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們一路出了古城，有一條小河，河上停駐着幾只木船，白天的時候，是可以劃船的，只是這個時節略稍冷了些。遠離了古城的喧鬧，他們漫步在小河邊，伴着冷月清溪，也別有一番感受，淩初又拿出了本子，在上面寫寫記記，大多是描繪這裏的景象。
然後，他接了一個電話，淩初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感覺他的語氣像這小河的潺水，有些冷然輕緩。直到最後，他喚了一聲“秦姐”，淩初才了然于胸的點了下頭。
那頭應該是新年的問候，只是他敷衍的意味很明顯。
“這部電視劇新宇投資，是你去找的秦總嗎？”她看出他無可奈何的神色。
“也不全是，我告訴她，可以先看看你的原著，若喜歡的話可以考慮投資，”他彎了彎唇角，本不是一個喜歡多解釋自己的人，卻又多說了一些，“其實秦姐這個人，還算不錯，我原來一直是她公司的藝人，她也一直，很照顧我。”
“那你跟她……”剛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多嘴多舌，馬上掩了嘴轉了轉眸。
顧少彥突然覺得空氣稀薄了起來，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望着河中的水漣，問她，“淩初，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只能說，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會肆無忌憚的去愛……”
“如果你愛錯了一個人呢？”
淩初偏着腦袋想，以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點九的概率道，“我想，以我看人的眼光，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性。”
但是這一刻，她卻看到了他眼底最深處那個跳動的光點，迎着滿眼的黑幕，就這樣迤逦跳躍，美的好像璀璨繁星，若不是它下面一抹淺淡而平靜的水澤，她想她應該會大放厥詞的寫下一筆。
慢慢向停車場走去，接近午夜，遠處的山影像團團黑霧，與天色交相呼應。山裏的感覺會更加明顯，以往這個時候還會采景拍攝，但現在才覺得不識廬山真面目了。
淩初累了，在車上就暈暈欲睡，又不敢真的睡着，就強打着精神，在跟他聊天，
“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不了，怕回去睡不着，我感覺自己好像老了，若睡到一半醒來，就睡不着了。”她自艾自憐起來，原來生活不規律真的有礙身體健康。
他好笑的看着她，“你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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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證明，從來都不是年齡的問題，第二天一早起來，淩初就開始肚子疼，想來是這一個月晚上在看片，睡的晚起的早，生理期又開始痛了。
她給前臺打電話，卻沒有人接，只有扶着肚子一臉慘白的走下樓，只為了要壺熱水。
顧少彥正巧走到樓下，看見她這副樣子，吓了一跳，“怎麽了，臉這麽白？”
“我肚子痛。”她咬了咬牙，額頭挂着幾顆汗珠，這大冬天的，她居然痛到出汗。
要了熱水，他扶她上樓，也猜到原因，二話不說，開車到附近的藥店買了止疼藥。
她這一覺從早上睡到了黃昏，起來肚子真的不痛了，卻看見顧少彥坐在沙發上看電腦。
“醒了？”他打電話到前臺，讓飯店做了碗面湯送上來。
淩初也确實是餓了，吃的很開心。
“你一直在這裏呀？”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在這裏正好看片，有沒有好點？”他大概知道她什麽會痛，上次她熬夜趕稿的時候就是這樣，這次應該也是如此。
想想，以後還是自己看吧，她一個女孩子，再落下病根。
“好多了。”顧少彥特意叮囑飯店在面湯裏加了姜絲，她吃下去暖暖的，自然就不痛了。
晚上，幾個留在這裏的同事都回來了，又嚷嚷着要去唱歌，淩初興奮的跳了起來，仿佛剛才躺在那裏的不是她一樣，又精力充沛起來。
卡拉OK包廂裏，十幾個人要了一個大包廂，零食飲料也要了一堆，不過顧少彥将那些冷飲拿到了一邊，離她遠遠的。
她似乎沒有徐會，對着點歌屏正在研究——
其實中文歌她會的不多，都是以前的老歌，聽媽媽唱的，在大學時倒是學了兩首，現在也就拿來唱唱，她嗓音很好聽，不是甜甜的那種，很細膩舒服。
有人打趣道，“淩初，不如這個電視劇的主題曲你來唱吧？”
“還是讓加娜和彥少唱吧，我又不是專業。”現在的電視劇，男女主演對唱主題曲會滿足觀衆的CP需求。
“咦，彥少，你也唱一個吧，我聽過你上一次電視劇的主題曲，唱得很不錯。”她把麥給了顧少彥。
“對，彥哥唱的很有磁性，特性感。”有人壞壞眨眼。
顧少彥倒是沒什麽，只是，“都是對唱，我自己也唱不了。”
