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秦頌另一只手擡起伸向洛溪的臉旁,洛溪呼吸間全部都是他的荷爾蒙味道,整個人都眩暈了,她只覺得此刻自己渾身都帶着滿滿的眷戀,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眼底唇邊溢出來。
秦頌的手在她的臉龐邊頓了一下,随後繼續往前伸,從洛溪臉邊上的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原來它在書櫃深處。”
洛溪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什麽情況?
自己誤會了?
秦頌拿着書,并未離開,反而靠的更近一些,故意問:“咦,臉怎麽紅成這樣?”
洛溪的眼睛都瞪圓了,冒火地看着他。
秦頌勾唇,露出不同以往的有點兒邪魅的笑,湊到她耳朵邊上:“不會是我要親你吧。”他的聲音離得那麽近,卻因為聲音很輕,聽上去恍恍惚惚,像是帶着迷魂的效果,叫洛溪渾身都發軟。
洛溪聽出他語氣裏的取笑之意,又羞又窘。兩次了吧,這是今天第二次被他調戲了。
秦頌還在邊上調侃,語氣中隐隐帶着戲谑的味道:“我說你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
還真是逗我逗上瘾了嗎?洛溪看着他,心念電轉間已經有了反擊的計劃,只見她微紅的臉綻開一抹燦爛的笑,那笑容如桃花明媚嬌豔,踮起腳,勾住秦頌的領帶,一邊往下拉一邊說:“小哥哥,我在想什麽,你不知道嗎?”
她說的很慢,聲音又酥又媚,跟個妖精一樣。秦頌一時不察,被她扯着領帶,兩個人的頭挨的極近。
呼吸交纏間,洛溪又笑了一下,随後快速地秦頌的唇上親了一口,她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無賴調戲小媳婦,得意洋洋地說:“小哥哥,你的嘴兒真甜。”說完正想逃開,秦頌貼近了她的身軀,撐在邊上的手收回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雙眸幽深,聲音低沉動聽:“很好。”
洛溪還沒發現自己處境危險,跟着附言:“謝謝誇獎。”
秦頌拿書的那手擡起,捏着書脊,把書側着擋在他兩個的臉邊上,慢條斯理地說:“親一下怎麽知道甜不甜,應該要好好品嘗。”
洛溪被迫擡着下巴,她看出了秦頌眼中的□□,那抑制不住的情緒就如同是黑夜的猛獸叫嚣着似乎要把自己撕碎,她總算反應過來自己惹火上身了,不免着急:“別了,有人。”
Advertisement
“書擋住了。”
“有攝像頭。”
“這裏是死角。”秦頌低頭,聲音帶着哄騙和不容拒絕,“張嘴。”
他接吻的技術太好了,時而溫柔,時而激烈,舌頭在洛溪的口腔裏四處點火,一波又一波地進攻着,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撤回,叫洛溪欲罷不能,洛溪閉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來勢洶洶,驚心動魄,她忘記了周遭,只想從此沉淪下去。
邊上腳步聲響起,有人在說:“你們在幹什麽?”
秦頌鎮定地把洛溪往自己身後攏了攏,拿開書,見是場館的工作人員,他蹙着眉,一副被打擾了好事很不爽的樣子:“沒什麽。”
工作人員好奇地朝他身後望去,秦頌側身,薄唇輕啓:“有什麽事?”在秦頌的目光中,工作人員有些氣短,不敢再偷看了,只得沒好氣地說:“這裏的書都是館藏,很多都只有一本,你們當心點。”
秦頌淡淡地應了一聲,一臉的高高在上,那工作人員在他的氣勢下不敢久待,灰溜溜地走了。
洛溪從秦頌身後走出來,離秦頌遠了一點,她的臉通紅,甚至連脖子都變成淺粉色,整個人美的如一朵傲放的粉蓮,秦頌感覺到渾身血液不受控制的移向某處,頗為狼狽地移開雙眼:“走吧。”
從圖書館出來,在附近的一家飯店用了午餐,洛溪查了一下航班信息,發現John的飛機在兩個半小時左右就能抵達機場。這裏距離機場有一個多小時路程,算是中間堵的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到了機場,洛溪他們等了一會兒,就接到了John。
John推着一個巨大的行李箱,上衣穿着一件白T,其上印着一個碩大的中文字,下面是一條破洞牛仔,腳上踩着拖鞋,他看到洛溪,激動地跑過來,同洛溪擁抱:“溪,我想死你了。”随後轉向秦頌,頗為拘謹地跟秦頌問好。
秦頌矜貴地點點頭。
洛溪看着他露出來的背後的那字,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隔了一會兒才控制好臉色,幹巴巴地說:“中國歡迎你。”
John一臉的興奮,對着洛溪擠眉弄眼:“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總覺得大家都在看我,”說話間邊上一個人走過,盯着他看了好幾秒,John抛了個媚眼過去,“看見了嗎?沒想到我的魅力在中國這麽大嗎?”
