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懷着十二萬分激動的心情，顧少彥在網上查看電影的時間以及座次。想想，三十四年裏，他好像是頭一次和女性看電影——
剛出道時，受到排擠和诽謗，心情郁悶時，會自己一個人看上一場電影，這些年，他也沒正式交過女朋友，程昕是不會跟他幹這種幼稚的事情，多些時間不如在肉體上消耗。
其實，真的很期待，那天淩初神采飛揚的說完，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飛了起來，一直在輕飄飄中度過了幾天，臉上的笑容想掩示都掩示不住。
蔣漢昨天還問他，“這兩天怎麽了，傻笑什麽？”
“我有笑嗎？”
“你沒事吧？連自己笑都不知道？”
他笑遞他一眼，沒有講話。看着日歷數天，像個情窦初開的小夥子滿心期待和自己心愛的女生牽手拍拖，吃吃冰激淩，看個電影。
高中那時，他看見過一男一女澀澀地在啃一個冰激淩，凍的嘴唇紅腫，眼神中卻滿滿的愛語。他雖然只是冷眼旁觀，但從前都渴望那樣的感情，像春芽懵懂時的羞答，卻是這個春天的第一抹綠色。
而以上這些所有美好的幻想，在距離元旦前兩天時，徹底破滅，起因是淩初的一個電話，
“對不起啊彥少，佳華從美國回來了，非要和我去看首映……”
他很想說，“那轉天我們再去看。”但這也就是想想，現實中，他是這樣回答，“哦沒關系，我其實看不看也無所謂，你們玩的愉快，代我問候佳華。”
挂了電話，他還在慶幸，因為是陸佳華，如果是另外一個男人，估計他真的會哭。
哭啊，這輩子他沒哭過幾次，程昕拒絕他那段時間，他為了不讓自己哭，就拼命的酗酒，最後，眼淚是沒有，胃液吐了不少。
淩初還算夠意思，首映沒有陪他去看，倒是請他吃了頓飯，也算安慰了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醒來》是描寫的藏族青年男女征服雪山的故事，在生命與理想，愛情與成全之間，有人獻出了生命，有人收獲了愛情，他們征服的從來都不是6000多米海撥的雪山，更不是暴風雪的突然來臨，而是他們內心那份執着與堅定的信念，生命不過是為了成全他們身後的那片土地，他們愛珠穆朗瑪，愛喜瑪拉雅，愛他們的祖國，更愛他們身邊的姑娘……
顧少彥第一次看這個劇本，就給看哭了，但熒屏上的人物效果更加催人淚下。他終于明白，淩初為什麽要啓用姜美儀，因為她目光中流露出的那股子不服輸的彪悍勁頭，與劇中女主角如出一轍。淩初從來注意演員的眼神交流，她曾經說過，劇本是靜态的，要讓靜态的東西動态化，首要一點就是交流，除了帶色彩的語言外，就是眼神和動作，就好比一個啞巴，雖然不會講話，但大家都能看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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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的票房超乎想象的好，首映當天秒殺了同期的全部電影票房——
這個冬天流行着一句話：你可以不流汗，卻要流血。
電影院入場處，工作人員會每人發一包餐巾紙，還要格外叮囑，“廢紙不要随地亂扔。”
觀衆齊呼，“這是要錢還是要命？”
這部電影，又将藝影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淩實的粉絲群也日益壯大，不過她倒是不關心這些，微博也很少會登。所有邀請她的節目一律推掉，她不喜歡上綜藝。
春節前幾天，顧少彥因為第一年的賀歲電影，忙得焦頭爛額，而宣傳方面，淩初向來幫不上忙，所以心安理得的回了日本。
臨走時，倒是和陸纖華吃了一頓飯，極力誇贊顧少彥是個很好的老板這件事情，讓陸纖華幾次欲言又止。陸佳華是個直性子，開口嚷嚷着，“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陸佳華不喜歡顧少彥是有原因的，早些年，他和堂姐合作過幾部劇，兩人關系貌似親密，她還以為真的在一起了，後來顧少彥又傳出不少的緋聞，陸纖華剛好和男友分手，整日不開心，陸佳華就以為和顧少彥有關，任憑陸纖華怎麽解釋，她就是不信，一來二去，就把顧少彥打入了負心漢的行列。
淩初習慣性的做了個撫額的動作，“你想多了。”
趁着陸佳華上洗手間時，陸纖華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了她，“其實我覺得顧少彥對你還挺好的……”
“什麽挺好？”她啜着果汁，眨了眨眼，手機卻突然不适時的響了起來。
她講了會電話，很開心，好像爸媽和哥嫂打算一塊去國外旅游，問她要不要一同前往。已經好久沒和家人團聚的淩初自然一口答應。
這一打岔，陸纖華下面的話就着菜咽下了肚，淩初也好像遺忘了剛才的話題，陸佳華回來後，又說了會話，才結賬離去。
随後，陸纖華給顧少彥打了個電話，一陣感慨，“不知道你是幸還是不幸，遇到一個如此天真爛漫的女孩。”
那頭，一聲苦笑。
其實淩初很聰明，她甚至比一般女孩子都要早慧，但偏偏在感情方面，遲鈍的不行。顧少彥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是真蠢這個議題，但只限感情方面。
