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邊如此說道。
對方的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梁翰飛卻如同雕塑般僵住了,剎那間睡意全消,他難以置信地轉頭望着他,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為——為什麽?”
“因為我最近很忙。”沈攸寧擡頭沖他一笑,又隐約帶着揶揄地補充一句,“另外……這種事,做得太超過了,萬一有人吃醋的話就不好吧?”
梁翰飛呆一了下,頓悟過來,頃刻間這段日子積壓在心頭的怒意如火山爆發似的噴射開來,他重重撂下早餐大聲吼道:“沈攸寧,我說你有必要重色輕友成這樣嗎?談個戀愛而已,連兄弟也不要了?!”
沈攸寧身形頓了幾秒,然後擺好鞋子站直身體,神色平和地迎向他火花四濺的眼眸:“……你反應是不是太大了?我說了,我最近會比較忙,還有,你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對你也有好處。”靜靜地看着他,緩聲繼續說,“當然我不否認我有私心的原因,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有些事,一旦泛濫就不珍貴了,特別的權利就允許我留給特別的人吧?”
對方的态度沉靜和緩,梁翰飛卻感覺一盆冷水嘩啦啦地迎面潑來,将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聽明白了……
與他的心上人相比,他梁翰飛的存在既不珍貴也不特別。因為有了真正需要珍視的人出現,所以曾經給予他的“特權”,要一項一項的抽絲剝繭地收回去。
因為他只是“朋友”而已。
梁翰飛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鉛,呼吸困難,發堵發悶得難受。他這時才領悟到,原來最難受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經得到過又失去。
他覺得這已經不是一份早餐這麽簡單的問題了。沈攸寧态度的遽然轉變讓他無法接受,幾乎就要忍不住委屈地問他“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你說出來吧,我改”……可是又拉不下臉。
委屈之餘伴随而來的是洶湧的憤懑——哈哈哈,沒有沈攸寧,他梁翰飛又不是活不下去!
于是從這天起他單方面發起了冷戰——之所以說是單方面,因為對方的生活步調完全沒有被影響:例如出門上課前會循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得不到回應也就無所謂地擡腳走人;例如仍會習慣性地空出身旁的座位等他來上課,在他目不斜視地走去離得很遠的位置坐下時,也沒有多說什麽,打開課本照常聽課;住在同一屋檐下,兩人一連好幾天沒有進行過一次完整對話,對方也好像毫無所覺那樣,該幹嘛幹嘛。
冷戰對象竟如此雲淡風輕,視他的宣戰如無物,梁翰飛簡直要氣炸了!
周六約好了小組讨論,他全程冷漠臉一言不發,目光不經意與某人撞上便“哼”的撇過頭,讨論結束後立馬大步走人,一刻也不願多停留。
組員之一小李子目視他的背影驚訝地問沈攸寧:“你們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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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麽。”
小李子斜乜他一眼:“那你在笑什麽?”
沈攸寧單手托腮,悠閑地轉着筆,嘴角噙着一縷笑意:“嗯?我在笑?”
“……”
這兩個是中邪了嗎?
想當然爾,冷戰絲毫不影響室友的夜夜風流,相反某人外出赴會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高到就算某天他回來宣布“恭喜我吧我脫單了”梁翰飛也不會太驚訝。
數不清第幾次獨自留在寝室,一個人面對冷清的牆壁與慘淡的燈光。
這份心情,舉個不恰當的類比,大概是一起成長感情很好的朋友某天突然變成了暴發戶,當他拿着半舊的游戲機上對方家打算像往常那樣輪流玩時,卻發現人家手裏捧着貴得要死的最新款。
方知道原來自己手中擁有的是那樣廉價。
六月的天,熱得将人的最後一絲精力也蒸發掉。
沒有興致找別人玩,手機裏新下載的游戲也索然無味,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渾身被一股瀕臨崩壞的煩躁感所侵蝕,焦慮的情緒在體內橫沖直撞急欲找一個出口。
他盯着雪白而空無一物的牆壁,呆怔片刻,忽然慢慢地擡起手,指尖撫上輕輕抿合的嘴唇。
腦海中無預警地閃現某個時刻的片段,胸腔裏的心髒突然加速了跳動,身體驀地燥熱起來。
