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段凝岚伸手把人抱進懷裏，“姐，以後我一直叫你姐。”
“還有，注意安全，等一會我們想辦法跟過去，一定會把就救出來的。”
“我知道，”段凝紫心裏感激段凝岚這個時候還能保持清醒，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最後一個是段凝青，段凝紫最不放心的就是他：“阿青……”
段凝紫聲音哽咽，快要說不出來話了，“以後一定要聽哥哥們的話，遇到什麽事不要急，慢慢想辦法，知道嗎？”
段凝青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滾燙的淚水就從他清瘦的臉上滾了下來，段凝紫伸手給他擦掉：“不要，我一個人看準了機會能跑出來，帶着你，兩個人目标太大。”
她當然沒有把握能出來，只不過是安慰段凝青的話。
段凝青立刻說道：“那我不去。”
段凝紫笑了：“這才乖。”
頓了下，“能不能喊我一聲姐姐？”
段凝青張了張嘴，沒喊出來。
默了下，然後才喊出口：“姐。”
段凝紫抱了他一下：“這才是好孩子，姐一定會回來的。”
跟大家一一告別完，段凝紫打算走了。
秦郁森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大家說那些訣別的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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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凝紫的視線最後落到他的臉上，稍微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兩手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腳，閉上眼睛，輕輕的吻了下他的唇：
“秦郁森，”她親完後，仰頭看着他，說道，“你這個人真是特別讨厭。”
頓了下，“但我……又特別喜歡。”
秦郁森：“……”
呼吸一滞，猶如滿世界的潮水都向他撲來，一瞬間就把他壓在了水底。
段凝紫沒說太多的話，而是轉頭交代了粱寅生一句：“好好照顧他，他的傷還沒好。”
“我知道，太太。”粱寅生啞着嗓子說道，“你放心的去吧。”
這話說的不吉利，秦郁森涼飕飕的看了他一眼。
粱寅生立刻閉上嘴不說話了。
“段凝紫，你再不來我就把她推下去，”秦惜晏的聲音忽然從手機裏傳來，“別考驗我的耐心。”
知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段凝紫轉身上了船。
她最後看了一眼衆人，走的潇灑又決絕。
段凝骁不放心她這樣走，到底追了上去，沒說話，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卻不想手機裏又傳來秦惜晏的聲音：“段凝骁，你再敢向前一步，我立刻把人扔下去。”
段凝骁立刻停住了腳步。
段凝紫看着他笑了：“凝骁，我自己去。”
頓了下，“要是實在不舍，那你就喊我一聲姐。”
段凝骁像被人扼住喉嚨一般，使勁搖了下頭，艱難的開口：“只要你回來，以後我天天喊你姐。”
“好，那就等我回來，”段凝紫這會不再遲疑，邁步往船裏走去了。
手機裏的聲音持續傳來：“往左，上樓。”
“一直走，再下樓。”
……
七拐八拐的，段凝紫都快拐暈了才走到了秦惜晏指定的地點。
是一間不算寬敞的小卧室，裏邊有窗子，有床，還有簡單的生活用品，不過拉着窗簾，屋裏視線昏暗。
段凝紫一遍卧室還沒打量完，秦惜晏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了：“段凝紫，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段凝紫不是原主，她沒有那些和秦惜晏相處過的記憶，對他更是沒有一點好感，這會只有滿心惡心。
但她還是希望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放下屠刀。
“秦大哥，”段凝紫盡量讓自己放松，自然平靜的開口。
秦惜晏握着羌在她面前晃了晃，提醒道：“別想着耍花招，否則我會讓你再也見不到家人。”
段凝紫老實的點頭：“我知道。”
頓了下，她四處尋視了一遍：“美怡呢，你把美怡藏哪了？”
秦惜晏把羌收回去，說道：“放心吧，我把她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誰都找不到。”
段凝紫急了：“她還懷着孕，時間長了出事了怎麽辦？”
秦惜晏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整理的一絲不茍，其實他的五官輪廓比較清晰，是很耐看的類型，長得身高腿長，寬肩窄腰，如果忽略他做的那些事，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忽略的男人。
他聞言眉心微蹙，默了半晌說道：“等一會游輪出發，我們找到安全的地方，我會告訴你的家人，她在哪的。”
他走近段凝紫，修長沒有一點溫度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臉頰，眼裏沉浸的是貪婪的目光：“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段凝紫走後，秦郁森看了眼段凝岚，說道：“凝岚，你跟我去救紫紫，”又看向段凝骁，“你帶人去找美怡，我們分頭行動。”
