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族
手中的裂風槍下已經不知埋葬了多少魔物的生命,史密思·唐沒有理由不自信,雖然這次遇見的血族真的很強,看來位階絕對不低,但是史密思·唐自信集合兩支狩魔獵人小組的力量一定能将其搏殺于此。
“疾風之狼”狩獵小組是賞金獵人工會裏少有的沒有戰鬥神甫參與的狩魔獵人組合,隊長史密思·唐是公會中小有名氣的狩魔獵人,這位曾經受訓于宗教裁判所的蘇格蘭人曾經在單槍匹馬的情況下搏殺了一名變身後的高級獸人。
顧名思義,“疾風之狼”狩獵小組擅長以暴風般的近距離攻擊擊殺獵物,缺乏遠距離法術的支援也使得他們對近距離合擊之術頗有心得。
而這次與他們合作的“天使之羽”狩獵小組則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組合,成立不到半年,戰績也是乏善可陳。不過,這正是史密思·唐所需要的,按照工會的規矩,兩支狩魔獵人小組進行合作完成任務時,他們得到的分成按照他們在工會隊伍級別按比例分成。也就是說,在這次任務中,作為B級小隊的“疾風之狼”小組将分得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報酬。
這種看似并不十分公平的分成方式“天使之羽”一方确絲毫沒有任何的怨言,原因很簡單,在完成任務後,除了獲得報酬外,他們更看中的是獲得工會的積分,而完成任務的積分則是兩個小組對半分的,而這一次如果能夠成功的搏殺這個血族,那麽他們将獲得足夠的積分成為C級團隊。
“小心些,這家夥說不定已經達到D級下層了!”
是到達極度危險級別的魔物……史密思·唐暗暗咒罵了一聲那些提供情報的線人,竟然沒有說清楚,不然自己也許會選擇更穩妥的伏擊方式。
現在看來要花大力氣才能收拾下它……史密思·唐一邊想着,一邊挺槍直奔血族的眼睛而去。
史密思·唐使用的是在宗教裁判所中學到的破魔槍法,這種源自于歐洲中世紀騎士槍的槍法直來直去,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絲歐洲的騎士精神,堂堂正正,走的是以強破強的路子。
槍尖上的聖芒越來越明亮,史密思·唐試圖在隊友的配合下一舉催垮對手的防禦,而其他的狩魔獵人也非常有默契的從各個角度向血族男子展開進攻,不讓它有喘息的機會,一時間搏殺進行到了白熱化……
一股強烈勁氣忽然從頭頂狂飙而下,直指史密思·唐的後胸,速度迅快之極,史密思·唐尚且來不及反應便已中招,。但身為疾風之狼的隊長,他畢竟是經驗豐富,倉促之間本能的将左肩往下縮了兩寸,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骨裂聲響起,史密思·唐的左肩跏骨不正常的扭曲了起來,看來是被生生打的脫臼了。
右手裂風一挑,如車輪一般急轉,史密思·唐強忍左肩傳來的碎裂般的疼痛,裂風槍狂旋,槍尖疾轉着切向來者。來者不擋不避,狂雷般的拳法如同天外飛來的流星轟擊在史密思·唐的槍上。與此同時,更有一股詭異霸烈的能量順着左肩中拳的部位向史密思·唐的體內滲透,這是一種極具破壞性的能量,仿佛要将他的整個身體都撕裂開來一般。這是史密思·唐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他試圖使用聖力将那種能量壓制下去,然而,這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能量,相比結構單純的聖力,那種奇怪的能量就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異常難以壓制。
場面一時間混亂之極,史密思·唐的受襲使得狩魔獵人們的陣勢再也無法困住那血族男子,得到強力的外援相助,血族男子氣勢大振,轉眼間又擊傷了一名狩魔獵人。
史密思·唐艱難的揮動着裂風槍,他面前的對手對近身搏擊之術顯然有着極高超造詣,在他裂風槍拼死反擊之下一步未退。史密思·唐暗暗觀察了一眼對手,來者黑發藍眼,冷冽的眸子中閃爍着冰寒的光芒,身型極是標悍矯劍