他倏然從床上彈坐起來,喉結上下動了動,似乎找到了異常煩躁的原因。
說起來,最近糟心事太多,好久沒……自我釋放了。
靜坐了一會,然後他起身去把宿舍的門反鎖好,再坐到電腦面前,移動鼠标找到某個隐蔽的文件夾,随意選中一部愛情動作片,雙擊播放。
直接拖曳到影片最精彩的地方,調至最低音量仍能聽出影片戰況之激烈,梁翰飛不自覺吞了口唾沫,擡高臀部褪下一半褲子,從裏面掏出一根已然半硬的東西。
右手迫不及待地握住顏色淺淡的莖身根部,富有節奏地上下撸動起來,他虛眼盯着電腦畫面,呼吸聲随着手部的動作而漸漸加重,腿間的物件在手心抽拉下愈發挺直發硬,傘形頂端慢慢打開了形狀,被燈光映照出鮮豔紅潤的色澤。
影片中男人那根筋脈凸顯的粗黑性器在洞口處猛烈撞擊,交合處帶出一圈白色濁沫,被用力操幹的島國女人捏着嗓子發出嬌嗲的叫床聲,梁翰飛加快了手部的頻次,胸口激烈起伏着,全身血液奔湧至下體,喉嚨不禁溢出沙啞的呻吟:“嗯……啊……”
久未釋放的身體尤為敏感,不一會兒鈴口便流出水液變得濕溻溻的,他虛軟地靠在椅背,索性阖上雙眼撸動。
他胯間恥毛不多,下體與身體其他皮膚的色差不大,外觀幹淨平順,那副咬住嘴唇面頰泛紅的自慰畫面只顯情色而不顯猥瑣。
随着動作的加快,摩擦感越來越強烈,思緒逐漸飄遠,他下意識搜刮記憶深處最能刺激自己的一幕——
一張俯身向他慢慢靠近的臉龐如同一道光劈開了視線的黑暗。
瞬間靈魂被帶上了雲端。
梁翰飛猝然睜開眼,身體猛地一哆嗦,随即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在手心噴射而出。
他癱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上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What——the——fuck?!
第二天早上,一節課結束,講臺上的教師宣布下課,在陸續離開的人群中突然傳來幾聲驚呼。
“哇靠!梁翰飛你幹嘛!發情啊?不要抓我胸!”
“喂喂,我的冰清玉潔之軀豈是你能玷污的?”
“你去摸羅胖子好了,不要搞我!我身上全是骨頭沒有肉!”
幾個男同學驚恐地擺出捂胸護臀的姿勢躲避梁翰飛的襲擊,場面十分辣眼睛,惹來旁觀的同學一片哄笑聲,當事人之一梁翰飛眼底卻不見笑意,他神色古怪地抿了抿唇,然後扯出一張嬉皮笑臉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打鬧般調侃道:“嘿嘿嘿小李子你躲個屁啊,怕被哥摸懷孕了是不是?啊?”
小李子雙手護住幹癟的胸部,手肘往後頂他:“你滾開!剛那一下被你掐得痛死了!搞毛啊,我這兩坨又擠不出奶!”忽然瞥見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連忙像見到救星似的疾呼,“沈攸寧你來得正好,管管你家孩子好嗎!再不管就要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了,都饑渴成這樣了!”
“好了,別鬧了。”
沈攸寧徑直走向梁翰飛沉聲說着,伸手想将人撈過來,不料梁翰飛看見他後觸電般的一顫,立刻松開小李子,掉頭就往門外跑了出去,那副反應過度的樣子叫沈攸寧怔了一下。
脫困後的小李子笑罵說:“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我貞操就保不住了,發情期的孩子簡直可怕。”
沈攸寧側頭問:“他剛對你做了什麽?”
“擦,不該摸的都摸了!我說你能把性啓蒙教育做好再來冷戰嗎,梁翰飛小朋友很需要爸爸的愛與關懷!”
沈攸寧挑眉,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抱臂望着梁翰飛消失的方向,俊逸的面容不帶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
【6】
梁翰飛無比慶幸這時在與沈攸寧冷戰,不然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稱兄道弟了兩年的室友。
他潛意識裏的自我保護機制令他不敢深想,他隐約知道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走上前,打開了,迎接他的将會是過去二十年來自我認知的粉碎。
但他又無法捋順亂成一團的內心,夜裏睡得極不安穩,夢裏是一個接一個光怪陸離的場景,直接導致了清晨起床時精神頹靡,眼下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周末沒有課,室友床鋪的被子簡單疊在一角,人不知去哪了,寝室裏被晨光籠罩着,無聲地洗滌疲憊的大腦。
他游魂般地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雙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