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吃醋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門派師叔而已, 小侍從的反應差點讓陸之清以為他平時是個兇神惡煞的人。
膽子這麽小可不行,下次遇到大長老得跟他說說,侍從雖然自身要求不用很高, 但是膽子還是大的, 若不然遇到個身份牛逼一點的人物就吓得站不穩, 豈不是很丢面子。
他, 也好想有個侍從呢。
這次,他輕車熟路地往後花園的方向走, 上次收割一場,頗為豐富,令他的心一直癢癢地很想再來一次。可惜五師姐後面都很忙,沒空帶他來玩,他那時候才剛開始學禦劍, 還不會飛,所以到現在才來第二次。
但即使是第二次, 他對去後院的路心心念念的牢記着,不舍得忘。
走到一半,突然出現兩個侍從,将陸之清的去路給擋住了。
對方恭恭敬敬地朝着陸之清拱手行禮, 喊道:“陸師叔好。”
陸之清神态自若地點頭, 側過頭來看着兩個低垂着頭不知道長啥模樣的侍從,疑惑問:“有事?”
其中一名侍從趕緊答道:“陸師叔,大長老有請。”
“哦。”
陸之清微微遲疑片刻,才揮揮手臂微笑着說:“好的, 你們去回複大長老說我等下就過去。”他現在還想去後院呢。
兩名侍從聽完愣了愣, 一時不知要做何反應,大長老一聽到陸之清來, 心髒就隐隐作痛,想着上次去後院看到那狼藉一片,就肉疼得幾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
結果這次來,他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果然聽下面的人說,陸之清直接朝後院的方向去,都不帶打招呼的。
不行,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親自出馬的好。
“那個,陸師叔……大長老的意思是……”
其中一個侍從唯唯諾諾地喊道,就被陸之清快速地打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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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等下就去,不着急這幾分鐘的事情,你家大長老想念我,也用不着這麽熱情的。”
大長老剛從後面走進來的時候,就驚到了後面幾個字,他的指尖刷地一下立即顫栗起來,呸呸呸,他才沒有熱情,他是迫不及待想要送對方走了。
“哈哈哈,小師弟你還真是幽默呢。”
他哈哈大笑地從後面走來,一巴掌“熱情”地拍在陸之清的肩膀上,陸之清沒有反應過倆差點一個踉跄摔倒。
陸之清回過頭瞥了他一眼,冷靜地将大長老的手給拿下來,淡定道:“大長老,會疼的。”
大長老好似後知後覺般地“啊”了一聲,立即不好意思地說:“哎呀,剛才一興奮沒有注意力度。”
呵呵呵,信了你的邪。
陸之清皮笑臉不笑地說:“大長老看起來氣血不錯,莫非最近是尋到了什麽靈丹妙藥?”
