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柳家兄妹(修)
坐在梳妝臺前,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讓慕容劍風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許是太久不見陽光了,臉色蒼白如紙,就像是大病初愈般。
“侯爺,太子殿下和嚴大人來了。” 外面響起了李潛關心地詢問聲。
“太子殿下來做什麽?”慕容劍風暗下驚奇。昨兒稍晚的時候,嚴修傑特意送帖子過來說有興趣與他一起去西山打獵。
皇上每年秋季都會舉行圍獵大會,就在近期。嚴修傑雖然是文官,但是京中貴族子弟大多自小習武,也會和太子他們一起參加圍獵。
“馬上過來!”慕容劍風換了裝束,轉身走到正廳就看見太子和嚴修傑已經在正廳相侯。
“慕容劍風參見太子殿下!”慕容劍風面無表情地單膝着地,行了一禮。
“侯爺多禮了!這裏都是自家親戚。”太子想要扶他,卻不防慕容劍風站起身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
“太子殿下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我常聽旭雅說起你,你不該是個小氣之人。難道還在為本宮昨日所說的話生氣。”旭鎏試探性地問。
“太子殿下多心了!”慕容劍風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子,“兩位請坐吧!”
一旁的婢女早已奉上熱茶,卻是宮中的貢品——上好的雲霧茶。
“這茶?”旭鎏有些疑惑。
因為南郡供應的雲霧茶數量并不多。父皇知道他喜歡雲霧,這茶往年幾乎都送到了東宮。以前,他會送一份去落羽城給慕容爾風。但是,為什麽這個慕容劍風會如此喜歡雲霧,且府上還有今春的雲霧?
“這雲霧是旭雅從宮中帶給我的。”慕容劍風臉色不變。
旭鎏還想要問些什麽,就看見李潛端着一碗中藥走了進來:“侯爺,藥煎好了,要現在就喝嗎?”
慕容劍風點點頭,眉也不皺接過藥碗喝完了藥汁将空碗仍回給李潛:“讓木鋒準備一切,我們要去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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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侯爺的傷還沒好啊?那天還與我們喝了那麽多酒。”嚴修傑有些意外。
雖然,父親有跟他說過,傲風侯進京的時候,似乎受了重傷。可是,因為慕容劍風就像平常人一樣出行赴宴,他一直以為他的傷好了呢!
“不過是陳年舊傷,沒什麽好擔心的。”慕容劍風不以為意。
“有沒有太醫過來看過?”太子關心地問。
慕容劍風避而不談,要是宣了太醫。就算他是慕容爾風的事不拆穿,太醫也會從脈象發現他是女子啊!
見慕容劍風沒有說話,旭鎏又道:“本宮讓人去宣太醫過來看看可好?”
“不用了!”慕容劍風冷聲道,“不是說去西山打獵嗎?還不快走!”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快走吧!”嚴修傑生怕兩人再次鬧得不歡而散,連忙道。看來這個傲風候不僅狂傲,還有些小心眼。
“侯爺,馬匹備好了!”外面傳來了木鋒的聲音适時地解除了危機。
三人走出侯府,慕容劍風突然回身看着旭鎏道:“太子殿下出宮還要和我們出城,有沒有告訴聖上?”
“本宮今日不過是傲風侯的随從,太子何從出宮啊?”旭鎏輕笑道。
“既然是随從,也能自稱本宮的呢?”慕容劍風接過木鋒手中的馬鞭翻身上馬。
“侯爺,這是大街之上,小心撞傷人!”嚴修傑看着慕容爾風的一甩馬鞭快速地往西城門而去,心中頓時大驚。
早就聽說傲風侯為人狂傲,經常依仗着精湛的騎術在街上縱馬快行。沒想到這家夥真的這麽嚣張。在這樣熱鬧的街道上縱馬狂奔,真不知道他對自己的騎術太過自信還是真的不将人命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不要介意,侯爺騎術高明所騎的又是日行千裏的駿馬,我們是追不上的。”木鋒低聲解釋道。
“侯爺的那匹坐騎果然神駿,不知道有沒有起個好名字?”嚴修傑好奇地問。
“侯爺的坐騎叫驚風,據說驚風只有侯爺和四皇子才騎的了。”木鋒據實以告。
驚風?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旭鎏總是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還是聽過這個名字。
一個錦衣華服,被一衆奴才擁簇着的男人一臉得意地站在街道的中心。男人臉上油光發亮,紅光滿面一看便是好吃懶做的。此刻,他一雙小眼睛正色迷迷地看着一個柔弱的少女。
“夭壽哦!老陳頭就剩下那麽個孫女兒,怎麽就被小霸王看上了呢?”街旁的百姓低聲議論着。
大家看着小霸王柳忝巳,又看看那個可憐的少女。有的抱着看好戲的心态,有的充滿了同情卻是無能為力。
“閃開!”漠然地訓斥聲,打斷了圍觀的百姓也驚動了站在街心洋洋得意的柳忝巳。
柳忝巳身邊的護院見一人單騎沖過來,立馬抽出佩刀想要襲擊馬上的人。卻不料馬上的人反應更快,右手嘞住缰繩,右手的馬鞭就往他的臉上甩了下去。
“你是什麽人,竟敢——” 柳忝巳見有人沖過來,便要上來表明身份。
“狗東西,竟然敢擋住本侯的去路。”慕容劍風翻身躍下馬背,一個連環踢,踢飛了柳忝巳身旁的護院,手中的馬鞭即可在柳忝巳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怵目驚心的鞭痕。他本就窩着一肚子火,無處宣洩,着柳忝巳卻是自己撞在了槍口上。
“你——你竟然敢動本公子!”柳忝巳躲到惡奴身後,猶自嚣張地挑釁道,“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幾個狐假虎威的惡奴,慕容劍風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臉色一冷,迅捷無比的出手重創了那些個惡奴。手上的馬鞭就向柳忝巳甩了下去,不消片刻,柳忝巳身上的衣物已經血跡斑斑,臉上亦是布滿了怵目驚心地傷痕。
柳忝巳痛苦地哭喊着求饒,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霸氣和嚣張:“住手,不要打了!太子是我的姐夫??????”
