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經理,還沒有溝通好嗎?”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洛溪覺得有些耳熟,店經理的神情變得更加恭敬了,洛溪料想這位霸道的客人應該不是一般人。
果然,聲音落下的下一刻就看到成俊推門進來:“你是不是沒有講清楚啊,我來……”他看到了包廂裏面的洛溪,還有邊上的傅青桓。
洛溪正想打招呼,傅青桓先說話了:“成總,這麽巧?”
“傅工,”成俊笑眯眯,“原來你和洛溪認識?”
洛溪沖他點頭,跟他說自己和傅青桓打小就認識了。
成俊打了個響指:“原來是熟人,那就好辦了,我看要不然我們一起吧。”傅青桓和洛溪自然沒有異議,那店經理看問題解決了,又是一番道歉并表示送每人一份例湯。
“我聽說你吃飯非得在這一間包廂?是什麽道理啊?”洛溪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成俊解釋他習慣在這個包廂了,每次到這裏來,運氣都很好:“你看,這不就遇到你們兩了嘛。”洛溪對他如此迷信不做評價,而且遇到他們兩個怎麽就有幸運一說了。她壓下吐槽的沖動,繼續問:“你們那邊有誰啊?會不會不認識,這樣多尴尬。”
“不會,都是朋友,再說不都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成俊沖洛溪眨眨眼,然後不着痕跡地在傅青桓的身上掃了一下,一臉的高深,洛溪的心跳了一下,總覺得有問題。
成俊他們一共五人,洛溪坐的位置有點背光,讓她看不清來人,可不知為何,心跳突然的加快了。等他們全部走進來,洛溪看清是秦頌,兩個人目光相接,空氣有幾秒鐘的凝滞。
包廂很寬敞,坐12個人也沒有問題,成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安排了秦頌坐在洛溪的邊上,于是,洛溪兩邊各坐一位頂頂優秀的男士,着實豔福不淺。
傅青桓看上去似乎跟成俊他們圈子都有點交情,只除了秦頌之前沒有見過。
成俊先跟傅青桓介紹了一下秦頌,又對秦頌說:“之前你不是在美國嗎,那會兒我們就和傅工吃過一次飯,你可不知道,傅工可是國內最年輕的一級注冊建築師。”他還嫌事情不夠大,“而且說來也巧,他和我們洛校花還是青梅竹馬,是吧,洛溪。”
洛溪莫名其妙被點名,感覺到邊上的秦頌看了她一眼,她總不動聲色地偏頭看過去,卻見秦頌目光平視前方,側臉清高冷漠。
傅青桓先開口:“一直都聽人提起秦總,就是沒有機會認識,今日一見,果然是青年才俊,希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合作。”
秦頌:“榮幸之至。”
兩個人站起身,隔着洛溪握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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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縮着身子呆在原處,不曉得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自己頭頂一片刀光劍影。
原本是想和傅青桓好好聊聊裝修的事情,不過這會兒因為秦頌他們的參與,這話題一下就拐到別處了。洛溪注意到傅青桓很好地融入在他們談話當中,反而是秦頌話就很少。但是他說的少,不代表就被忽略,大家都習慣性地會問一下他的意見,應該是長期以往養成的習慣。
話題後來又不知怎麽的被扯到了小時候,成俊說:“那會兒還小,受了電視劇影響,成天就扮演打鬼子游戲,可是人數有限,不能都是游擊隊吧,大家又誰都不想當鬼子,所以只好抽牌決定,也算公平。”他頓了頓,控訴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秦頌每次都能抽到我方司令,我們一度認為這小子耍詐了,可是就是找不到證據。”
秦頌大大方方地說:“憑本事抽簽,你還記恨到現在嗎?”
成俊一臉憤懑地哼道:“那可不,每次你都把我揍得差點嗝屁了,我還不能說。”
“我們立場不一樣,我怎麽能放水。”秦頌理所當然地說,“誰讓你總抽到漢奸。”
洛溪沒想到還能聽到秦頌這些事情,也沒想到小時候的秦頌居然這麽有意思,想象着秦頌領着一幫小兄弟玩打鬼子,實在好玩。
成俊說完他們自己,很是好奇地問道:“傅工,你們那會兒都玩點什麽?話說你和洛溪從小就認識,有沒有在一起玩?”
