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回去的路上,白瑜娑冷不丁的問, “阿顏, 你見過那個女人嗎?”
“你是說段軒嗎?”褚顏問。
“對。”白瑜娑說, “我還沒見過她呢。”
“來過研究中心一次。”褚顏回憶了一下, 搖了搖頭, “那個女人,不太好, 表面功夫做得好,實際上心思很重。”
“聽你說似乎是個厲害的女人。”白瑜娑點頭。
“怎麽了?”褚顏問。
白瑜娑若有所思, “怪不得段若箐玩不過她。”
“我覺得未必, 段若箐雖然平時笨了點,但有些地方還是很聰明的。”褚顏說。
白瑜娑說, “這就是段若箐最後失敗的原因,一點也蒙不了可不就最後被痛下殺手了嗎?”
“你說得對呢。”褚顏想了一會兒,覺得是這個道理。段若箐的直覺比她的腦子好使多了, 段軒又不是什麽良善的好人,見自己沒辦法用謊言糊弄可不就動手了嗎。
“不過這次不會了, 畢竟時雪墨重生了。”白瑜娑說。
“喲, 你恢複精神了嗎?”白念突然出現。
“你來幹什麽?”段若箐問。
“既然我們的宿主恢複了鬥志,我當然就來發布任務了!”白念說, “順便幫你結清之前的任務。”
“主線任務一階段已經完成,營地內已經沒有除時雪墨以外其他成氣候的重生者勢力。現在開啓主線任務二階段,快穿局偵查出此世界的異常之處,派來旗下快穿者, 來勢洶洶,勢要消除異常。作為主神使者的你,又是在時雪墨身邊的紅人,自然成為了快穿者的眼中釘。”
“對抗任務,擊敗快穿者段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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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若箐眨了眨眼睛,傻了。她好像,之前,一難過就把段軒是快穿者人渣的事情就忘記了!
她怎麽能把時雪墨往人渣那邊推!!!
段若箐重燃鬥志。
“好,我是不是現在就去幹掉她!”段若箐摩拳擦掌。
白念無語,“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再說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了。”
段若箐振振有詞,“小孩子才會顧及別人臉面,成年人在觸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直接上手撕!”
“我當年也是這樣直接撕了一個快穿者。”白念說起了有關她最開始的故事,“但是有什麽用呢。撕了這個之後,快穿局藉由着這名快穿者的死意識到這個世界出問題了,有了能夠殺死快穿者的實力。”
“诶,快穿者有快穿局力量保護,沒有能殺死她們的人嗎?”段若箐問。
“不是的,快穿局又不是什麽慈善機構,不會庇護快穿者,死了就是死了。但在快穿者死後,快穿局種在快穿者身上的坐标會收集她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把這些消息傳回到快穿局。如果消息傳回去,你就暴露了。”白念說,“我當年做的比較幹淨,連着快穿局留下的坐标也一并消滅了。”
“……”段若箐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你這不是應得的嗎?”