來人正是水靖安,他的眼光很是高明,一眼便看出史密思·唐就是這些狩魔獵人的首領,是以全力以赴做出必殺一擊,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若不是史密思·唐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仍能随機應變,恐怕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就在水靖安對史密思·唐步步進逼的同時,那名正在使用聖光十字劍遠距離攻擊血族的戰鬥神甫猛的發出一聲慘叫,嘴角溢血,雙目圓睜面容扭曲的緩緩倒了下去。
“作為一個戰士,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背後。”索洛那修長的身影從這名神甫的背後淡淡的浮現了出來,吹了個口哨,用那種特有的不鹹不淡的口氣道。
“呂克!”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發生了,直到那名神甫倒了下來,狩魔獵人們才完全反應了過來,幾名“天使之羽”的成員同時驚呼出聲。
史密思·唐也是一驚,本能的一陣錯愕,雖然僅僅是一剎那的功夫但是畢竟露出了空當,水靖安把握良機,見隙而入,七傷拳全力擊出打擊他的腹部。
“蓬~”
一聲悶響之後,史密思·唐踉跄後退,只覺得腹部被一股與肩頭同樣性質的破壞性力量猛的搗入,兩股力量夾擊之下,他再也壓制不住剛才肩頭侵入的七傷拳真勁,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史密思·唐心知今天自己再無幸理,心下發狠,将全身聖力悉數貫注到手上的裂風槍上,猛的朝水靖安擲了過去。
由于全身的聖力都聚集到了槍上,身上的七傷拳勁再也無法壓制,在裂風槍擲出的同時,史密思·唐五官齊齊噴出鮮血,撲倒在地上。
裂風槍撕裂空氣發出前所未有的呼嘯聲,史密思·唐這垂死一擊端的是不可小視。還未接手水靖安就已經感覺到這槍上蘊含着一擊必殺的氣勢,心中凜然,雙掌抱在胸前一盤,一股柔韌異常的氣勁在雙掌間來回湧動着。
“蛇盤”——七傷拳五大型中唯一以柔勁見長的形态。要将七傷拳剛猛的勁力轉化為繞指柔,這份控制力可謂是非同小可,故而這也是七傷拳中最難練成的一型。想當年,水靖安為了練成這一招真是吃盡了苦頭。
水靖安并沒有硬碰硬的硬接這一槍,而是雙手一圈,掌中氣勁韌絲般向裂風槍裹了上去,身體随即轉動,整個人旋轉起來就仿佛一個太極一般,将裂風槍帶偏了過去……
“轟……”
在水靖安牽扯下,這狂猛一槍在虛空中劃出一條曲線,繞過水靖安直直的插在堅硬的石板鋪就的街面上,碎石四濺。
在場的狩魔獵人目光中流露出震驚之色,顯然他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隊長擁有什麽樣的實力,眼前的敵人能夠如此快的解決史密思·唐,雖然是偷襲,其實力也是非同小可。但狩魔獵人們卻沒有絲毫退卻之意,多年狩獵魔物的危險生活使他們明白只有拼力一搏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對視一眼後,其中兩名狩魔獵人同時撲上!其中一名撲向水靖安,另外一人則攻向他們正在攻擊的血族男子,其餘的狩魔獵人向四個方向同時急退。
“哪有這麽容易……”水靖安冷哼一聲,功聚集雙拳,向着撲來的狩魔獵人轟擊過去,想要一舉擊倒這個擋路者。
面對水靖安的正是那個手持短斧的狩魔獵人,他的實力顯然不如史密思·唐,在水靖安猛烈的攻擊下,很快就身中數拳,但出乎水靖安意料的是,這名對手出乎意料的頑強,高舉着手中的短斧死死的糾纏住水靖安。
鮮血不斷的自他嘴角流淌下來,忽然,他猛的抖動手腕,手中的短斧直奔水靖安的面門而來。
這樣盲目的攻擊怎麽可能打的中我……水靖安心中暗道,側身避過短斧,就在這時,那名狩魔獵人做出了一個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張開雙臂向他撲了過來……
“嘭……”水靖安全力一拳轟在對手空當大露的胸口上。
招受重擊之下,狩魔獵人還是拼盡餘力抱住了水靖安的腰,死死的抱住,就仿佛要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分力量拖住水靖安。