否則她不會如此殷勤熱絡的待他，因為他實在不相信，她是一個心機女，比他條件好的，可供利用的人大有人在。
還記得那天他問起張睿的事，淩初悲恸不已，“他害我連五星級西餐廳現場煎制的牛排都沒有吃下去，真是有夠惡心了。”
他沒有深問，從她的表情，他不難看出，她有多麽厭惡那個男人。而後來，再也沒有爆出兩人一起去吃飯的照片。網上有人讨論，也許是兩人分手了。
可顧少彥知道，他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就像淩初自己所說，只是在偷師學藝。
現在的問題是，他是不是捅破那層窗戶紙。不過他還是很滿意現在的狀态——
淩初這一個月裏，似乎去了很多國家，每到一個地方，便會照幾張照片，給他發過來，兩人也會聊上兩句。比起上次她人間蒸發的一個多月，這次真的沒有那麽難熬。
看着她在照片中做的那些搞笑的動作，是真的很愉快。顧少彥也想去旅游了，只不過，一個人的精彩有什麽意思？
就這樣，時間悄悄的走過了春節，他甚至連家都沒有回，忙着各種應酬、宣傳。
直到有一天，蔣漢一臉陰沉的走進辦公室，他才終于明白，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當作做了場夢。
這幾日，只為了一張豔照，網上炸開了鍋，如果男女主角還是此時正熱門的話題王，那就可想而知，是有多麽轟動。網上其它的話題全部自動屏蔽，鋪天蓋地的結果，打開手機或電腦，全是這條爆炸性娛樂新聞。
藍珍是真的急了，顧少彥做事向來謹慎，就算他從前有過一夜情，也被爆出來過，但從來沒有實質性證據，但這次，照片清晰，人物清楚，任何澄清的借口都像小溪流水，毫無力量。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和姜美儀怎麽會搞到一起？”她撫着額在屋裏踱步，一旁的蔣漢也是有氣無力的。
顧少彥卻異常平靜，這樣的光明正大，卻比惶惶不安更讓人期待。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死刑犯，那一槍終于到來時，卻有種解脫的快感。
可他必竟不是死刑犯，該面對的還要去面對。如果連他自己都覺得肮髒醜陋時，別人又會如何覺得。
姜美儀從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成為如今炙手可熱的明星，又爆出這樣的醜聞，網上的标題醒目：《醒來》電影女主被潛規則，一躍成名。
聽起來，好像跟他沒什麽關系。
但那也只是聽起來。
出事之後，他想過給姜美儀打個電話，就算不罵她，至少也要問問她為何會有這種照片流出。但想想，這怪得了誰？結果如此，過程也就不重要了。
不過姜美儀卻主動打了電話給他，急忙澄清，“對不起彥哥，我手機被偷了，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你要相信我。”
面對如此低級趣味的說辭，連他這種老油條都啞口無言，再說無意，只能黯着嗓子警告她，“你知道該怎麽面對記者，別胡說八道。”
“我知道，你放心彥哥，這樁醜聞傳出去，對我剛剛建立起來的根基也不好。”她倒是會說。不過根基固然重要，炒作也是博人眼球，這種伎倆他再不懂？
也無心拆穿她，心照不宣的事，只在挂電話前，嗤笑的問了句，“原來你這麽崇拜我，還一直把我的照片放在手機裏？”
面對藍珍的着急，他卻一字一語，有條理的道，“那天我喝多了，早上醒來時，人在賓館，但是我真的不記得和她做過什麽。”
“你不會是中了別人的仙人跳吧？”蔣漢微微皺眉，“對了，為什麽姜美儀會成為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是我推薦給淩初的……”
藍珍雙手環胸，好一陣氣悶，但事情已然發生，她眼下該想的是怎麽解決，“姜美儀那邊，微博也關了，經紀公司遲遲沒有回應，想必是在等我們的動靜……對外宣稱，照片是合成的，她應該不敢胡說什麽。”
突然覺得惡心，原來淩初所謂的吃不下飯，不過就是一些小人行徑的發酵，到最後發出的酸馊味道，哪裏還會有胃口？
“不必了，什麽都不用說，沉默就是最好的答複。”他将目光抛向了一片藍天，清徹而幹淨。
“你瘋了，這不等于默認了？”蔣漢低吼着，真的要抓狂。
“這是事實……”
蔣漢還想把他罵醒，藍珍卻攔了他一下，睨着顧少彥問，“那張照片上面有拍攝時間，如果我沒記錯，那天你是看到了……”
“行了，讓公司先不要更新微博，如果有記者問，就說不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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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評論的已全部送出紅包，明天繼續。
格格預收文：《幸福愛晴天》
蘭汀：當我擡起頭看見你的眼睛時，周圍的人事物都變成了過客。
姚正陽：如果我用十年的時間都不能忘記你，是不是說明我就要擁有你。
你是我的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親一下百病全消。
“蘭汀，我可以吻你嗎？”
還是老規矩，先收藏，不會棄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