洛溪暗道一聲不好,她沖着傅青桓使了個眼色,可傅青桓像是沒有接收到一樣,很快就把她給賣了:“你們那種游戲我們玩的少,那會兒男孩女孩混在一起玩,你不知道我們那裏的小姑娘一個個都厲害的很,尤其是洛溪,”傅青桓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我還記得有一陣玩皇帝和妃子的游戲,洛溪每次都很霸道要做皇後娘娘,我們一群男的挨個被她點名做她的皇帝,總之挺慘。”
成俊羨慕地說:“這都可以啊,皇後點皇帝,話說這麽個小美人啊,你們不應該搶着上嘛,怎麽聽上去好像還挺委屈。”
傅青桓像是在憋笑,良久才說:“她那會兒吧,跟現在不太一樣。”豈止是不太一樣,那會兒又黑又壯,可以說稱之為醜,那些小男孩每次被她點中,一個個都跟如喪考妣似的。
秦頌往後一靠,突然就開口:“怎麽不一樣?”他留意到傅青桓說話的時候,洛溪的耳朵微紅,眼眸亂轉。
成俊更加誇張:“什麽意思?難道洛大校花還玩整容啊?”
洛溪趕緊為自己辯白:“不是不是,我就是那會兒比較男孩子氣,對吧,傅哥。”她故意把最後兩個咬成重音,傅青桓總算是領會了她的意思:“哦,對。”
飯後,秦頌幾人都在等自家的司機過來,傅青桓是自己開車來的,已經叫了代駕。
“溪溪,你怎麽回?”傅青桓是知道洛溪不開車的,之前來的時候是騎得共享單車,“要不然我送你吧。”
洛溪正要點頭,秦頌開口:“不是有東西忘我那裏了嗎?走吧。”他忽然開口,也沒說是對誰說的。但所有人都在轉瞬間知道了對象。
這話如一顆□□投進湖中,濺起無限波瀾。雖然沒幾個字,可是蘊藏的內容那就太耐人尋味了,誰不知道秦頌冷情冷性,圈子裏都沒幾個人去過他的家中,何況他還在這當口主動提出來,叫人不亂想都不可能。
洛溪知道秦頌說的是是她特意忘在那裏的小球,她只是沒想到秦頌會挑這個時候說,而且還說的這麽暧昧,她簡直就要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的了。洛溪擡眸,只瞧見秦頌直直地看着她,燈光下面他的那雙眼睛深邃迷人,如同裝着萬千星辰一樣,讓她移不開眼。
衆人詭異的看着秦頌和洛溪。成俊看熱鬧看的正起勁,他不怕死地說:“咦,什麽東西啊?不對,怎麽會忘在你家的,你這話沒頭沒尾可要解釋解釋清楚。”
秦頌眉毛一擰,截斷他的話:“話哪那麽多。”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洛溪。”他難得連名帶姓的叫洛溪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洛溪的錯覺,從嘈雜的人聲中傳過來,總覺得有點旖旎缱绻的味道。
洛溪被叫的一臉懵。
秦頌不耐煩地催促道:“走啊。”洛溪颠颠地跟了上去,不忘記跟傅青桓說,裝修的事情下回細聊。
秦頌的腳步跨得大而快,洛溪只好小跑着跟上,邊跑邊問:“小球長的怎麽樣?還好嗎?”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你沒把它養死吧。”
秦頌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再次來到秦頌家裏,洛溪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她徑直走到陽臺,看着活的好好的小球:“哦,球啊,媽媽來看你了。”
秦頌:“……這是什麽鬼稱呼?”
洛溪指了指自己:“媽媽,”又指了指小球,“寶寶,”然後看向秦頌,一臉躍躍欲試正要開口,秦頌搶先開口無情地拒絕:“不要。”
洛溪嘤嘤嘤假哭:“寶寶,爸爸不要我們了。”
秦頌眉頭直跳:“帶着你的寶寶可以走了。”
洛溪戲精上身,詫異大叫:“你這麽無情嗎?真的要把我們兩個逐出家門?好狠的心。”秦頌懶得跟她玩角色扮演游戲,轉身回了客廳。洛溪跟上前:“小哥哥,我今天留下來好不好啊?”
秦頌側臉睥睨她:“哦,你家裏這個點都睡覺了。”
洛溪崇拜地說:“小哥哥,你真是英明。”
秦頌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擡起她精致的小臉,眼神淩厲:“你見誰都叫哥嗎?”
洛溪被他捏的有點疼,支吾着:“你說什麽?”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個這麽厲害的竹馬哥哥,怎麽扮演皇帝皇後好玩嗎?”
洛溪皺眉:“都是小時候的游戲了,你不會在吃醋吧。”
秦頌像被戳中了痛腳慌忙松開手,語氣生硬地說:“胡說什麽。”
洛溪在心裏恨罵了一聲死傲嬌小心眼,她現在算是有點了解秦頌的脾氣了,知道這話題點到即止,再說下去估計對方就要惱羞成怒了。她主動貼上去,撩着耳旁的一縷頭發:“小哥哥,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那我先洗澡了。”
“我這裏可不是白住的。”秦頌冷淡地說。洛溪很有自覺,依偎到他懷中,舌尖舔過嘴角:“沒問題,司令閣下,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不好!”
