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汽車往市裏開去, 童慕寒頭靠着周致恒的肩膀,感受對方身體傳來的溫度,外面城市的夜景飛速閃過, 兩人都沒有說話, 就這樣靜靜享受此刻的安寧。
從機場到市區只要十多分鐘的時間,路途不是很長, 童慕寒恨不得這條道路再長一些,好讓兩人多溫存一會兒, 但汽車很快停靠在一片小區內, 童慕寒下了車, 敲了敲車窗,“周少,那我先回去了。”
周致恒沒有留他, 對他笑了笑,“去吧,注意安全。”
童慕寒慢騰騰的往小區內面走,他內心充滿了不舍和內疚, 又是十多天沒有見到周致恒,好不容易兩人見一次面,卻只有這麽短的時間, 等他快要走到樓道裏,回頭一看,那輛黑色的轎車仍然停留路口,像是對他行注目禮一樣。
童慕寒對汽車揮了揮手, 才遠遠看見汽車的前燈亮起來。
席娟最近兩個月的情況有所好轉,經過醫生的診斷,允許她暫時回家休養,她一出院,童慕寒就給她租了一座小公寓,請了個保姆全天照顧她。也就從那時候起,童慕寒不敢再住在周致恒那邊,每次回家都到自己母親這邊。
林龍泉本來不同意童慕寒搬到這樣小區,他覺得童慕寒現在的身份已經小有名氣了,住在這種物業差的小區容易招惹狗仔隊,但童慕寒不想租用太好的公寓以免席娟察覺到什麽,最後林龍泉也只能妥協,安排了助理幾個租住他的樓上,時刻注意着周圍。
“我回來了……”他打開房門,拎着在西京托助理買的東西走進客廳。
席娟已經睡了,家裏只有保姆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見童慕寒回來,保姆連忙起身進廚房倒茶,童慕寒對她擺擺手,“不用了,我不是很渴,容姨你別忙了,坐着吧。”
保姆是個五十來歲的外地女人,童慕寒管她叫容姨,是林龍泉特意從浙水那一帶找來的幫傭,平常說話糯糯軟軟的,看起來有些文弱,但這位口風極嚴,做事麻利,對護理這塊也有經驗,童慕寒對她十分放心,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容姨詢問自己母親情況。
容姨道,“昨天去醫院複查,醫生說太太的精神不錯,繼續保持下去,癌細胞就不會那麽容易擴散。”
童慕寒聽後點點頭,“辛苦您了,本來是我該去的,結果我趕不回來,讓您跑了一趟。”他拿了一個紅包塞給容姨,容姨連忙拒絕,但童慕寒堅持塞到她手上。
“對了,我媽最近心情怎麽樣?”
“還不錯,這小區挺熱鬧的,太太也在這裏交了幾個朋友,偶爾也會去廣場上散散步,喝喝茶,就是這幾天不知道怎麽的,老是長籲短嘆,好像有什麽傷心事。”
“不奇怪,過兩天是我父親生日,大概是想我父親了。”童慕寒心下了然,“麻煩容姨注意點,平時多和她說說話,別讓她一個人待着,免得胡思亂想。”
容姨點着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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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是席娟,童慕寒也非常想自己父親,不過席娟不讓童慕寒去監獄探望童柏,前段時間他托人給自己爸爸送了一些衣服和香煙,又帶了點錢,只希望對方在獄中能過得舒服一些。
就在這時候,席娟的房間傳來聲音,“是小輝回來了嗎?”
童慕寒站在門口,“媽,還沒休息呢?”
席娟說,“睡了,結果又醒了,好像聽見你說話聲,就想出來看一看。”
童慕寒連忙說,“您別出來了,外頭冷,睡不着的話就看會兒電視,我倒點熱水給您喝。”
席娟笑了下,“好吧,但媽挺久沒看見你了,挺想你的,最近拍戲拍得怎麽樣?你那位季老師還在帶你嗎?有沒有好好謝謝人家?”
童慕寒倒了杯熱水,走進席娟的房間,“您別操心了,大家都挺照顧我的,幾個前輩都很好說話,導演也很好,不然也不會給我放假是不是?”
