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仇人的女兒(二)
仇人的女兒(二)
白依依的雙手慌亂而急切的去解開他褲子上的扣子, 卻因為慌亂和手抖, 那一顆顆扣子,硬是怎麽都沒有解開。
顧清逸就那麽的托着下巴看她, 眼睛半阖上, 似乎萌生了睡意, 越發的慵懶,處于某種絕對的放松狀态, 但就因為是他,就因為是這個狀态,更讓人感到可怕, 因為當他再變換一下身體姿态變換一下眼神的時候,絕對就是做好了對面前人的處理。
那樣的下場不會是面對他的人想要的。
而之前想要拍下白依依的那群人,此刻見到白依依的選擇,又是憤怒又是憐惜,竟然看上了顧,這是多嫌棄他們啊, 又是覺得顧是多好的人?當然了, 看到她那可憐兮兮, 連命都不一定能保住的模樣,還是希望她能夠存活下來, 這破地方女人太少了,能多一個就多一個的好。
更多人卻是用一雙熾熱的眼睛緊盯着白依依手上的動作, 用猥瑣和下流的眼神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
公開做呢, 即使在垃圾星上, 也沒人這麽幹,無非是嘴上沾點黃色的調侃,計劃着拿出什麽物資去睡一晚哪個女人,然後再羨慕嫉妒有男人可以擁有一個獨立的女人,天天都可以爽。
能獨立擁有一個女人的男人,在這垃圾星也是屈指可數,普通人一來養不起,二來沒人會允許他娶,笑話,你領回家後別人怎麽辦?有人不信邪,結果一群人直接進門搶,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破壞規矩了。
物品交易的地方稱為黑街,在黑街盡頭那邊,則稱為紅街,那就是那些女人住的地方。
而那些女人為了生活,也會來黑街這邊拉客,能交易的人,都是有物資的,還可以看對眼後,來一場及時行樂。
因此此刻不僅有男人在這裏看熱鬧,還有一群女人在看熱鬧,男人們的眼神猥瑣,女人們的眼神很複雜,既希望這個女人能夠讓顧另眼相待,讓她們也多上幾分希望,也希望這個女人能夠和自己一樣,成為這垃圾星上最為下賤生活在最低層的那一類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終于解開了那三顆扣子,就這三顆扣子,她的腦門就流出了不少汗水。
汗水讓她額上的碎發一束一束的,濕漉漉的,同她濕汪汪的眼睛倒是非常協調的模樣,而她發紅的臉頰,殷紅的嘴唇,無不呈現出破碎的美感,讓人将她拆卸入腹,徹底的讓她破壞殆盡,以尋求那極致的美。
她的手伸了進去,這次倒沒有手抖,觸碰到那地方後,她并沒有将它公開在衆人眼前,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垃圾星這種地方還能保持着如此高雅的姿态,繼續穿着這樣的服飾,就明白他骨子裏會是一個人,他可以讓別人成為衆人亵玩的玩物,而他自己怎麽可以成為衆人取笑逗弄的東西?
