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跳
陳公子本欲留下他們,怎奈兩人并不領情。
将要行至牛車處,卻見車前有一人,他們并未多想,沒想到确實是來找他們的。
夏寒天覺得她有些眼熟,赫連卻一下子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很确定道:“你是那個舞姬?”夏寒天恍然大悟,眼前的女子确實是那位舞姬,只是洗去了臉上過濃的胭脂,看起來清秀許多。
她似乎有些失望:“王爺不記得我了?”“也是,那時王爺有輕依,眼裏哪還放得進其他人。”
她對他們笑笑,“不過如今小施也釋懷了。
曾經過得太好,奢望太多,卻不想,并非誰都有那個命。”
赫連正疑惑,手心卻被人撓了撓,有種讨好意味。
他不禁好笑地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身,雖說知曉這位姑娘曾愛慕過夏寒天,他有些醋,但這也說明他的眼光不錯,至少當初對夏寒天的揣摩有大半是錯誤的。
更何況她已經放下了。
這位自稱小施的舞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作,接着道:“此番貿然前來,并非想在王爺面前找存在感,實是有些事想要告訴王爺。”
正好,赫連也有些問題想問她。
他們走進一家茶館,要了個房間,小厮上完茶退出去後,赫連便道:“小施,你身上的香是從哪來的?”小施有些驚訝他問的話,在她看來這是再清楚不過的問題:“我從西蜀來,自然用的是西蜀的香了。”
赫連見她并非唬人,思索半晌,将那個香囊拿出來。
小施見了,拿起來細細分辨,片刻後道:“這香囊做工精密,香料也有幾十種,雖然其他香的味道被主香蓋住了,細聞還是能夠聞出來的,而且你看——”她将香囊裏的香料倒出來,整個香囊背面翻過來,在底部有個小小的“楚”字。
她解釋道:“這是西蜀皇室的姓。
只有皇子公主才有資格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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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問這個香囊從哪來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赫連,然後道:“其實我想告訴王爺的事情也與西蜀有關。”
夏寒天抿了抿茶,道:“你想要什麽?”“王爺真直接,”小施抿唇輕笑,“我知道王爺很守信,做事光明磊落,否則不會對輕依姐姐手下留情。”
她并非不知道輕依已與王爺分道揚镳,只是……她覺得王爺還是對她有情的。
也許兩人只是鬧別扭,過陣子便好了。
不過這些與她已經毫無關系,她不會去詢問,也不會關注,就像此刻她不會問夏寒天為何身着簡陋去到陳府一樣。
她只要求得己願。
看着她眼裏的執着,夏寒天突然想起來她是誰了。
如若不是夏寒天推了輕依一把,小施不會敗給她。
那時她并不甘心,在臺下對輕依說:“我會超過你。”
眼裏滿是倔強。
夏寒天不算好人,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也會用一些放不到臺面上的手段。
所以小施恨他,恨權勢和金錢可以将下賤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但不知什麽時候起,這份恨意像冰塊似的消融,她發現夏寒天是不一樣的。
他幹脆、果決,而且坦誠,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欲蓋彌彰。
小施見多了道岸堂然的人,一向敢愛敢恨,就像魚躍龍門,她抛去了過往的不甘與憤恨,一頭紮進愛的金池。
她勢在必得,卻不知這世間最不缺無情郎。
夏寒天只模糊記得他拒絕她之後,她就如同她所說:“再不糾纏。”
也再不出現在他面前。
“王爺大概不知道我是如何成為舞姬的。”
她自嘲笑笑。
夏寒回過神來,放下茶碗,篤定道:“你離開滿春園後去了西蜀。”
“是,”小施坦然承認,“我不願生活在這了,所以一直往邊境走,原是想找個小山村度過此生,也躲過追我的人。
沒想到出了些意外,遇上了一幫劫匪。
他們……販賣女人,我被轉手賣到了西蜀,而後使了些手段又被送回來。”
她頓了頓:“我沒想到遇到的會是宋将軍。”
“你是說宋雲凡一直與西蜀勾結?”“這我并不能确定,我尚接觸不到他,只是見過他一面。”
小施搖了搖頭,“我們這些舞姬只是充當獎賞送給底下人。”
“只是王爺,”她鄭重道,“宋将軍與西蜀的關系遠超于西蜀與我國的關系。”
-從茶館出來,天色已晚,太陽落了山,他們坐上牛車沿着小道往暮色深處走。
赫連坐在牛車上,手中抱着棉被,沉默片刻道:“那香囊是宋……雲凡用來騙我的。”
“皇嫂,”夏寒天趕着牛,欲言又止,“事情尚無定論。”
“我知道。
我不明白他想要什麽,我相信爹,他不會虧欠他的。”
赫連看向原野,“有些累。”
“若皇嫂不想摻入,那便長照來吧。”
夏寒天低聲道,“長照依舊是那些話——我會保護皇嫂的。”
快到屋口,赫連看着他的背,輕聲道:“你娘的事尚未查清,怎能讓你為我的事憂心?”夏寒天停下來,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皇嫂總是那麽倔強,就不能靠靠長照嗎?皇嫂救了長照,這裏便是你的,所有都是你的,明明是你的東西,為何快落灰了也不用?”天好像一瞬間暗了下來,星辰亮起,掌下噗通噗通、強壯而迅速的心跳,與那些瑩亮連在了一處,變成一道無形的箭穿透了赫連的胸膛。
它們一同跳動。
寫到最後兩段,我的心跳也加快了(???.???)??快,幫我想想還有哪些坑沒填上的,填完就完結(當然還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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