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願提及的過往
羅百靈慌神了很久,最終提起自己的長裙,然後往外面而去,可惜她剛剛到達外面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幾輛車子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中很是失望,當時如果不發呆,以她的相貌與演技,沒有哪個男人能夠逃過她的手掌。
羅紫惜此時脫了鞋子,直接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燈,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之後便慢慢的收回自己的雙腳,然後不自覺地卷曲取來,将自己的頭顱埋在了雙腿之間,靜靜的感受着這黑夜的寧靜。
“惜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聽到了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羅紫惜抱着雙腿的雙手更加的握緊,握緊,生怕自己忍不住的擡頭。
“惜惜!我很想你!”
砰砰砰…心髒傳來的跳躍越來越來的不規則,她能夠感受到一個人影将自己的光亮給遮住了,她能夠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一個有着溫度的人就在她的旁邊。
白蕭看着此時的羅紫惜,心間不知道為何突然刺痛了起來,仿佛依舊能夠從後車窗看到那個竭力大叫,然後奔跑的女孩子,眼中帶着淚水卻咬緊牙關堅強的不讓它下落。
輕輕的展開雙手,将這個較小的身子納入自己的壞中,頭顱擱在她的頭頂,能夠清晰的問道她身上某種牌子的洗衣粉味道。
“松開…”不知道何時,羅紫惜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卻帶着沙啞,這種沙啞仿佛哭泣了許久的孩子的沙啞聲。
白蕭心間一顫,但是最終還是将羅紫惜放開,看着她冷漠的目光,有些手足無措,“對不起,事出突然,我不得不的!”
“你的事情不必和我解釋,況且我什麽關系啊?”羅紫惜只是冷笑了下,然後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筆直的走到房門口,将大門打開,“白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這裏是我的家!所以…請!”
看着羅紫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此的堅定,如此的不留情面。
白蕭并沒有動,而是目光緊緊的盯着羅紫惜,仿佛想要從她的動作神态之中看出能不能有可能将自己的留下來,“惜惜…對不起,我應該跟你說一聲,免得你擔心的!”
“哈?”羅紫惜看着此時說的很是認真的白蕭,嘲諷的笑了一聲,“擔心?我和不熟麽?我為什麽要擔心?你想多了吧!”
“我們至今為止已經相處了有一百八十五天,肆仟肆佰四十四個小時…”
“閉嘴!你這個時候挺聰明的,算數也挺厲害的,是欺負我讀書少麽?”羅紫惜将門狠狠的關上,碰的一聲,震得吊燈都搖晃了一下,也吓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但是誰都沒有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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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白蕭見到羅紫惜将門關上了,雖然是被氣的,但是能留下就行。
“那你什麽意思?以前…”說到這裏羅紫惜立馬不吱聲了。
白蕭見到羅紫惜沉默,慢慢的靠近她,不過也在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就知道,你一定還記得我!惜惜!我回來了!”
“呵呵呵呵!”聽到白蕭的話,羅紫惜突然大笑了起來,曾經多少個夜晚,她在夢中夢到這句話,而且說這句話的人帶着笑臉,“西西,我回來了,我很想你!”
但是每每從夢中驚醒,看到的都是無邊無盡的黑暗,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西西!”白蕭望着此時羅紫惜,不知道為何,心似乎被什麽東西緊緊的揪住了。
“我受不起你堂堂京魯白家家主的想念!”羅紫惜停住笑意,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想要看看,他為什麽這般狠心?小時候的相依為命的誓言,小時候說過永遠會保護她的小男孩,小時候總是将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她的小男子漢,現在,她不認識了,不認識了!
從他選擇抛棄她那天開始,從她重新回到一個孤兒的時候開始,她不需要,她什麽都不需要了!
“西西!”
“對了,不要可憐兮兮的叫我西西,那是我很久以前的名字,一個很蠢名字,不過後來我換了,叫錢多多,後來我又換了,叫羅紫惜,就是不叫西西!”
“西西你別這樣!我知道都是我的錯,當日我答應他們離開,是因為他們拿你來威脅我!”
“是啊,拿我來威脅你,我是你的拖油瓶啊!你能一腳踢開我也是正常的選擇!”
“不是的!”
“不是的?哈哈哈?不是的?你姓白,你是白家流露在外面的子嗣,你是白家的繼承者。你卻跟我說,你是逼迫的,你是被壞人捉去的,你不想和我分開!好笑,真是好笑,我足足相信了十多年!”羅紫惜的眼淚止不住的有些酸澀,深吸一口氣,像是克制什麽似的,“我現在知道了,你的親人原來是你的仇人啊,是壞人啊,他們會打你,會罵你,會缺你的吃的,缺你的穿的,所以你過的很辛苦!”說着嘴角用力的裂開,拍拍他身上的衣服,“好柔軟的料子,好滑的衣服!這是那個垃圾堆裏撿來的,告訴我啊!我光靠撿這個就能發大財了!”
“惜惜,你別這樣,當日我是…”
他怕他不這樣說,他的西西就會跟着他一起離開,白家不是一個好地方,那裏吃人不吐骨頭,他也用了十八年,十八年的時間才坐上了家主的位置,才有能力不在上任家主的監視之下過活!
羅紫惜在眼淚還未落下來的時候,狠狠的擦了一下,之後再次呼出一口氣,“真是不好意思白先生,我失态了,也累了,我要睡覺了,這裏我知道,就算是趕了你出去,估計你也有能力進來!您随意!”
先前早就知道他是心中的人,也是最為相信的人,更是唯一的溫暖,她不提,在自欺欺人,想着,就這樣,她也許還能夠找到一點溫暖,可惜,沒有,最後的一點溫暖依舊滅了,從他不辭而別那一天起,一個很不起眼的一天,她過的很正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