他沒有讓她暫停的意思,更沒有按住她的雙手。
白依依心裏微微咯噔了一下,她以為他會制止她,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沉得住氣,更摸不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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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繼續着動作,既然是男人,那必然有着缺點,而他們在女人之事上,向來意志最為薄弱,只是他們不會承認這一點,反而認為這是由他們男性魅力所帶來的精神慰藉,是他們生理需要罷了,都是自然的東西,于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一次又一次誘惑,沒人可以指責他們,他們自己更不需要為此感到自責。
她控制着自己內心的惡心。
作為白城安的私生女,她卻能夠在白家擁有不輸于白恩恩的地位,讓白恩恩對她恨之入骨,就可以想見她并不是什麽好人。她也和白恩恩她們一樣,瞧不上那些沒有背景沒有地位的人,對有地位背景的人另眼相待,于是能讓她們瞧中的男人,必然屬于高攀,這種情況下,她們當然得自持身價。
她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在博恩王子面前表現得純潔美好,在這種男女關系複雜到極致的大環境下,依然堅持着要求婚後才将自己的身體交與對方,這使得博恩王子更加尊重她,認為她同別的女人完全不同。
而她适時的将自己母親的遭遇告知對方,便讓博恩王子更加理解她的選擇,她的母親就是那樣跟了個已婚男人,不明不白,讓她成為了一個私生女,在白家處于一個尴尬的環境。
她是在暗示博恩王子,她不當情人,想要她的身體,請盡快娶她過門。而完整美好的身體,對博恩王子絕對是巨大的誘惑,加上她可憐的身世遭遇,更會讓她心疼無比。
她想起博恩王子來到白家想要聯姻時,衆人聽聞他想要娶的人竟然是白依依時,大家那不可置信的臉,這讓她高興了好久。
若是知道她最終會有如何遭遇,何必在博恩王子面前扭扭捏捏裝得那麽聖潔?至少那時候,也勉強算得上相愛。
在她手上動作加快了後,她不約意外而驚奇的看了他一眼。
一點反應都沒有,如同她手裏的那玩意只是一個死物一般。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那裏出了問題,誰也沒有辦法引起他的欲望,第二種則是他有強大的自控能力,連同自己的欲望也能夠控制。
她本能的覺得會是第二種。
她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給她機會……
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讓一個這樣的女人來操縱接下來的一切?
白依依這時候是真的開始忐忑了,若不能跟他走,留在這裏,勢必成為那些男人的玩物,就算她能夠僥幸逃脫,又能夠逃到哪裏生活?
這裏一眼望去,連樹木都沒有,最高的草才到達膝蓋而已,遠遠望去,還能夠看到很遠地方的亂石和沙漠。
她好不容易才活着,以這種僥幸的方式存活下來,難道還是會死在這裏?她不甘心,她要好好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大人,我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也恨白家。我會出現在這裏,就是被我的親姐姐以及白城松的女兒白琴琴一同設計,将我丢進星海之中,我恨她們。若不是因為白城松的關系,白琴琴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我。”
顧清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眼睛輕輕的眯起,都這種時候了,還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為她自己換取活着的機會。
說她下賤吧,為了活着可以付出一切,她卻是不肯變成同底下那些女人一樣的人,那樣不是也是一種活着的方式?但凡有點骨氣的人,在他三番兩次這麽侮辱她後,就不該還跑來自己面前了。
她倒是能屈能伸,敢拿他的匕首刺殺他,同樣也敢卑微的跪在他面前求他。
“那又怎樣?”他又掏出了那把匕首,遞給她,“你身上流的不是白家的血?”
想要他不再如此折磨她,可以,那就流幹淨身上的血吧!
她看着那把匕首,哪怕她有骨氣接過來,真的劃開自己的手,他大概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就轉身走吧?
因為這樣一個仇人,連讓他親自動手都不需要。
白依依沒有接那匕首,有些蠢事,幹過一次就夠了。
她歪了歪頭,細碎的長發全都落在她的一側,然後她将他褲子裏那鼓鼓的東西直接拿出來,頭緊接着埋了下去。
頭發徹底遮掩了那旖旎的一幕,只留下無盡幻想。
顧清逸幾乎在下一刻,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讓他遠離自己,另一只手則快速的整理好自己。
在衆人看來,那般快速的動作,肯定是什麽都沒有做到,一時間覺得好可惜,什麽熱鬧都沒有看到。
他的眼神終于變了,手捏住她的脖子上,臉上透出一股冷氣,他有點生氣了。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沒底線成這樣。
白依依只覺得自己脖子很疼,緊接着是沒有辦法呼吸,她自作孽要把自己作沒了?
