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腿和小慫包

第11章 二節做作業，晚自習很快就結束了

蓁蓁怎麽這麽傻！氣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晚了十分鐘，抱歉。

還有，大家不要逆cp啊，也不要為了這個不開心_(:зゝ∠)_愛你們，麽麽噠！

“沉醉”投了一個地雷

“沉醉”灌溉營養液+5

麽麽小天使，不要急哈，本文日更，很快就肥惹～

☆、小助理

按照RAE原本的設想, 他們舉辦的模特大賽是為之後的那場秀造勢, 而那場秀主要用于展示當季推出的高級成衣等RAE獨創新品, 從而達到宣傳的目的。

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設想, 有很多具體的細節未能落到實處，後續發展和最終結果能否達到他們的預期, 其實還是個未知數。

除去第一輪的海選，後面将采取晉級賽制, 比賽視頻經剪輯後會在電視及網絡平臺進行播放, 由專業評審打分, 再加上觀衆公投，決出最後确定的二十位模特。

當然, 除去這二十位待定模特, RAE已經提前與幾位頂尖超模簽了約，那幾位已經确定會參加最後的大秀了，不需要再經過比賽角逐。

這算是RAE的一個風險預防決策, 即便最後選出的模特不怎麽樣，起碼還有幾位超模鎮場, 效果總不會太差。

但就是說好的完全要通過公正的賽制而選取的二十位模特中, 其實也有幾個幾乎确定的名額——她們名氣不比超模, 但總歸有些名氣的。RAE并未與這幾人簽約，但與她們之間有着口頭協定。

換個角度來看，她們就是噱頭，吸引人們觀賽、并相信參賽模特的質量不會太次的保證。

之前那位神情不耐的女模，毫無疑問就是噱頭之一。

至于江岚……她什麽都不是。

倒不是說江岚名氣不夠或專業素質不足, 而是她簽約的公司并非國內知名的那幾家，出身不夠優秀，怎麽看都不值得花大力氣去捧。

其實國內排名前三的一家大模特公司曾經派人來挖過江岚，可她念及舊情，沒怎麽猶豫就拒絕了。

她那時候比現在還不如，才算剛剛出頭，并不值得那家公司費大力氣來挖。前後接洽幾次，江岚都沒有松口，那邊也就順水推舟地閉口不提了。

因而江岚現在的身份實在有些尴尬，她身邊站着的大多都是大公司出身的專業模特，只有她一個，本就是半道出家，公司還籍籍無名。

不過公司沒名氣，她自己倒還有點知名度。身後不停有人指指點點，似乎在碎嘴地說些什麽，江岚毫不在意，似乎半點也沒聽到她們口中隐隐約約的那兩個字——“江岚”。

現在不過是海選，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她心如止水，平穩地走完了秀，并沒有注意到臺下的人的表情。

容莉問起時，她也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應該沒問題。”

她不知道舞臺上鎮定自若、氣場全開的自己有多麽耀眼，以至于她下臺之後，再上場的模特幾乎喪失了鬥志，強撐着才算沒有在臺上哭出來。

舞臺下早就亂成了一團：“快找找名冊！剛剛那個98號模特，她叫什麽名字？”

“她人呢？怎麽沒影了，你們都不知道要攔一下嗎！”

晉級下一輪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回去當天，天還沒黑，容莉就收到了RAE工作人員的通知。

江岚在一旁聽着，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容莉很是高興，又不想給她太大壓力，正思考着要怎麽鼓勵她一下，就見這位祖宗思考完畢，邊掏手機邊往外走。

“喂？蓁蓁啊，姐告訴你一件事……”

門輕輕關上了，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容莉簡直不敢相信，江岚剛剛考慮了那麽久，居然不是在想怎麽應對以後的比賽，而是在想怎麽把這件事告訴那個叫“真真”還是“珍珍”的人！

知道的人明白那是她鄰居家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養了個會勾魂攝魄的小情兒呢！就江岚這個硬脾氣，在那人面前居然也能變成繞指柔，多稀罕呢。