席娟知道童慕寒在外面一貫報喜不報憂,也不知道他在劇組到底是真的愉快,還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麽說,但兒子都說自己無事了,她也只好笑道,“好好好,看你沒被欺負我就放心了,現在這麽晚了,你也快去睡吧,你看你憔悴得不行,哪有當明星的樣子。”
“你兒子帥的很呢!”童慕寒故意這樣說,又給席娟壓了壓被角,這才退了出去。
另一間次卧裏,容姨把一床被子從櫃子裏拿出來,彎腰替童慕寒整理床鋪,“小童,阿姨知道你要回來,今早上才曬的被子,你晚上睡睡看冷不冷,冷的話,櫃子裏還有毯子,自己拿出來墊上。”
童慕寒在她面前沒有僞裝自己的疲憊,他确實累的很,忍不住張嘴打了個哈欠,“謝謝容姨,這樣我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了,劇組那邊酒店的被子都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聞了真叫人不舒服。”
容姨笑道,“他們那種都是統一洗的,加了很多漂白劑,哪有我們自己洗自己曬的幹淨,對了,小童明早要幾點起來?先告訴我一聲,我好定鬧鐘起來做早飯。”
童慕寒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頭的行程,“我十點半預約了醫生,大概八點半會起床,您在我走之前把飯做好就行了。”
容姨點點頭,“行,太太的病例也在我這裏,到時候一并交給你。”
容姨幫童慕寒鋪完床,很快也回自己房間休息,童慕寒洗完澡,一頭栽進松軟的被子裏,連頭發都沒擦,就給周致恒發了條短信,“到家了沒有?”
周致恒很快回複,“嗯,在家裏。”
童慕寒對着他的頭像露出一個微笑,他本來以為周致恒已經睡了,不會回他信息,沒想到那個人此刻還在線上,該不會對方一直默默的在等他消息吧?他不由得繼續打字,“很想你。”
周致恒那邊蹦出一個愛心表情包,随後一句話也發過來,“我也想你。”
這種甜膩膩的話,放在過去童慕寒怎麽也不會說出口,但現在他卻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童慕寒躺在床/上,盯着手機看了幾秒鐘,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周致恒。
不到一秒電話就接通了,周致恒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不困?這麽晚還不睡……”
童慕寒輕輕嗯了聲,“本來是困的,但是洗了澡就不困了。”
周致恒說,“那也要閉眼睛。”
童慕寒把被子拉到鼻子的位置,聲音悶悶的,“閉着眼睛呢。”但就是想聽你的聲音。
周致恒停頓一下,遲疑的道,“那我給你數羊吧?”
數羊?童慕寒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間有些好笑,兩個人都多大年紀了,哄人睡覺還用數羊這一招,簡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或者,周致恒對他就像喜歡孩子那樣?明明自己比他大了好幾歲。
他故意開口道,“好吧,那你數吧。”
結果周致恒真的開始數起羊來,“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他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童慕寒耳邊響起,而電話那頭的童慕寒,把自己整個人埋進了被褥深處,強迫自己閉上眼入睡。
可惜,在對方的報數中,他并沒覺得困意上湧,反而随着時間的過去,感覺到了一絲久違躁熱。
大概是太久沒被人撫/慰,童慕寒的身體不像原先那樣耐得住寂寞,單單聽周致恒的聲音,他就有種情難自禁的沖動。童慕寒忍不住翻了個身,把自己縮成一個蝦米形狀,在溫暖的被窩底下,他身下的那個部位已經位不知不覺的立了起來。
周致恒仍然在那頭不緊不慢的念數字,男人的聲音好聽又沉穩,不緊不慢,從容平淡,但童慕寒的思緒卻開始漸漸渙散,他沒注意他在說什麽,也忘記去注意對方,他的手一點點的伸到褲子裏頭,猶豫了一會,終于握住自己下/半/身的敏/感部位。
他本來不想在自己家裏做這種事,不過最終還是沒忍耐住谷欠望的襲擊。童慕寒咬了下牙,心想反正對方看不見呢,自己先安慰安慰自己吧。
“二十只羊,二十一只羊……”周致恒一直在他耳邊念着。
童慕寒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體溫也開始升高,他的心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湧動,蟄伏在最裏面,随時打算破土而出,童慕寒努力壓抑住喉嚨裏的口申口今,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周致恒身上,但都失敗了。
對方的聲音對他來說是這麽接近,就好像此刻那個男人正熱烈擁抱着自己一樣,他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頸邊,雙手環繞着他的腰間,過去多少個夜晚,他就在周致恒這樣的氣息中悄然入睡。
這份熟悉讓他忍不住陷入了回憶中,如果他現在沒有搬走,而是在天府那個和周致恒的小家裏,那麽在入睡之前,對方是會好好的愛/撫他的吧,周致恒比他年紀輕,體力比他好,每次都把他折騰的不清,對了,自己開始覺得有些吃不消,但後來也慢慢沉迷于這種情/事,在獨自一人的時候,還會無數次裏的想起那人溫暖的胸口,忄生感的鎖/骨,專注又迷/離的神情,以及在做/愛前,那個總是輕柔吻在自己額前的吻……
一道白光閃過,童慕寒忍不住發/氵世出來,那一刻,他忘記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小心洩/露了一聲難耐的口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