“我跟你唱啊，不過那首歌我只聽過幾次，唱不太好，你就委屈一下吧。”本來包廂裏有幾個女劇務也會唱，但一聽淩初自告奮勇，誰還敢再不識趣，自動退了一邊讪讪說笑起來。
顧少彥握着話筒，全部的目光都在屏幕上，心思卻在一旁攪亂一池春水而不自知的小女孩身上。
他的嗓音屬于低沉富有磁性，而淩初嗓音稍稍有些高，但不尖，兩種聲音在包廂裏回蕩，有如夜晚的海浪，神秘而翻湧，讓人如癡如醉。
唱完一曲，大家都沉醉了，于是有人又喊，“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淩初和顧少彥商量了半天，情歌她會的更少，最後只能點了一首《有一點動心》，她曾聽媽媽和爸爸唱過，很喜歡：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
誰願意有勇氣不顧一切付出真心
你說的不只你還包括我自己
該不該再繼續該不該有回應
讓愛一步步靠近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
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麽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
***
從上次睡到自然醒，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麽久了，顧少彥覺得體力充沛，接下來又要投入到緊張的後期制作環節。電視臺都已經聯系好了，雖然不是收視第一，但好在是黃金時段。
為自己泡了杯咖啡，竟然有些想念淩初的小米粥，不過昨天她已經向他告假了，要飛回日本一趟，他沒道理不準，這段時間，她跟着劇組，也确實不得清閑。
想想這時，她應該在飛機上了，他本來說去機場送她，結果她說外公外婆也去，不好麻煩他，也就沒有什麽理由了。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收到淩初的微信：我到日本了，大概要呆兩個星期，有什麽事微我吧。
他笑了笑，因為開車的關系，本想語音回給她，卻又怕被誤會，只能停下了車，打字：應該沒什麽事了，好好休歇。
這一天下來，他都在盯着手機，而淩初卻沒有再回過來。
後期的團隊正在緊鑼密鼓的加班，蔣漢在盯，他也就輕松許多，白天來看看成果，因為與送審幾乎是同時進行了，所以這部電視劇應該很快能上映。
“彥哥，您聽聽插曲的部分行嗎？”
顧少彥微微拉回了心神，歌曲的部分他請的專業音樂制作團隊，主題曲就選用《仙自癡狂》，其它的插曲都是淩初填的詞，作曲按照詞補的曲。
他對音樂的造詣并不高，就将歌曲打包下來發給了淩初，不多時，淩初就回了過來：能把曲譜發給我嗎？
他又發過去，作曲季東暢倒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顧少彥只得解釋道，“她學過樂器，大概懂得些。”
季東暢一揚眉，“看來你還挺在意她的看法。”見顧少彥抿唇一笑，又感嘆，“挺多才多藝的一姑娘。”
她舞蹈的部分他看過，就一個作曲的角度來看，相當出色。
大概晚上的時候，淩初就回了過來：曲譜的部分我稍微改了下，有一段太沉悶了……這是我自己的感覺，讓專業老師聽一下，還是以專業為主。
顧少彥覺得她這話明顯跟他一個路數，語氣肯定，态度委婉。
季東暢彈了幾遍，只覺得這一段一改，整個的曲風由悲轉平，倒聽不出大起大落的情緒，“這小說是她寫的？”
顧少彥一點頭，季東暢也痛快的拍岸而起，“得了，聽她的吧。”
又不忘逗了他一句，“你幹脆，讓她當作詞作曲，外加編劇舞指，你這下可以省不少錢。”
一旁的幾個後期制作，也在哧哧的笑，“幹脆讓淩初來讓老板了，我看她挺熱衷于這工作的。”
“老板換不了人了，當老板娘吧。”
大家起哄說笑，顧少彥也只是笑着訓了句，“別亂講話。”
幾個小夥子互遞了下眼神，當初淩初來時，他們還以為是彥哥給他們的福利，原來彥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淩初回來後又給彥少帶什麽補品？
針對
第十章牡蛎口服液，格格想解釋一下，就是補腎氣的，并不是壯陽藥，吃了會有幫助，淩初只是單純想給彥少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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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預收文：《幸福愛晴天》
蘭汀：當我擡起頭看見你的眼睛時，周圍的人事物都變成了過客。
姚正陽：如果我用十年的時間都不能忘記你，是不是說明我就要擁有你。
你是我的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親一下百病全消。
“蘭汀，我可以吻你嗎？”
還是老規矩，先收藏，不會棄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