她盯着門口幹瞪眼了半天，沒等回江岚，倒是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她接起來，電話那端傳來聲音：“你好，我是RAE秀場策劃助理柳寧，關于接下來的比賽，我們這邊有個方案，想問一問98號模特——江岚女士是否有興趣……”

RAE？當然有興趣！容莉收攏心神，也不再管跑出去打電話的江岚了，專心聽起通話內容來。

……

“江岚姐，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意思……”阮蓁蓁有些懵，“就是說，我很快就能在電視上看見你了嗎？”

江岚笑着回答：“對。”

阮蓁蓁有些疑惑：“那我也能給你投票嗎？”

江岚頓了頓：“可以的，不過你沒必要太……”

“你是要變成大明星了嗎？”阮蓁蓁問。

她很少打斷江岚的話，這次卻破例了。

因為上午網上查到的“形象代言人”的事，阮蓁蓁本來就有些心慌，只是後來接了江岚的電話，才慢慢安下心來。可江岚這會兒提起來模特賽的事，她腦袋一懵，瞬間就慌了。

“那，你以後還會回來嗎？你可不可以不搬家？我不會告訴別人我認識你的，更不會把你家的地址告訴別人……所以，你能不能別走？”

這些猜測有的是她自己胡亂想的，有些是賈寧安吃錯了藥一樣，剛剛為她“科普”的。阮蓁蓁實在不太懂這些事，可她害怕賈寧安告訴她的那些猜想會成真。

江岚一開始聽愣了，後來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小蓁蓁，你瞎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搬家啊，而且上個電視就變成明星啦？那想成為明星也太容易了吧。”

她說着說着，又止住了笑，嘆了口氣，輕聲哄道：“別怕啊，我不會走的，我哪兒都不去。”

阮蓁蓁原本已經紅了眼圈，聽到江岚的保證，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江岚姐……”

“嗯，我在呢。”江岚柔聲回答。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語氣卻很篤定，像是怕吓到了小姑娘一樣，那種篤定卻又偏偏能給人力量。

阮蓁蓁經常和江岚通話，但她大多數時候感覺到的是來自大姐姐的關懷，讓人溫暖又安心。

可這個時刻，聽到江岚聲音裏滿滿的寵溺，她不知怎麽，突然心跳加速起來。

“江岚姐。”她又喊。

江岚露出個淺笑，極有耐心地答應着：“嗯，我在。”

這種氛圍實在微妙極了，偏偏江岚自以為這是正常的。日常寵小姑娘，她已經很習慣了。

阮蓁蓁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手心微微沁出汗意，心跳越發不受控制。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在她心間，使她頭昏腦漲。

她張張口，想對江岚說些什麽，又覺得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對。

江岚等了一會兒，對面還是沉默，她只能開口問：“蓁蓁，你怎麽了？”

阮蓁蓁有些煩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只覺得心裏又漲又堵，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要開口，宣洩出來這種莫名的情緒，又想不出來該怎麽做。

“沒事，我就是覺得，江岚姐實在太好了。”她喃喃地說。

江岚笑了起來：“小蓁蓁，你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呀。我還什麽都沒做，你怎麽天天誇我好？不怕我驕傲嗎？”

阮蓁蓁下意識地搖頭，又反應過來江岚看不到她的動作，只能有些急切地開口：“不是，江岚姐，你真的特別好！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江岚又笑起來：“你怎麽這麽可愛。”

她頓了頓，又說，“真想回去看看你。”

阮蓁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她的語氣明顯地失落了下去，江岚怔了怔，心裏泛起絲絲縷縷的疼：“等忙完這一陣，我肯定回去。”

“好，我等你。”阮蓁蓁說。

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她們的對話有什麽不對勁，各自只顧着沉浸在突然湧來的思念情緒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早就忘了對話開始時的重點了。

江岚就在容莉辦公室外面的拐角處打電話，站的時間長了，她換了個姿勢，一側的肩膀靠着牆，大長腿随意地略略交疊，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笑意。

來送文件的小助理季樂陽再次不小心聽了牆角，正有些尴尬地進退兩難，好在江岚的這通電話已經進行很久了，她剛聽了沒幾句，通話就結束了。

江岚心情不錯，從拐角出來，撞見一臉尴尬的小助理，還笑着打招呼：“樂陽，容姐叫你來的？”

