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板娘又拉着我說了好幾句對不起,那語氣姿态是我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卑微,而沃特則是走了就再沒回來過。
仔細想想,這兩人從見面起好像都是一頭熱,我甚至都沒聽到沃特喊老板娘一聲母親。
我不禁為老板娘覺得不值,被親生兒子這麽對待,她難道都不會覺得生氣嗎?
老板娘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并不想聽這一聽就是借口的話,而老板娘也因為某些難言之隐沒有繼續說下去,又對我說了句抱歉後便離開了。
她還要趕路呢,馬車都不知道在外頭等了她多久了,要不是出發前聽到他兒子找了衛兵朝旅店方向去了,她這會早就已經出城了。
送走了老板娘,我又去後院看了芬裏爾。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撫摸着他身上的毛,抱歉地說。
芬裏爾無所謂的甩甩腦袋,“再難聽的我都聽過了,倒是你,他那麽說你你都不生氣的嗎?”
“生氣啊。”我說,“但是生氣又能怎麽樣呢?總不能殺掉他吧?”
芬裏爾認真地看着我,“如果你想。”
我愣了一下,急忙擺手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你若是怕被人發現,我可以做小心點,保證不會讓人想到你身上。”
我無奈的笑了笑,“還是算了吧,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頓了頓,我又說:“而且他也只是說話難聽了點,沒對我造成什麽實際的傷害,若是因為這個就要殺死他的話,未免也太小氣了。”
“...我好像聽到你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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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唇掩笑,“我哪有,明明是在說我自己。”
芬裏爾懷疑的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嘟囔道:“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聖母?”
“聖母?”聽到這個較為熟悉的稱呼,我心中一突,“那是什麽?”
“我也是聽別人說來的,是傳說中的一個種族,不管對誰,就算是被殺死了都能無原則的包容原諒,現在是肯定已經滅絕了。”
我沉默會把它剛剛的話扔了回去,“我懷疑你在罵我。”
芬裏爾咧了咧嘴,“你想多了。”
芬裏爾的随口一提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也許我并不是唯一一個轉生到這個世界來的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只是前世的記憶對我來說還是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密,就算是芬裏爾也不可以,是以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确定自己想的對不對。
而當我問起是誰告訴它聖母這個詞的時候,芬裏爾想了好半天還是回了我個不記得了。
也是,好歹活了這麽多年,要真每件事都記着,那還不得頭疼死。
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芬裏爾又問我打算怎麽解決那個沃特的事。
“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見面肯定是無法避免的,除非你打算繞着他走。”
這話看起來是在提意見,語氣卻是充滿了鄙夷,我毫不懷疑要是我敢說是,芬裏爾就會給我一巴掌。
想了想,我還是給出了個最安全的計劃。
“我們去野營怎麽樣?”
“...哈?”
弄清楚我打算幹什麽後,芬裏爾開口就是拒絕。
“別開玩笑了,你覺得以你身體的嬌貴程度能接受得了露宿野外的生活嗎?怕不是一晚上沒過就哭喊着要回家了。”
莫名被打上了嬌弱标簽的我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你難道忘了我們來弗格斯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在野外過夜的嗎?”
“那是因為有別的人類陪着你。”芬裏爾毫不客氣的說,“不然你早就被吓哭了。”
“......”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哭給你看?”
在我的威逼利誘下,芬裏爾還是答應陪我胡鬧了。
呸!我才沒有胡鬧!我是認真的!
為了證明給它看我已經準備好了,當晚我就把原計劃中的軟甲給做了出來,過程出乎意料的簡單,做出來的成品也不錯。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我因為是第一次動手做護甲有些興奮,一時半會睡不着,我幹脆把靴子也做了出來,然後是護手護腿,要不是形象不美觀,我還想做個帽子、哦不、頭盔出來。
折騰到大半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過來,芬裏爾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是不是慫了,所以才出來的這麽晚。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才沒有!”
我迫不及待的把昨晚做出來的成品都展示了出來,炫耀道:“都是我做的哦,不錯吧?”
芬裏爾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幾眼我手中的軟甲,“你就因為這玩意一晚上沒睡?”
“你怎麽知道我一晚上沒睡?”我下意識問。
芬裏爾嗤笑,“亮了一晚上的燈,你說我是怎麽知道的?”
