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位小姐看起來有點面熟
楚楚關上門,跟我站在他們面前。
他們已經停止交談,目光落到我跟楚楚身上。
我在門口發現是他們的時候,想離開,已經晚了,只好祈求一會跟楚楚說的那樣,他們不會認出來濃妝豔抹的我。
“我叫楚楚,她是安安,今天由我們姐妹倆伺候谷總陸總。”楚楚柔聲說。
她居然也認識谷大峰跟陸銘生,不過看起來好冷靜。
我還以為夜總會的小姐看到他們倆這樣的大人物,争着往他們身上撲呢。
“你到這邊坐。”陸銘生指着楚楚說。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好在他沒有點我,否則我再濃妝豔抹,也掩飾不住內心對他的厭惡之情。
事實上,一看到他,我眼前就出現那夜的他,心裏要反胃,被我強壓下來。
這個時候,要是被他們認出來,可就糟糕了。
楚楚走過去,坐在陸銘生身邊,對我使個眼色,我朝谷大峰走去。
“會煮茶嗎?”我還沒坐下來,谷大峰問我。
我心裏一跳,難道谷大峰認出我來了,我還真有個手藝,就是煮茶。
谷大峰曾經喝過我煮的茶,贊不絕口。
我點點頭。
“來,給我們煮壺茶。”谷大峰指着茶幾上的茶具說。
我于是移步過去。
“大峰,到這裏來品茶,你可真行。”
陸銘生一只手,已經摟在楚楚肩頭上,聽到谷大峰這麽吩咐我,笑道。
“我有多少年沒來這種地方,你不是不知道,來了肯定要喝茶。”
谷大峰語氣中露出一絲悲滄。
“大峰,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阿雪吧?”
我一邊煮茶,一邊側耳聆聽,也許他們會說起谷英達。
阿雪是誰?
“我從來沒忘記過她,即使後來她跟平建中結婚,可惜......”
我心一跳,手一抖,平建中是我爸名字,他說的是阿雪跟我爸結婚,難道他嘴裏的阿雪是我媽?
谷大峰喜歡我媽?
驚駭之後,我竭力平息情緒,突然覺得來蝴蝶實習也許是一件好事,可以知道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惜什麽?
我很想再聽下去,,我三歲的時候,我媽就去世了,我對她幾乎沒有記憶,關于我媽,我爸講的很少,除非我不聽話的時候,他才會提一句,你對的起你媽嗎?
我知道我爸書房抽屜中有一張全家福,還是我一歲時候拍的照片,我偷看過,我媽長得那真是特別的精致,美麗,比我爸不知道強多少倍。
我媽是怎樣一個人,我其實特別好奇,她為什麽要跟我爸結婚,我不是說我爸不好,而是我爸長的很不如我媽。
“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你也該放開了,再說她不是不要你跟平建中結婚了嗎?算了,老事就不要提了。”陸銘生頭疼的說,外人對谷大峰根本不了解,都覺得他好威猛,不可冒犯,但是他心裏,谷大猛就一傻蛋。
這麽多年,居然還想着一個死很久的女人。
谷大峰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覺得有些可惜,希望他們再說點什麽。
“你磨磨蹭蹭的做什麽,茶煮好了沒有?”聽到陸銘生沖我叫道,我壓低聲音回答:“先生,莫催,煮茶要的就是掌握适宜的水溫才好。”
我回答完了,差一點想咬掉舌頭,但願谷大峰不會因為這句話就認出我來。
“什麽莫催,你以為我們花幾萬塊是來喝茶的嗎?”陸銘生沖我呵斥,然後我聽到楚楚發出一聲嬌哼。
顯然陸銘生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我心裏有對他的厭惡,卻再不敢說話。
“安安說的對,煮茶是要掌握好水溫,當年阿雪也這麽說,我記得平安也這麽說過。”
我心又是一跳。
他居然說起我來了,都怪我這張嘴,我應該回答知道了,不就行了嗎,幹嘛那麽較真?
“說起平安那個小女表子,我就想生氣。”陸銘生的話,讓我驀地握緊了手裏的壺柄。
他居然這樣說我,真的颠覆我以往對他的看法。
“算了,建中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再計較了。”
“我是不計較,我本來就中意英美,只有你家英美跟奧運最合适,是奧運那小子非要娶平安,現在可好了,被平安擺了這一道,提起平安他就咬牙切齒。”
婚禮那件事,陸奧運還相信是我自己弄他難堪?我不是已經跟他解釋過了嗎,是谷英美給我下的藥。
陸銘生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楚楚前胸衣服內,想起那晚的事情,心裏窩火,用力捏起來,楚楚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口申口令。
我心慌,動作越發慢起來,好在谷大峰沒有催我。
但是再磨蹭,茶總有煮好的時候,我把煮好的茶端給谷大峰,他接過去,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一跳,趕緊垂下眼眸,但願他沒認出我來。
我再遞了一杯給陸銘生,他卻手一揮,茶杯灑出來,把我的手背燙紅一大片。
“這麽磨磨蹭蹭,你們老板就是這樣教你的?去伺候那位大爺去。”
他這是想對楚楚有所動作,卻礙于谷大峰一本正經坐着,不好下手,就把怒火發在我身上了。
手背火辣辣的疼,滾燙的茶水潑上去,要是不處理,一會要起泡。
陸銘生這個王八蛋,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居然是這樣的蠻橫無理,幸好我沒嫁到他們家,我第一次覺得谷英美給我下的藥下對了。
“安安的茶泡的不錯,跟誰學的?”谷大峰放下茶杯,問道。
他這算是給我打圓場嗎,可是對我的手被燙傷,他卻裝作看不到。
在他心裏,一個夜總會小姐,不值得他來憐惜。
“老師教的。”我低聲說。
我這樣說,他應該不會懷疑。
“你是新來的?難怪以前沒看過你。”
那邊,楚楚趁機對陸銘生說:“陸總,安安今天是頭一次,你就憐惜聯系她,讓她去給手塗藥,剛才那可是滾燙的開水呢。”
我的手背,紅腫起來。
“頭一次,是不是第一次呀,要是第一次,爺一定給她上最好的藥。”
這麽惡心的話,就這麽稀松平常從陸銘生嘴裏說出來,讓我真切體會到,什麽叫做衣冠禽獸。
谷大峰擺擺手:“銘生,稍安勿躁,霍向文馬上就來了。”
什麽,霍向文也要來?
谷銘生再指着我說:“你過來給我捏捏肩頭。”
我強忍着心裏各種不适,繞過沙發,站在他身後,看着自己紅腫的手背,咬着牙擡手給他按摩。
不能走,霍向文一會就來,他們也許會說到谷英達。
我咬着牙告訴自己。
門開了,霍向文高大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
“對不起,來晚了。”他跨進來,一邊說。
“霍總年輕有為,不比我們這些老頭子悠閑,忙點好。”陸銘生這話裏明顯帶着刺,聽着就覺得不舒服。
霍向文卻沒計較,找了沙發坐下來,正好跟谷大峰面對面坐着,一眼就可以看到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手突然變得有千斤沉,擡起落下都那麽吃力。
霍向文認出我來沒有?
陸銘生因霍向文進來,也正襟危坐,對楚楚說:“去,再叫個進來。”
霍向文重重咳嗽幾聲:“不用,我有潔癖,”
有潔癖,為什麽可以碰我?我暗自腹诽。
“你別按了,先給霍總泡杯茶。”陸銘生指着我說。
我低着頭,走到茶幾旁,蹲下來。
“這位小姐看起來有點面熟。”
我心裏一驚,擡起頭,卻正好對上霍向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