季樂陽趕緊點頭：“容姐要一份文件，我剛剛整理好。”

江岚點了點頭。

她身上的愉悅氣息實在明顯，季樂陽忍了忍，還是大着膽子開口：“江姐，我能不能打聽一下，你天天打電話這個人，到底跟你什麽關系啊？”

如果是男朋友吧，那年紀也太小了點，還需要江岚天天軟聲哄着，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可要說不是男朋友，那江岚打電話時，那全身都要閃瞎單身狗的光芒是哪裏來的？

江岚對上小助理好奇的目光，态度十分坦蕩：“就是我鄰居家的一個小妹妹。”

小助理的笑一下子僵住了，這是騙鬼呢吧？誰會一天幾次地跟鄰居家妹妹打電話啊？

江岚好笑地看着她一臉見鬼的神情：“怎麽，不信啊？真就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姑娘，以後有機會，我帶她來見見你們。”

季樂陽眼看着她提起那個人，語氣都不自覺地變軟，內心毫無波動。

“江姐，你不想告訴我就算了，幹嘛說這麽離譜的謊話啊。”

趁着江岚心情好，她難得大膽地吐槽了一次，“其實一聽你打電話的語氣，我就猜到那是你男朋友，就是年紀太小或者太黏人了呗。”

“就算不是男朋友，你肯定也特別喜歡他。就沖你打電話那語氣，說是你們兩個沒關系我才不信呢。”小助理叉着腰，“要不然你就想想，如果他不管你，自己去跟別人談戀愛了，你什麽感覺？”

小助理叉着腰說完，擡頭一看江岚表情，瞬間慫了。

“那什麽，江姐，我進去……送文件？”

江岚沒什麽反應，她縮着脖子，偷偷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更新又晚了QAQ

“暗淵”扔了一個地雷，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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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啾！

☆、心動了

江岚和阮蓁蓁不一樣, 在大衆主流觀念影響下, 傻乎乎的小姑娘只知道“喜歡”和“談戀愛”這一類的詞彙, 應該是一男一女之間發生的羞羞的事情。

“見多識廣”的江岚卻明白, 除去被大衆認可的主流性向，同性之間也是可以産生某種化學反應的。

她之前沒有遇到過讓她心動的人, 也從來沒有主動去懷疑過自己的性向，總以為是她還沒能遇到對的那個人, 才從來不對這些事情上心。

而對于小姑娘, 她一直都抱着包容寵溺的态度, 自以為是母性發作，才會不受控制地為她每一個細微的反應而提心吊膽。

可突然毫無防備地被小助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她乍然間終于想到, 她對小姑娘的感情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

她現在回頭想想，她一直害怕小姑娘會早戀，自以為是為了防止小姑娘受傷, 所以才會對她各種叮囑。但小助理的質問就像一盆冷水，徹底潑醒了她——就算小姑娘成年了, 她就能放心地讓她去戀愛了嗎？

不, 不可能。

她只要一想到未來可能會有一個人, 握着小姑娘的手，貼着她的耳朵說話，将她攬進懷裏，和她做一切親密的事——就覺得無法忍受。

這種奇怪的感覺——包含/着強烈占有欲和保護欲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岚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實在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她認識小姑娘好多年了，也自顧自地呵護了她許多年，可最初認識的時候，小姑娘才三歲啊——若是她一直都對她抱有那種想法，那她也太禽獸了吧？

江岚人生中第一次對自己的節操産生了懷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季樂陽将文件遞給容莉，捂着心髒看向門口，猶豫着要不要出門。

“這是怎麽了？”容莉打量着鬼鬼祟祟的小助理。

“啊，沒事。”季樂陽心虛地笑了笑，眼睛不斷地瞄着門口——江姐走了嗎？不會還在吧？

她剛剛肯定是說錯話了，江岚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沒了，表情還變得那麽吓人。

“想走就走呗，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我又沒攔你。”容莉沒好氣地說，“走吧走吧，出去，我這兒現在沒事了，有事再喊你。”

