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感情升溫
瑤池盛會落幕,各天驕齊聚中州,趕往奇士府。随着衆天驕的離去,東荒似乎變得死氣沉沉,失去了活力。
風雲齊聚中州!
寒風凜冽,一輛馬車緩緩駛着,車外表樸素,內在奢華,以精美貂皮鋪地,其上墊着一層毛毯,一人平躺着,一人坐着。
在馬車角落,擱置着一個小火爐,上面炖着一罐藥,旁邊擺有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個碗,裏面正冒着熱氣。
寒風透過床邊帷幔吹進,散去了車內的暖意,溫度驟然下降不少,令平躺着的人眉梢一動,但終究沒有醒過來。
紫霞擰了擰眉頭,側過身鑽入被窩中。被窩裏并不暖,反倒有點涼。她伸手過去,将人抱在懷裏,另一只手一招,将藥碗拿來。
“來,喝藥。”紫霞輕聲道,将藥碗遞了過去。在半個月前,她為了替姜太虛上藥,扒光了他的衣服,害他生了場小病。
原本也不要緊,況且作為修士,兩人也不怎麽在意一個小小的風寒,但沒有料到,小病變成大病,并且一直病到現在。
感覺到唇邊有東西,姜太虛無意識地張開口,嘗了點藥湯,眉梢動了動,忽然緊閉上口。
對這熟悉的一幕,紫霞搖了搖頭,輕語:“東荒神王,五千年攻擊第一,居然怕苦藥,若是傳揚出去,怕是要驚掉一地下巴。”
她雖在嘆息,但臉上卻挂着笑容,并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道:“為了你的身體着想,我只能用非常手段。”
說罷,她抿了口藥湯,對準他的唇下去,将藥汁哺了過去。
喂藥過程并不容易,因姜太虛不配合,總是試圖将藥汁推出,需要她費些功夫。
以這種喂法,将一碗藥湯喂完,她一般會用上近半個時辰。雖麻煩,但她樂此不疲。
畢竟,若光是喂藥,不需要這麽久。
紫霞哺完最後一口藥汁,舔去他唇角處的藥漬,剛一擡頭,便見姜太虛慢慢睜開了眼,不由得微笑道:“醒了?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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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虛望着她,目光有點複雜,因并未完全昏睡過去,還有點意識,自然知道剛才發生的事。許久後,他開口,因久病之故,聲音有點啞:“拿開你的手。”
紫霞毫不在意,自然地收回手,将空碗抛向木桌,但在回頭的一剎那,目光有些銳利,聲音清朗,語氣低沉:“你很讨厭我?”
“不是。”姜太虛回道,只此兩個字,似是無心去談,直接閉上了眼。過了片刻,他似乎過意不去,又解釋道:“明面上,你再如何,我不怒;暗地裏的,我不喜歡。”
明面上的,就比如她不顧他的意願,脫去了他的衣服,事後他也未曾如何;在他昏睡後,她剛才的某些舉動,讓他很不喜歡。
“我懂了。”紫霞點頭,而後微微一笑,緩緩傾下來,壓在他的身上,低語:“你既然授權了,那我不親白不親。”
呼吸交纏,肌膚相親。姜太虛蹙眉,但見她親得認真,似乎遲疑了片刻,才開始回應起來。
藥汁殘留在口中,非常苦澀。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居然是苦中帶甜。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轉了态度,為何?”紫霞笑着問道,看起來有些慵懶,似是吃飽喝足般,整個人懶洋洋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白玉般的臉上噙着一抹笑容,雙目如星空般,深邃不見底,吸引人的目光。
她能看出來,姜太虛的心态未變,仍只拿她當晚輩,但如今,他卻不再拒絕她。
“原因有三,”姜太虛沉思片刻,似有點無奈,答道:“其一,正如你所言,天下皆知你我關系不同;其二,你誅殺聖子、叛出紫府,到底與我有關;其三,在我病後這段時期,你做了不該做的事。”
事實已如此,他能如何?總不能悲憤難當,指責她無禮,甚至怒怼辱及她;或是糾結煎熬,瞻前顧後,徘徊苦悶傷人傷己。
這兩種做法,實在太庸俗,以他的心性,也做不出來。
要麽坦然接受,要麽殺了她,而他選擇了前一個。
紫霞笑了笑,身體随着馬車的颠簸微晃着,輕笑道:“雖然你的理由中,沒有我所期待的那個,但總算是個好的開始。”
“但不一定有好的結局。”姜太虛接口,默了下,又道:“我自斬神王本源,如今只剩兩年多時間,要麽枯木逢春,再活上一世;要麽身死道消,就此落幕。”
紫霞皺眉,沒有說話。
“我只能答應你,會盡力活下來。”姜太虛沉吟,複又微微笑着道:“如若我沒有活下來,你也無需傷心。以你的天賦,修行路還很長,不必為沿途風景而徘徊不前。”
紫霞再度皺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真把自己定位成我的師長了?字字句句,全是教誨,卻無其它感情。”
她揚了揚眉,卻也不曾惱怒,眼中反倒蘊了些笑意。她的面色很自然,手也很自然地縮回被窩,并向他的身體探了過去。
“你……”姜太虛皺眉,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愕然,伸手過去,試圖抓住她亂動的手。
紫霞早有所覺,手非常靈動,輕易地躲開他的追擊,并摸進了衣內,輕笑道:“我只想告訴你,沒有一個晚輩,會如此對你。”
她靠近一寸,與他的鼻尖相觸,手上動作停下來,落在他的心髒部位,笑吟吟道:“而你,卻從不曾想過,倘若是其餘的’晚輩’如此對你,你會不會早就想擊斃她?”