白念翻了個白眼,“人不犯我我可以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削死他。”
“……你還挺霸道。行吧,你把快穿局的坐标消滅了之後呢?”段若箐有些好奇後面的故事。
這次輪到白念的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了,“我意識到快穿局是個龐然大物,趁着他們還沒有發現我,我趕緊隐藏蟄伏了十幾年,等他們發現那名快穿者消失的莫名其妙的時候,我已經變得非常強大了,面對快穿者派出的清除者,我也能把她耍的團團轉。”
“但是你……”白念說,“還是算了吧,玩不轉的。大了小的來了老的,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段若箐反問,“升級流就是這樣,反派組織瘋狂送人頭讓主角升級,也許本寶寶就可以完成推翻快穿局的宏圖偉業。”
白念:看撒子的表情。
“那好叭。”段若箐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你說吧,我要怎麽做。”
“其實等我成為大佬,自創主神系統,擁有了自己的話語權之後,快穿局就不敢那麽明着追殺我了,等我顯露出自己的實力,快穿局也不再說要清除我的事情了,承認了我的身份。再到後來,因為主神使者和快穿者業務相同,我和快穿局局長約法三章,規定了,假如一個世界同時進入了一個快穿者和一個主神使者,發生什麽事情就在這個世界解決,而戰鬥的方式是圍繞着本世界的命運之子展開,誰得到了這個世界的本源,誰就是勝利者。”
段若箐不喜歡這種不過問命運之子的意見,就直接那她當做賭注,完全無視了命運之子是一個人,全然把她當做了一件物品。
“命運之子為什麽會攜帶有世界本源,你有想過這個問題嗎?”白念似乎是感覺到段若箐在為時雪墨不忿。
“因為命運之子是受世界鐘愛的存在。”段若箐說出了标準答案。
“為什麽呢?她不過是個人,世界為什麽要鐘愛她呢?”白念反問,“世界意識何其強大,人對她來說不過是蝼蟻。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尚且不能相通,更何況乎比人類更為高級的世界意識。”
“這……”段若箐的腦子打了個結。
“你覺得生命之于世界意識,它到底是将其視作孩子,還是一點還算有趣的寄生物?”白念又問。
“生物是傲慢的,總是以自己為尊。”白念意味深長的說着,“所有美好的善良的神話的都是類人的形象,或是親近人的,所有醜陋的肮髒的下流的都是非人的怪物。”
白念說的道理,段若箐都懂。但是她不明白白念為什麽要和她說這個,她迷茫的很,白念說的話背後,到底蘊藏着什麽道理,她分析不出來。
很簡單,世界意識不屑愛人,但命運之子身上卻有世界本源,命運之子到底是什麽,這其實已經昭然若揭了。系統沉聲說。
白念的話在她看來已經清晰的擺在紙上了,可是她把這一切都說的這麽淺薄了,她反倒想不明白她的需求是什麽了,很明顯她和快穿局所求并不相同。
系統說,沒事,這個問題跳過吧,你再問問白念別的問題。
哦哦,好的。段若箐又問起了別的問題,“白念,在你之前,快穿局沒有遇到能與之分庭抗禮的勢力嗎?我覺得你說的那個約法三章應該是一個十分簡單的規則,應該早就有了。”
“沒有。”白念幹脆的說,“在我出現之前,快穿局一家獨大。”
“大佬,厲害厲害。”段若箐恭維了幾句,為難地說,“既然是這樣的話,我感覺我比不過快穿者。她們術業有專攻,是老江湖了。”
“沒關系,別擔心,你可是命運之子,比起什麽快穿者,與時雪墨在一起門當戶對。”白念寬慰道。
“嗯?在我之前有沒有命運之子與命運之子結合的案例啊?”段若箐問。
“沒有,一個都沒有。”白念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甚至連能夠跑到別的世界的命運之子都沒有。”
“诶?一個都沒有嗎?可是為什麽?”段若箐不解,這麽多個世界,直到白念出來才有了能和快穿局對抗的主神系統,直到她才有了命運之子與命運之子的相遇。
段若箐的小腦瓜轉了一圈,小燈泡亮起,“咦惹,難道我在創造歷史嗎?”
