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保護
自從被這些人綁上車,景盛就沒停止過掙紮,不過令他感覺奇怪的是,他們既不罵他,也不打他,只是把他雙手捆了,扔在後座任他折騰。
頭上一直套着個麻袋,景盛蹭了半天弄不掉,便放棄了。
他們開了特別久,颠得景盛都快吐出來了,車終于停下了。
景盛被推着走進了一棟大樓,足足上了六層樓才停下,然後他終于聽到了第一句話。
“大哥!”站在景盛身後的人發出的聲音,接着景盛就聽見有人朝自己走近,繞着自己走了一圈,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就他?帶進去吧。”
從那之後,景盛就被綁在了一條水管上,沒有吃的沒有喝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口幹舌燥,也睡不着覺。
他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腕,心想:嘉嘉會不會去飯店呢,那他要是去了見不到我,會不會生氣啊?頭上的麻袋忽然被扯下來,乍一下接觸到刺眼的陽光,景盛下意識側了側身子,随後眯着眼望向了面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很高大,臉上有一個不小的刀疤,嘴角叼着根煙,手裏還拿着個手機對着景盛。
“來來來,對着鏡頭,來笑一個,你老婆要确認你死活。”
景盛聽出了他的聲音,是昨晚被叫大哥的那個人。
老婆?是喻嘉惟嗎?景盛愣了一下想躲,刀疤臉已經拍完了視頻,又走回一旁的沙發上。
景盛這才開始環顧四周,這裏像是一棟荒廢了的大廈,空曠曠的水泥房,放着幾把破舊的椅子,只有那個刀疤臉坐的地方是一個帶軟墊的皮沙發。
刀疤臉手夾着煙放下,輕佻地把嘴裏的煙吐幹淨,用一種讓景盛很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
“是誰指使你的?”刀疤臉笑着按滅了手裏的煙頭:“小朋友,別開口閉口指使指使的,多難聽,我這是做生意罷了。
你放心,雇主不要你的命,他讓我們送你一份禮物。”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景盛動了下身子,卻被身後的麻繩牽制住,刀疤臉也不再理他了,專心玩着手機,只在吃午飯的時候,囑咐手下喂了景盛點水,以免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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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終于有了新的變化,一個手下沖進來附在刀疤臉耳邊說了什麽,刀疤臉點點頭:“确定沒條子跟着?”“您放心吧,我們在各個點都看了,确實沒有。”
“好,下去接接他,等會你們兩個先帶着錢去船上等。”
“知道了。”
幾個人齊齊向外走去,刀疤臉忽然回過頭對着景盛說了句:“噢,忘了告訴你,給你的驚喜快到了。”
喻嘉惟拎着一個沉重的手提包下了車,走到了刀疤臉一行人的面前,把手提包丢在了地上,揚起了一小陣粉塵:“一千萬,檢查一下吧。”
刀疤臉眯着眼看了看那個提包:“這麽點?”“你給的時間太緊了,銀行湊不出這麽多錢,我換了一部分美元和歐元。
您要是不信,可以打開數一數。”
“信,我當然信,您的身份,自然是不缺這一千萬,沒必要缺斤少兩的。”
刀疤臉點了點頭,身旁的一個男人就上前拎着提包走了,喻嘉惟掃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既然如此,您可以放人了吧?”“當然可以,不過還要麻煩您跟我一起上去一趟了。”
喻嘉惟擡腳跟在了幾人身後上了樓,心裏不停盤算着,這些人是真的陰。
昨晚喻嘉惟收到電話,綁匪要他湊齊一千萬來換景盛。
今早喻嘉惟跑了各大銀行,好不容易才在緊急調配下湊夠了,給綁匪回了電話。
他們讓喻嘉惟按照指示單獨驅車前往,小心得很。
先是每通電話都能在恰當的時間挂斷,讓警方無法成功定位,再接着是指引他在不能左轉的路口闖紅燈掉頭,令警方沒法光明正大跟着,随後又是很長的繞路和國道上駕駛,而關景盛的地方又是這麽一棟廢棄大樓,只怕他們在高處四周都安排一個人盯梢,警方根本無法輕易接近。