聽到這話,慕容劍風臉上的怒氣卻更盛了,一手掐住了柳忝巳。琉璃色的眸子裏滿是煞氣:“只要本侯再聽見有人說太子是他的姐夫,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你??????”柳忝巳痛苦地掙紮,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他的手。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慕容劍風一把放開了柳忝巳任由他委頓在地。居高臨下地望着他道:“你最好聽清楚了,東宮只有一個太子妃。你的妹妹不過就是個賤婢。”
“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的。”柳忝巳望着那雙嗜血的眸子,心裏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惹上這麽個煞星。
“侯爺,什麽事生這麽大的氣?”嚴修傑看着柳忝巳狼狽的樣子,心中暗暗的幸災樂禍,臉上卻是正兒八經的樣子。
“不過是只不知好歹的狗擋路罷了!”慕容劍風轉身要走,突然一個少女驟然在慕容劍風面前跪了下來。
“民女小榕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本侯教訓他,是他擋住了本侯爺的去路,關你什麽事!”琉璃色地眸子落在小女子的身上頓時一亮。
這少女十六七歲的模樣,雖然穿了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衣,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卻是清秀的很。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靈氣,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必定是個聰慧的女子。若是梳洗一番,稍作打扮定然是個小美人,難怪那柳忝巳會調戲于她。
“即使如此,小榕還是要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既然是救命之恩,難道你要以身相許嗎?”慕容劍風輕笑道,一手輕佻地摸着小榕的下巴,“皇上什麽都賞了,侯府就差一個暖床的小丫鬟了。”
暧昧的氣息,直白的言語讓小榕慘白了一張臉。一旁的圍觀的人亦是憤憤不平,只嘆這少女果真命運坎坷,才脫虎口又入狼窩。
一旁的嚴修傑震驚地看着慕容劍風,眼中滿是不解:“侯??????侯爺不是喜歡——”
“嚴大人有意見嗎?”慕容劍風威脅地看了他一眼,讓嚴修傑将未完的話語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木鋒,将人給我帶回府去。”慕容劍風理所當然地命令道。
“那是個人,不是東西,并非你想要就能要的。”旭鎏突然插話道。
“那又怎麽樣呢?”慕容劍風不以為然。
“求求公子,放過我孫女吧!我老頭子就這麽一個孫女兒了。”一個蒼老而哀泣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從人群裏擠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慕容劍風面前。
慕容劍風不為所動:“木鋒給他一百兩銀子,将人帶回府中。”
“諾!”木鋒掏出一錠銀子想要交給老陳頭,卻被老人家拒絕了。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旭鎏震驚地望着他,“這與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
“我很過分嗎?我可比那個家夥好多了。”慕容劍風指了指腳下的柳忝巳,“他這才叫做強搶民女,我頂多就是強買而已。”
“你——”太子想要言重詞明地訓斥他,可是望着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到嘴邊的話卻有些難以出口了。心中一酸,旭鎏的臉色有些凄涼,“我真不明白她怎麽會有你這樣任意妄為的弟弟。”
“我願你随公子回府!”一旁的少女突然道,望着旭鎏的眼中透着堅定,“我願意和這位公子走。”
“小榕,你被吓傻了?”一旁的老陳頭目瞪口呆地看着這突然起來的變化。
“爺爺,你帶着銀子回家去吧!将來,小榕會回來看你的。”
“現在連強買都不算了!”慕容劍風避開太子透着失望的眼神,強作歡笑道。
“若我是女子,也是願意跟傲風侯回去的。”嚴修傑笑着上前打圓場,“侯爺物色了一個美人回去,該不會忘了我們是要去西山打獵的吧?”
“走吧!”慕容劍風拍了拍手,臨去之時突然回身看了柳忝巳一眼,“回去別忘了告訴你妹妹,弄清楚自己的位子。”
旭鎏卻有些疑惑,探究地看着一旁的小榕。那個女子剛才明明怕的直發抖,為什麽現在卻突然一臉心甘情願跟随慕容劍風的樣子?難道真的就像嚴修傑的話意所說,小榕見慕容劍風長得俊美,身份尊貴想要攀龍附鳳?
目送自家主子出城,木鋒催促道:“小榕姑娘,随我走吧!”
“小榕!”老陳頭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孫女,臉上滿是傷心和不舍。可是,對方有權有勢,怕是自己不能對抗的。
“爺爺,你不要太擔心了!那個公子眼中清澈無比,毫無邪念。小榕跟他走,不會有危險的。只是——只是小榕怕是不能照顧爺爺了。爺爺收好這一百兩銀子,好好照顧自己吧!”
小榕的話讓木鋒心中一震,心中頗為意外。這個小姑娘倒是心思通透,竟然能夠看出主子無甚惡意。相處日子不多,雖然他對主子了解不多。但是,他确實明白主子對于女子沒什麽興趣。主子要把這女子帶回去,頂多也就是看中她當個小丫鬟,而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子。
“我家主子就是傲風侯,你以後可以去侯府看望你孫女。”木鋒突然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