“嗯吶。”白念認同。
系統卻是在白念說出一個都沒有之後,便陷入了思考,沒有一個能跑到別的世界的命運之子,說明命運之子不能輕易的跑到別的命運之子的地盤,這與她對命運之子真實身份的猜測不謀而合。
甚至暗合段若箐之前做的那個夢。
段若箐之前做的那段夢,是連她也不知道的內容,正是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她們被人打落,從無數個命運之子的世界路過,沒有人肯收留她們,只有到時雪墨這裏,才被接納。
這是特例的起源,或許也正是白念追随而來的原因。
“對了。”白念想起一件對段若箐來說相當重要的一件事,“忘記和你說了,我和快穿局用的不是一個判定系統。”
“你說什麽?”段若箐表示沒聽清,要聽白念再說一遍。
“我大主神肯定不能和快穿局同流合污,主神系統是我自己編寫,但是遇到主神和快穿者同臺競争的時候,一般都是以快穿局的系統為主。”
“為什麽?你不是說你和快穿局分庭抗禮嗎?你在吹牛嗎?”段若箐連問三句。
“快穿局都出來了多少個紀元了,他們的系統能夠一直用下來并且更新換代,那說明絕對是相當正統可靠了!我的系統不過是劍走偏鋒,使用了別的方法,在某些地方比快穿局的好,但平衡性比快穿局的要差。”白念說,“但是這也是正常的吧,畢竟我是邪惡陣營的主神。”
“在真小人這段路上,你倒是走的意外的遠。”段若箐說。說自己是壞人的未必是好人,但一直标榜自己是好人而大肆宣揚的心中的惡不會少。
“你誇我也沒用,我不會給你改正的。”得到段若箐的誇獎,白念美滋滋的說。
段若箐:???
“那我怎麽辦?你不給我改到和快穿局一樣,我怎麽和她打,我豈不是要輸了?”段若箐問白念。
“誰管你。”白念理直氣壯的說。
段若箐:???
“我不是你的主神使者嗎?你難道不想看到我把快穿者按在地上摩擦嗎?”
“不想。”白念回答的相當幹脆。
段若箐:???
“好吧,我可以幫你改一下,但是我要給你發一個小任務。”白念說。
“你嗦吧。”段若箐說。
“請你讓時雪墨親口承認她喜歡你,或是對你有好感,如果她說了,我就幫你換過來。”白念說。
段若箐一想,覺得這個任務簡單的很。
“我喜歡墨墨,四舍五入就是墨墨也喜歡我!”段若箐振振有詞大聲比比,“這種事情,我一出馬,手到擒來,準保墨墨一下就開口。”
“某人上次這麽說,結果就是在家裏哭到打嗝。”白念默默說。
“……別說了,我要哭了。”段若箐說。
“希望你心裏有點數。”白念告誡着段若箐,消失了。
段若箐被白念說的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開始自閉。
“墨墨,你在工作嗎?”段若箐戳了戳時雪墨,問她。
“嗯,有什麽事嗎?”時雪墨點了幾下手機,回複。
“那個,墨墨是不是喜歡我呀!”
時雪墨看着段若箐頭像旁邊冒出的文字泡,裏面是清楚的黑色字體,眼神發愣。段若箐怎麽又如此直球的問她問題了!
雖然說比昨天哭着要要多了,但是時雪墨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幾下,才想好要回複些什麽。
“誰說的?”時雪墨不承認也不反對。
段若箐一看時雪墨第一時間沒有承認,卻是在問她誰說的,她覺得自己涼了,沒機會修正系統了。
“對了,不提這事了,我正有事情想找你。”時雪墨打字道。
不提這事了?段若箐小嘴撅起,不提這事,她怎麽改系統?等時雪墨回家,她一定要纏着她說她喜歡她。
為什麽不打到辦公室,讓時雪墨親口說喜歡她?