在這一刻,她還是蒼白着臉,對他微笑。
她在即将死前的那一刻,都還記得展現自己的美麗,女人天生的武器,若他男人骨子裏哪怕有一丁點憐惜和疑惑,就不會想用手捏斷她的脖子。
他的臉微微靠近她:“你果然是白家的女兒。”
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至極,毫無底線可言。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一下,手終于放開了她:“有些意思。”
在他手放開的時候,白依依癱軟落地,像一團可以随意揉搓的水。
顧清逸站了起來,吩咐他身後的兩人,嘴角蔓延起一絲危險的笑意:“帶她回去。”
女人并沒有露出驚訝或者喜悅的表情,仿佛還未從剛才的命懸一線中回過神來,顧清逸自然也不以為意。
顧清逸大步離去,行立即跟上顧清逸,衛則留下來帶白依依回去,至于其餘人,當然是繼續留下來同這些人一起做交易。
衛有點尴尬,她這副樣子,他也不好意思上前抱她回去,又因為她同顧清逸那點說不清的東西,他也不知道顧清逸想要如何對待她。
白依依努力對衛露出一個笑:“我可以自己走。但能讓我先休息一下嗎?”
衛沒有做聲,被白依依這麽一笑,立即警惕起來,這可是顧連續想弄死兩次的女人,但她都沒有死,這種女人的笑容都帶着目的性。
但他雖然沒有說話,卻是丢給了她一支營養劑,營養劑價值雖不及恢複劑,但對這種恢複體力的簡單事還是很有效果。
在她喝了一小半的時候,感到自己體力恢複後,就站了起來,把剩下的還給衛。
衛沒有接,反而是皺了皺眉。
白依依又笑了一下,一邊跟上他,一邊收起這還有一大半的營養劑。
在這裏的人拿這個交易時,就能清楚這營養劑多難得,都是保命的玩意,但這人卻不當一回事,更是因為自己喝過了就不再收回去。
這裝營養劑的瓶子也不是她所認識的,難道他們能自己做營養劑?這才會不把這東西當成什麽貴重物品?
她斂下思索的眼神,跟随着衛小跑回去,并沒有讓衛停下腳步。
衛更加狐疑,咂咂嘴,這女人做事,真是沒法讓人對她産生惡感啊,可惜她姓白,對她有一丁點憐惜都覺得自己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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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的駐地。
周圍是高大的石頭形成的天然屏障,可以遮擋晚上襲擊而來的風沙,在裏面則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生活區,一個又一個石頭屋子坐落其中。
白依依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裏的人和外面那些人也沒有太多不同,還是穿着野獸的皮作為衣服,大多褲子也是獸皮做成,少數才是用的布料做成的褲子。
她猜測,這些穿着布料做褲子的人,是因為要出去做事,這樣穿着腳下更靈便,方便做事,至于別的時候穿什麽都無所謂。
但也證明了一點,他們能夠造布。
白依依沒敢多看,直接随着衛來到了一個石頭屋子外,衛站在門外站得筆直,行了一個軍禮:“顧,衛已辦妥你交代的事。”
“讓她進來。”
一句話,衛就讓開了身體,讓白依依自己進去,并是讓她進去,而不是帶她進去。
衛在外面驚疑不定,也不肯走,從裏面出來的行直接把衛拉走:“站那裏幹什麽,想偷聽。”
“不是……顧和那女的是打算幹什麽……”
行瞥了衛一眼:“你不是說了,她是女的?”
衛反應過來,不願意相信:“她姓白。”
“那也是女的。”
衛不信:“要是顧真看得上她,剛剛就不會那樣。”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別人挑起的欲望算計的情愛之事,和自己主動那完全就是兩碼事,顧那樣的人,絕對是要自己支配自己的一切。
“那顧幹嘛要留着她?”
行沒有作聲,他想起自己剛才和顧的對話。
“顧,你若不想對一個女人下手,我可以。”行對顧放過白依依的事很不能理解。
顧清逸看着自己的下屬笑了笑:“沒有發現她是一個為了活着可以沒有底線沒有自尊的女人?”