喻嘉惟下意識想去摸挂在胸前的定位器,卻硬生生停住了動作,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盡力周旋等警方突破,他可不覺得這些人會這麽輕易放走他倆。
七拐八繞,幾人終于來到了關着景盛的房間,喻嘉惟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激動,剛剛的沉穩冷漠不複存在。
在确認了他除了臉色蒼白些,好像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後,喻嘉惟才松了一口氣:“景盛,我來接你回去了。”
“嘉嘉……”看見喻嘉惟的一刻,景盛開始慌了,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喻嘉惟不要來,因為他總覺得這些人并不是單純為了錢,他怕喻嘉惟受傷。
事實證明,兩人的預感都很準。
刀疤臉揮了揮手,兩個人一左一右上去架住了喻嘉惟的手。
“你幹什麽!放開他!”刀疤臉見景盛很憤怒的樣子,像是見了什麽新奇事:“看來他說的還真沒錯,這男人還真是你軟肋。
可惜了小少爺,我的雇主要我們教訓教訓你。”
刀疤臉用手裏小刀的刀鞘拍了拍喻嘉惟的臉,刀鞘尖輕輕地在他臉上游走:“長得倒确實不錯,難怪你喜歡,你說,他要是在你面前被人上了,你還要嗎?很難受,很膈應吧?”見景盛咬牙切齒地想往前沖,卻被身後的麻繩牽絆住的模樣,刀疤臉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辦法,誰讓你得罪人了,好好瞪大眼睛看看吧。
不過我對男的不感興趣,就讓給你們倆好了。”
兩個手下猥瑣地應了聲,直接就把掙紮中的喻嘉惟按倒在地。
那兩人開始解喻嘉惟的外套了,喻嘉惟太不配合,掙紮得過于厲害,其中一人幹脆一拳揮了上去。
“诶诶诶,輕點,別還沒幹就死了,雇主說了,要活的,兩人都得活。”
喻嘉惟逐漸不掙紮了,那一幕畫面刺激着景盛的眼睛,忽然就讓他回想起了那個晚上的場景,景盛心底開始發涼,原來,自己做的是這麽禽獸不如的事。
喻嘉惟重重挨了一拳後,頭暈目眩,入目的水泥天花板都在劇烈地搖動着,他想起了父親死亡之後,想起了景盛失憶之後,都是這樣深切的絕望。
喻嘉惟放棄了掙紮,輕輕放下了手,頭好暈,是要死了嗎?就這樣死去,也挺好的,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旁邊突然傳來景盛怒吼的聲音,緊接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就被猛地撞開了,景盛熟悉的呼喚在耳旁響起:“嘉嘉,別怕,我在。”
乍一下理智回籠,喻嘉惟驚訝的發現,景盛不知怎麽掙脫的束縛,而後死死抱住了他。
“媽的。”
被推開的人咒罵一聲就要上來拉開兩人,景盛卻死死摟住了喻嘉惟,雙腿也夾住了喻嘉惟,把他和其他人隔開了。
“靠,我們可沒有這麽多時間折騰。”
見手下扯了半天都沒成功,刀疤臉也着急了,“揍,別碰腦子。”
拳頭一下下落在景盛身上,隔着個人,喻嘉惟都清晰地感受到了沖擊,他沒忍住紅了眼眶,也開始想掰開景盛,無果,只能環抱着他試圖幫忙擋住一點背部遭受的拳腳。
“嘉嘉,手放下來。”
咬着牙的景盛幾乎是立刻就制止了,“聽話,你的手是畫畫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景盛從哪來的那麽大力氣,明明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卻愣是牢牢護住了喻嘉惟。
喻嘉惟苦苦哀求着,卻沒有人搭理他,拳腳依舊不停地往下落,景盛也倔強地不肯松手。
空蕩蕩的房內回蕩着喻嘉惟的哭喊聲,和嘈雜的咒罵聲,亂作一團。
警察怎麽突破,如何闖進來,用什麽方法制服的綁匪,喻嘉惟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身上要命的拳腳總算停了下來。
喻嘉惟想察看景盛的狀态,卻發現全身已經軟而無力。
倒是景盛,強撐着擡起頭,安撫地朝喻嘉惟笑了笑,見他哭了,還用虛弱地氣音安慰他:“沒事了,嘉嘉,我說了我會保護你的。”
好了弟弟差不多就虐到這了,也算是将功補過了。
下章就開始賣慘撒嬌調戲老婆了【ps:為什麽沒人猜猜幕後指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