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吻一下就要娶？這個理論顧少彥還是第一次聽說，抿唇看了她許久，還是重複着那句話，“別鬧了。”
淩初氣了，瞪着他道，“我哪裏鬧了？我大老遠追你來這裏，難道是鬧着玩嗎？
“淩初，感情和婚姻不是你的那麽簡單……”
“哪裏不簡單？”滔滔不絕的辯手絲毫沒有再給他餘地，“你是結過婚，還是有孩子，或是少胳膊斷腿，沒有自理能力，還是……你性能力有問題？”
面對大膽而切斷一切退路的談法，顧少彥只能抛出了底牌，“我們有家庭背景、出身、年齡、學歷，難道這些你都沒有考慮過嗎？”
淩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恍然的指出，“我還真的從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麽自卑。”
“是。”他就是自卑，低垂着眸，攤開自己的雙手，連聲音都是那樣的無力，“我曾經也喜歡過一個人，那個時候年輕，就毫不避諱的講了出來，可是她卻告訴我，我不配……”
“程昕？”她想到網上的傳言。
他點點頭，唇邊泛着苦澀，“這些年，我一直為了這句話在努力，可是到頭來，我還是達不到她的要求，無論是金錢還是地位，我不過就是個戲子。”
“拜托，你都這麽有錢了，還有自己的公司，還要怎樣？”認知觀不同，讓淩初有些無語。
“是嗎？可是她要的不止是有錢這麽簡單，她想要讓人羨煞的身份和地位，高高在上的存在感，我再有錢，也給不起她這些……淩初，你現在還年輕，也許太過感性，等再過幾年，你就會發現，還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男人，無論從學歷、家庭背景都足以和你匹配的伴侶……”
“比你好的，比你優秀的，難道我沒有遇到過嗎？”她現實的同他講，從小到大，她認識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程昕幻想的那種男人，但，“我不是程昕，不要拿我跟她相提并論……你怎麽不去跟農民比比呢，人家有一片天，你也沒有啊？”
他一愣，她笑道，“民以食為天。”
他不覺好笑，“我不過就是戲子，感情生活糜爛不堪，你真的願意接受這樣一個男人嗎？”
淩初白了他一眼，“你都三十幾歲了，如果說你還是初男的話，我才要考慮一下。”
他覺得跟她講話好無力，真不虧是淩初風格。一陣無語，又聽她循循善誘道，“我的家庭是一個自由民主的家庭，我爸媽從來不會幹擾我的生活……而且當初我爸媽的結合，也是受了雙方家庭的反對......那個時候，日本侵略的陰影在中國人心裏揮之不去，我外公堅決反對他們的結合，但媽媽為了自己的愛情，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家，我爸爸的家庭也沒贊同他娶媽媽。為此，他跟家庭徹底鬧翻，他現在的事業都是後來他一手打拼下來的，直到多年以後，雙方的家庭才接受了他們的結合……跟他們比起來，我們哪裏有什麽阻礙？我媽媽告訴過我，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一件事，就是勇敢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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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了幾步，仰首看着他，晚風吹亂了她一頭長發，撫過他的鎖骨，不禁輕輕一顫，“彥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會後悔，我想當編劇，你看我後悔過嗎？再困難我都會堅持下來，現在更加樂此不疲。你應該足夠的了解我，我是一個荒誕玩鬧的人嗎？”
她這種談判技巧，顧少彥真的不敢恭維，先把你咽死，然後所有的話都是她在講，不過，他反反複複都是那幾句，無非就是她的家庭，她還小之類的推辭，實在不及作家的言語豐富。
“淩初，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後悔。”他輕輕笑了，她把國恨都搬了出來，他渺小的連一粒塵埃都不如，當真不算什麽。
淩初側過了身，對着廣闊的稻田，高聲喊道，“顧少彥，我喜歡你——”
回聲在天地間飄蕩，久久揮散不去，如浪濤一層層疊起，又一層層褪去，誓言，天地為證！
她咯咯笑着，伸手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身，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那是最美的傾訴。
顧少彥深吸了口氣，空氣幹冷清爽，懷中的人兒溫暖醉人，真的是如夢如癡。
顧媽媽和顧爸爸都很樸實，說話也是直來直去，讓淩初覺得很舒服，不禁要想，以後不會有婆媳問題，嗯，很不錯。
顧媽媽對淩初也是十分的滿意，一直在誇淩初漂亮，又很随和。晚上放行李時，顧媽媽偷偷問顧少彥，“淩初的行李放你屋裏不？”
“媽，淩初不是那種女孩。”他哭笑不得，顧媽媽卻呵呵笑了起來，“媽知道，客房都收拾好了。”
