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游泳比賽
海上的天氣轉瞬急變,昨天還是風微雲卷,萬裏碧藍的樣子,今天就已經烏雲密布,風勢也變得有點急促。甲板上已經被微微落下的雨點打濕,輪船公司的人跟周亦涵報告了接下來可能有陰雨的天氣,所有的學生便回到了輪船的內部娛樂區。
這艘輪船是典型的游輪,裏面大大小小的娛樂設施應有盡有,吧臺,舞廳,內場電影院,學生會的人各自找了節目,絲毫沒有被天氣影響。
徐希諾昨晚跟輪船夜景對看了一整夜,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今天一早上又去會場巡了巡,第一次有種挫敗感,咬着嘴裏美味的薄餅卻味同嚼蠟。吳錦依對面看着她的面癱臉,覺得徐希諾這麽暴殄天物一定會被外邊的雷公劈中的。
紀珊剛剛打了個電話給徐希諾,讓她帶着幾個部員趕緊吃完早餐過來游泳館那裏幫忙,因為天氣下雨,企劃部臨時開會辦了個游泳比賽,設了豐厚的一二三等獎。徐希諾靜靜倚在游泳館的瓷磚牆邊,聽着場子裏此起彼伏的加油聲,感慨這些人真是能折騰。紀珊還想着拉自己下水去比賽,幸好徐希諾随便找了個不會游泳的借口搪塞了過去,免得去跟那些人比,當然,紀珊聽了她不會游泳的說辭後,還是好好地嘲笑了她一番才算罷。徐希諾愛好很少,而且對這種競技類的比賽也沒有多大興趣,即使獎金禮品都豐厚,都懶得去。
不過,看看一些人的游泳姿态,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周亦涵同紀珊一起落水,這倆從小長大的姐妹今天要在比賽游泳這件事上争奪第一。紀珊好不容易磨着興致淡淡的周亦涵換了衣服下了水,心裏就想着以前被你甩在後面這麽多次這次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回,哪知道那個女人游泳這一項也是遠遠的甩她幾條街,片刻就拉開了差距,等到她喘氣挨着終點,周亦涵就在隔壁的泳道對着她揚起了一抹笑意。
不過除了特別趾高氣揚特別氣人這點外,自家閨蜜渾身濕漉漉,水眸帶笑,秀發披肩的樣子還是值得下水一趟的,紀珊往會場掃了一圈,除了看自己的,其他的幾乎都看周亦涵看直了眼,無論男女。妖孽啊妖孽,她不禁感慨道。
“累死我了…小涵你也不知道讓我一下,真是…”紀珊略帶笑地埋怨了好友一句,站在她背後替她輕輕擦拭着秀發。
“是你說要比的。”周亦涵說道,看着自己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站了起來。
“別顧着幫我擦了,你看你自己,別着了涼。”剛剛拿起毛巾就打算也幫紀珊擦擦,下一秒毛巾就被抽走,轉眼便看見任宣拿了過去,幫紀珊擦着。
“我來吧,小涵你也趕緊穿下外衣。”
紀珊身體微微一顫,側着臉看着臉色看起來挺好的任宣,忽然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你,你幹嘛?”
“幫你擦頭發啊,不然咧”任宣語氣淡淡。
這姐姐又想幹嘛,紀珊心裏直打鼓,近來一個星期莫名其妙就跟自己冷戰,這會又顯得十分親昵無間的樣子,任宣無奈地飄給她一個白眼:“你該不會因為我那天對你家小諾子親近就給我臉色看吧?”
“明明是你給我臉色看好不…”紀珊撇撇嘴,倒也安然地享受任大小姐的伺候。
周亦涵聽到徐希諾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後掃了場裏的人群,好像,并沒有發現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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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自己在她走後不久也回去了,想着今天把外套還給她的,這人倒是總不見人影。
“哔!”裁判一聲哨響,場子裏又經久不衰地揚起陣陣加油聲。
衛生部的李蔚一馬當先,超了左右幾道半個身子,看起來勢不可擋。
紀珊興致高高地與周亦涵,還有其他幾個部長站在場外,觀看着這一次大一新生最後的角逐。
牆邊的徐希諾本來還在閉目養神中,忽地聽見一聲喊叫,接着是池子邊或男或女驚恐的尖叫。
湛藍清晰可見的池水起了大大小小不一的漩渦,帶着猶如驚濤般的水聲,卷着李蔚就要進了池底,其他賽道的人驚恐地看着這一切,早已早早地逃離,爬到游泳池上,場外的裁判扔下哨子,看着這種奇怪詭異的景象,也活生生地呆住。
李蔚費力地往上掙紮,奈何總是感覺腿像別人拽住了一般,直直想要将自己拖入無盡泳池底部一般,她驚懼地呼救了一聲,水立馬湧入了肺部,嗆了幾口出來,臉色發青。
“小涵!!”