洛溪不想說出真相。
John還在那裏陶醉的不行:“難道是因為我今天香水的關系,這是新款,溪,香不香,是不是很好聞?”
“真香!”洛溪看着他衣服上那個黑體加粗的“傻/□□”二字由衷地評價。
她以為那些段子裏的笑話是杜撰的,什麽日本的游客穿的衣服上印着打死鬼子,韓國的印着棒子,但是沒想到現實中還有更絕的,直接穿着“傻/□□”就大搖大擺地出來了。她不敢想John出關的時候遇到的工作人員會如何看他,估計是斟酌再三,才會讓他出關的吧。不過比起洛溪,秦頌那就淡定多了,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
三人正準備去取車,John大喊一聲:“等一下。”他笑眯眯地對洛溪說,“溪,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說着放倒行李箱,拉開拉鏈,随後打開來。他的動作太快,洛溪都來不及阻止,于是她只能被迫接收John的行李箱裏面的東西。
撲入眼簾的就是一堆內褲,各種顏色,湊成彩虹色,又騷又豔,裏面還有幾條超級性感,似乎是屬于情趣內褲。洛溪的眼睛被嚴重地污染,吓的花容失色,她不知道John什麽意思,難不成想要把這些內褲送她,天,她又不是變态,要什麽男士內褲。John:“我都迫不及待要給你了。”
“不!”洛溪神情驚恐,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被一堆內褲給埋了。
John沒有看到洛溪的表情,還在那裏興奮地說:“我特意從美國帶來的。”
邊上經過的旅客紛紛側目,都古怪地看着這個身着印着傻/□□字樣衣服的外國人,蹲在地上撅着屁股,在翻行李箱的內褲,确定這人真的沒毛病嗎?所有人的臉上幾乎都是這個疑問加看好戲的表情。洛溪很想同眼前的人劃清界限,告訴大家自己并不認識他。
John總算是把內褲扒拉完了,行李箱的底部露出一個包裝袋,洛溪認出是H家的Logo,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托John辦的事情,她偷偷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內褲。John手腳麻利地把包裝袋取出來:“溪,知道這是什麽?”
洛溪看一眼秦頌,看他面無表情。
“H家這一季的全球限量包包,有沒有很驚喜,有沒有很意外。”
洛溪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很驚喜,很意外。”
John大方地說:“不用太感動哦,送你了。”
洛溪想:加上家裏的兩個再湊一個的話可以打麻将了。
John把包給了洛溪以後,蹲下扒拉了兩下行李箱,一盒盒鮮豔的小包裝盒随着他的動作被翻了出來。
洛溪眼角抽搐,她忍無可忍:“你搞什麽,帶這麽多套。”
John:“這不是有備無患。”
“之前是誰說要戒女人的,你別告訴我是打算用在男人身上。”
John裝出一副白癡的樣子:“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他看着洛溪一臉的莫名,“你這麽激動幹什麽,哦,是不是也想要,我是很大方的,要多少。”
洛溪看向秦頌:“我有種殺人的沖動。”:“好了,我們出發。”
秦頌表示理解,提醒:“記得埋屍。”
John做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後,總算是把行李箱蓋上了,那一刻,洛溪解脫一般地松了口氣。
“走吧。”秦頌走在前面,洛溪猶豫了一下,追上他。
洛溪偷眼看他。
秦頌并不看她,只淡淡地說:“有話就說。”
“就看看你啊,怎麽覺得你好像不大高興。”
秦頌:“我又沒人送包,高興什麽。”他頓了頓,“哦,還有安全套。”
洛溪滿頭黑線,這個話的內容聽着怎麽這麽詭異。不過,她努力地聞了聞:“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秦頌斜眼看她:“什麽味道?”