“不，不是……”小助理有口難言，目光游離，一臉為難地請求，“容姐，我要不……在你這裏呆幾分鐘再走？”

她剛剛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可話一旦說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她現在實在是沒勇氣單獨出門應對門口的江岚。

“你……”容莉剛想教訓她，目光卻被推開的門吸引過去了。

江岚進來了。

“容姐！江姐！我先走了！”小助理不敢直視江岚的眼睛，貓着腰貼着牆湊到門邊，撒腿就跑。

“她這是怎麽了？”容莉瞪了瞪眼，不再管她，轉頭對江岚說話，“剛剛RAE又來電話了，他們提了一個方案，我覺得還不錯。”

江岚游魂一樣飄到沙發邊坐下，聽到她的聲音擡頭：“啊？啊。”

“啊什麽啊？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容莉怒從心起，“RAE提議，到時候要拿你做噱頭，爆個冷門。”

江岚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嗯。”

她很少有這麽不在狀态的時候，以往提起工作，向來都是一百二十分地用心，這次卻不知怎麽，總想要關鍵時刻掉鏈子。

容莉氣得拍桌子：“江岚！你給我打起精神！RAE的成衣新品，今年秋季就要上了！在那之前，比賽就要出結果，RAE還要留出時間布置秀場，要讓模特熟悉工作環境和內容，你以為你還有多長時間？你以為你肯定能入選？你現在不用心……”

“我要回家一趟。”江岚說。

容莉教訓她的話說了半截，被她這樣硬生生地堵了回來，瞬間更炸了：“回去個屁！你哪來的時間回去！先不說三天以後就要比賽，你明天的工作……”

“我必須回去。”江岚正色道，“明天的行程推了吧，違約金一分不少地補給他們，這不是什麽大活兒，他們就算臨時找人也不難找。再說，他們本來也不是非我不可。至于三天後的比賽，我肯定能趕上。”

容莉稍稍收了點脾氣，語氣仍不太好：“是有急事嗎？”

“嗯，急，非常急。”江岚不自覺露出個微笑。

……

阮蓁蓁拒絕了賈寧安一起洗澡的邀請，賈寧安嘟囔着她太害羞了，只能自己去洗了洗。

阮蓁蓁在房間裏坐着看書，等賈寧安出來，才翻出自己一件舊衣服改的睡衣，拿着要去衛生間。

賈寧安趕緊攔住她，從衣櫃裏拎出一件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睡衣，遞給她：“穿這件！我特意給你買的，已經洗過了。”

阮蓁蓁看着睡衣上那只長耳朵兔子，不知怎麽想到了江岚。

“不用，我帶睡衣了。”她說。

賈寧安又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總覺得這一天對阮蓁蓁生的氣，比過去三年加起來都多。

“你江岚姐買給你的衣服能穿，我買的就不行了？”她硬把睡衣塞進阮蓁蓁懷裏，“不管，穿上！”

“我……”阮蓁蓁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她從前沒有和賈寧安這樣見外過，只是突然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

“江岚姐，也沒有給我買過睡衣啊……”她小聲辯解，心裏也納悶自己在堅持什麽。

可能是睡衣這種東西太親密了，接受了，就總會覺得哪裏怪怪的？感覺那樣，似乎會有點對不起江岚姐……阮蓁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整個人更迷糊了，她怎麽會突然那麽想？

賈寧安要被她氣死了，她拿過睡衣，看也不看地重新丢回了衣櫃：“行行行，你就記着你的江岚姐吧！”

阮蓁蓁有點委屈，她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了，賈寧安怎麽突然這麽讨厭江岚姐？

她偷偷打量賈寧安幾眼，想要哄哄她，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難道要說江岚姐的壞話嗎？可是江岚姐真的很好啊，那不是說謊嗎。

賈寧安見過她和李曉雪、宋薔那些人據理力争，因而明白她并不是真的脾氣軟，而是不願意傷害自己在乎的人。

能被阮蓁蓁在乎，她當然高興。可就是因為知道這小丫頭的脾性，她才更見不得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尤其這委屈還是因為她自己的無名火。

“行了行了，你覺得穿什麽舒服，就穿什麽呗。”她揮揮手，“快去洗澡，等你回來，咱們一會兒就睡了。”