“好，”段凝骁應道。
這已經不是段凝紫因為段家人第一次赴險了。
上次被賀仁征劫走，她就險些死在那個說話還帶回聲的大廠房裏，今天竟然又被人控制了。
她這會看着秦惜晏，有些絕望的說道：“所以，今天不管怎麽着，我都會被你帶走的，是嗎？”
秦惜晏點了點頭：“你沒有別的路可選。”
頓了下，“要怪，就怪你對段家的人太好了，否則你大可不必上船來。”
段凝紫冷笑：“你不就吃定了我會來嗎？”
“而且，美怡是我弟弟的愛人，肚子裏懷着我們段家的孩子，難道我能不來嗎？”
秦惜晏聳了下肩膀：“所以，你就認命好了，這就是你的命，也是我們的命。”
段凝紫反問：“我們什麽命？”
秦惜晏想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死則同穴。”
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來，段凝紫心裏開始發慌。
“你什麽意思，別說你喜歡我。”
秦惜晏沒接她這話，只是靜靜的凝視着她。
段凝紫又說：“可是我已經嫁給郁森了，是他合法的妻子，你們是親兄弟，你不能這麽對我。”
“合法的妻子？”秦惜晏可不這麽認為，“你們沒進過教堂，沒經過公證，甚至連父母都沒見過，怎麽能算是合法夫妻？”
段凝紫覺得這個話題說不清，眼看着就到開船的時間了，到時候想逃都來不及。
她必須得盡快想辦法逃出去。
“那你到底想怎麽着？”段凝紫無語的看着他，“就算你能把我帶走，那之後呢？”
這話問的秦惜晏一怔，他沒想到段家的兄弟這麽快追來，所以匆忙之間就把田美怡帶出來了。
至于把段凝紫帶走之後……
他以前倒是想過，如果沒有這些事，當初他和段凝紫說要一輩子做好朋友，說喜歡她的時候，如果她不哭着離開，不把她的哥哥們叫過來，他就和她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一起生活。
如果可能再要一個孩子。
然後一家三口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當段凝紫哭哭啼啼的離開那一刻，他心裏仇恨的火焰就燃到了極點。
後來段家兄弟過來，更是把他推向了仇恨的深淵。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看段凝紫，不敢想她，更不敢奢望以後還能面對她。
直到他離開C國。
他發現原來自己也有一個很有錢的父親，卻在他最需要親情的時候抛棄了他，以至于他被楊家撿回去，每天過着那種貧窮又卑微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就發誓，所有得罪過他的人，他都不會讓他們如意。
他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噩夢，灌輸給他們，讓他們想起他就覺得心尖發顫。
現在被段凝紫一問，他忽然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段凝紫看他不說話，心裏猜測他可能并沒有多喜歡原主，不過是少年時期心裏的一顆刺。
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和你一起走，其實……”
她看秦惜晏眼神變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其實不排斥的……”
“不排斥？”秦惜晏又驚又喜，他快速走到段凝紫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你是說，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段凝紫使勁推開他的手，神情不太高興，秦惜晏臉上的喜色退下，又變得冷冰冰的，“還是不願意，我知道。”
段凝紫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
秦惜晏感覺希望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下，問道：“那是怎麽回事？”
段凝紫咬了下嘴唇：“你要是好好跟我說，那我自然是願意的，你上次叫我吃飯，我不是也去了嗎？”
“可是你這樣勉強我，我就覺得不開心。”
“那你怎麽樣才能開心？”秦惜晏追問道。
段凝紫想了一下，神色有些糾結，“我說了你也不會同意。”
“我同意，我同意，只要你說出來，”這麽多年，秦惜晏像個行屍走肉的幽靈，沒有朋友，也沒有可以談心的人，他太孤單了，段凝紫說這話的時候，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麽也不想松開。
段凝紫看着他，眨了下眼睛：“那我可就真說了。”
“你說。”秦惜晏點頭。
段凝紫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說道：“你能把田美怡放了嗎？”
秦惜晏皺了皺眉。
段凝紫臉上滑上一抹苦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同意。”
秦惜晏有些猶豫，看着段凝紫的眼睛。
女孩就算扮的再自然，眼裏那種擔心家人的情緒還是隐藏不住，秦惜晏不太相信她的話，但是最終他還是同意了：“好，等船一開，我就告訴他們地點。”
“別騙我，”段凝紫追問道。
“不騙，”秦惜晏說的很認真。
他心裏已經打算過了，等船一開，也沒人能怎麽着他了，不怕田美怡被發現。
段凝紫四處打量了一下卧室，四周門窗緊閉，想在這裏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想及此，她說道：“這裏太悶了，我們能出去坐一會嗎？”