“不會讓你過去的……”嘴角不斷的湧出血沫,眼睛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水靖安明白,他的這個對手已經走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了。
“作為個人講,你是個不錯的對手……”水靖安輕聲道:“很可惜……你是狩魔獵人……”
一股強烈勁力從水靖安身上爆發出來,抱在他身上的狩魔獵人仿佛被汽車撞擊一般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上,再也沒有聲息……
餘下的狩魔獵人已然不見了蹤影,佛羅倫薩交叉縱橫的房屋交通結構為逃遁提供了最便利的條件。
嘆了口氣,水靖安轉過了身,伸手抹去了外套上沾上的血跡,他擡起頭,迎面看見的是一張文質彬彬的笑臉,只是那一頭零亂異常的頭發令人不禁感到有些莞迩。不知什麽時候,那名血族男子已經解除了戰鬥形态,恢複了基本的人類形态。事實上,即使是他現在穿着一身殘破不堪的衣服,還是很難想象到一個如此富有貴族氣質的男子竟然是一個如此強悍的戰鬥生物。
一旁的地面上躺着另一具狩魔獵人的屍體,胸口有一個巨大的血洞,顯然是血族那雙無堅不摧的利爪造成的。
“鄙人李斯閣,感謝閣下出手相助。”男子向水靖安躬了躬身子。
“你是血族?”水靖安開口道。
“正如閣下看到的。”
水靖安還想說什麽,忽然轉過頭看着右側,打了一個響指:“好了,出來吧。”
“又被你發現了……”索洛的聲音從水靖安的右側傳了出來,緊接着,一個淡淡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安,你一定要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水靖安沒有回答,他沖着李斯閣笑了笑:“有客人來了,這裏的動靜看來太大了,我想,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比較好……”
位于法國西南部吉隆德省的邊境上,座落着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基地設施先進,透過重重鐵絲網和高壓電防衛的外牆可以看到基地內巨大的測控雷達在晝夜不停的旋轉。基地直接隸屬于法國國防部管轄,基地內有着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進行三班制的巡邏,确保即使是一只老鼠想要進入基地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一直以來,就連當地的政府官員都不明白這座透着神秘氣息的防衛嚴密的軍事基地到底有着什麽樣的用途。
此時,在基地內部的一間辦公室內,一個男子正面色陰沉的看着窗外出神,銳利的眼眸,褐色的頭發,身着黑色制服,正是那日伏擊水靖安和索洛的法國國防部直屬秘密行動部隊隊長巴克羅迪。他的手中端着一杯伏特加酒,不時的喝上一口,一旁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個已經見底的酒瓶,這是一瓶1979年産的“AbsoluteVodka(絕對伏特加)”,一直被認為是現代蒸餾工藝所能制造的最好的伏特加酒。
巴克羅迪猛的一仰頭将餘下的酒液完全灌了下去,習慣性的伸手抓過一旁的酒瓶,向杯中一倒,可是只倒了小半杯就再也倒不出什麽了。
他把酒瓶往辦公桌上重重一砸,瓶底碰撞桌面發出沉重的悶響。一口喝幹了杯中的烈酒,巴克羅迪随手将杯子向地面摔去……
“啪~”地面上滿是晶瑩的碎片。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無聲無息地閃了進來,巴克羅迪沒有回身,卻象知道來人是誰似的,開口道:“雪莉,亞伯他怎麽樣了?”
一陣微風從窗口吹進來,揚起了女子一頭瀑布般的淡金色長發,一身緊身牛仔裝勾勒出女子動人的曲線,不是雪莉又是誰?
雪莉走到巴克羅迪身後,嘆了口氣:“已經沒有危險了……”
“那就好……”巴克羅迪輕聲道:“這次的損失真是太大了,全都是我的責任,我會一力承擔責任……”
“不,隊長,這不關你的事……”雪莉有些激動:“如果不是你,我們遇到那個阿爾菲斯根本沒有可能沖的出來!”