洛溪被他的話語弄得有點發懵,擡眸望着他的眼,只見男人面色如常,眼裏卻藏着驚濤駭浪般的欲望:“主動點,自己來。”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洛溪秒懂。
洛溪面色發紅地跨坐在秦頌身上,盡管之前滾過好幾次床單了,但是由自己主導還算新鮮。尤其這次還在沙發上,空間雖大,到底不是床,總有種偷/情放/蕩的感覺。
秦頌說到做到,果真一動不動,洛溪親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然後親他的唇,滾燙的唇相接,交換着彼此最真實的呼吸。只是秦頌沒有回應。
洛溪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将舌尖探進去,攪動一番後發現秦頌并不配合,她微微有些喪氣。
動作也顯得笨拙了,洛溪對上了秦頌那漂亮的眼,裏面似乎待着一抹戲谑。她羞紅着臉想要把舌退出去,後腦勺卻被手掌抵住了,秦頌的舌卷着她的開始共舞。
“我還真是高看你了。”秦頌反客為主,将她壓在身下,手伸進洛溪的衣服中,聽着洛溪的嘤咛,雙眸欲望更深,“啧,技術真差。”洛溪沉溺在秦頌帶來的快樂之中,分不出心來反駁。
從沙發到床上,似乎要把之前那些沒做的日子都補回來,到了最後,洛溪已經數不清到底被沖刺了多少回了,她在昏睡之際,只聽到秦頌在她耳邊說:“還滿意嗎?皇後娘娘。”
洛溪後來到底是沒有把小球帶回去,秦頌也沒提,他們兩個仿佛心照不宣的把這件事情一起忘記了。那天回去家後,洛溪足足在家裏休息了整整兩天才緩過來,她差點懷疑秦頌是狐貍精,會吸食人的陽氣。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着想,洛溪迅速上網網購了一大堆補品,決定好好養生。
現在網購太方便了,洛溪第二天就收到貨了。取完快遞,看到爸媽正在收拾行李。
“咦,你們兩個又打算撇下我去哪裏潇灑?”
“回老家啊!”洛爸爸說,“前幾天不是跟你提過嗎,趁着清明咱們一起回去掃墓。”
洛溪對此事完全沒有印象,而且因為這幾年在美國的關系,猛地聽到清明掃墓這個詞還有些陌生。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沒放在心上。”洛爸爸說,“趕緊收拾一下,下午兩點坐火車。”
“坐火車?”
洛爸爸給她普及,現在火車速度快,回家也就四五個小時,他們都正好能夠趕上晚飯。
臨出門前,傅青桓開車過來,洛溪才知道他要一起回去。
傅青桓幫着洛溪爸媽搬行李,又随手拖過洛溪的箱子,他的目光在洛溪的脖子上停留了半秒鐘,洛溪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她知道自己那裏有吻痕,不過自己穿的高領,應該是看不出來吧。
洛溪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樣,雙手捂住臉頰。
“怎麽了?溪溪,臉這麽紅。”洛媽媽皺着眉頭,關心地說,“不會發燒吧。”
“沒,沒,我就是有點熱。”話音剛落,洛溪就看到傅青桓擡頭看了她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把視線移開了。
到了車站,托傅青桓的福,他們總算有驚無險地擠到候車室,洛溪難得坐火車,差點沒有被人山人海給吓到。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深刻的感受到國家的地大物博,人口衆多。”洛溪感慨。
“正好又趕上小長假,所以人更多了。”傅青桓說,“你們的身份證給我,我去取票。”
洛溪把身份證拿出來,又縮回手:“傅哥,我跟你一起吧。”
傅青桓像是猜出她心思一樣,笑道:“放心吧,我不看你的照片。”
洛溪被他說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交出身份證,故作大方地說:“看就看,反正我天生麗質。”
傅青桓無奈地搖搖頭。
洛爸爸看着傅青桓走到取票機那邊排隊,認可地點點頭:“多虧有青桓,要不然我們哪能這麽順利。這怎麽進個站跟打仗一樣。”
洛媽媽一臉的滿意:“青桓這孩子真是不錯,又是幫我們買票,又是幫我們拿行李的,唉,比我們溪溪靠譜,要是我兒子就好了。”
洛溪裝沒聽出洛媽媽明顯是相女婿的口吻。
傅青桓很快取票回來了,洛溪把大家的票都拿在手上,拍了張照,随後又拍了一下車站的人潮,發了個朋友圈。
廣播裏面通知他們的車次開始排隊檢票。洛溪看着長龍一樣的隊伍:“真是壯觀。”
坐上火車,因為傅青桓給他們定的是商務座,所以環境很好,座位很大,甚至還準備了零食和水。洛溪滿意地想着:四五個小時也不會太難熬。
她躺在位子上,刷了一會兒手機,忽然收到一條成俊的消息。
【什麽情況,你跟傅工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