洛溪說:“好像誰打翻了醋壇。”
秦頌停下腳步,抱胸,上下審視着她:“什麽?”
洛溪笑得一臉的沒心沒肺:“沒,沒,我聞錯了。”
三個人來到車邊上,John吹了一聲口哨:“哦,cool!”他沖洛溪眨眨眼,主動站在後排:“我坐後排,我是相當自覺的。”
秦頌原本心情有點小不爽,對這個始作俑者,更是看不順眼,聞言挑眉:“自覺不是應該自己打車?”
John一臉驚恐,大聲嚷叫:“不要啊,秦總,你不能抛下我。”
秦頌在衆人的為觀衆面色如常地啓動了車門,洛溪距離他近,倒是留意到他的手在一瞬間緊握成拳。毫無危機意識的John還在嚷:“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到底。”
秦頌一臉冷漠地看着他,目光冰冷跟看一件死物一樣,薄唇輕啓,吐出兩個字:“閉嘴。”
這效果實在太厲害了,原本還作天作地的John就跟被點了穴一樣,瞬間就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洛溪一點都不同情他,揉着太陽穴,心想:一物降一物啊。不過也就秦頌有這個本事,尋常人遇到John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無厘頭人士,肯定多數都淩亂了,畢竟他可是傻□□啊!
John看他們兩個都上車了,也不敢動,而是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跟着又蠢又傻的大狗一樣。
洛溪提醒:“快上車。”
John馬上得意忘形地坐到車裏面,四下看了看:“我也要擁有這麽一輛車。”
秦頌:“先把欠我的兩百萬還了。”
John馬上裝死。不過他也僅僅是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就不老實了,裝模做樣地感激涕零:“老板,你居然親自開車接我,我實在太感動了。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真是第一好老板,當然如果你不介意……”
“什麽?”
“不介意你這車讓我開一會兒?”
秦頌從後視鏡裏面掃了一眼,目光飒飒地刺過來,帶着侵略的意味:“中國有一句話,車子如老婆,你說我能不能讓你開?”
John一臉迷糊。
秦頌:“我再教你一句,在我們這裏,千萬要記住一件事情,離那些有主的遠點。”他說的話太有內涵,洛溪轉頭看他,心怦怦直跳,這通身的王霸之氣簡直閃瞎她的雙眼,但是她好喜歡,怎麽辦。
可惜,John似乎并沒有理解他的深意,只是很遺憾地嘆口氣:“好吧,只能等我自己買了再開吧。”
車子路過廣電總部大樓的時候,John貼着窗戶啧啧稱贊:“哇,設計這個的真是個天才。”洛溪曾經對這個被譽為全世界十大建築奇跡的大樓有很大的心裏陰影,總覺得自己的審美遭到了權威的鄙視,今天聽到John的話,再一次的對自己産生了質疑,我真的懂得美,理解美,欣賞美嗎?但是轉念想到,John那件衣服,又覺得很是安慰,最起碼說明我跟傻/□□不是一個欣賞層次水平的。
想到John這件彪悍的衣服,洛溪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我有一個問題,John你這件衣服是哪裏來的……”
John得意洋洋地說:“是不是很好看,我專門問了網友,自己設計的。”
你确定你那位網友不是在耍你,洛溪好奇:“你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嗎?”
John點頭:“當然,就是我很酷的意思,我看你們國家的人很喜歡用這個詞語,我有專門在臉書和論壇研究過,而且看起來很流行。”
洛溪從後視鏡裏同情地看他一眼,她相信,John所謂的研究肯定沒有帶上腦子。
為了表示對John的歡迎,秦頌不但親自接人,甚至還帶他去吃了美味的中餐。
地點就是秦頌投資的由他的好基友孔陽當老板兼大廚的飯店。洛溪聽到能去那邊吃飯,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那裏的味道确實不錯。
不過等他們過去的時候,發現孔陽一身狼狽地站在大門口,臉上是黑的,頭發是炸開的,渾身上下亂七八糟,總之是慘不忍睹。
孔陽這會兒見到洛溪,也管不上搭讪了,他哭着臉說:“老四,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廚房炸沒了。”
秦頌:“怎麽會炸?”