“我想看看大海。”
女孩聲音軟軟的，柔柔的，雙眼明澈，看起來毫無心機，秦惜晏稍一遲疑，說道：“好。”
兩個人很快出了船艙，來到船頂，這裏倒是比船底風涼多了，段凝紫感覺呼吸都順暢了，“這裏好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從船上跳下去逃生，段凝紫走到船邊往下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知道什麽叫絕望了。
秦惜晏的笑聲也随即傳來：“千萬別想着跳海逃生，這船有七十多米高，相當于20多層樓，你想象一下從二十層樓上跳下去會什麽樣？”
段凝紫臉上讪讪的，說道：“我膽子小，怎麽可能從這裏跳下去，我就是想看看風景，還是第一次坐這麽大的游輪，好奇來着。”
“這樣最好，”秦惜晏放心多了，他坐到椅子上，修長的兩條腿疊起來，看着段凝紫，好像在欣賞着什麽絕美的風景。
段凝紫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他身邊，也找了個椅子坐下：“其實我剛才還真想逃走的，沒想到船這麽高。”
秦惜晏臉色微變，卻沒發作，靜靜的聽她說下去。
段凝紫苦笑了一下：“現在我也放棄了。”
她看了眼遠處的海鷗，嘆了口氣，“以後就順其自然吧，如果哪天你對我厭倦了，想要殺了我的時候，最好偷偷的在飯裏，或者茶水裏下點藥，我怕疼，千萬別提前告訴我，那樣我不知不覺的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秦惜晏握住她的手，“我不會殺你的。”
段凝紫看了他一眼：“希望你說話算數。”
秦惜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在學校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我是轉學過來的，也是我第一次進貴族學校。”
段凝紫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我記不清楚了。”
秦惜晏有些遺憾，“沒關系，我還記着。”
“從小到大，我家裏一直過的很窮，衣服都是親戚家孩子換下來的，可是這樣，家人竟然想着把我送去貴族學校，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自從去了貴族學校……”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邊的話沒說。
提到這些事，段凝紫還是挺同情他的。
不過她更感興趣和秦郁森相關的。
問道：“那後來去K國，是怎麽回事？”
秦惜晏苦笑了下：“這事說起來也簡單，我爸是個負心漢，跟我媽在一起後又喜歡上了別人，和人結了婚，我媽一個人帶着我，一沒注意，我就被人販子拐走了，後來就被楊家撿了回去……”
秦惜晏說了很多，段凝紫都聽進去了。
反正秦惜晏就是一個可憐人，段凝紫還挺同情他的，可是可憐也不是一個人做壞事的理由。
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難道不可憐嗎？
不過身處這種環境，她可不想多說什麽從而惹怒秦惜晏，只是感同身受的說道：“都怪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你跟我說要做好朋友，我就怕了，其實我根本沒別的想法，從心裏我是把你當好朋友的……”
段凝紫說話的空隙，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個人影跟她比劃手勢，待她仔細一看，不是秦郁森是誰？
生還有望，頓時覺得心裏一喜。
就是她這麽細微的表情變化，秦惜晏已經注意到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段凝紫的一顆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秦郁森動作靈活，已經躲起來了，秦惜晏什麽都沒看到。
段凝紫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後來那天在楊大爺的病房遇見你，我一開始沒認出你來，後來才知道你就是我小時候遇見的人，那個時候我特別高興……”
說到這，她神色難掩悲傷，“可是我已經和秦郁森領證了。”
“你也知道我父母忽然過世，段家的事務沒人管，段家的人像一盤散沙，然後我想着當大家長，稀裏糊塗的就和他領了證。”
“可是領證後，他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就出現我都不知道他……”
段凝紫說話的時候，感覺身後有人正悄悄靠近，她越來越緊張，兩手都沁出了汗，絞盡腦汁的應付秦惜晏。
“他一次又一次騙我……”
“騙我，我……”
她越說心裏越緊張，頭皮發麻，舌頭發木，全身都是冷汗，到最後連句整話都不成了。
秦郁森現在就在身後，她特別想轉過身撲過去抱住他。
可是不能，秦惜晏的羌就在他手裏，如果秦郁森慢了，自己可能就成了他的羌下亡靈了。
“你在緊張什麽，”秦惜晏忽然發現事情不對，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沒事，咱們馬上就能離開這，脫離他的控制了，我保證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後腦上忽然被抵住一柄涼飕飕的東西，秦惜晏穆然反應過來，他已經被人控制了。