不過顧少彥看的出，爸媽是真的很喜歡淩初，不過要說淩大小姐，也真是第一號奇人，這些天居然跟着顧媽媽忙進忙去，快樂的像只小白兔，還親昵的挽着顧媽媽去趕集，直讓顧媽媽逢人就說，“我兒媳婦咧！”
老鄰居都來家裏串門子，看着淩初眼睛都冒金星，“他大嬸，你家少彥可真是出息，這電視裏總能看見他不說，娶個媳婦簡直比天仙還漂亮。”
淩初哈哈大笑，覺得鄉下人真是可愛，不會藏着掖着。
當然，偶爾也會嚼舌根子，說話時滿眼都迸發着奪目的光芒，“隔壁老王家那媳婦滿臉的麻子哩！”
原來這背地裏說人壞話也是有學問的，有的人可以說得若無其事，而有的人則說的津津樂道。前者讓人厭惡，後者能讓眼前産生畫面感，她暗暗記下。不僅如此，她還跟顧媽媽學搓玉米，還學的很認真，最後把心得記錄下來，這都是寫作的素材。
顧少彥相信她的話，的确是樂此不疲，勁頭十足。
這裏沒有緋聞，沒有娛記，每天晚上，兩人都會手拉着手去稻田谷上走一走，淩初是個健談的人，顧少彥幾乎不用講話，這樣的時光像偷來的一樣，他有些懷念小的時候，滿山遍野的奔跑，這種年少輕狂的心态又鼓噪起來，他想，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呢？
多麽奢望的三個字，竟這樣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淩初還不忘替自己辯解，“你喜歡我幹嗎不早點講……我沒談過戀愛，而且我還小啊，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很正常啊……”
三言兩語，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怪他喽！
“彥少，我大老遠的追你到這裏，你說，你是不是該罰？”淩初挽着他的手臂，嘻嘻笑着。
她還是喜歡叫他彥少，這個稱謂是她專屬的，迄今為止，沒有別人這麽稱呼他。
“你想怎麽罰？”他直覺不好，不是被她擂到，就是被她整到。
“一年不許親吻，三年不許上床。”她一臉奸笑。
顧少彥怔住，的确夠狠。
“能上訴嗎？”
“維持原判。”
“能緩期嗎？”
“即刻執行。”
“你真狠。”他只回給她三個字。
她則開心的哈哈大笑。
淩初的煲湯功力徹底怔服了顧媽媽，幹脆連兒子也不要了，把淩初當了親閨女一樣，每天變着法的給她做好吃的。
“這小米粥啊有營養，小米是新收的，比你們那裏賣的新鮮，你嘗嘗看，可香了。”
淩初嘗了口，金黃黃鮮豔的顏色，入口香濃，她眯着眼笑，“真的很好喝，謝謝阿姨。”
淩初雖然心直口快，但嘴巴卻很甜，整天都圍着顧媽媽說，“阿姨做飯比我媽媽好吃”，“阿姨你真好”，諸如此類的。
顧少彥覺得，淩初是不說違心之詞的，她是真的和媽媽很投脾氣，就連木納的爸爸這兩天也是和不攏嘴，見人就誇。
“好喝就多喝點，我們這女人坐月子，生完孩子要喝一年的小米粥……以後你做月子，阿姨去侍候你，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顧媽媽自顧自的開心說道。
“媽——”顧少彥笑着阻止她。
“媽是說真的，這女人越年輕生孩子越好恢複，趁着小初現在還年輕，你們早點要孩子。”顧媽媽俨然已經把淩初當成了兒媳婦，恨不得他們馬上圓房，明年抱孫子。
淩初一直在隐着笑，還幫襯着起哄，“阿姨說的對，日本也提倡早婚早育，對大人對孩子都好。”
“我說的對吧，你看人淩初……”顧媽媽又朝他擠了擠眼。
顧少彥左右不是人，只能安靜的閉嘴，看着淩初的目光都在訴苦，是誰說一年不能親吻，三年不能上床？
“你看隔壁家的二小子，跟你一般大，人家都四個孩子了，媽也不要求你生這麽多，怎麽着也得生一個吧。”顧媽媽這些年的心裏話總算能說了一二，她知道兒子不容易，以前是不敢說，如今有了女朋友，她也算是放心了。
淩初把臉埋進了飯碗了，顫抖的雙肩洩露了她此刻的愉悅，待顧媽媽走後，她才扶着肚子笑不可止，“彥少，原來你媽媽拿你當種豬啊？”
四個？哈哈哈，真的像在下小豬。
顧少彥被取笑了，當然也不氣，但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種豬有種豬的快樂，不過母豬還要下小豬，會比較辛苦哦。”
淩初果然不笑了，正而八經的伸了兩根手指，在他眼前一晃，“兩個。”
“成交。”他阿莎力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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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預收文：《幸福愛晴天》
蘭汀：當我擡起頭看見你的眼睛時，周圍的人事物都變成了過客。
姚正陽：如果我用十年的時間都不能忘記你，是不是說明我就要擁有你。
你是我的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親一下百病全消。
“蘭汀，我可以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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