“但我們還是損失了三個人,亞伯還身負重傷。”巴克羅迪揮了揮手:“更何況伏擊索洛的行動我們也沒有完成,這才是國防部想要的,高層非常渴望以此來平息輿論的壓力。但是我們失敗了……”
雪莉垂下頭來,她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們的損失太大,馬杜克死了,三名刺劍手也只剩下費尼一人,在不補充新的隊員前,我們是無法執行新的任務了……”巴克羅迪的神情難得的有些落寞。
“上面的有些人早就看不慣我了,這次他們一定會乘機打壓的,呵呵,那些政客需要的只是一只惟命是從的狗。”
房間裏一時間陷入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雪莉開口了,有意的岔開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對了,隊長,你似乎認識那個阿爾菲斯?他到底是什麽人?”
“魔術師,阿爾菲斯,那是個可怕的男人……”巴克羅迪默然半晌,道:“雪莉,你是前年加入我們的吧。”
“是啊,是聖誕節的前一天。”
巴克羅迪點了點頭:“那麽,你聽說過教廷近20年來唯一的那次叛逃事件麽?”
“知道啊!不不不是很清楚。”雪莉歪着腦袋想了想,道:“大概是7年前吧,聽說當時教皇陛下震怒,派出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員追殺,然後我就不知道了……估計那人早就死了吧。”
“死了……呵呵,死了倒也幹淨。”巴克羅迪伸出食指敲了敲一旁的桌子:“那人就是阿爾非斯。”
“啊……”雪莉有些誇張的捂着嘴巴。
巴克羅迪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他從小在法屬非洲的布瓦開長大,他的父母都是那裏西部叛軍組織的成員,他是在戰場上出生的。”
“那場戰亂……很早就被平息了吧?”
“是的,法國政府軍的大規模介入使得戰争在幾年後結束了。當時,他7歲,他父母所在的游擊隊在一次和政府軍的遭遇戰中全軍覆沒,他是那場戰鬥的唯一幸存者。”
“他的父母死在政府軍的槍下,此後,他在非洲的各地流浪,當時,一名負責替教廷選擇孤兒進行培養的教士看中了他的天賦,你也知道,教廷的精銳戰士都是從小開始培養的。”巴克羅迪看了雪莉一眼,見雪莉點了點頭,便繼續說下去。
“阿爾菲斯·唐·麥克華萊士,他是個真正的天才!他在半年內便領悟獲得了聖力……”
“啊……我用了兩年才……”雪莉輕呼道,忽然想起了什麽,低下了腦袋,有些小女兒态道:“我很笨的……”
“沒什麽,用了三年才領悟的也有不少。”巴克羅迪輕笑道。
“在他之前的近百年中,教廷中有記載的在最短時間內領悟聖力的人用了8個月。你知道,那是誰嗎?”
雪莉搖了搖頭。
“是當今教皇陛下。”看着雪莉一臉震驚之色,巴克羅迪繼續道:“他的天賦當時在整個教廷內引起了轟動,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前途無可限量……”
“那他怎麽……”
“不知道……也許,是要尋求更強大的力量吧!在他20歲那年,當時已經被紅衣主教團提名為大主教的阿爾菲斯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決定,他宣布解除教廷教籍,辭去所有教職,加入暗黑教團……”
“當時教皇陛下盛怒之下嚴令宗教裁判所追殺,不論生死。”巴克羅迪深吸了一口氣:“在此後兩個月的時間內,他憑一己之力搏殺了20名追殺他的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員,其中有兩人甚至是大主教級別的……”
雪莉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自然知道,宗教裁判所的大主教擁有怎樣可怕的實力……”
“他能從一次次看似全無希望的圍捕中逃出生天,就仿佛奇跡一樣,“魔術師”的外號由此而來,最後,追殺行動不了了之……”巴克羅迪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踱了兩步。
“四年前,銷聲匿跡三年的他再次出現。那是那年的7月14日國慶日,希萊克總統的車隊在檢閱部隊的途中經過南部山區,那時碰巧我們小隊也在,那是在你加入之前的事了……”
“當時,阿爾菲斯單槍匹馬刺殺希萊克總統,當場擊毀總統的座車,幸好那天總統閣下換乘了另一量車,這才幸免于難。”
“那後來呢?”雪莉好奇道。
“那次,我們損失了五個人,加上幾十名特種部隊成員,這才将他拖住。”
“好厲害……”雪莉顯然是想到了什麽,面色有些發白。
“是啊,這次如果不是馬杜克使用燃燒生命的法術,恐怕我們都逃不掉……”一說起犧牲的同伴,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報告~”門外傳來的響亮的報告聲,一名身着軍服的士兵目不斜視的戰在門口。
“進來。”巴克羅迪揮了揮手。
“報告長官,國防部急電。”