阮蓁蓁不放心地看她兩眼，确定她不生氣了，這才抱着衣服進了衛生間。

畢竟是在別人家裏借住，她沒敢洗太久，簡單洗了洗就出來了。

賈寧安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聲音擡頭，拍拍身邊的位置，一臉興奮地沖她招手：“來來來，我今天忘了告訴你，我家有無線，手機連上就能上網！”

阮蓁蓁心裏一跳，想起之前聽到的同學們的讨論，手機聯網，那她不是就可以用手機和江岚視頻了？

她剛想開口，突然想到賈寧安之前生氣的事，趕緊把到嘴邊的“江岚”兩字給咽回去了。

“來啊，上來。”賈寧安拍着床內側的位置招呼她，“把手機帶上，我教你。”

阮蓁蓁現在用的手機，還是江岚之前給她的那個舊的。只不過她平時用得愛惜，也不玩什麽，最多用來接打電話、發發短信，因此現在那個手機的配置雖然有些落後，使用起來卻依然流暢。

她的手機保護殼倒是剛換了新的，江岚前不久剛剛寄回來的，而且她在電話裏說，她們兩個的新手機殼還是一樣的。

賈寧安拿着阮蓁蓁手機擺/弄了一會兒，突然驚訝地說：“蓁蓁，你手機上有流量啊？怎麽從來沒見你用過？”

阮蓁蓁一頭霧水，流量這個詞她聽過不少，但因為沒用過，所以她不是很懂。

賈寧安幫她打了客服電話詢問，結果竟然意外得知，她這張手機卡上不僅有流量，而且居然還有着幾千塊的話費餘額！

阮蓁蓁吓了一大跳：“怎麽可能，我一個月最多才交五塊錢話費，而且有時候不怎麽打電話，就會好幾個月不交。我還總是怕會欠費呢，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餘額？弄錯了吧。”

賈寧安又問了客服，才知道她這個手機號碼，每月一號的時候都會固定收到一百元話費，而且她這個號碼開通的套餐，可是五十八元的，如果就靠阮蓁蓁時不時交那五塊錢，早就該欠費了。

“是你/媽給你交的？還是你爸？知道你手機號的人不多吧。”賈寧安問。

阮蓁蓁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其實，這是我江岚姐的手機號……她說她在京市辦了新卡，這個號用不着了，又舍不得扔，就讓我先用着。”

賈寧安忍不住黑了臉：“她讓你用你就用？再說了，你怎麽就能确定是她給你交的話費，她有那麽好嗎？”

阮蓁蓁眨眨眼：“對啊，江岚姐……”

“睡覺，關燈！”賈寧安不想理她了。

“寧安……”阮蓁蓁小聲叫道。

賈寧安被她這一聲喊得心裏酥/酥/麻麻地一陣癢，但到底是扛住了沒有翻身，繼續背對着她裝睡。

阮蓁蓁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跨過她，爬下床去關了燈。再上床的時候，由于屋裏太黑，她又睡在裏側，跨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半邊身子壓在了賈寧安身上。

“對不起。”她趕緊爬起來道歉。

她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是賈寧安熟悉的味道。

她明明看着很瘦，似乎全身都是骨頭，身體卻意外地有些軟，并不硌人，反而讓人的心也跟着飄了一下，然後毫無防備地墜入了柔軟的雲層。

賈寧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她僵着身體等了半天，終于聽到身後傳來了小聲而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悄悄翻過身，正面朝上仰躺着，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還在“砰砰”直跳的心髒位置。

怎麽會這樣，恐怕是壞掉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不用重新看。

這是周四的更新_(:з」∠)_

另，通知：因作者要考六級，周五停更一天，周六晚上恢複更新，時間不定。抱歉QAQ

暗淵扔了1個地雷，麽麽噠！

☆、小老師

第二天早上, 阮蓁蓁被鬧鐘叫醒的時候, 身邊的賈寧安已經不見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 鬧鐘沒出錯, 才剛剛六點鐘，賈寧安去哪兒了？