差點忘了,從這裏是能看到我的房間的。
我收回了往上看的視線,笑嘻嘻的對芬裏爾說:“不管這些了,你先說說我做的怎麽樣?”
敢嫌棄你就死定了。
“嘛...以初學者來說算是很不錯了。”
大概是瞧出了我眼底的威脅,芬裏爾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不管它是不是在敷衍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能被肯定,這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只是到底人雜眼多,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并沒有馬上就換上新裝備,而是即将進森林的時候才把這些從儲物袋裏拿了出來。
在芬裏爾四處掃蕩的時候,我拿出鋤頭挖起了鑒定過的藥材,偶爾碰到可食用的果實也會收集起來,就算賣不出去給自己當餐後水果也不錯。
把周圍的魔獸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芬裏爾就會回到我身邊,等我收集完了再一起往更深處走去。
不知不覺我們就來到了納迦的栖息地,一片煙霧缭繞的沼澤地。
看到芬裏爾打算繞過這裏繼續前行,我才想起我似乎忘記把毒腺的事告訴它了。
“你是笨蛋嗎?”
聽完我說的話,芬裏爾上來就罵了我一頓,“這麽大的事不早點跟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吐了吐舌頭,企圖用撒嬌蒙混過關,“我不是故意的嘛,誰讓後來又發生了那樣的事,一不小心就忘記了...”
芬裏爾雖然看起來兇惡,但卻意外地很吃我這一套,只要放低姿态誠懇的認個錯再撒個嬌賣個萌,多半就能把它哄好了,這次也不例外。
“下次不可以再背着我接下這種危險的工作了!”芬裏爾再三強調道。
自知理虧,不管它說什麽我都老實接下了,乖巧的不行。
芬裏爾卻像是看破了我的僞裝,又瞪了我一眼,完全沒有放松下來,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納迦是很狡猾的魔獸,你待會記得離沼澤地遠一點,有霧的地方都不要去,不然被拖下去了我可是不會去救你的。”
我聽話的退到了安全區域,在周圍撒上了一圈驅蟲粉,又給自己灌了一瓶味道奇特的隐匿藥劑,芬裏爾這才放心離開了。
就在它的身影消失在迷霧間的那一瞬間,我終于忍不住擡手捂住了嘴巴,開始幹嘔。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喝隐匿藥劑了,但我就是沒辦法習慣這種味道,氣味難聞不說口感還很粘稠,質感就跟這沼澤一樣,不管我用清水漱口幾遍,嘴巴裏還是會有那怪異的味道。
生怕待會真的吐出來,我不敢再去想自己咽下去的東西,找了塊幹淨的石頭開始清點今天的收貨,看到之前摘下來的那堆果實,順手就拿了顆最小的出來解解渴。
剛入口,我的眼睛就亮了。
好甜。
不僅僅是弗格斯,在其他地方砂糖都是屬于奢侈品,尤其是近幾年,砂糖的産量越發減少,其原因歸咎于用來制作砂糖的農作物甜蔗質量過差,沒有甜味不說甚至還會泛苦,害得農民們也是苦不堪言,他們想盡了辦法,可就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多年了,尤其是盡管砂糖價格高,架不住成本也高,運氣不好還會遇到顆粒無收的情況,若非強制要求,加上砂糖并非生活必需品,已經很少有農戶會種植甜蔗了,也就導致了砂糖價格越發上漲的情況。
當然這只是對平民而言,以前還是貴族的時候我從來不需要擔心這些,例行的飯後甜點或是下午茶也沒有斷過,就算砂糖不夠用,廚師也有辦法利用果糖做出料理,甚至有時還會因為我的要求而特意使用果糖。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還真是奢侈啊,會被怨恨也不算冤。
我感慨的嘆了口氣,三兩下就把這果子吃完了,只剩下一個核。
我把核收了起來,打算以後試試看種植。
沒辦法吃到蛋糕用果子來解解饞也是不錯的,就是這生長周期長了點,聊勝于無。
遠處傳來了不明生物的慘叫聲,約莫是終于有納迦被芬裏爾發現了。
我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卻沒有聽到多少打鬥聲,就連叫聲也是斷斷續續的,聽不真切,看起來他們應該是在離這很遠的地方。
芬裏爾不知多久才會回來,整理也完成了,我幹脆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使用鑒定術看向了周圍。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想這麽慢的,但是我的手不聽我指揮(迷茫
下章開啓新副本,不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