大長老微扯嘴角,又立即換上喜笑顏開:“我們就不要傻站着這裏了,去前廳聊天喝茶如何,順帶給你說說關于靈丹妙藥的事情。”
他說着,手就要拉過陸之清的手,熱情地過分,陸之清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往後面一縮,堪堪地掠過他的魔爪,露出憨笑地表情,說:“大長老,其實我今天來是來送東西的,我們山峰那邊有棵千年松樹,結的松子大而顆粒飽滿,所以便想着炒一些送與你跟木楹師侄,不過這松子并非稀罕之物,所以我還特別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
“客氣了客氣了。”
大長老的臉上推上笑容,嘴裏說着拒絕的話,眼睛卻雪亮地落到陸之清的須彌袋上。
陸之清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将須彌袋裏早就準備好的松子跟另外一個盒子給拿出來,遞到他的面前。松子雖然不是仙丹,但是千年果子也是極好的東西。
恰巧疊栾峰靈力最為濃郁,山峰裏出現的奇花異草更是數不勝數,他的都是種植的,那裏的才是天生地養的好東西。
若不是他手頭上還有吸引黎岑的東西在,這仙丹都不知道奧落到誰的口袋裏。實實是羨慕他家的弟子們,個個活得賽神仙。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陸之清準備的另外一件東西,是師尊最近新煉制的“大保健”,番茄薯片口味的,大長老準沒有吃過,一定會研究立即去研究,肯定沒有時間阻止他搜刮好東西。
果然,大長老打開瓶蓋聞了一下後,整個人都陶醉起來了,立即拉着陸之清問這裏面到底添加了何物,才會如此香味特殊又迷人,令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陸之清自然不知道裏面都加了啥,只能一問三不知。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大長老很不得立即跑去将丹藥磨開就地研究,于是忘記自己要攔住陸之清闖後院的決心,匆匆忙忙地就告辭踏空離開。
陸之清在地下與他揮手告別,神清氣爽地,大搖大擺地朝後院的方向而去,只留下瑟瑟發抖的兩個小侍從。
這個陸師叔實在是太可怕,大長老親自出面都被對方給收買。
沒有人阻撓,陸之清很快就來到後院,進去的時候,他立即朝着家禽的方向奔去,後面兩個小侍從只感到一陣狂風席卷,等那狂風停止後,圈子裏的家禽們基本都一掃滅光。
大家都還來不及倒抽一口氣,就看到陸師叔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去了靈草園的方向。
好在,陸師叔似乎對靈藥不太熟悉,最寶貴的那幾種并沒有碰,反而對乳汁靈草很是感興趣?莫非他們的山峰那邊有誰在哺乳期?不應該呀。
陸之清哪裏還有心思去猜測後面遠遠跟着偷偷打量他的侍從,他一心一意都放在肉上面,等搜刮完了肉類才想起師尊來。又想起了上次送給師尊那棵金燦燦的仙草時,師尊的表情還算不錯,應該是喜歡的,于是又采摘了兩棵收入懷中。
當然,還有雪魂草跟其他幾種他叫得上來名的。
等将須彌袋裝得滿滿的,陸之清才想起今天他來大長老家是有重要事情要辦的。
他拍拍雙手,瞧着滿園肉色關不住的模樣,感嘆想,師尊何時也來弄個後院呢。
突然,他眼角瞄到一處,眼裏瞬間暴露出精光。
他怎麽忘記了,大長老這裏還有個綠色菜園呢。他快速闖入菜園,盯着某一處不放。
上次他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今天這麽豐富,準确的來說,應該是沒有今天這麽碩果滿滿。上次還是幼苗,這次都已經成熟,特別是這棵黃瓜。
竹棚有兩個人那麽高,上面纏繞着綠色粗壯的藤條,藤條上面結着一個又長又大的黃瓜,每條都快要一米多長了,從棚子上一直垂到陸之清的頭頂位置。
陸之清只要伸手一摘,這黃瓜就能輕易到手。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渴了,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摘下一個。黃瓜看着很幹淨,聞起來有股屬于黃瓜的清香味,陸之清用袖子搓了搓,猛地咬上一口。
黃瓜清脆爽口,又香甜,陸之清不一會兒就将一米多長的黃瓜給吃進肚子裏。接着他又擡頭盯着黃瓜一會兒,咬着下嘴唇思索一番,他決定再摘一個吃吃。
