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歐洲後秦琤和霍钊霖便搬去了UC總部所在的F城,秦氏的分公司也在這座城市,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霍钊霖是為了陪秦琤才過來這邊,這樣的想法正合了他的意,他也不必費盡心思去遮掩自己的行蹤。
秦家在這座城市有房子,秦琤卻看中了市中心一套帶花園的小樓,即使他們在這裏估計待不長,他也還是財大氣粗地高價從原房主手裏将房子買了下來。
“我們得把日子過好一點,又不是來逃難的,得學會享受生活。”
秦琤說得理直氣壯,雖然霍钊霖完全不覺得原來的房子住起來怎麽就像是逃難的了,但在這種瑣事方面他并不打算跟秦琤唱反調。
二樓的主卧室推開窗便能看到後面的小花園,前主人很用心地種滿了各色鮮花,如今全都送給了他們,正是開得燦爛的時候。
秦琤站在窗邊看了一陣,心情十分的愉悅,霍钊霖其實并不大明白他為什麽非要把這裏給買下來,雖然這裏确實不錯他也挺喜歡。秦琤沒好意思說在幾年前他剛剛暗戀上霍钊霖的時候就翻遍了他的社交號,想要多了解他一些,霍钊霖很少會在網上po他的日常生活,發出來的照片多半都是很喜歡的,其中就有一張拍的是他當時一個同學的家,就像這裏一樣花團錦簇十分漂亮,秦琤的印象很深刻,當時他就想着以後要是能和霍钊霖在一起一定要找個這樣的房子住,他希望所有能被霍钊霖看進眼裏的東西都能烙上他自己的印記。
“你打算就這麽搬進來?不要重新裝修一下嗎?”這處房子的環境确實不錯,但內部裝修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了很多東西都老化了,這也是霍钊霖想不通秦琤非這裏不可的原因。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艾倫他們家在這邊開了間建築事務所,他給我推薦了一個很不錯的建築師,我們已經約好了明天見面談。”
霍钊霖無言以對,不得不說面對着有的時候其實挺沒心沒肺的秦琤,他也實在有些郁悶。
艾倫給秦琤推薦的是個初入行的新人建築師,業務水平卻十分過硬,做室內裝修設計綽綽有餘,若不是秦琤要求,他也不會把人推薦過來,而且對方也是中國人。
在約好的咖啡廳見面,看到走進來的斯文俊秀的高個男生,霍钊霖很驚訝地挑了挑眉,秦琤則有些意外,長得這麽嫩的建築師?艾倫那家夥不是故意诓他吧?
對方坐下來笑着自我介紹名叫岑司祁,和秦琤是大學校友。
秦琤驚訝道:“你認識我?”
坐在他對面的人笑道:“認識,你是我們學校建校一百多年前無古人後也很難有來者的男校花嘛,怎麽會不認識,我跟你同一屆的,那幾屆的學生怕是沒有不認識你的。”
秦琤:“……”
這丢臉的往事他是當真不想再提,結果還是被霍钊霖給聽了去,他還曾經在霍钊霖面前吹噓自己是校草,結果牛皮這麽快就吹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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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時候經常有女生甚至男生來宿舍樓下給你擺蠟燭唱情歌,當時不知有多少人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事實上秦琤當年确實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頂級富N代配上一張漂亮到叫人無法忽視的臉蛋,走到哪裏都是焦點,開學第一天偷拍照就被傳上了學校的BBS引來無數人回帖舔顏,BBS上每年都會搞校花校草評選,秦琤一個人的得票數吊打所有其他人的總和,後來不知道是誰發了個帖子說秦琤長那麽漂亮應該競選校花,有他在那些入圍校花們的候選人都黯然失色差得遠了,帖子當時就火了,之後所有校花候選女生們聯名放棄評選,一致推選秦琤為新任校花,就這樣秦琤一連蟬聯了四屆的校花寶座,無論他怎麽翻白眼,這個名號硬是跟了他整整四年怎麽甩都甩不掉。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校裏無論男生女生追着他的狂蜂浪蝶多不勝數,剛開始大少爺為了體驗生活還在學校宿舍住了一個學期,後來實在受不了就改走讀了。
霍钊霖聽着低聲笑了起來,秦琤沒好氣地一眼瞪過去,對上他目光裏的揶揄,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氣惱還是羞赧。
說笑過後,秦琤簡單與岑司祁介紹了一下霍钊霖,聽到霍钊霖的名字,對方的眼裏有一閃而過的詫異,還特地多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很快恢複如常,拿出圖紙和秦琤談起了正事。
之前秦琤還質疑這一臉學生樣的建築師是否真的能幫他,但聽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當真以貌取人了,岑司祁當年本科畢業就是學校的優秀畢業生,之後全獎來這邊的名校讀研,專業水平确實很不錯,拿出來的設計方案也很合秦琤的心意。
初步敲定後秦琤和對方約定改天再去查看現場,務必在三個月內把房子裝修好。
談完事情岑司祁沒有多待,說還有其他工作告辭先走了,看着男生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落地大窗外的車水馬龍中,秦琤沖霍钊霖努了努嘴:“我怎麽覺得你之前就認識他?他聽到你名字的反應也挺奇怪的。”
“見過一次,可能他不記得了,只是對我的名字有印象吧,他是我小叔以前的一個……朋友。”霍钊霖切了一小塊蛋糕送進秦琤的嘴裏,轉開了話題,笑問他,“校花嗯?”
秦琤目光飄忽:“我是被逼的好嗎?”
霍钊霖認真端詳着他的臉,秦琤的五官确實每一處都好看,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尤其長得好,也難怪那麽招人了。
“那些為你唱歌的男生女生,你就一個都沒看上嗎?”
“我要是看上了現在還有你什麽事?”
從咖啡店裏出來,秦琤還對黑歷史被揭開耿耿于懷,霍钊霖嘴角噙着一抹淺笑,拉着有些神游天外的秦琤一路往前走。
街心花園有賣藝的年輕人在彈吉他唱歌,他們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秦琤依舊在走神,霍钊霖走過去與人小聲說了幾句什麽,從對方手裏接過了吉他。
當熟悉的音樂聲響起時,秦琤的思緒才終于回了籠,擡眼看去,霍钊霖斜抱着吉他,修長的手指随意地撥動着琴弦,對上秦琤的目光,微微一笑,溫柔地唱起了情歌。
秦琤愣住,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霍钊霖唱歌,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頭,他抱着借來的吉他,只為他一個人唱的情歌。
“那個時候經常有女生甚至男生來宿舍樓下給你擺蠟燭唱情歌,當時不知有多少人對你羨慕嫉妒恨呢。”
旁的人一句調侃的戲言,沒想到霍钊霖當真記進了心裏,也為他做起了同樣的事情,即使這把吉他實在破舊得可以,即使他的歌聲并沒有多麽的動聽,秦琤卻覺得現在站在他面前為他唱着情歌的霍钊霖,實在是該死的太迷人了。
太過高興以至于只會傻笑,待到霍钊霖唱完歌走上前來抱住他,秦琤才察覺到自己的眼眶裏又不争氣地冒出了水。
霍钊霖輕笑:“這麽感動啊?”
“你唱得太難聽了,我都聽哭了。”
“那你肯接受我嗎?”
秦琤在他懷裏用力點了點頭,霍钊霖不撩人就算了,撩起人來簡直要人命,他怎麽可能拒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