紀珊眼睜睜看着好友毫不猶豫地紮進泳池裏,臉色瞬間蒼白,“危險!!”說完竟也想跟着下水去救人,被身邊的任宣一把拉住,紀珊淚眼瞪了她一下,大聲叫她放手,那人卻分毫未松,死死看着紀珊:“你瘋了嗎!你這三腳貓的泳技,下去只會添亂!!”
周亦涵快速如水,往李蔚那裏游去,幾個途中的漩渦突然而至,打的她寸步難行,周亦涵猛地又紮進冰冷的水中,試圖穿過漩渦游去。
“亦涵!!”李景陽也跟着進了水,卻只能活生生被湍急的水流擋在她背後不遠的位置,漸漸被甩開。
周亦涵終于到達李蔚那處,伸出手抓了她的:“振作點!”
這時,腳下猛地傳來一陣痛意,那種感好似腳骨快被人拽碎了一般,周亦涵深深皺起了秀眉,臉色蒼白冒着細汗,卻絲毫不松手,堅持着要把李蔚拽出漩渦來。李蔚昏迷中感覺有人來救自己,下意識死死地抱着周亦涵不撒手,驚慌失措。
“不行!!這樣會把小涵憋死的!!”紀珊眼見周亦涵被她圈得緊緊的,驚恐萬分。
一個深色單薄的身影瞬間紮入水中,往底部游去。
“希諾!!!”是小諾子!
徐希諾沉到底部,食指中指并攏,抵在泳池底部的彩色瓷磚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個紫色結印,泳池上的漩渦稍稍平靜了下來,她不敢有絲毫耽誤,游到周亦涵與李蔚那處底部,倏忽雙腿抵在底部,使盡力氣上游,指尖破開倆人腿邊那處詭異環繞着的黑霧,探頭露出水面。
“學姐!”徐希諾一把攬着周亦涵,“松手!你會把她掐死的!”
李蔚聽着那聲嚴厲的怒喊,醒過神來放開了桎梏,周亦涵便失了力氣般倒在徐希諾懷裏。
“學姐,學姐?”周亦涵昏昏沉沉中眼裏好似看到徐希諾下巴的輪廓,“希諾….”
徐希諾見她蒼白臉色稍稍好轉,心下松了口氣,伸了另外一只手拉着李蔚,這時的漩渦已經慢慢減弱,“我帶你們出去,不用怕。”徐希諾攬着周亦涵發虛的身子,一邊還牽着李蔚,艱難到了泳池邊緣,上面早已站了紀珊等人,一見到徐希諾過來便趕緊拖了倆人上去。
“亦涵你沒事吧!嗚嗚嗚….”紀珊哭着抱了周亦涵,“你有沒有事!”周亦涵早已醒了過來,腿上的痛感雖然明顯,但是心知應該是脫險了,輕輕拍着好友的肩膀安慰:“我沒事”
一想到徐希諾還在泳池水裏,心裏一驚,顧不上腿上的鑽心疼痛:“希諾,你快上來!”
徐希諾聽着周亦涵在上面擔憂的聲音,回過神來,也爬了上去。
“學姐,沒事吧?”
周亦涵看着她渾身也是濕漉漉,甚至有點狼狽的樣子,忽然有點心疼:“你可有事?傷着了嗎?”
徐希諾搖了搖頭,轉身往外面泳館窗外陰雨的天氣望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紀珊學姐,你待會跟場館工作人員說下,把泳池的水抽幹,拜托了!”說罷,徐希諾也不等她回答,轉身往游泳館外面跑去。
“希諾!你去哪裏?”紀珊眼見那個人已經錯開層疊的學生人群,不見蹤影,“這小鬼,還騙我說不會游泳,回來我得好好收拾她一頓!”紀珊氣呼呼地說完,就看見自家好友望着徐希諾離開的方向有點出神。
“亦涵,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周亦涵收回自己的眼神,心神有點不定,又似乎有點猶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