那多難為情,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段若箐覺得自己臉皮子薄,私下裏厚着臉皮讓時雪墨承認承認也就算了。
“有什麽事情,你說叭。”段若箐回複。
“要不這次傳承之地,你和我一起去吧。”時雪墨說。她原本的計劃做的好好的,好不容易把段若箐勸的留在家裏等她回來。結果段軒說來就來,還像以前那樣硬往她跟前湊。段若箐稍微被刺激一下就玻璃心了,她要是真的和段軒去傳承之地了,她敢打包票,她前腳剛出發,段若箐後腳就會自己收拾東西搬家,跑到她找也找不到的地方,就不再是昨天那樣她能堵住不讓她走的情況了,是找都沒機會往回找了。
時雪墨覺得她不能坐視那種情況的出現,而且外面風言風語傳的厲害,讓她本就沒多少的清白再次掉光光。
現在傳的最厲害的版本是,時雪墨始亂終棄,見到段軒丢了段若箐,段若箐不舍淚奔但還是揮淚斬情絲及時止損早日搬家,很有決斷,是值得大家學習的榜樣。
時雪墨:“……”
但時雪墨心裏同樣清楚,不管她做什麽,她掉光光的名聲回不來的,不管發生什麽,吃瓜群衆都會有一種最微妙的解讀角度。
她要是叫段若箐一起跟上,外面流傳的版本一定會是這個樣子的:段若箐難舍舊愛,忍辱負重,時雪墨坐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
時雪墨覺得可別提什麽齊人之福了,左邊段若箐,右邊段軒,想想就夠嗆,她不受夾板氣就算是萬幸。
“好啊!”段若箐立刻回複,她早就做好決定了,假如時雪墨這次不要她跟上,她都會悄悄跟上,她憑什麽讓那個渣渣快穿者靠近她的墨墨!
她現在回想起自己那天的表現就覺得十分羞愧,她真的是太慫了,所以她要雄起。
段若箐把手機揣進兜裏,決定跑去辦公室和段軒硬肛。
問過段若箐意見,段若箐也同意了,時雪墨滿意的收起手機,接下來的會議進程,她就可以把段若箐安插進小隊裏了。
會議進行了一段時間,參加會議的衆人正在讨論地圖和鑰匙分配的問題,輪到時雪墨引薦人選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衆人側目看去,發現來的人是段若箐,她站在會議室門口。
有的人的目光露出驚訝,有的人則看向時雪墨,露出詢問的表情。
時雪墨也懵了,她好像沒有叫她過來,段若箐怎麽就突然闖門,放以前她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頂多是在外面墊墊腳,露出小腦袋,讓她把她認出來,然後認領走。
她膽子現在這麽大了?
段若箐闖進來之後,看着滿屋子不認識的人,心裏有些發憷,但是她壯了壯心神,告訴自己臺下坐的人,除了時雪墨之外都是土豆紅薯白菜,沒一個好看的,都是歪瓜裂棗。
如此催眠了自己之後,段若箐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緊張了,她正準備大聲宣布自己的對時雪墨的主權,卻不想,心神突然被桌子上的東西吸引走了。
“诶?!那是什麽東西?!”段若箐盯着段軒上交的那塊碎片看,“原來是你跟我搶得碎片!”
“诶?”坐在座位上的土豆們聞言轉過腦袋,在段若箐和段軒兩者之間來回掃視,思考着段若箐話語的正确性。
段若箐這下子把那天夜裏與她聯系的聲音和段軒對上號了,新仇舊恨一起算,她氣敷敷的說,“好啊,搶了我的東西,還和我說要做小姐妹,結果一轉頭就想搶走我的墨墨!”
“!!!”
赤雞!這是什麽年度大戲啊!土豆們被突然出現的瓜拍暈了腦袋,懷疑此刻在他們面前上演的是正宮手撕小三的戲碼。
作為此事的正主,時雪墨正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如果她沒猜錯,段若箐馬上就要找她麻煩了。
“還有你,墨墨!你是不是早就認出她了卻一直在裝傻!我讓你幫我搶一下,你居然不幫我,最後導致碎片被她搶走了!”
時雪墨臉上露出了我很乖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眼觀鼻鼻觀心,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都和此刻的她沒有半點關系。
時雪墨深得與段若箐鬥争的經驗,她只要不說話,段若箐就不會把火力集中在她身上,遲早還是要對準段軒,對她開炮。她等段若箐鬧累了,再被她不痛不癢的說幾句,她今天就可以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時雪墨:計劃通√
作者有話要說: (5000/10000),一萬太難了,我之前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