“發現了,所以這種人更不能讓她活着。”
“這樣的人适合放在我的身邊。”
“……”
“時刻警醒我不能松懈哪怕一秒,因為敵人永遠在找機會對付我。”
……
此時此刻,石頭屋內。
白依依抿抿唇,看向坐在那木頭椅子上,她想這椅子在這裏一定非常奢侈,雖然她過去連這種東西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顧清逸眯着眼睛瞧她:“我不喜歡欺負女人。再給你一次機會,自我了斷就什麽事都沒了,但你若活着,我不可能對仇人的女兒仁慈。”
白依依懷疑他是故意的,他明明就知道,她不可能會自我了斷。
這樣的人,未免太過惡心。
是她自己選擇的活着,是她自己選擇的被她如同玩具一樣玩弄,一切後果都可以視為她自己的選擇,于是同他無關,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心安理得了,這些所謂上位者的人,哪怕處于那個位置,依舊不改骨子裏的虛僞。
“我也想報仇。活着才有希望。”
顧清逸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很是諷刺的模樣。
白依依繼續道:“我畢業于星辰大學,以全A成績畢業,我認為通常情況下,我的學習能力都不錯。”
“所以?”
“我可以學着做飯,做衣服,制作紙張等一切生活用品。”
哦,又在努力創造價值了?
顧清逸眼裏的笑意更加濃郁了:“不接着做剛才沒有做完的事?”
白依依臉色更白了些,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又或許沒有聽懂。
他神色不變,還是那麽随意的神态,看向她的眼神,越發的玩味。
白依依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可是他真的沒有阻止。
在她跪在他面前,真的再一次解開她褲子的扣子時,屈辱感到達了頂峰。
顧清逸終于在這個時候又出聲了,仍舊沒有阻止:“剛才我不是提醒你了,我不會對你仁慈?”
白依依擡起頭,同他對視。
他那精致的面容終于露出一點惡意來:“我剛才是那麽打算的……”
是那麽打算的,讓她去勞動,用勞動換取活着的機會。
可是她卻主動提出了。
既然是她想要的,他幹嘛成全她?
她親自把自己的機會毀掉了。
“但我為什麽要成全你?”顧清逸說完了整句話。
白依依的心一點點發冷,幹脆不顧一切的低下頭,做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滿心只有惡心的滋味,她卻忍耐着,不斷忍耐着。
總有一天,她也要讓這個男人嘗嘗這樣的滋味。
不過他大概不會像自己這樣犯賤用這樣的方式活下來吧?
想到看不到他那樣卑微的模樣,她都覺得無比遺憾。
顧清逸嘴角的笑,随着她臉上隐忍的表情慢慢綻開,那樣的微笑中包含着鋒利的寒冷,血色的殘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的雙腿離地,被人拉扯着,推到石壁上。
她覺得自己背後的皮膚肯定破損了,激烈的疼痛甚至掩蓋了那被刺穿帶來的疼痛,毫無憐惜的動作讓她本能扭曲了身體,然而對方将她當成了絕佳玩具,怎麽會憐惜她半分,當潮湧的疼痛到來時,她竟然有着詭異的麻木感,逐漸适應了這樣的疼痛。
全身都痛,讓人連暈倒都不行,她只祈求着自己能夠暈倒,不再清醒的忍受着這份屈辱。
男人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折磨女人?簡直是一個未解之謎。
為了活着這樣真的值得?她開始懷疑自己了,可這樣死了就值得了?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來臨,她覺得自己或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掉,只是男人死在這上面還能是死在溫柔鄉,女人死在這上面,又能被稱為什麽?
終于她被放開了,在她覺得自己快死掉的前一刻。
她嘴裏被灌了什麽東西。
白依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
恢複劑,連受傷都能得到恢複,更何況是這樣的傷勢。
她以前聽說男人在事後給女人喝這樣的恢複劑,女人會因為男人的體貼而感到貼心,會更愛上他。
所以當那個在事後給你喂恢複劑的男人,請一定珍惜他。
呵呵……
但如果那只是一種折磨的手段呢?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支營養劑了,在後背一次又一次摩擦出血又恢複的過程中反複感受那樣的痛,但難以忍受的絕對不是痛,而是無休止的心理折磨。
真是惡魔一樣的男人。
最後一次當他離身後,終于沒有再喂她喝營養劑了。
她覺得或許是她的反應讓他沒有感受到痛快,不願意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和物資了。
在他離身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丢掉的垃圾。
麻木的疼痛讓她以為麻木了自己的一切,可這樣的念頭,再次讓她生起了無限的勇氣。
垃圾嗎?
呵呵。