她換好衣服出房門, 賈寧安正癱在客廳沙發上，聽到開門的聲音, 立刻坐直了。

“早上好啊。”賈寧安僵硬地笑着打招呼, “你去洗漱吧, 缺什麽就說。我，都有, 給你用。”

她一向表現得天不怕地不怕, 倒是鮮少有這樣磕磕巴巴的時候。

阮蓁蓁有些好奇：“你怎麽起這麽早啊？我鬧鐘還沒響你就起床啦。”

“啊，對，我失眠。”賈寧安緊張地解釋。

“怎麽會失眠？你是因為幼兒園的事情緊張嗎？”

賈寧安心裏發虛, 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不是不是，你快去洗漱吧, 我們等下就出發了。”

和幼兒園約好的時間是八點, 時間其實還早。阮蓁蓁倒是沒想那麽多, 确定賈寧安真的不需要寬慰，就趕快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賈寧安媽媽這幾天出門旅游了，哥哥在外面實習，爸爸又早出晚歸不見人影，只有一個做飯的阿姨會定點過來, 房子裏暫時只有她們兩個人，這讓阮蓁蓁的拘束感消除了不少。

吃過早飯，賈寧安騎個小電動車載着阮蓁蓁，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幼兒園。

鄉下的幼兒園這個時候還比較少見，農村的人們還沒有意識到學前教育的重要性，會把孩子放幼兒園的，也多半是為了找個幫忙看孩子的地方。

賈寧安親戚開的這家幼兒園，已經建成兩個月了，到現在也才招到了沒多少學生。

阮蓁蓁她們的工作說簡單也算簡單，就是哪裏需要去哪裏。

目前幼兒園新收了五個學生，這幾個孩子沒上過幼兒園，一進門就開始哭，帶得其他孩子也跟着哭。園長安排阮蓁蓁和賈寧安兩個人一起看着這五個孩子，等過幾天，他們熟悉幼兒園環境了，再讓他們進班。

阮蓁蓁覺得這工作實在是太少了，一看就知道園長給她們的是關系戶待遇，她有些不好意思。

賈寧安倒是一口答應下來，她不敢和阮蓁蓁對視，等園長把孩子送過來、交待完事情之後，她才抱着一個孩子坐下，低眉順眼地，也不敢和阮蓁蓁說話。

這和她嚣張的個性真是不符，阮蓁蓁總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問她卻又問不出個結果來。

阮蓁蓁一邊在心裏納悶，一邊安排孩子們坐下，手忙腳亂地找玩具和故事書，還沒等她喘口氣，不知道哪個孩子啜泣了一聲，小教室裏很快哭成了一片。

賈寧安心裏本來就憋着火，被他們哭得頭都大了，恨不得抓起這些熊孩子一人訓幾句，可看着一旁的阮蓁蓁急得額頭都冒汗了，卻還是在溫柔地給孩子們擦鼻涕眼淚，她哪敢造反。

她抓耳撓腮地想要幫忙，卻偏偏越幫越忙。

最後還是阮蓁蓁穩住了大局，又是給孩子們分玩具，又是開口唱兒歌，孩子們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總算是沒人還記得要哭這件事了。

直到阮蓁蓁開始給孩子們講故事的時候，賈寧安才終于找到機會喘了口氣，她再也不覺得帶孩子簡單了。

阮蓁蓁卻似乎比她更能适應這樣的狀況，她講故事的時候，孩子們一個個眨着眼睛、神情專注，都變成了乖乖的小可愛，哪還有剛剛混世魔王的樣子。

園長帶家長來看的時候，正好碰見這麽一個和諧的場景。他心裏也驚訝得很，這幾個孩子昨天來的時候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呢，今天怎麽就乖了。

他趕緊對家長說：“你看，這孩子不是已經适應了嘛，放心吧。”

他話音剛落，阮蓁蓁的故事講完了，賈寧安接過去開口：“那接下來，我給小朋友們講……”

“哇……”

“嗚嗚嗚……”

“媽媽，要媽媽……”

教室裏又開始了熟悉的五重奏。

阮蓁蓁小聲對賈寧安說：“你笑一笑啊，不要把他們吓哭。”

賈寧安用力擠出個微笑：“小朋友們……”