“拿來。”巴克羅迪從士兵手中接過一封電傳,揮了揮手。士兵敬了一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巴克羅迪低頭閱讀電傳,電傳很短,只有幾行字,巴克羅迪只看了一眼面色便沉了下來,雪莉注意到巴克羅迪的身子微微一震。
“寫了……什麽嗎?”雪莉有些遲疑道。
“呵呵,看來我沒料錯啊,只是想不到他們如此的迫不及待……”巴克羅迪随手把電傳遞給了雪莉:“國防部令,從現在起,我不再是你們的隊長了……”
“這麽說……這是一場陰謀了……”依舊是在艾基那島盜賊工會的地下的那間房間裏,那名面色蒼白的老者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天使”小姐送上的資料。
“是的,經過事後調查和分析已經可以确定這是由法國國防部策劃的陰謀。”“天使”站在他的身旁,懷裏抱着一疊資料,臉色很有些陰沉,只見她握緊了拳頭揮了揮:“可惜那個該死的麥凱倫已經死了,不然倒要讓他嘗嘗出賣工會的下場!”
“藍絲,這不是淑女該做的動作。”老人輕聲道。
女郎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
“死海卷本就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得到的東西,我們想了這麽多年始終也無法得到它。這次的消息本就讓我有些懷疑,只是利益太大,不能不嘗試一下,失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老人把手中的資料交還給女郎。
“最近還有什麽事麽?”
“工會裏倒是一切正常……”女郎想了想:“對了,最近有許多族人受到狩魔獵人的攻擊,我們損失了不少人。”
“狩魔獵人嗎,一直都這樣,又不是第一天。”老人有些不以為然。
“但是,最近狩魔獵人似乎特別的瘋狂,他們受到的攻擊頻率已經超過平時的一倍了。”
“哦?這是怎麽回事?”老人有些好奇。
“據說是賞金獵人工會加大了狩魔獵人的培訓力度,并且提升了賞金額度。”女郎有些憤怒的道。
“難道他們真的想再進行一場戰争嗎?”老人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寒芒:“米羅二世這個老家夥不是老的糊塗了吧!”
亨利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一直沒有什麽官運的他對經常對人自嘲自己是那屆警校畢業生裏最不成器的,事實似乎也是如此,他的許多同學或者已經做了警長,或者已經調到警察廳任職,只有他做了二十多年還是一個小小的警員。亨利有個愛好就是看電影,從小到大,這個愛好一直沒變,除了看懸疑推理影片來活躍思維,就是看恐怖影片,尤其喜歡那種擅長營造恐怖氣氛的影片。
這天夜裏,他所在的佛羅倫薩中心警署接到多個不同報案,位于花之聖母大教堂後方的古街區裏傳來距離的奇怪聲響,裏面甚至有類似爆炸的聲音,最離譜的是甚至有人聲稱自己看到了惡魔。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在亨利看來,這恐怕是受到極度驚吓的居民由于心理作用看到的幻覺,或者是有意的誇大了事實。不過無論怎麽說,有一點是明确的,那裏确實是出事了。
幾輛警車呼嘯着從警署駛出,亨利作為最先出發的刑警,在身上小心的穿了兩件防彈衣。按照多年的經驗,不排除黑幫火并的可能性,而且對方手中很可能有重武器。
亨利駕駛着警車在路上飛馳,車內的無線電通訊已經調到了警用頻率,伸手從兜裏摸出一只煙,叼在嘴上點着,讓煙霧在口腔中回蕩。
這年頭警察是越來越難做了,那些個黑幫一個比一個嚣張,局裏單是今年就死了兩個警察了,但願哪天別輪到自己,平平安安的熬到退休就好了。亨利心中暗道。
警察很快就到達了花之聖母大教堂後方的古街區,亨利狠狠的抽了幾口手中的煙,伸手把他掐滅了丢在一旁,另一只手打開了車門。這時,後方的幾輛警車也陸續到達了,警察們掏出配槍,全神戒備地下了車。
想象中的激烈槍戰和黑幫并沒有出現,古街區就如同往常一樣安靜。
難道是被人耍了?不可能啊,應該不會有幾個人同時報警就為了耍警察吧。一衆警察散開隊形,小心翼翼的由街口向裏搜查。
也許因為季節的原因,氣溫有些涼,亨利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隐約彌漫着一股甜味。
甜味?亨利猛的一驚,又仔細聞了聞!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讓他迅速的驚覺過來,這種奇怪的甜味不正是人血的味道嗎?一時間,他只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是涼涼的,正想出聲示警,忽的聽到走在他旁邊的一名警察驚呼出聲。
附近的警察迅速的圍攏了過來,只見地上躺着一個身着便服的男子,胸口的地方有一個恐怖的血洞,從前胸直通至後背,這名男子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這究竟是什麽造成的傷口?
