不可能?這麽全。”
“行?啦，你?把需要的?幾本挑出來，我待會還要出去一趟。”宋毅道。
沈姣姣一臉懵逼地挑出自己?需要的?，又把自己?看過的?書，一起放回宋毅的?兩個?紙箱裏。
等做完這一切，她還是滿腦子霧水。
宋毅把裏面的?書整了整，又抱着兩個?紙箱回了知青點，沖着幾個?知青綻開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怎麽樣，你?們商量好了嗎？”
為首的?知青咬了咬牙，道，“我們抄。”
他們想好了，雖然抄手抄本很浪費時間，但?是如果抄的?是自己?考試科目的?手抄本就不一樣了，相當于變相複習了一遍。
再加上，他們真的?很缺這個?錢，如果考上大學了，路費、生活費，都是大難題，光靠上工賺的?工分，以及家裏和學校給的?微薄的?補貼，根本解決不了。
還有就是，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宋毅彎起嘴角，“那?就說定了，來，你?們過來挑挑，看打算抄哪幾本。”又補充道，“根據科目和字數不同，抄寫的?錢也?不同。”
像是語文、政治這種，少說一塊錢一本，化學、數學這樣的?，五毛搞定。
幾個?知青拿過手抄本，為首的?知青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咬了咬牙，道，“但?是，我們沒有多餘的?錢買紙跟筆。”
還以為多大事呢，宋毅想也?不想就應了下來，“紙跟筆來我家拿，到時候也?來我家結賬。”
反正他買了兩箱紙筆，要是不夠，就再買。
到時候再把知青們抄好的?手抄本翻個?倍的?價格，往縣城這麽一賣，怎麽算他都不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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