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頌本來就不是溫柔的人,這會兒發起火來更加顯得吓人。
安靜的房間裏面仿佛空氣都凝滞住了。
洛溪張了張口,嗓子眼跟被什麽堵住一般:“你發這麽大火幹什麽?我話還沒有說完。”
秦頌面色難看,眉峰緊蹙:“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現在,走!”洛溪很是受傷,還想要争辯:“可是……”
秦頌直接茶幾邊上的凳子踢翻了,看着如同暴怒的獅子:“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一直以來,秦頌都表現的雖然不夠溫柔可到底還是克制嚴謹的,現在的他簡直讓人害怕和陌生,洛溪的身子劇烈地顫了顫,她甚至懷疑,下一刻,如果自己還待在這裏的話,很有可能被眼前的男人給撕碎。
這才是秦頌,坊間傳言的那位脾氣不夠好的大少爺。
洛溪被秦頌突然的暴力吓到,出于本能逃開了。
秦頌看着洛溪離開,看着房門關上,房間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心一團亂,甚至還揪住一樣地痛。
他知道他的生氣有些不可理喻,他內心的暴躁克制不了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問題還是血淋淋的被撕開了。
洛溪就是看上了他這張臉。多麽可笑,他一直覺得是拖累的長相,居然還是這個女人纏上他的理由。
當然他最生氣的還是因為自己的情緒居然開始失控!他讨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情況。也讨厭因為感情而變得不理智了。
秦頌自認為是一個矜持嚴謹的人,他的冷漠是出于對感情的一種厭惡心理,他讨厭人們用感情來處理事情。他覺得那樣的行事很容易出錯。
無論是愛或者恨他都會深埋心底,連自己都找不到,他讓自己盡可能不露出本心,因為有太多的人看着他,他不想自己的弱點被人知道。在這個逐漸理性冷酷的世界,人總是抑制着自己的情感,秦頌覺得自己長久以來做的很好。
他身邊時常會圍繞一些別有居心的女人,他的冷酷無情讓大部分人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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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洛溪是一個意外,他本來只想把她當作一夜情的對象,可是洛溪分明想要的更多,他從來都知道女人都癡心妄想,無論開頭是一夜之歡,或是逢場作戲,到最後都會奢望變成愛情,他早就清楚的,可是就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有這種念頭。
明明知道,偏偏自己對她的貪心一再容忍。
秦頌一個人坐在那兒好久好久,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萦繞在心頭,讓他難得的彷徨慌張起來。
這種認知讓他惶恐不安,他迫切地想要自己冷靜,卻發現徒勞無功,接下來的時間秦頌刻意地把自己陷于繁重的工作之中,他試圖用超負荷的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沒有空閑去想別的事情。
這可苦了助理了,秦頌的精力旺盛,可以三天三夜不休息,但他可做不到。
助理有苦難言,又泡了一杯濃茶。
“秦總,明天下午按照之前的預計空出來,需要我做安排嗎?”助理翻着行程表說。
秦頌看文件的動作遲緩了一下,而後鎮定地說:“安排視頻會議,盡快把這邊的合同簽下來。”
緊張忙碌的工作确實有效,秦頌以為他應該可以慢慢地将這份無所适從收拾好,深埋心底,可是在他看到洛溪和Wilson一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知道他錯了。
他不得不承認,就算是自己,也是會對感情有所期待和需求的,因此才會在看見Wilson的時候,俨然像是看見了入侵者一般,會被刺激,心裏會憤怒惶恐,他在那一刻分明就是忘記了自己從未跟洛溪承諾過什麽,他并沒有立場生氣。
秦頌看着兩個人,他心底的聲音告訴自己,比起洛溪會影響到他的理智和看到洛溪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後者他更加無法容忍。
或許,從洛溪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緣分已經開始了,他逃得越快,反而被縛的越緊。
洛溪自從那日被秦頌趕出房之後,心情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雖然早就做好了會不斷失敗的準備,但是她還是沒法真正做到榮辱不驚。
她痛苦地将自己包裹在被子中,給黃婷挂了個電話。
“喲,你這在美國咋樣啊?”
“別提了,剛被趕出來。”
“我去。啥情況?”
洛溪簡單地說了幾句。黃婷在那邊聽完,告訴洛溪:“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她停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隔了好一會兒,才把秦頌曾經因為被人說長相好看而把人給踹下樓的事情講了。黃婷說完又補充一句:“雖然這在圈裏不是秘密,不過你或許還不知道。”
洛溪聽得目瞪口呆:“我還真的不知道!”
黃婷那邊驚叫:“好吧,難怪呢,你還犯這個忌諱!”
洛溪也是悔不當初:“我不知道啊,沒人告訴我啊!但是,為什麽呢?他為什麽會這麽排斥啊?”
“誰知道呢?或許覺得男生女相不好,哎,你沒被他打死就謝天謝地了。”
洛溪挂了電話,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考慮到黃婷說的那個事情,那麽他發火還情有可原,她嘆了口氣:“誰讓我喜歡你呢?能怎麽辦,只能選擇原諒啊!”她苦笑了一笑,拿起手機,開始編短信,洋洋灑灑寫了一大段。大意是,我看上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長相。
也不知道秦頌看到沒有,反正他是沒有回複。
之後的兩天洛溪試圖去找秦頌,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一次秦頌都在忙,洛溪被助理擋了好幾次以後終于發飙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有那麽巧嗎,每次我來找人都有事,你确定你沒有假傳聖旨?”
助理心裏瘋狂吐槽:什麽假傳聖旨,怎麽還把我定位成大內總管了嗎?我明明就是工作助理,為什麽現在還要做老板的情感助理,誰能理解我的苦!老板那個死傲嬌,擺明嘴硬心軟,口不對心,現在一時爽,以後火葬場,我還真不能把眼前這位給得罪了,說不定哪天就上位了。
助理先生使出渾身解數禮貌地将人請走了。心裏琢磨着是不是應該要求加工資,有哪位助理是要像他這樣操心勞累的。
洛溪想着既然你說忙,可以,我就等到你事情辦完了找你,到那時看你用什麽借口。
恰好John約她一起去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