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惡夢
“你究竟想怎麽樣?”胡繪一臉不耐地看着常冶問道。
常冶回:“我只是想你不要待在這裏。”
胡繪冷哼一聲:“你自己就是個春宮畫師,怎麽,還勸人從良?”
“那如果我不畫春宮,你能跟我離開花枝街嗎?”常冶天真道。
胡繪圍着他轉,然後掐住常冶的下巴,整張臉變成了狐貍,常冶吓地閉上了眼睛。
“你莫非忘了,我是妖非人,我想做什麽,你覺得你攔得住嗎?”胡繪殘忍道。
說完他放開常冶,然後臉化作人形出了屋子,常冶坐在了地上,他慘淡地笑了一下,什麽不想胡繪淪落風塵,那都是騙自己的謊言,他真正不想的,是胡繪被人染指,而他和那些人沒什麽區別,都只想獨占胡繪而已。
胡繪出了房間,男人們就圍了上來,常冶打開門,看着衆星捧月的胡繪,眼神裏閃着淚光,胡繪看了他一眼,皺着眉頭同男人們進了屋子。
此時,在客棧裏無聊打坐的重雨樓睜開眼睛,他看着釋道問:“我們還不離開這裏嗎?”
釋道納了口氣說:“再等等。”
重雨樓心虛地看了眼外面,他是真怕被仙魔兩族找到,于是從床上下來,來到釋道打坐的榻上,然後上去躺在釋道腿上,這樣接近一點重雨樓也能安心一點,釋道睜開眼瞥了下腿上的重雨樓,然後繼續打坐修煉。
大概是釋道周圍太平和,重雨樓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但他睡的極不安穩,他做了一個惡夢,夢裏他回到了魔族,看到父王重滅天因為逆時輪被偷而大怒,将守衛逆時輪的魔族殺了個幹淨。
重雨樓看着他們的血打了個冷顫,然後他看見哥哥重勝敵上去勸說父王,然後被父王打了一掌。
“哥——”
重雨樓從惡夢中醒來,然後一碰額頭滿頭都是汗水,他從釋道的腿上起來,發現釋道還在修行。
想到夢中的場景,重雨樓有些擔心,他當初一時心血來潮偷走了逆時輪,但是父王那樣一個連親情都不顧的人,一定會大怒,說不定會牽連他的哥哥,只是他現在也不敢回去,只要進入魔族,他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釋道,我好怕。”重雨樓倚在釋道身上,這個夢讓他清楚的認識,除了釋道,他已經一無所有。
釋道睜開眼道:“無所求,無所怖。”
“我就是有所求,才會如此害怕。”重雨樓說,而且他的所求就在眼前,只是他一點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麽。
釋道沒有再說,重雨樓看着他清風明月的模樣,在釋道臉上嘬了一口,然後對着釋道耳朵說:“我們去床上吧。”
他如此直白,釋道當然知道重雨樓的意思,說起來兩人已經有些天沒有親熱了,釋道倒是無所謂,重雨樓如今欲望一起,就沒了羞恥,纏着釋道要了好多次,到最後差點傷了魔體。
釋道吻住他将仙氣吸出來,重雨樓才好受了一些,他趴在釋道身上道:“這世上難道就沒有令仙魔兩氣相融的東西嗎?”
他的話讓釋道眼神閃了一下,重雨樓自然是沒看見,他抓起釋道的手玩着,因為之前那個夢帶來的害怕已經一掃而空。
但此時魔族,重勝敵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他被重滅天打了一掌,因為重雨樓偷走逆時輪的事。
重滅天與天地同壽,所以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後代,重雨樓從小是被重勝敵養大的,兩人雖是兄弟,但情同父子,這次重雨樓偷逆時輪的事重勝敵也不知道,但是重滅天卻會因此遷怒于他。
重勝敵只希望重雨樓走了就別回來,否則他一定會被父王碎屍萬斷。
花枝街的夜晚依舊精彩,常冶游蕩在街上,看着花紅柳綠,內心一片荒涼。
“桃花公子,進來喝一杯酒呀!”有位拉客的相公說。
常冶沒有任何抵抗,被拉進了相公館,好巧不巧,正是胡繪待的那一家,常冶進去後就被灌了不少酒,神智開始喪失,有人起哄讓常冶當場做一張春宮圖,并拿來了紙筆。
常冶昏昏沉沉,腦子裏都是胡繪,于是捉着筆畫了起來,當他畫好時,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卻沒發現周圍都沉默了。
大抵是這段日子他畫了太多自己和胡繪的畫,這一張也不例外,畫中情景極盡糜麗,就是有經驗的相公看了都有些羞恥,更何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
“原來桃花公子竟然是個下面的。”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
再看常冶醉酒熟睡的樣子,不少人咽了下口水,此時,胡繪打開了門,他剛吸取了一個男人的精血,那男的在裏面半死不活,胡繪無聊就出了門,往下一看,就發現一群人圍着常冶,還有幾個正在動手動腳。
胡繪眼神一厲,從二樓下去。
“幾位大爺,做什麽呢?這麽熱鬧?”胡繪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見畫的另一位主角來了,都露出暧昧的眼神。
“沒想到白梅公子有如此能耐,讓清高的桃花公子都成了你的胯下之奴。”這人的話是髒的,胡繪冷笑着走過去,然後看到了桌上的畫,他先是一震,接着将畫收了起來,對剛才出口成髒的人道。
“只要您出的起價,白梅什麽都做得了。”說完那人面色不愉,他自然是出不了那麽高的價才會有所調侃,像胡繪這樣的容貌,哪個男人不心動。
胡繪将常冶抱了起來,拿着畫離開了大堂,将常冶放在床上,胡繪眼神複雜,他甚至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常冶,自己只是吸人精血并未有任何關系。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人妖殊途,他已經後悔當初找常冶要畫,導致常冶對他情根深種,如今再告訴他這個,那豈不是又勾的常冶放不下,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胡繪摸着常冶的臉道:“你是個凡人,就別纏着我這個妖怪了,你不高興,我還嫌煩。”
常冶皺了皺眉,似乎聽到了胡繪的聲音,他下意識抓住了胡繪的袖子,胡繪頓了頓,想到那畫的內容,心裏一陣火熱,但是又糾結常冶陷得太深,不過這狐貍到底是個沒良心的,想着就這一次,然後撲上去要了常冶一個晚上。
【作者有話說:下一章畫家和狐貍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