兩根黃瓜下肚,陸之清才滿足地露出笑容來,緊接着,他又順手摘了十幾個放入須彌袋,才心滿意足地抱着須彌袋離開。
陸之清朝着上次去的亭子方向走,果然在那裏看到了木楹。
這次,亭子裏沒有袅袅煙雨,也沒有彈琴歌舞,只有木楹一個人孤獨地半倚在軟塌上,纖纖玉手捏着魚飼料,一點點地将它們抛入湖水中,每次都能引來一陣撲騰歡快。
聽到腳步聲,木楹慵懶地擡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陸之清只見到那傾世容顏上展露出一個絕色笑顏,明眸善睐,惹人喜愛。
陸之清雙眸清明地對着她微微一笑,說:“今天怎麽一個人?”不是說最怕無聊嗎。
木楹笑盈盈地說:“我今日剛從山下回來,你想聽的話我現在叫去叫大家來。”
“還是算了吧。”
陸之清直言拒絕,施施然地坐到旁邊的位置,他的視線從木楹身上轉移到湖面上,看着湖裏彩色錦鯉身材肥碩卻身體敏捷,心想可惜無法吃。
“小師叔你今天怎麽一個人過來了?”木楹端坐起來,揮揮手讓遠處的侍從端茶上來,才繼續說道,“我剛就已經從侍從那裏聽說了,還以為語雁也會過來呢。”
陸之清淡笑:“五師姐最近比較忙。”好似在忙談戀愛吧。
“哦。”
聽到這話,木楹臉上露出失落地神色,看樣子五師姐應該好一陣子沒來了,不過木楹既然能下山,那麽為何不來疊栾峰找他們呢。
于是,陸之清将心中這個疑惑問出口。
木楹身形一頓,臉上笑意也跟着僵硬了幾秒,才重新露出自然的微笑來:“這個嘛……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去。”
既然人家不想說,陸之清也沒有再問下去的意思。
他轉移話題,“木楹,我這次多準備了一些,你看着喜不喜歡?”
木楹有些喜出望外,驚訝地喊道:“我也有?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不過是松子,用不着如此驚訝吧。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木楹表現得确實有些出乎意料,好似他不可能會送松子給他似的。
木楹緊緊地抓住手裏的麻布袋子,很是愉悅地彎了彎眉梢,她将袋子口打開,撿起其中一顆松子打開吃入嘴裏,接着發出滿意地咀嚼聲,吃完又再次用誇張地表情說“好好吃哦”。
搞得陸之清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我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收到除了長老,語雁之外的人的禮物,雖然只是松子,但是我真的還開心,而且你炒制的松子,真的好好吃哦,這一袋子雖然看着多,我怕我不一會兒就要被我吃完了。”木楹一邊說着,她的手也沒有停下來,一直伸入袋子裏。
見着桌面上堆起越來越多的松子殼,陸之清很想豪爽地喊道“不怕,我有的是”,可又想起自己現在僅剩不多的松子,又想起松子樹雖在,可剝生松子的過程挺辛苦的,他便識趣地緊閉上自己的嘴。
但,他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總不能直接跟對方說,你就要死了吧。
就在他糾結這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直在嗑松子的木楹将麻布袋子紮好收入須彌袋裏,她盯着陸之清看了看,才開口說:“小師叔,你今天來應該不止送松子的吧?”
陸之清震驚地瞪大松鼠眼,不可思議地喊道:“額,你怎麽知道的?”
木楹捂嘴銀鈴般地笑起來,“你表現得太明顯了,小師叔啊,你莫非不知道自己的有時候在思考事情的事情,面部表情很是豐富多彩?”
陸之清真的不知道,他都快要詫異到拿出一面鏡子來瞧一瞧現在自己的表情,不過既然木楹先開口問,他反倒有了開口的理由了。
陸之清清了清嗓子,小聲地問:“木楹,你平時可有得罪過人過?”
這話令木楹微微蹙起精致的黛眉來,她單手支着下巴,思索了好久,才搖頭說:“以前該得罪的都得罪了一遍,現在大家應該都将我忘了吧。”
畢竟她,真的很久沒有在大家的面前出現了。
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即使想起來了,也只會記住那個人,而不是她這個不痛不癢的人物。
“小師叔莫非是知曉了些什麽?”
她的語氣中帶上了遲疑與不确定,對今天陸之清突然地到訪更加的疑惑起來。
陸之清咬咬牙,不答反問:“那大長老可得罪過什麽人?比如一些非常厲害的修仙之人,會特意跑來齊岳山來尋仇?”