感覺到被人拉住，段凝紫下意識的站起來，果然看見秦郁森站在她身後，正用羌抵住秦惜晏的腦袋。
“秦郁森——”段凝紫激動的抱住他，剛才驚恐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好像忽然間崩斷的弦，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嗚嗚嗚，你怎麽才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秦郁森安撫道，他顧不上過多的照顧段凝紫的情緒，警惕的看着秦惜晏：“秦惜晏，你還不迷途知返嗎？”
秦惜晏在看見段凝紫撲上秦郁森的那一刻精神就徹底崩潰了，他冷笑着說道：“秦郁森，我給你機會，你敢打死我嗎？”
語畢他還往前走了一步，讓羌口距離他的額頭更近一些。
畢竟是手足兄弟，秦惜晏可以不念，但是秦郁森卻不能。
他用力的閉了下眼睛，表情特別難過的說道：“警察馬上來了，他們會給你最公正的處決。”
“是嗎？”秦惜晏說完之後忽然轉身就跑，眨眼間他已經站在了船邊上，一臉蔑視的看着秦郁森：“你不開羌，我可走了。”
秦郁森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閉了下眼睛，瞄準他，就聽砰的一聲響，子彈打出去，船邊的人就那麽落入了濤濤巨浪之中。
段凝紫害怕的閉上眼睛，等到一切風平浪靜之後，睜開眼睛，已經不見了秦惜晏的身影，她快速的跑到船邊往下看去，除了翻滾的巨浪，什麽都沒有。
秦郁森很快也跑了過來，段凝紫又驚又懼的問道：“他真的死了嗎？”
秦郁森低頭看了一眼，幾十米的高空掉下去，恐怕是只鳥也難以生還，“應該死了吧。”
“人呢？”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動，段凝紫回頭，看見段家的人全部來了，還有一群警察，都端着羌，把個甲板團團圍住，頃刻間，連只鳥都飛不出去了。
田美怡也來了，就在段凝骁身邊，小鳥依人的樣子，看起來分外和諧。
看見他們沒事，段凝紫終于放心了，指了指船下：“他已經掉下去了。”
段凝骁皺了皺眉：“幾十米的高空，應該死了，不過我還是派人打撈一下屍體。”
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事情終于告于段略，段凝紫劫後餘生，精力耗盡，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紫紫，”秦郁森心疼的俯下身體，抱住了她。
段凝紫雙手無力的攀住他的脖子，迎着晚霞，她臉上的一抹笑容格外美麗，“沒事，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你抱着我。”
原來是這樣，秦郁森放心了，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神情格外親昵：“好，抱着你，一輩子都抱着你。”
段凝骁在旁邊看見兩個人的樣子，準備走上前去分開，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兩個人表現的這麽親密成什麽樣子。
田美怡卻伸手攔住了他：“凝骁——”
段凝骁知道她什麽意思，不想讓他打擾而已，稍一猶豫還是走了過去。
段凝紫看見段凝骁過來了，不好意思的推開秦郁森。
段凝骁俯下身子，想到剛才段凝紫走上游輪時的大義凜然，心裏一股暖呼呼的氣流湧起來，怎麽都按捺不下去。
他張了張嘴，終于喊出口：“姐。”
段凝紫還以為他想說什麽，沒想到叫了她一聲姐。
高興的笑起來，臉上像開了一朵漂亮的花。
“叫一聲姐，就一輩子是姐，你可不準耍賴。”
段凝骁點頭：“嗯，一輩子，你都是我姐。”
語畢他站起身，又對秦郁森說道：“我姐姐就交給你了，要是哪天讓我知道你欺負她，就是豁出去這條命，我都要讓你付出代價。”
秦郁森笑了：“你放心，我可不敢欺負她，這麽多小舅子，我害怕。”
段凝骁也笑了，他迎着晚霞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段凝紫一眼，回頭跟段家的人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1，2，3，4，5……”段凝紫掰着手指數了一遍，不太對勁，她趕緊站起來，阻攔道：“慢着——”
段家的幾兄弟紛紛停住腳步，“怎麽了？”
段凝紫只看着段凝承：“凝承，為什麽你不喊我姐？”
段凝煌是第一個認她做姐姐的，接着是段凝錄，段凝岚，段凝青，現在連段凝骁都叫她姐姐了，為什麽段凝承還不承認？
段凝承視線落在秦郁森身上，眼神裏有幾分複雜的意味，最後又看向了她，苦笑了下說道：“不行的，誰都能喊，唯獨我不能。”
語畢他徑自下了甲板，離開了游輪。
他穿了一件白色風衣，衣擺在晚霞中随風飄蕩。
男人的神情無比落寞，且難以言說。
段凝紫被他弄得頭腦發蒙，不解的看向秦郁森。
秦郁森聳了下肩膀：“我也不知道。”
“可是……”段凝紫不服氣，“憑什麽別人都喊了，就他不喊？”
“難道我對他不好嗎？”
“我沒有做姐姐的樣子……唔……”
後邊的話都被吞沒在秦郁森霸道又強勢的吻裏。
段凝紫開始還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後來就由着他了。
結婚一年多，今晚好像終于可以……
洞房了。
海鷗在天邊掠過，白雲在遠處盛開，一艘偌大的游輪開啓了她的遠航。
一對相愛的璧人，在這樣的藍天白雲下，擁抱，深吻……
後來還有不可描述。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