孔陽哭喪着臉:“我在實驗一道新菜,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就炸了。”
洛溪:“你是在炒菜,還是在玩□□啊?”
孔陽:“小洛,知道為什麽我的菜那麽好吃嗎?那是因為我敢于嘗試,不怕失敗,神農嘗百草,而我每一道菜都會嘗試成百上千種的燒制方法才會确定最好最适合的那種。”
洛溪沒想到背後居然有這樣的故事,一臉的佩服。
孔陽終于忍不住笑出來,對秦頌說:“老四,我靠,她居然信了,我的天,她是白癡嗎?”
洛溪咬牙:“你再說一遍。”
孔陽哈哈大笑:“不逗你了,不過,今天我這可沒法招待你們了。”
秦頌皺眉,洛溪也覺得相當遺憾。
秦頌:“要麽,燒烤。”他轉頭看向洛溪,洛溪點點頭,覺得這主意不錯。
John從邊上的楓樹邊上走過來,看着孔陽,由衷道:“哇塞,酷!”
孔陽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們是一行三人,而那個不認識的外國人身上的衣服,他眼睛發直。好一會兒才驚嘆道:“牛/逼/啊!”
這裏本來就是飯店,雖然廚房炸了,但是該有的還是有的,而且物資還很齊全。
孔陽很有經驗,手腳麻利地把架子搭好,加了炭以後,很快就燒着了。
洛溪動手能力差,只能做伸手黨,等着他們投喂,讓她意外的是秦頌的手藝居然還不錯。她看着秦頌熟練的樣子很是奇怪,大少爺究竟是什麽時候練就的這一技能。不過,秦頌也只烤了一會兒,最後只有孔陽一個人在忙碌了。
夜風出來,吹起一陣炭火,孔陽被煙熏得淚流滿面:“太可惡了,你們不給錢也就算了,還一直奴役我,我到現在一片肉都沒有吃到。”
他們吃了很久,炭火一直燒着,把大家的臉都映得紅彤彤的,當然也把這寒涼的夜烘得暖洋洋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有酒有肉有姑娘。”孔陽喝了一口啤酒,“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還複來。”
洛溪:“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大學真的是自己考上的?”
孔陽:“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創新。”他看向John,“大設計師,你說對不對。”
John根本不懂中文,被點了名以後,一臉迷糊地松開咬着的雞腿,随後像是明白過來,咧着嘴:“吃了嗎?”這三個字,說的字正腔圓,顯然練習了很久。
孔陽很不解,看向洛溪很肯定地說:“他真的是傻/□□吧。”
作為教John這三個字的師父洛溪,這會兒只好裝傻。
孔陽拍拍手,忽然想到了什麽,沖進了屋裏,一會兒搬出來一樣東西。洛溪定睛一看,居然是吉他。
秦頌也看過來了,孔陽沖他挑挑眉:“前兩天一位客人忘在這裏的,試試?”
秦頌不做聲。
孔陽把吉他塞到了他的手裏,吹了一聲口哨:“老四,來一曲。”
洛溪震驚地看向秦頌,就見他放下啤酒,調了一下音,手指撩過琴弦,跳動的音符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如同流水傾瀉出來。
孔陽打着拍子,在邊上哼唱。
頭頂的太陽
燃燒着青春的餘熱
……
洛溪知道這首歌,是一位民謠歌手作詞作曲,非常好聽。
她靜靜地看着夜色中彈着吉他的男人,清隽的面容在月色中仿佛降落在人間的天使,他專注地看着吉他,安靜的樣子便成了世間最美的夢境。洛溪崇拜而眷戀地看着他,這樣的人多接觸一分就更愛一分。
他如此的優秀。
大概,真的只有生孩子是他不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