木楹再次搖頭,“他啊,可比我老實多了,怎麽可能會得罪那麽厲害的角色。還有啊,小師叔你是不是把齊岳山看得太過簡單了,能夠飛上來齊岳山的,肯定是長老級別的人物,那樣的人物在修仙界中也不到一百多位,大家都是一大把歲數,早已經把個人恩怨抛到腦後,一心只求升天得道。”
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可他得到的消息是:木楹為了給大長老抵擋一劍而亡。
那一劍肯定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物使得出來的,肯定超過長老級別,還有可能是跟師尊那樣的級別的……
陸之清沒有繼續想下去,他嘆息道:“我昨天做了個非常不好的夢,然後問了師尊,師尊說修仙之人如果做了不好的夢,大都是屬于預測,所以我心裏隐隐有些擔憂。”
木楹舉茶杯的手一頓,擡起明亮地眸子看陸之清,淡淡笑說:“這麽夢莫非跟長老跟我有關吧。”
陸之清點頭,表情誠懇道:“我夢到大長老遭遇不測之際,你從天而降,替大長老抵擋那最致命的一擊,于是……”
“于是我死了,還魂飛魄散無法重生。”
木楹淡定地接過話,說完還盈盈笑起來,笑得特別燦爛,可陸之清卻看到她眼角泛起淚花,有種絕望的氣息。
陸之清支吾了片刻,最後還是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因為突然間,他好似知道了些什麽,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木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抱歉道:“對不起,一時激動我有些失态了。”
陸之清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遞過去,“不不不,是我唐突了,竟然跟你說如此大不韪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裏……”
“不!”
木楹打斷他的話,笑着說:“其實我與大長老若是有如此結局,我反而很開心,我總算不是累贅,還救了他的命,這多好。即使我魂飛魄散,我也不怕,即使我會永遠離開他,我也不怕。可我怕,我怕他死,他該升天得道,而不是死在別人的劍下。”
一字一句,真摯而難得。
陸之清一時半會,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木楹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即使只是他口頭上這麽說,那決然的表情不似作假,也一點都不矯情,而是為了心愛之人願意舍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的心開始逐漸滾燙起來,不曾有人曾在他的心裏,留下如此深切的烙印,而此時此刻的他,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期待自己也會有如此摯愛的人,能夠讓自己的最關鍵的時刻,挺身而出地為對方去撲死。
雖然壯烈,但也凄美不是。
他決定,不再勸說木楹,只告訴她,珍愛生命!
雖然為愛而死很凄美,但是,活着才是最好的結果。
離開大長老家,陸之清有些沮喪地回到煉丹觀,一進屋就看到師尊非常少見地黑着臉,目光冷厲地看着他,看得陸之清頭皮有些發麻。
他小步地挪到師尊面前,拉起師尊的寬袖,臉上帶上讨好地笑容,喊道:“師尊,我回來了。”企圖能讓師尊露出淡淡地笑意。
結果——
并沒有。
黎岑依舊拉着個黑臉,他不過是閉關煉新丹藥,一出來就發現,小徒弟給個個師兄姐們送禮了,送給大家的還是跟他一模一樣的松子,且分量都一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連大長老這個家夥還有!!!
送給師兄師姐們,你啊哈好,畢竟是一家人嘛,可是送給大長老是什麽操作?不過是見一次面的人,怎麽如此親昵上了,不僅如此,還将他專門煉制給他的獨特口味靈力丹一起送了出去。
他生氣了。
之前覺得,自己在小徒弟的心裏,地位應該會有所不同,結果是他想多了嗎,小徒弟對他……
對他……
對他……
唉,實在是難以說出口的龌龊想法……
陸之清看着師尊變化莫測的臉,一時黑一時白一時紅的,總感覺要變天。察覺到他的視線,師尊太擡眸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抖了抖瑟縮在一起的雙肩,很想抱住自己的雙臂喊害怕。
”師……師尊……你……”
陸之清支吾了半天,都沒有将話說出來,等得黎岑更加地不耐煩了。
黎岑一把扯過自己被小徒弟拉着的衣袖,陰沉着臉不高不冷地說:“今天去哪裏了?”