“這是什麽?”一旁的一位警員突然出聲道,伸手指向屍體的手中,這時,站在一旁的亨利發現男子的手中緊緊的握着一把類似于擊劍比賽用的花劍的武器,只不過這一把顯然不是那種比賽用的器具,這把劍的劍身上閃爍着寒芒,顯然是鋒利異常。
“快來看!這裏還有!”這時,離他們不遠處的又傳來一聲叫喊,亨利趕過去看,這是一具頭顱被劈開的屍體,死狀甚是可怖。
直到這時,衆警察才發現周圍的地面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痕跡就連周圍的路燈,垃圾箱上也都仿佛遭到某種鋒利的物體劈砍過一樣,破壞的十分嚴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槍械能夠制造出的痕跡。
帶着疑問,警察們繼續搜尋,在街道的另一頭,一把精鋼打造的黝黑長槍直挺挺的插在那兒,仿佛是用打樁機打進去的一般,一名警察試圖把它拔出來,用盡了力氣,長槍還是紋絲不動。長槍的前方是一片模糊的血跡……
又有三具屍體被陸續找了出來,其中一具屍體是一名神甫打扮的人,被人從背後一刀插中心髒而死,還有一具屍體的手中握着一支經過改裝的AK47步槍。
“該死的,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亨利在一旁暗暗嘟囔着。
詭異帶來的沉默籠罩在所有警察的心頭,沒有人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一時間氣氛變的壓抑而沉默……
打破這片沉默的是亨利的頂頭上司詹姆斯探長,他随手拉過一個看着地上屍體發呆的警員,沉聲交代道∶“立刻和總部聯系,說明這裏的情況,讓他們派專家來!”
過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警員們把現場都管制了起來,設置了禁止通行的标致,這時候,天空中傳來了羅旋漿的聲音,一架黑色的軍用直升機在衆人的視線中緩緩的降落在地上,飛機還沒有停穩,就只見數名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成員從飛機上跳了下來,在他們身後,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走下飛機向着詹姆斯探長走了過去。
他的長相很普通,那種不會給人留下什麽印象的普通,大概扔到人群中誰也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不過他的打扮可一點也不普通,一身的黑色,除了露出的皮膚外就沒有其他顏色在身上出現,連臉上也要戴上一副又寬又大的墨鏡。
看到眼前成一字排開的幾具屍體,黑西裝男人只是輕輕的皺了下眉頭,馬上又恢複了一張标準的撲克臉,走到詹姆斯探長面前,墨鏡後的銳利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語氣冰冷的開口問道∶“是詹姆斯探長麽?”
見探長點頭,他伸手從胸口的兜中掏出一本藍色證件遞了過去,證件的封面上鑲着一個圓形的圖案,圖案的中心是個五角星,五角星的背後是一個齒輪,旁邊由橄榄枝葉和橡樹葉環繞,這是意大利的國徽。
“事關國家機密,這裏的一切從現在起由我接管,你的人在3分鐘內撤出這裏,并且不得對外洩露這裏的一絲一毫。”
見探長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麽,黑衣人又加了一句:“回去後統一口徑,就說是黑幫火并,如果任何人洩露出去,一律按照叛國罪論處!”
聽到“叛國罪”這三個字,詹姆斯探長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打開那本證件看了一眼,神色又是一肅,恭敬的将證件還了回去,啪的一個立正敬禮:“是的,長官!”
第四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