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想他自卑下去
“啊～”
尖銳的叫聲響徹整片森林，休息着的小鳥們猛然一驚，吓得連忙拍動着翅膀，一搖一晃的逃跑了。
淩芊葉緊閉着眼，雙手死死抱着皇索炎，臉色蒼白得像一張薄紙似的，看上去虛弱至極。
他抱着她的手微微一收讓她更貼進他的懷裏，繼續高速飛行。
她的嗓子已經沙啞了，叫了足足兩天。而且這種連兩邊事物的影子都難已辨出的高速飛行，讓她的胃不斷翻滾着，難受、還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唉～那天的她就不該色迷心竅！
事情發生在兩天前
皇索炎帶着淩芊葉走出原來那片山林。
“這裏沒什麽霧氣，沼澤地倒多。”
她 “嗯”的應了一聲。
眼眸輕垂，他淡淡道:“ 我們要橫穿五個相連的霧氣森林到那個地方。因為地理位置氣候的關系，前幾天我們所在的霧首山林是以霧氣彌漫為特點的山林，要飛行的話，氣流流動變化就會使霧氣圍繞我們周圍阻礙我們前進甚至迷失前方向從而困死在山林。現在，我們所在的霧二山林和即将經過的霧三，霧四山林都是沼澤為主，霧氣不多，适合用飛行的方式趕路。”
“所以……”她着看他，引出下文道:“你要飛。”
“你願意……”他擡起眸，輕點了點頭:“和我一起飛嗎？”
“呃……”
她有點傻了，渾渾噩噩的應道:“好、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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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面對這比雲宵飛車還刺激幾百倍玩意，她心口直直發顫，忍不出尖叫出聲。
她怎麽就這麽容易被人忽悠……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但在設有結界護着的情況下，那淩厲吹拂勁風還是能刮痛她的臉頰，她真是不敢去想這樣的速度到底又多快；更、更不敢想像皇索炎如果一個不小心松手了，她會變什麽？
肉團一灘？！
拜托，這種速度她怎麽會死得這麽、這麽好看……
緊着揪着他衣服的手又緊了幾分，淩芊葉的身子不禁顫了一下。
“噔~”
強勁的風力倏地消失了，她蒼白的唇微微顫着，眼皮緩緩睜開，發現他正在慢慢降落。
“你……”不是趕路嗎？
“休息一下，如果你出事，我會更麻煩。”他表情有些僵硬，眼眸不自在看向別處。
“好。”她應道，眼眸微黯了黯。
腳尖落到地上，他一站好便把她放下來:“待在這裏等我，暗中監視我們的人，已經被我甩開了。在這休息一會，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她的手倏地緊緊一捏，曈孔微擴，愣愣擡眸看着他的背影。
原來，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害怕變成他的包袱。
頃刻，皇索炎帶了幾顆果子回來，遞給淩芊葉:“在外面，為了防止能量消耗太多，我不能施法變些東西出來煮，而且附近沒什麽河，周圍魔獸階級較高，不好吃。只有這些果子，吃吧。”
“……不如，不要施法掩飾你眼睛的顏色了。現在監視我們的人已經被你甩開，你也就沒有什顧忌，而且這還能讓你的能量消耗速度減緩。”她試探的說着，雙眼緊緊盯他臉上的神情。
他眼眸一寒，勾唇道:“你就這麽想吃我做的菜？”
“我只是……”她一愣，笑容僵住了:“不想你執着自己眼睛的顏色而耿耿于懷，那個自戀狂說的話，只是惡意中傷罷了。”
“并不是惡意中傷。”他低垂下眼，臉上浮現的一絲陰霾，漸漸顯得扭曲起來。
“你……”她睫毛輕顫，眸子随即一凝:“怎麽了？”
“因為這雙眼，整個魔界的魔者幾乎不敢與我靠近。他們怕什麽？呵～怕的就是我與生懼來的能力會讓他們消失！就連我的、我的父親和母親也想殺了我。”說着，他冷俊的側臉露出了凄豔的笑:“沒有一個魔相信當時的我根本沒想過讓他們消失，他們只是不斷的說我的眼睛呈血紅之色，禍患無窮。還聯合起來加害我，但由于我體內能量的保護，攻擊我的人，想殺我的人都受了重傷。之後，沒有人敢殺我了，甚至沒人敢正眼看我一眼。我到底是什麽？只、不過……是個怪物、怪物罷了。”
雙手緩緩撫上雙眼，他眼眸略帶着一絲絲哀傷:“我努力去改變，努力去證明我不會害任何的魔，但沒有用！就算有一小部分魔者願意站在我這邊，卻改變不了我是個怪物的事實！”
“你傻麽？”淩芊葉的唇一抿，利眸微眯，冷冷的看着他:“那些魔傻，你幹什麽也跟着把自己死死釘在怪物的定義裏？”
唇上揚，泛着一絲冷意，他倏地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到他的懷裏。
“噌~”
他的臉逼近她的臉龐，恢複血紅的眼眸對上她的眸，一絲絲魅惑般的光茫油然而生。
“這個樣子，你也不怕嗎？”他涼涼的說着，眸裏泛起一陣陣寒光。
淩芊葉瞳孔一擴，臉上慢慢浮現了一絲紅暈。
皇索炎微愣，移開視線，神色中多了幾分怪異:“看什麽？”
怦怦~怦怦~怦怦~
“是、你把我扯過來。”她說着，又深深吸了口氣:“而且，我為什麽要去怕，這、不是一直都很漂亮的一雙眼嗎？”
“漂亮、嗎……”他抱着她的手，松開、滑落下來。
“嗯，就像一雙精致的紅寶石，高貴中帶着幾分神秘。”她眼裏閃爍光茫，激動道:“況且，這只是眼睛的顏色，它控制得了你麽？或者說它能蘊含更多強大的能量嗎？還是它能讓世界滅亡？都不能！不是嗎？所以什麽怪物之說都是那些魔者忌憚你強大的能量而惡意中傷你的。”
“我很清楚，但……”
“不能釋懷，對嗎？其實你說了那麽多，不就是為了說服自己認命嗎？”
他斂下眸:“也不全是。雖然厭惡，但一旦這雙眼真實顏色顯現在外的情況下，我習慣人人都怕我，也習慣了被人叫在背怪物的生活。我不想因為一些意外，讓我再也無法習慣。”
手捏了捏緊衣角，她無言以對。
再說些什麽……他不能釋懷的話，只不過給他徒增煩惱。
“不過，現在、我願意在你面前讓它出現。”他勾唇輕笑:“難得有能輕易接受并欣賞它的人。”
她雙眼一亮，連忙道:“對，我很欣賞它。”
“……”
“那個……你的能量耗變少了？”
皇索炎眉頭輕皺:“有事？”
她吞了吞口水，眼眸閃着亮光:“能變條魚出來烤嗎？”
“……”
他無奈一笑，施法變出一條魚來，開始處理。
淩芊葉雙手撐自己的臉頰，嘴角含笑看着認真烤魚的他。
她……
好像越來越受他的影響了，仿佛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如雕刻般刻在她的心房，無法抹去。
所以……她才不想看着他困在角落裏一個人自卑。
所以……她的心才這麽容易被撩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