陸之清趕忙地老實交代:“去大長老家了。”
黎岑冷笑出聲,繼續說:“去作甚?”
陸之清躊躇了一下,不知道是該說送禮還是該說搜刮好東西,糾結好久都覺得這兩個接口都不行,于是選擇了沉默低頭,一副老實地接受批評的态度。
黎岑呼吸一窒,小徒弟這是……連他的話都不聽了?
“你就沒有什麽話對我說?”
不知不覺間,他加重語氣地呵斥道,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堵在胸口的位置不上不下的憋得他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可是看到小徒弟這麽沉默不語的态度,他更加的生氣。
他的聲音有些大,吓得陸之清的手指一抖,不明就裏地看向他,看着師尊愈發陰沉地臉,喊道:“我去搜刮大長老的後院了!”
怕師尊不相信,他還從須彌袋裏将今搜刮到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本來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被一大堆雞鴨兔羊啥的給填的滿滿的。
不僅如此,陸之清還雙手捧着乳汁草,一副獻寶般獻媚的表情,讨好地對他說道:“師尊,你別生氣,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黎岑:“你……”
盯着那金燦燦的乳汁草,剛才還堵在胸口的那股氣突然地消散開來,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徒弟竟然……又給他摘了乳汁草!
他深吸一口氣地緩緩開口:“你可知這個叫什麽名字嗎?”
陸之清老實點搖頭,“不知道。”
“他叫做乳汁草,是一種給女性母乳期使用的仙草,正常煉丹中是不需要用到的。”
“……”
陸之清想選擇就地死亡。
這特麽的……
他的臉騰地立即火紅地燒起來,趕忙低下頭不敢看師尊那似笑非笑的臉,太特麽丢人了。
現在這乳汁草就在他的手裏,遞過去也不是,扔掉也不是的,只能尬在半空,愉快裝死。
黎岑打趣完他,心情才舒爽起來,于是在陸之清還尬在原地的時候,接過他手中乳汁草,淡定地說:“你以後還是不要去大長老那裏了。”
“啊,為什麽?”
陸之清猛地擡頭,就撞入師尊那帶上笑意的雙眸,才反應過來,師尊剛才是在拿他取樂了,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師尊的話拉回來。
“你是怎麽知道木楹會替大長老擋一劍的?還拿我的名號來說謊。”
陸之清立即慌張起來,趕緊解釋道:“我沒有說話,我真的夢到了……
黎岑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何時跟你說過做不好的噩夢是未來的預測?”
“額……”
黎岑見他回答不出來也沒有苛責,而是鄭重道:“以後你不許單獨去見木楹。”
“為什麽?”
黎岑微紅了耳垂,瞥開陸之清因為疑惑而不自覺歪着腦袋瞪大明亮的雙眸看他的模樣,輕咳幾聲地加重語氣:“為師說的話,你現在是不聽了?”
陸之清的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沒有,我不是。我肯定會聽師尊話的。”
說着,他立即湊到師尊面前,喊道:“師尊師尊,今天收獲了好多好東西,我們晚上吃肉吧!”
黎岑的肩膀微微一僵,側過小徒弟撲面而來的氣息,佯裝鎮定道:“你哪天不吃肉。”
“嘿嘿嘿。”
陸之清厚着臉皮笑了笑,“那師尊,我們今晚吃烤雞?”
黎岑俯瞰他,“你不怕三師兄尋你打一頓?”
“這個嘛……”
陸之清微抿嘴角,似乎想到了什麽,眯起雙眸露出狡黠的目光,對着師尊說道:“有師尊在,三師兄一定不敢打我的,對不對?”
這孩子,真會說好聽地話來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