姜太虛一怔,啞口無言。
眼前的人,豐神如玉、劍眉朗目,臉上有些恍惚,有絲久病過後的倦意,沒有往日的英姿懾人,卻比往日添了些韻味,更易誘惑人。
紫霞想着,美色當前,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她就不要假惺惺的當聖人了。
馬車外寒風冷冽,馬車內溫度持續上升。
親親、抱抱、摸摸,但也止于此。
因姜太虛尚未真正接受她,以致她有顧慮,沒有太出格。
車外,馬兒一聲嘶鳴。它是匹靈獸,被紫霞抓來,讓它馱着馬車去奇士府。如今,奇士府大門在前,目的地已到。
這是片神土,瑞禽神獸出沒,靈藥聖樹搖曳,布局精致,靈氣濃郁,仙門氣派盡顯,平日隐在虛空中,每一萬年開啓一次,接引各地天驕入府。
聽到靈馬的聲音,紫霞眉頭一皺,非常不舍地退後半寸,但終究心有不甘,複又低下頭重重地親了一口,才開始整理有些亂的衣。
嗯,反正他又跑不了,以後還有機會,她不必急在一時。
外界流傳,紫府聖女紫霞性格恬淡,身與道合,對諸事似是不關心,一心惟願大道。
這到底是誰流傳出的話?姜太虛無語,掃了紫霞兩眼,本就有些暈的頭更昏沉了,這是因為接吻時缺氧過度導致的。
畢竟,凡人,比不過修士。
他坐起來,本想撩開窗紗,吸些新鮮空氣,卻發現自己衣衫散亂。
被紫山困住四千年,他的意志已堅硬如鐵,萬事難動己心,但看到身上的痕跡後,仍是忍不住揉額頭。
紫府聖女,屬狗的嗎?
紫霞瞥來一眼,目光頓了頓,有些熾熱,輕咳一聲道:“抱歉,第一次,有點控制不住力道,下回我會溫柔一些。”
姜太虛默然,飛快整理好衣服,因久病于塌上,又常受馬車颠簸,身體還未好全,腳步有點虛浮,但拒絕了紫霞的攙扶,獨自下了車。
馬車內外,算是兩個世界,車內有暖爐取暖,還有人工取暖,而車外寒風刺骨冷。
紫霞追出來,拿着一件貂裘,輕柔地幫他系好。她的手一頓,看了看他的耳下。
衣服很厚,遮擋了他身上的痕跡,但臉上的卻□□在外,比如耳朵下的這個,似是被她吸吮出的,透着淡淡的粉色。
姜太虛的膚色比較白,以致這個痕跡很明顯。
紫霞想了一想,決定不理會它的存在,此趟前去奇士府,會遇上諸多聖女仙子,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比如哪個不長眼的,跑來和她搶人……還是先打上她的印記為好。
越接近山門,靈氣越濃郁,一縷縷龍氣深埋地下,滋養着這方土地。
隐隐的,裏頭有争鬥聲傳來。
【仙域天帝殿內,無始心念一動,撤去屏幕上的神則,讓它再現于衆人眼前。在之前,為避免人看戲,在世界內的他動情時,他便遮擋了屏幕,讓人看不到、聽不着。
花花一臉幽怨,碎碎念道:“什麽都沒看到,我不平衡……”
小聖猿臉色古怪,眼中閃爍光彩,拉了拉無始的衣袖,興奮地問:“無始大帝,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什麽?”無始掃來一眼。這個後輩,最是調皮搗蛋,思想總異于常人。
小聖猿笑眯眯地問:“到你這個境界,如果使用改天換地大術,幻化成一個女子後,能否具備女子所有的能力?”
無始臉色變了,有些坐不住,遲疑答道:“應該沒有……吧!”
“不一定。”段德搖頭,認真地思考,肥胖的臉上噙着一絲怪笑,“改天換地大術,能将人身、魂變化,每一絲細微處都不會放過,幻化成女子後,便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一般來說,一個女人具備的能力中,有一項是生育。
而紫霞的那副身軀,便是無始動用改天換地大術幻化成的。
“恭喜你,無始大帝。”龍馬在道喜,賊兮兮地笑道:“你也許會中獎,有史以來,第一個擁有兩個男人血統的孩子啊!到時候,我一定包個大紅包,慰勞慰勞你。”
無始靜默,剛一回過神,便屈指一彈,将龍馬化成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微笑道:“你先幫我試一試。”
緊接着,他将龍馬的伴侶——一匹烈性母馬化成一個翩翩少年郎,不緊不慢道:“龍馬,如果是由你懷孕,那證明你的想法是對的。”
反之,如果仍由化作少年的母馬懷孕,則表明改天換地大術只改其形,不改其神。
“別呀!”龍馬慘叫,聲音嬌滴滴的,非常動聽,忙不疊地求救:“葉小子,救我啊!”
葉天帝默默地品着茶,一句話也不說。
花花默默地替他說了句:“讓你嘴賤!”
龍馬的伴侶——那匹烈性母馬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隔了會才反應過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操起化作嬌滴滴姑娘的龍馬,甕聲甕氣道:“老娘生娃時痛個半死,如今也讓你嘗嘗!”
衆人一致報以同情目光,目送遠去的兩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