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各有算計
羅運正琢磨着給小妖精買只燒雞,便把他放在肩上去了地下停車場。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 他剛把小妖精放到副駕駛位上, 給自己扣安全帶。
白幽看到來電人名,“喵~”一聲, 用厚厚的肉爪子拍了一下車載顯示屏上的接聽。
“你倒是勤快。”羅運揉了揉貓腦袋, 問顧傾淮:“電影看完了?”
“沒,這裏有位自稱‘陳默’的先生說今天是個好日子, 要請你過來大家一起吃個飯。”顧傾淮頓了頓,聽到羅運的話嘴角抽了一下,轉頭問陳默, “有燒雞嗎?”
“可以有。”陳默笑笑, “他來嗎?”
“來。”顧傾淮掐斷通話之後給羅運發了個定位, 發完看着陳默設置的屏障。
“既然來的話, 那我們就不如在這裏繼續等一會兒吧。片子雖然不怎麽樣, 但是椅子倒還挺舒服。”陳默明明看到了顧傾淮盯着屏障看, 卻絲毫沒有解除掉的意思。他說完話之後兀自看着大熒幕,翹起了二郎腿。
顧傾淮垂下的眸子裏帶着一絲輕蔑,但還是拉着栾澄坐了下來。他沒有去碰那屏障, 也沒有理會那個叫“林威”的大個子的得意目光。
玄術界的人一代不如一代,像林威這樣有點兒能力就眼高于頂的,他也不是第一次見。
栾澄看着電影無聊,索性也不看了,把手機拿出來之後翻他以前跟顧傾淮的聊天記錄。他看到有一天顧傾淮給他發的信息裏是他在睡覺的照片。顧傾淮還用美圖工具給他頭頂加了一片小綠葉,并且标注了“我家小橙子”五個字, 滿滿的愛透過手機屏幕散發出來,弄得人心都癢了。
顧傾淮期間看了兩次栾澄的手機,而栾澄則悄然握住了顧傾淮的手。情不自禁的那種。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顧傾淮比他更坦蕩,似乎總是無所畏懼,而他卻因為怕被母親知道,總是提着心。現在他最重要的人都知道了,剩下的,管他呢。
林威注意到這個小細節,眼裏瞬間多了鄙夷。
羅運帶着白幽飙了回車,很快到了影城。羅運打開車門之後,白幽“喵~”一聲昴着頭,那高傲的小模樣兒就跟皇宮裏正得寵的小主子似的。羅運分分鐘成了小羅子公公。他把胳膊往前一伸,白幽敏捷地跳上去,一躍便上了他的肩。
“一會兒你可別太惹眼,萬一被陳默或者林威看上了,保不齊這兩人使什麽陰招把你弄走。”羅運撓了撓貓爪,算是善意的警告。
“喵喵喵~”放心吧,該裝傻時爺一定會裝傻!白幽緊緊抓着羅運的肩膀——最近越吃越胖了,跟個球似的,都快在羅運肩膀上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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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運也感覺肩上的重量越來越說不過去了,伸手一撈,把毛球撈到懷裏抱好。
白幽蹭了蹭羅運的胸口,有一丢丢不好意思。不過憑心而論,那自然是懷裏舒服得多,畢竟不用擔心會不小心掉下去。
電影院裏人不算特別多,近期沒什麽好口碑的電影,所以只是借着周末才多賣幾張票。羅運對電影沒什麽興趣,再說開始放映的電影他也買不着票。他在院門口站定之後,直接給顧傾淮打電話讓他們出來。
顧傾淮看着陳默,說了聲:“好,這就出去。”
陳默卻坐在位置上沒動。他不急不燥:“羅處應該不會介意再多等五分鐘吧?這片子雖然不怎麽樣,但是既然開始看了也不差這五分鐘。”
顧傾淮點點頭:“好。”說罷他打了個響指,手一揮,在林威驚愕的目光中把陳默設置的那道屏障給輕而易舉地破解開了,随即頭都不回地帶着栾澄走出放映廳。
陳默仍然在看着熒幕,但表情僵硬。
林威等顧傾淮出去,不敢置信地到屏障設立處反複摸索。他跟陳默認識十三年了,陳默設立的這種屏障還從來沒有被人破開過,就連羅運都破不開。沒想到顧傾淮居然跟玩兒似的就把它給破掉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頭兒……”林威看着陳默難看的面色,“你确定咱們只要繼續态度強硬地表示要把他們借走就行嗎?這個顧傾淮看起來比栾澄還厲害,你說萬一他們發現咱們并不是真心想讓他們去,他們知道後會不會……”
“沒有萬一。”陳默陰狠地盯着林威,“就按我之前跟你說的做,不然你也看到了,以他們現在的能力,如果真跟我們回去,以後咱們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那梁局長邊……”
“既然說了以勸說為主,勸不動梁局也不會讓我們強求。”陳默沉思片刻,“只要你自己別說漏了就行。”
“那羅運呢?如果他說了怎麽辦?”
“不可能。你沒看羅運聽說我們要把栾澄跟顧傾懷帶走的時候是什麽表情嗎?他巴不得顧傾淮跟栾澄繼續在這呆着幫他的忙,如果梁局真問起來,他肯定會裝傻。羅運就是只狐貍,心眼兒多着呢。”
“知道了。”林威皺着眉,還有些話想說,但反複琢磨了幾次都沒說出聲。他這個上司,是上司也是大師兄,對他好的時候是真挺好,但是發起狠來也不是鬧着玩兒的。他一直以來都習慣了遵從他的意見,但是這一次,不知怎麽的,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妥。
顧傾淮跟栾澄出去之後也沒閑着,也就五分鐘的時間,栾澄跟白幽就像幾百年沒見過似的,噓寒問暖。一般都是栾澄在問,白幽在“喵”。“喵”一次的時候白幽就點頭,“喵”兩次就搖頭。問了許多問題,白幽的回答都是過得相當好。
羅運心裏有點酸,總覺得白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跟對着栾澄他們是兩回事。但這種情緒不好表露出來,他就跟顧傾淮聊陳默和林威的事。
“你怎麽會答應跟他們一起吃飯?”陳默略感詫異地說,“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會一口回絕他們任何要求。”
“一開始确實是拒絕的。”顧傾淮說,“但陳默突然說了句‘今天是個好日子’。今天是小澄生日,按理說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我不确定他這‘好日子’是不是跟小澄的生日有關,如果是,那他是怎麽知道的?羅叔你應該知道,小澄身份證上的生日其實不是真正的生日。”事實上玄術圈裏沒幾個人的身份證用真實生日,但凡有能力做假的都會做假,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他們最忌諱生辰八字被人知道,怕的就是像那次栾行止利用他跟栾澄的八字使壞。他跟栾澄的身份證,生日其實都算措開了一天到半天。
“你懷疑陳默跟栾行止有關?”羅運想來想去,知道栾澄真實生日又有可能說出去的,也就這麽個人了,不是這人就有可能是這人的家人。
“他見過栾行止嗎?”
“見過。上面知道栾行止被抓的事,這次他們過來之後确實見過栾行止。”當時陳默也沒說什麽特別的,只是說想見見養鬼兵的栾行止長什麽樣。都是一個系統工作的人,陳默又是從上面過來的,羅運當然不好強加阻撓。不過現在聽顧傾淮這麽一說,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覺得,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多找幾個人盯着栾行止。”顧傾淮可不希望那人被帶走了。
“老爺子看着呢,誰也帶不走。”羅運篤定地說。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關着栾行止的牢房裏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正在看書的栾行止突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