“哇哇哇媽媽……”孩子們哭得更大聲了。

阮蓁蓁嘆口氣，拿着紙巾下去，邊給他們擦眼淚邊哄，教室裏的哭聲又慢慢小了下去。

園長一臉尴尬地看着家長：“那什麽，我們新來的小老師不錯吧？”

……

江岚買了最快回去的車票，到家的時候也已經第二天早上了。

她在車上想了一路，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對小姑娘的感情。

最初的喜歡當然是純潔的，那時候她也還小，對小姑娘只是純粹的對待鄰居家妹妹一樣的喜歡。

可這種喜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了味道。在小助理提醒之前，江岚從來沒有想歪過哪怕一次，可小助理提醒之後，江岚滿腦子裏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她知道阮蓁蓁現在在臨鄉，家都沒回，直奔目的地。看看時間，她估計阮蓁蓁已經去了幼兒園，一路打聽了過去。

鎮上一共也就三家幼兒園，最新開的只有一家，目标倒是很容易确認。

新幼兒園明顯還不成規模，門口連個門衛都沒有，聽聲音裏面一共也沒幾個孩子，她很容易就進了大門。

園長和家長說話的時候，她正好趕上了，下意識就問了一句：“新老師是叫阮蓁蓁嗎？”

園長和那個家長吓了一跳，動靜弄得有點大，教室裏兩個焦頭爛額的小老師終于注意到了門口的狀況。

這一下可不得了，那位家長的孩子也看見了門口的人，他一下子跑出了教室，抱着媽媽的腿就不撒手了，教室裏其他幾個沒見到家長的孩子瞬間哭得更響了。

阮蓁蓁一眼看見了門口的江岚，她愣了愣，沒顧上多想，就追着孩子跑了出來，哄着他回去聽故事。

她額頭上都是細汗，鬓角微濕，形象實在有些狼狽，她卻顧不上這麽多了。

“江岚姐，等一會兒我再跟你說話！”她帶着孩子進了教室，又開始講一個新的故事。

她講的不是童話書上孩子們聽過無數次的老套故事，而是不知道在哪裏看過的小故事，十分新奇有趣。

教室裏的哭聲逐漸小了下去，孩子們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無聲地催促她繼續。

賈寧安根本幫不上忙，她目光複雜地看向門口的江岚——她正微笑着看着專注給孩子們講故事的阮蓁蓁，神情柔和，滿滿的都是寵溺。

原來，阮蓁蓁一直放在心上、挂在嘴邊的人，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身高足夠，只穿了一雙平底鞋，站在那裏的氣勢卻仍是銳不可擋。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雖豔/麗逼人，但也帶給人強烈的壓迫感，可這種感覺，配合着她看向阮蓁蓁的眼神，竟然全然抵消了。

該有多在乎這個人，才會在看向她的時候露出這種眼神？

賈寧安喉頭發澀，突然覺得和眼前這個人比起來，讓她糾結了一整晚、讓她控制不住地胡亂發脾氣、讓她心慌又不安的感情，根本就是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胡鬧。

終于挨到了午飯的時候，生活老師接走了幾個孩子，帶他們去吃飯了。

阮蓁蓁講了一上午的故事，嗓子都要冒煙了，賈寧安默默把接好水的杯子遞給她，她仰頭喝了一大口，來不及咽就跑了：“江岚姐！”

江岚站在教室外等她，看到她跑出來，剛要笑着讓她慢點跑，小姑娘卻根本沒停，一下子沖進了她懷裏。

她一六三的個子，在江岚一七八的身高面前依舊不夠看。

她把頭埋進江岚懷裏，手臂在她的腰間收緊，不敢擡頭看她的表情，只甕聲甕氣地小聲說：“江岚姐……我想你了。”

她第一次做這麽大膽的事，心髒跳得又急又快，已經快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了。

江岚僵了半天，終于伸出手臂環住了她，将她整個人擁進了懷裏：“我也想你了，小蓁蓁。”

賈寧安從教室出來，路過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她站在阮蓁蓁背後，張張口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閉了嘴，只沉默地看了她們一眼，低頭走了。

可就是她這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